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此刻有些尷尬。
他們個個都是金丹,並且火候不淺,都能算是老牌金丹,對於五行之道的研究也頗有心得,沉浸許久。
可他們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手段。
五行輪轉居然還能吸收攻擊嗎?
他們有些茫然,活久見了。
蘇寒見此神情微妙。
「要不,我教你們?」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些五行山的長老,山主,在五行之道的研究上未必比他高深多少。甚至這還是委婉的說辭,實際上他都可能稍勝一籌。
這話一出,五人更尷尬了。
這不顯得他們白活了嗎?
「咳咳,道友果真好神通,五行輪轉,互相轉化,實在令我五人嘆為觀止啊。」
金鴻道人咳嗽幾聲,連忙說道。
再不說話感覺臉都被打腫了。
「不錯不錯,此等手段堪稱神通,神乎其神。將來也是五行互相轉化,攻擊只要是不出五行,只要稍微一轉化,並沒有威脅力可言。」
這些長老開始感慨蘇寒的手段。
嘗試解說了。
但蘇寒神情越發微妙。
總感覺這五個老東西有點可愛。
不懂不用亂解說。
「此等手段,嘆為觀止。就是不知這等手段是道友自行研究的,還是出自上古傳承?如果方便的話,是否可以告知?」
終於有人問到了關鍵點。
其餘人也頓時精神一振。
他們剛才也在納悶。
雖說中游的五行類宗門並不算少,但大多都是單一的,五行皆有的宗門只有寥寥幾個,而他們五行山就是其中的集大成者。
為什麼這位蘇道友會擁有他們五行山都不成通曉擁有的手段?還是說他們五行山本來擁有,但是在以往的那場大劫中遺失了?
「今人未必不如古人,否則越活越回去,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所以我這手段從根本上還是自我研究出來的。」
蘇寒微微一笑。
啊?自己研究出來的?
一眾長老心中一愣,頓時有些茫然。
真的就那麼強?
下一刻,蘇寒話鋒一轉,繼續出聲。
「不過我剛才也說了,我與你們五行山有緣。所以這種手段實際上也和五行山有點因果......」
「五行互生滅之,其來無首,其往無尾,則吾之精一滴無存亡爾,吾之神一欻無起滅爾,惟無我無人,無首無尾,所以與天地冥......」
「這段總綱你們應該清楚吧?」
五人頓時一驚,金鴻道人脫口而出。
「行空的總綱!」
「等等,道友莫非是從行空的總綱中悟出了什麼關鍵之物?」他此刻神情有些驚疑不定,但突然露出欣喜之色。
「說是從中悟出了什麼關鍵之物,倒也有些言過其實,但這段總綱確實對我幫助極大,起到了不少啟迪的作用。」
「在這點上我要感謝你們五行山。」
蘇寒坦然出聲,實事求是。
這段五行總綱算是他踏入五行之道的起點。但本質上這段總綱有些混亂模糊,直到他金丹境才能大概看懂。
但早在金丹之前。
他就完成了五行輪轉,五行歸一。
「沒想到啊,道友竟然與我們五行山,與行空這麼有緣?」金鴻道人感慨,喜上眉梢,驚起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諸位我就說吧,你們看看!行空傳出的那道五行總綱不是胡言亂語是真的,能悟出東西的,他不是真的瘋了!」
他看向其他四人,朗聲笑道。
這四位長老或是緊皺眉頭沉默不語,或是驚疑不定,心中沉思,或者是與金鴻道人一般同樣喜悅,態度各有不同。
蘇寒對視投以疑惑的目光。
金鴻道人見狀,立刻出聲回答。
「想必道友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吧,我來給道友解釋解釋,實際上這段總綱出自貧道的弟子武行空......」
一炷香後,蘇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金鴻道人關門弟子,武行空,天生具備極度精純的五靈根,近乎靈體,被譽為五行山萬年一遇的超級天才,位列聖子序列。
百年前成功突破金丹,被修仙界稱之為五空真君,意為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術面對武行空,那都是空無,毫無威脅。
從這樣的人生軌跡往未來看。
只要不出意外,這樣的天才註定能突破元嬰,成為五行山的又一位元嬰老祖,甚至還可能再進一步,中興五行山。
但不出意外就出意外了。
武行空剛剛突破不久,參加了百年前的理念之爭,最後被其他敵手擊敗了,道心破碎,瘋瘋癲癲,只流傳出了那段五行總綱。
話末,金鴻道人嘆息感慨。
「世人都說行空他已經瘋了,什麼五行總綱都是胡言亂語,但我偏不信,於是就暗中出力將這段總綱擴散開來。」
「只要有一人能從行空的總綱中悟出什麼,那麼就能證明行空,證明這不是什麼胡言亂語,只可惜百年來並沒有什麼好消息。」
「但現在不同了,道友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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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蘇寒,眸光愈發明亮和喜悅。
百年時間終於等到了。
「我問一下,這位武道友是被誰擊敗的?」
蘇寒聽完前因後果,點點頭,出生問道。
他很好奇誰能擊敗這位天才。
「兩儀宗的道子,張自然。」
這時候,火耀長老脫口而出。
「百年前,那是中游大世拉開的序幕,誕生了不少絕世天驕,猶如夜空中熠熠生輝的星辰,無比璀璨,足以照亮中游修仙界。」
「而這位張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不錯,火耀說的對,但我覺得還是有點過於平淡,張自然不僅是絕世天驕,更是絕世天驕中最頂尖的幾位,身具頂級靈體,玄微靈體,甚至早於武行空突破金丹。」
土玄長老點頭,沉穩接過話,出聲說道。
「兩儀宗張自然?難不成他們宗門還有個傳承叫兩儀經?」蘇寒詫異問道。
「兩儀宗內確實有本傳世經典叫兩儀經,不過經歷漫長的歷史,據說已經有些殘缺了,雖然近年來傳出張自然補全了,但估計也不是原本了,道友詢問這個幹什麼?」
金鴻道人詫異問道。
「沒什麼,只是順口問問。」
他隨口回答,心中有些微妙。
如果他沒猜錯,那兩儀經在他身上。
這樣來看,那周傳英是兩儀宗的人?以前死了,現在復活?不過也不能確定,萬一是他搶了兩儀宗的兩儀經呢?
「四位,其實我一直都不覺得行空弱於張自然,當時理念之爭,大家都已經是金丹,境界上實際上也已經平等了......」
金鴻道人聽到蘇寒的回答,也不在意,便看向其他四位長老,說道。
「但是行空他敗了,敗的一塌糊塗。」
火耀長老皺眉出聲。
「金鴻,我知道你愛徒心切,如今更是有蘇道友這位鮮活例子證明了行空,但未必能給這件事翻盤,強弱差距不是你想逆轉就逆轉的。」
土玄長老接著出聲說道。
「不,我只是覺得行空他落敗,可能只是出於意外,但是他是用了自己的新理念去對敵,準備並不算多麼周全。」
金鴻道人辯解。
「可這不就是他粗心大意的標誌嗎?我五行山往他身上投入了大量的資源,就連老祖也做出了巨大犧牲,可是現在,結果呢?」
「瘋了,哪怕總綱有用,他也是瘋了!」
火耀長老頓時有些憤怒。
「金鴻師兄,我並不是想遷怒於你,行空這件事,大家都有責任。正因如此,武行空身上的責任不是你憑三言兩語就能擺脫乾淨的!」
這話一出,整個場面的氣氛冷了下來。
降到了冰點,似乎要凍結了。
蘇寒皺眉,他淡然出聲。
「幾位,何必如此,何須如此?你們都是同門,聽起來還是師兄弟,不互幫互愛,還互相攻訐,真是讓我這個外人看了笑話。」
金鴻道人聞言吐出了一口濁氣,嘆息出聲。「是我失態了,我見到道友這一個例子就想著為行空翻案,是莪作為山主過於自私。」
幾大長老也紛紛沉默不語。
關於武行空之事,他們的情感是複雜的。
有憐愛,也有憤恨。
武行空算是他們一手看著長大的,也是他們共同教授的,或多或少都有師徒之情。武行空變成這副模樣,都十分痛惜。
但另一邊。
身上灌輸了五行山大半鮮血,就連老祖本身都做出了相應的犧牲,武行空理應帶領五行山走向中興。但是現在他瘋了,道心破碎了,連帶著五行山也開始一蹶不振,可以說如今的罪魁禍首就是因為武行空,他們自然憤恨。
金鴻道人作為武行空真正的授業恩師。
他越洗,越想強調,這是因為疏忽大意。
他們也只會更加憤恨。
不是疏忽大意,還能推到是因為張自然實力太強,實力不濟,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們也不能多責怪什麼,即使他們想要責怪。
但如果是疏忽大意。
是武行空為了理念之爭的第一,動用了自己新領悟出來的理念,一個看是強大,但卻粗糙模糊,充滿漏洞的理念,導致現狀。
那他們只會越恨。
「好啦,想必幾位也已經冷靜下來了。那麼重新接續剛才的議題,我如今輕鬆擋住了五位的攻擊,是否有資格成為五行山的老祖了?」
蘇寒淡然出聲,主打的就是不看氣氛。
金鴻道人回過神,面露為難。
這......
怎麼說呢,他們剛才五個人圍攻,是沒有吃癟,會輸的,自然不可能還想著他們輸了,要承認蘇寒為五行山的老祖。
況且老祖與否也不是他們能夠做主的。
關鍵還是要看他們那位還在閉關的老祖。
他們只能將蘇寒推舉為大長老。
正當五人為難之際,突然間,大殿內響起一道笑聲。「哈哈,小友,你不要太過為難他們,這件事他們還是做不了主的。」
話音落下,一位身穿五色道袍,看起來有些拉里邋遢的老者出現在眾人眼前。金鴻五人見狀一驚,連忙躬身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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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老祖!」
「不用這麼大禮,起來吧。」
老者一揮手,示意五人,又看向蘇寒,和煦開口,「老夫五行道人,平日裡也被別人叫做老怪,如今見過蘇小友了。」
「五行前輩當面,蘇寒見過。」
蘇寒同樣回禮,姿態不卑不亢。
「小友的來意我已知曉,也清楚你與行空的聯繫。但說句老實話,這種情況還是老夫第一次見,居然有人說要成為五行山的老祖。」
五行道人神色有些意外。
「那看來五行前輩是不答應咯?」
蘇寒反問。
「哪裡的話,老夫我又不是捨不得自己身下這個位置。就算捨不得給這五行山,再添一位老祖又有何妨?」
「況且就以老夫的眼光,小友未來成就必定不凡,甚至哪怕現在老夫也看不穿小友,猶如霧裡看花,看不清,道不明。」
五行道人曬然一笑。
金鴻五人聞言心中一驚,身軀不由微震,有些隱藏不住自己心中的吃驚,就連元嬰境界的自家老祖都對這位蘇道友評價如此之高?
評價未來前途無量也就罷了。
中游的天才大多都是此等讚譽。
可是老祖居然評價現在的蘇寒連自己都看不透?有點匪夷所思了吧。蘇道友只是金丹,而老祖可是元嬰啊,兩者間那是天淵之差!
「所以五行前輩的意見是?」
蘇寒平靜說道。
「我自然是想讓蘇小友也成為五行山的老祖的,畢竟到時候說不定是五行山接了小友的光,沾了天大的福分。」
「但是五行山畢竟有祖制,要想成為老祖,需要對五行山有相應的貢獻,否則就算老夫硬抬著小友上老祖之位,五行山本身也不答應。」
「五行山本身也具備一定的靈智。」
五行道人搖搖頭。
「所以這還是拒絕?」
蘇寒出聲,不見失落。
說到底他只是找個勢力來掛個名,這個勢力是五行山,兩儀宗,萬物盟,甚至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宗門都行。
選擇五行山,只不過看個順眼,有緣分。
順便想著既然稱為五行山,又說道統傳承悠久,那應當會有許多關於五行之道的上古典籍,或可一覽,精進他的五行之道。
但換成其他宗門也差不多。
五行之道的典籍又不是只有五行山有。
「道友不必如此著急。」
「只要道友幫我五行山一個小忙,無論成功與否,老夫都願意給小友一個老祖之位,不是虛位,而是能將名字銘刻於五行山的實位。」
「如何?」
「幫忙?是什麼?我也只能在我力所能及之內,如果是什麼大忙,那就敬謝不敏了。」
蘇寒微微一笑。
沒人能讓他被空手套白狼。
「我希望道友能喚醒武行空,可否?」
五行道人出聲說道。
金鴻五人頓時一驚,甚至沒注意到五行道人口中對於蘇寒稱謂的變化,從小友變成了道友,開始思考起武行空的事情。
「老祖,行空之事有希望了?」
金鴻連忙出聲,眼上閃爍著光芒。
「有沒有,還得看這位小友。」
五行道人看向蘇寒,出聲說道。
「哦?我可不擅長治病救人。」
蘇寒詫異出聲。
「行空他不是病了,也不是瘋了,而是被他以前所領悟的五行之道困頓於心,理智心神陷入內景,無法脫離。」
「老夫曾嘗試過突入行空內景,但可惜老夫實在是在五行之道上才疏學淺,竟然都不如一個晚輩,一直沒有將行空的心神拉回來」
「但是道友你未必不行!」
五行道人凝視著蘇寒,目光灼灼。
五人聞言,又是一驚。
他們都不是傻子,能聽出五行道人的言外之意,意思就是說,你老祖我五行之道修得不到家,救不了武行空,但眼前這位或許修到家了,可以救武行空。
可是這怎麼可能?
自家老祖可是元嬰大能啊,而這位蘇道友不只是金丹而已嗎?如此的境界差距,蘇道友對五行之道的感悟還強於老祖?
一時間他們面面相覷。
甚至想說一聲,老祖是不是老糊塗了?
「如此篤定?」
蘇寒詫異說道。
「哈哈,小友到底還不是元嬰,無法理解我們的視角。在老夫眼中,小友隱隱是周圍五行靈氣的中心呢,這點隱藏不了。」
五行道人捋著鬍鬚微笑解釋。
「這樣啊,那行吧,我試試吧。」
蘇寒點頭出聲,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看來也是時候給龜隱法升級了。元嬰的視角真的就如此特殊!連這都能看得到?
「小友請跟我來。」
五行道人飛出大殿,蘇寒緊跟而上,有人猶豫片刻,也一一飛出,無論事情成功與否,他們都想見證這一幕。
殿外的火目道人簡直有些傻眼。
今天這是怎麼了?傾巢而出?
不對,他們飛去的方向好像是......
大師兄的方向!
他頓時一驚,連忙也跟著飛過去。
武行空所在,位於一處偏遠的小山峰,不過再偏遠也在五行山內,眾人很快就來到此處,看到了山頂上的一處小庭院。
庭院內傳出陣陣呢喃聲。
正是那一段五行總綱。
「拜託小友了。」
五行道人向蘇寒躬身一拜,蘇寒點點頭,身形落在山峰上,推開大門,緩緩走進了庭院當中......
喜歡我修仙十連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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