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雖早已超出了丹體境,但因為未趕上以前的鑄劍季,也就是拖到了現在。
今年十幾個剛剛晉升丹體境的丹青派弟子忙壞了,根據鑄劍坊的吩咐去選擇購買鑄劍的原材料。
最後,蕭疏把自己弄到的原材料擺放到鑄劍師面前時,鑄劍師直皺眉頭,告訴蕭疏,他找尋的這些礦石很難熔煉,熔煉出來,也只不過夠打制一把短刃的,要想打制一把尺寸合適的寶劍根本不可能。
蕭疏說,就這些了,弄到什麼程度,他就要個什麼。
鑄劍師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只能讓人請示掌門師尊,掌門師尊回的話是,隨便。
自生自滅嘛,蕭疏已經預料到了答案。
其實,不想找更多的原材料打制合適的寶劍並不是為了偷懶,而是他想打制的並不是一把寶劍,而是一把短刃。
他運氣成形操控劍刃,更需要的是短刃,同時,他在招搖山時,曾經聽秦池說起過一種短刃的大致打造方法。
蕭疏給鑄劍坊的原材料並不多,但熔煉的時間並不短。
蕭疏把燒制好的型範放到鑄劍師面前時,鑄劍師嚇了一跳,說蕭疏怎麼弄了個很像蛇形的型範。
蕭疏說,他喜歡這樣形狀的,鑄劍師只管澆築就可以。
根據丹青弟子的意願鑄造劍刃是青丘山的規矩,鑄劍師也不好說什麼,將熔煉好的溶液澆築到型範後,此後的鍛造淬火都是蕭疏親自去做的。
沒人看到,蕭疏在淬火時,用的是碧月潭的水,他還突發奇想,加入了碧月潭的水草、他自己煉製的顯靈粉以及其他十多種靈材在裡面。
經過近二十次鍛造淬火,蕭疏還是覺得有些缺陷,在最後一次淬火時,他刺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滴落在短刃上,他驚奇地發現,淬火而出的短刃通體血紅,活像一條赤蛇。
打磨開刃是由專業的鑄劍師來做的,鑄劍師接過短刃後,看了半晌,禁不住嘖嘖稱奇,說他鑄劍幾十年,從來還未鍛造出如此怪異的短刃。
短刃再次交到蕭疏手裡時,已褪去了表面的粗糙,變得如一塊璞玉一樣潤滑,只有鋒刃閃著的紅光才能看出這是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刃。
鑄劍師愛不釋手地把短刃交給蕭疏時,說,給它起個名字吧。
赤蛇!
蕭疏隨口說出。
鑄劍師說,他的短刃確實不錯,但怎麼看怎麼也帶著點詭異,再加上這樣一個名字就更加邪性了。
蕭疏說,短刃是留給自己用的,是否邪性只有自己知道,跟別人沒有關係。
……
半個月後,是十幾個門人弟子展示自己的劍刃的時候,儀式很簡單,在習練場習練之前,十幾個弟子將自己的劍刃擺放到在一起,讓掌門師尊和門人弟子觀賞品評。
懷竹倒是很有興致,第一個走到排列的劍刃前逐一觀賞。
他剛走到這些劍刃前,目光就落到了蕭疏的赤蛇上,眉頭一皺,臉色微變,他拿起赤蛇來,端詳了一番,厲聲問道:「這是誰的?」
蕭疏也沒想到,懷竹會有如此反應,他走上前說:「師尊,這是我的。」
「胡說!你這是從哪裡撿的吧?」懷竹瞪視著蕭疏,本來紅潤的臉色有些發白。
「不敢對掌門師尊撒謊,確實在鑄劍坊制煉的。」蕭疏不明白懷竹為什麼會如此說。
「跟我來。」懷竹命蕭疏拿起赤蛇跟他去了麟角閣。
懷竹一路沒說話,剛進了麟角閣,就轉身對蕭疏怒目而視,近乎在吼,「說,這東西哪裡來的?」
「師尊,我剛才說過了,這就是在鑄劍坊制煉的劍刃,我給他取名赤蛇,不信,你可以去問鑄劍師。」蕭疏說。
「那你怎麼想到造出一把這樣的劍刃來?」懷竹雖然不吼了,語氣依然生硬。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我已經有一把劍,雖然鏽跡斑斑的,但我還不想扔到,就做了一把短刃,為了求新奇,我就做了這麼一把,這有什麼問題嗎?」蕭疏說。
「問題大了!」懷竹瞪著眼說。
「不就是一把短刃嗎,能有什麼問題?」蕭疏有些不解。
「你知道此前有一把和你的赤蛇相似的短刃嗎?他叫蛇信,形狀差不多,顏色也是血紅色。」懷竹還是怒氣未消。
「會有這麼巧?」蕭疏也感到很意外,他的短刃確實很另類,要是還有一把類似的,也太巧了,他接著說道,「這好像也沒什麼,天下相似的劍刃太多了,這誰也不妨礙誰。」
「會沒什麼嗎?你可知道那把蛇信的主人是誰嗎?」
「蕭疏不知,還請師尊告知。」蕭疏忽然意識到,應該是那把擁有蛇信的人有問題。
「戰尊,十五年前被天聖下令誅殺的軒轅國國主,」懷竹再說話時,聲音明顯放低了,「當年戰尊憑藉馭龍鞭和蛇信聲震華夏央國,人族中沒有敵手,魔族也都懼他。」
「什麼?」蕭疏著實吃了一驚,他的赤蛇竟和戰尊的蛇信很相似,但一細考慮,又不是巧合了,短刃的制煉的方法是秦池說的,而秦池又是戰尊的四大尊者之一,秦池說的短刃有可能就是蛇信的制煉方法。
不過,還是有些巧合,他的赤蛇是血紅色的,是因為加入了他的血液,而秦池在說制煉短刃的方法時,並沒說加入人族血液的事。
不管是否巧合,他已經明白一向穩重的懷竹為什麼突然失態發怒了,他的赤蛇和戰尊的蛇信很相似。
很可能讓人認為,他手中的赤蛇就是戰尊的蛇信,戰尊是天聖下令誅殺的反叛,他卻手拿戰尊的短刃,會讓人們怎麼想。
蕭疏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他並不想因為自己的赤蛇和戰尊的蛇信很相似,而把傾注了他心血的短刃扔掉。
他對懷竹說道:「師尊,這是一種巧合,但我的赤蛇是在鑄劍坊制煉出來,不是戰尊的蛇信,很多人能證明。」
「能證明又怎麼樣?有人想算計你,什麼都是理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個道理你不懂嗎?」懷竹說道。
「那怎麼辦?總不能扔掉吧?」蕭疏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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