高逸的功力竟又提升了一個境界,能做到用寶劍運氣成形,而且威力絕對在蕭疏之上了。
如果這樣下去,蕭疏明白,去流波山的名額只能給高逸了,他必須努力。
蕭疏回到青草堂的房間,還在仔細琢磨著丹青劍法的奧妙,他用那把鏽跡斑斑的劍試了幾次運氣成形都沒成功,只得作罷。
如果運行全身的氣血,他也可以做到用劍於運氣成形,但他不敢動自己的左臂,怕左臂的至寒之氣傷到他自身。
他的功力是以問天功法為根基的,要想儘快提升功力,還必須依靠問天功法,但單純地自我研讀問天功法,短時間吃透,是有一定困難的。時間不等人,他決定再去見見沈悅。
又是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蕭疏趁著黑漆漆的夜色來到了那塊巨石前。
活人禁地,蠻荒域。
那幾條紅色的小蛇仿佛在故意等著他,展示出那幾個字後,就爬行著,鑽進巨石後面不見了,巨石也隨後不見了。
蕭疏向後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什麼異樣,他抬腳跨了過去。
眼前立刻明亮了,原來小世界裡始終都是白天的,沒有黑夜的,試想,在這樣的虎狼之地,如果還有黑夜降臨,哪將是多麼的兇險?
一截截枯木樹立在毫無生機的土地上,樹洞黑漆漆的,像一個無底的深淵,裡面藏著令人噁心而兇險的骷髏鬼蟲。
蕭疏一開始就選擇全力狂奔,他必須在骷髏鬼蟲集結之前,跑過枯木原。
他已經聽到了後面傳來的咯咯聲,接著是轟轟隆隆的聲音,應該有很多小的骷髏鬼蟲聚集成大球了,正在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向他追擊。
此時,他前面的枯木里也有骷髏鬼蟲滾出了樹洞,很明顯,大球已經給它們發出了信息。
蕭疏手腳並用,將彈射而起的骷髏鬼蟲打落在地。
他全力在枯木原上奔跑著,依照沈悅所說的,只要跑進枯木原,無需多遠,就可以進入骷髏嶺了。
轟隆隆的聲音已經不遠了,他沒太多時間,他找了塊空地,沿著一個中心順時針走了一個圓圈,就在骷髏鬼蟲組成的大球趕到之前的一瞬,他在枯木原上消失不見了。
蕭疏站在骷髏嶺的山坳里,朝山頂看去,沈悅就站在那裡,遠遠地看著他。
蕭疏向沈悅打出了手勢:我要見你。
沈悅猶豫了一會兒,拿起一個小骷髏頭,吹起悠揚的樂聲,沉靜,渺遠。
蕭疏和那些剛才還咯咯作響的骷髏頭一起睡去。
他醒來時,已經在山洞的床上了,沈悅正在床前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想通了?」沈悅問道。
「不是。」蕭疏坐了起來。
「那來你幹什麼?」沈悅臉上的笑容立刻不見了,乾脆離開床邊,躺倒到竹子躺椅上去了,不再搭理蕭疏。
「有時,師徒關係並不拘泥於形式。」蕭疏走到了沈悅面前。
「你小子,什麼意思?」沈悅抬起頭冷著臉看著蕭疏。
蕭疏說:「我日後想去流波山,必須以一個丹青派弟子的身份從青丘山走出去,不可能代表問天派,如果我向世人展示問天功法,我同樣會被當做問天派弟子被誅殺。
「我不希望這樣,你可能也不希望這樣,我呢,去流波山習練仙法,是為了完成秦池的囑託,我完成了秦池的囑託,也許可以查出當年的一些真相。
「如果鼎力一夥確實是被陷害致死的,我就可以為他們洗雪冤屈,也等於為問天派洗雪了冤屈,到那時,問天派才有重新屹立於華夏央國的時候……」
蕭疏說到這裡,停下了,看著沈悅風的反應。
沈悅歪著頭看著蕭疏,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疏蹲下了,和沈悅面對面了,說:「我的意思是,你教授我問天功法,我才能在有朝一日,以問天派弟子的身份,將問天派發揚光大。」
「你是說,你丹青派和問天派的功法都學著,平時在世人面前,以一個丹青派弟子的身份自稱,等問天派洗雪冤屈了,你再展示你的問天功法,讓世人知道你也是個問天派弟子?」沈悅從躺椅上坐起來,將身子探到蕭疏面前說。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蕭疏點點頭。
「你年齡不大,小算盤倒是打得很響呀。」
「還湊合。」
「你不是到現在為止,在丹青派還沒拜師嗎?只是一個沒有師父的掛名弟子,你乾脆直接拜我為師,不就算了嘛?」沈悅拍著蕭疏的肩膀說。
「翻過來說,人家不計較我掛名弟子的身份,教我丹青派功法,你又何必計較我的身份呢?」
「我看,你跟那個秦池時間太長,從小就學壞了。」沈悅說。
「你說你是好人嗎?」蕭疏笑著看著沈悅。
「你個小屁孩,哪有這麼問大人的?」沈悅狠狠地瞪了蕭疏一眼,接著說道,「我當然是好人了。」
「所以,你才弄到現在這個樣子。」蕭疏緊跟著沈悅的話說。
「你!」
沈悅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對蕭疏怒目而視,一隻粗大的拳頭舉了起來。
蕭疏站起身,依舊笑著看著沈悅。
沈悅慢慢把拳頭放下了,搖搖頭,嘆息道:「看來,鼎力和玄天那樣對你沒做錯。」
「我也這麼認為,」蕭疏說,「秦池告訴我,做個好人不見得形式上是。」
「掐算師的話能聽嗎?」沈悅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手指著蕭疏說,「你小子差點把帶到別的溝里去,做不做好人,跟是否拜我為師有什麼關係?」
「做不做好人,不見於形式,是不是問天派的弟子,應該也不見於形式。」蕭疏說。
沈悅愣愣地瞅著蕭疏看了半晌,苦笑了,搖著頭說:「我以為十五年,鼎力對你的影響最大,可現在,以我看來,還是秦池,秦池這傢伙對你的影響深入骨髓,我不得不服掐算師的厲害了。」
「是嗎?」蕭疏自己也愣住了,他的十五年,從來記住的就是對鼎力和玄天的恨,所以,在他骨子裡,他以為,心中始終恨得是鼎力和玄天,記得最深的也是這兩個人。
是沈悅的一句話提醒了蕭疏,到現在為止,他最念的是秦池,記得話最多的也是秦池,所以,沈悅的話是對的,秦池的影響對他最大,相比秦池來說,對他的影響,鼎力和玄天甚至可忽略。
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這就是掐算師的厲害嗎?蕭疏才突然間感覺到掐算師的可怕。
半年了,甚至幾十年後,掐算師的影響還在,而你一直沒感覺到,這就是掐算師最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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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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