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玄景
二人目送不情不願的符纓帶著趙清風眾人飛上監天司,蘇寒聽到天符道人的話,挑起眉頭,詫異出聲,「從心進?」
「不錯,正是從心,從記憶中進去。」
天符道人點點頭。
「練心台並不是一方現實之地,而是沉浮於冥冥當中,顯現於人心之內,因此尋常手段根本就抵達不了練心台。」
「甚至可以說,你要是之前沒有見過,去到過練心台,那麼你現在連路都找不到,只覺得練心台是虛妄之地。」
他大手一揮,一道虛影浮現眼前。
這是一處廣袤高台,周圍是冥冥混沌,台上有隱隱約約的人影矗立,不斷閃現,消失,又出現,散發出一種夢幻泡影般的道韻。
「這便是煉心台的模樣了,有了這一幅畫面,以道友神通,可知曉了如何前往練心台?」
天符道人笑道。
當然,他這句話也是調侃。
煉心台還是被仙盟封鎖的禁地,尋常化神就算看到了煉心台的模樣也找不到路,他對舒蘇寒也沒抱什麼期望。
「嗯,確實有條路在隱約顯現。」
蘇寒點頭。
天符道人陡然一驚,眉頭一挑,頗為詫異。真的假的?真的找到路了?不應該呀,不是還有仙盟的封鎖嗎?
只見蘇寒大手一揮,一道光路至腳下浮現,不斷延伸,沒入這方高台虛影當中,從虛無中撐開了真實的通路,可供生靈行走。
天符道人頓時呆住了。
還真行啊?
仙盟的封鎖居然沒用?
他回過神,感慨出聲。
「道友好神通啊。」
蘇寒搖頭。
「微末伎倆罷了,況且能撐開此條通路,主要還是因為真的看到了煉心台的虛影,在此之前,我確實不知道煉心台在哪裡。」
「只能說我還是太過弱小了,冥冥知道了煉心台這個名字,卻直到現在才鎖定住了確切的時空坐標,實在是慚愧。」
天符道人頓時無語。
這都叫弱小,那他算什麼?
他無奈一笑,出聲。
「道友不必謙虛,不過自然通往練仙台的路已經被道友開闢了,老夫就不多動手了,我們走吧,希望不會遇上麻煩。」
二人走在這條通路上,很快就脫離了現實,來到一方冥冥之地,並且景況頗為奇異,有的地方是寂寥茫茫,空無一物的虛空,有的地方則流溢著五光十色的霞光。
當然更多的則是一堆堆夢幻的泡泡。
這些泡泡不斷生滅,在五色霞光的折射下,能隱約在其中看到紅塵百態,以及諸般紛亂的記憶,無比玄妙。
天符道人出聲解釋。
「此地名為玄景,乃是上游天地所有人心匯聚之所,猶如一片海洋。只不過卻是心海,眾生心海,而那些泡泡則是一個又一個的記憶。」
「這些記憶泡泡有的普通,只不過是一些凡人庸庸碌碌,平凡無奇的回憶。
「但有的泡泡卻極為特殊,涉及了上古隱秘,大人物記憶,乃至於一些禁忌之物的信息,這些特殊的泡泡對於仙盟而言相當重要。」
「因此這甚至衍生出了一種職業,名叫採珠人,正如大海孕育珍珠,心海孕育憶泡,這些憶泡便是心海的珍珠。」
只不過這種職業很危險就是了。」
蘇寒聽完,若有所思。
眾生心海嗎?有點意思。
二人不斷行進,終於來到了通路盡頭。
這條通路,連接著一座懸浮於玄景,眾生心海之中的高台,對於這片茫茫的心海而言,頗有種高高在上的意味,能看見高台上面隱約有人影閃現,並且還有一些沒有看過的建築。
不過,還沒等二人徹底靠近。
他們眼前光芒一閃,演化出一尊金甲神將身披盔甲,手持長戟,被頭盔遮掩大半的面容十分平靜淡漠,看向二人。
「爾等何人,敢擅闖仙盟禁地?」
「老夫,天符道人。」
天符道人傲然出聲。
「沒聽說過。」
天符道人臉上頓時一僵,強掩尷尬,繼續道,「既然如此,監天司司長符靈你們應該聽說過吧,老夫正是她的長輩。」
「那可有監天司法旨?」
金甲神將依舊平靜,公事公辦。
「監天司法旨大概沒用,但青帝令有。」
蘇寒笑道,拿出青帝特許令牌。
金甲神將沉默片刻,隨後微微躬身,放開擋在面前的通路,作出請進的手勢,「既然如此,二位也有權限進入煉心台,請進。」
青帝令在手,一路暢通無阻。
蘇寒看著仍在沉默的天符道人,不禁出聲,「天符道友,伱這是怎麼了,青帝令這種東西該用還是要用的,不要藏著掖著。」
天符道人點點頭。
「我自然清楚,但是,那位金甲神將好像是白帝的人,因此,我懷疑煉心台上也可能存在白帝的人,霸占了整座煉心台,你要小心。」
蘇寒若有所思,白帝的人嗎?
這路上,他和天符道人閒聊。天符道人也告訴了自己的猜測,說仙盟當中有另外一個派系在針對他們,可能就是白帝一系。
終於,二人終於踏上了煉心台。
放眼望去,便是一個個或是盤踞打坐或是駐足站立的身影,只不過基本都沒有什麼交流,而閉目,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看起來更像是一具具雕像。
天符道人見狀解釋。
「在此地投射心神,融入玄景,眾生心海,遊走於眾生意志記憶之間,體驗紅塵人間,便可起到練心的效果。」
「除非只有在練心台上才能練心?」
蘇寒奇怪問道。
按照原理,不該如此。
「倒也不是,只是練心台所在,高出此方玄景,眾生心海半截所以在此地投射心神,便會被練心台庇護,防止因為投射的心神被眾生的意志,記憶消磨,最後傷及自身。」
天符道人繼續解釋。
突然間,他們周圍十幾個本來沒有動彈的身影突然間睜開了眼,大口喘著粗氣,眼珠里布滿血絲,仿佛做了一場噩夢。
「看到了嗎?他們就是練心失敗了,但是有練心台庇護,最多只是做了場噩夢,傷及了部分心神,要是沒有練心台庇護,恐怕現在連本源都會受損,道果被斬。」
天符道人搖搖頭。
這時候這些人才回過神來,怒罵出聲。
「白帝一脈竟這等霸道,還布下魔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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