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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泠望著呈合圍狀,將她的退路都封死的散修們。
殺心啊……
宗主詢問她時,她是怎麼回答的?是了——
……
祈存正與斧正等人暗中較勁,都希望能獨占這女修,再不濟也能搶佔頭籌,忽然卻神情一怔。
被他們困圍住的少女,唇角微彎,笑了起來。
她不笑時已是絕美,一旦展顏,便連這輪皎月,也黯然失色。
祈存心底酥麻不已,仿佛被勾了魂,若非刻意控制,怕是當即要撲過去,小心討好、仔細奉承,這般誇張的反應,祈存自己都甚是驚異。
再看其他人,也是一副色授魂與的蕩漾樣子。
又過了數秒,祈存才反應過來,少女似乎在說什麼。
「……因此,諸位意下如何?」
他一怔,連忙收神細聽,然而少女似是已經說完,正微笑著等待他們的回答。
祈存抬眼看去,正好與她四目相對,視線相接的剎那,不知為何,祈存心裡打了個突。
他正驚疑不定,便聽斧正斷喝道:
「你這女修,真是不知好賴!」
「美人好大口氣。」那一貫愛裝模作樣、擺儒生做派的蔣立也森然道,「我等五位金丹在此,美人還是溫馴些好。」
少女好像沒什麼意外的表情,只是道:「我已經說過,我既非銅,亦非鐵,是做不成爐鼎的。諸位的心思是註定落空了。」
「再者,諸位不願交出贓物、自斷一臂謝罪,」她平靜道,「那麼一會死了,也請不要有怨言。」
這是祈存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他心底浮現些好笑的情緒,口中一句:「仙子——」音還未落,忽覺一股香風襲來。
中年修士露出些許陶醉的表情,緊接著『噗嗤』一聲。
夏泠飛身而來,並指成刀,猛然刺穿了祈存的身軀。
她的半條手臂透胸而過,將祈存的護身罡氣、法衣,乃至於正好抵在他胸前那根哭尺,一併洞穿!
這一切不過在瞬息之間,祈存連哼都沒哼一聲,仍保持著那有些滑稽的笑容,直接就斷了氣。夏泠又驀然用力,靈光涌動,只聽一聲悶響,中年修士的身軀,好似一個被吹漲的氣球,猛然炸裂開來。
鮮血、肉塊,紛紛灑下……天空仿佛降下一場血雨。直至此刻,眾人才驀然驚覺一般。
以夏泠為圓心,原本呈合圍之勢,將她包圍住的散修們,竟不約而同,迅速向後疾退,那白髮西老跑得最為敏捷,其次是一臉震驚的蔣立。
唯有夏泠自己,依然懸於原地,低頭瞧著自己的手心。
她掌中有一金屬物,是那哭尺的碎片,其上盈滿祈存的血。這熱血仍有餘溫,順著她的指尖滴落。
片刻,她蜷起掌。
是了——
面對宗主的垂詢,她是這樣回答的。
『若是該殺之人。』
『我都不會有所猶豫。』
啪!
夏泠夾著哭尺碎片擲出,與一枚鋼針於半空相撞,脆響之中,哭尺碎片與鋼針皆碎,散逸出點點靈光。
「不好!」西老召回其餘的散魂針,驚道,「此女修為莫測,我等做了誤判!」
「諸位同道,」西老大喊道,「快隨我一齊出手——」
他還沒說完,夏泠身影一閃,直衝著散修眾人,霎時間竟飛掠至近前。
老頭反應極快,立刻抽身而起,猶如一道竄天的輕煙,徑直而上,而他身側的斧正卻沒那麼好運氣了,正面迎上了夏泠。
「媽的!」
斧正怒罵一聲,隨即抽斧,這時也顧不上什麼憐香惜玉了,斧鋒冷光爍爍,挾裹著罡風朝夏泠劈去。
這麼近的距離,這一斧幾乎避無可避,於是夏泠伸出手,掌心朝上,在斧鋒劈過來時,以掌硬接了這白刃。
只聽一聲巨大的『嘭』!她五指收起,緊緊掐在斧上,這金剛之鐵、灌注靈力的斧鋒,居然當場碎裂!
「噗——」
斧正驀然噴出一口血,眼中全是難以置信:「我的——」
他還未說完,頭顱忽地飛出去一半。
夏泠一拳打在他臉上,直接將這名金丹初期的煉體修士,打得腦袋開花,一半腦仁潑灑而出,接著又劈手奪過他那還剩一半的巨斧,用力一掄,在斧正身後的兩名築基修士,當即命中墜下。
只是眨眼,劫道散修已去其四。
「斧正?!」
蔣立叫嚷一聲,刷地展開了羽扇,他身邊幾名帶甲衛士,立刻便湊過來,將他團團圍住,護持在中央。
與此同時,西老卻抽出張風神符,一把拍在自己的腿上,符咒一開,猶如一道電光般,疾馳而出。
身為這群散修之中,修為最高、已達金丹中期的修士,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逃跑。
其實從夏泠現身,西老就覺得古怪。
那祈存的哭尺,他是見過威力的,見哭尺竟被擊回,便知對方不可小覷,奈何實在是美人勾魂,但等那斧正也被一擊斃命,他便沒別的心思了。
這女修,實在古怪!
那斧正可是煉體修士,雖是散修,但一手破山斧在金中州也算赫赫有名,便是他自己,也不敢硬接那斧子。
可那女修,不僅手接白刃,還竟直接化去了破山斧上的靈光!頃刻間將它變成了一塊廢鐵!因此才能輕易的捏碎了斧鋒。
而等她將斧子拋擲出去,就更駭人了,明明已經散去靈光,化為凡鐵,經過她手,就又成為足以劈開築基修士護身法寶的鋒銳武器。
這等詭異的功法,西老聞所未聞。他只能隱約窺得,那女修似乎沒用什麼法訣,一點花招都沒有,極為自然的操縱著靈力而已。
但到底是美人難得,估摸著已經逃得夠遠,西老稍減速度,不甘心的回頭一看。
一截斷裂的、還帶著些血的木柄,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視線。
它無聲無息的馳來……不,應該說,它一直無聲無息的綴在西老的身後。
西老馬上就認出,它應該是破山斧的斧柄,應該是被那女修拾起、對準他的背心拋擲而出……且已喪失了靈光,如同一截真正的枯木,因此才能綴於他身後而不被發覺。
而後,這截毫無靈光、宛如枯木的斧柄,如摧枯拉朽,驀然洞穿了西老的護身罡氣,又擊碎他的法衣,層層穿透。
噗嗤!
斧柄透胸而過。
西老的口中淌下鮮血,他慢慢低下頭,雙眸睜得老大,隨後一頭從半空栽落。
……
此時的密林之中,蔣立被簇擁著,慌不擇路的逃竄。
噗嗤,一截樹枝飛來,蔣立身邊一名甲位當即倒下,從雲頭摔落。
又來了……又來了!蔣立心底發緊。
又是這毫無靈光、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的東西!
石頭、樹枝、木塊……這些凡物,連一丁點靈光也沒有,從未被他放在眼裡過的東西,此刻卻成了催命符。
蔣立簡直百思不得其解,哪怕是法器,想要傷著修士也是不易,而這些不過是那女修隨手撿來當武器的東西,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築基修士、金丹修士,一個個死在這可笑的『武器』之下!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少主危險!」
一名甲衛突然拽了蔣立一下,修士猛然停住,便見前方大約數十米處,少女翩然而落,立於清清月輝之下。
蔣立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駭得暈過去。
「你、你……」
他顫抖地說不出話,什麼故作的風度,全都散得乾淨。
眼見少女迫近,蔣立突然道:「前輩!請恕晚輩無狀!不知前輩竟是高人,待晚輩返回宗門,定然通告家師風逍子,與前輩上門謝罪!」
他這句話一出口,總算是見那少女停了下來。
蔣立渾身的汗才滾滾而落,他連忙又躬身拱手,補充道:「是晚輩有眼無珠,打擾了前輩雅興……晚輩乃松陽蔣氏嫡支,得家師青眼,有幸拜入首陽宗,點燃命魂燈。晚輩本該勤懇修煉,然竟貪玩,與散修廝混,又不知前輩在此,竟然冒犯……」
說到此處,蔣立想起了什麼,忽然將臉皮一掀,那原本平庸的面容,頓時改變,他又汗涔涔的脫掉最外面的法袍,頃刻間,從一個泯然眾人的儒生,變成披金帶玉、丰神茂容青年,而首陽總那被火焰簇著的門派標識,就浮動在他的法袍之上。
蔣立又一拜到底。
「斗膽乞憐前輩!饒恕一命,願為前輩效鞍馬之勞!」
他這番話,是真心實意的在乞命。
也是真心實意的將夏泠當成哪個隱瞞修為、年齡的老怪。
同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的出身,透了個乾淨——
他乃是傳承千年的松陽蔣氏嫡子,這是魔門中能位列前十之席的修真大族,擁有五名化神修士,其家族老祖,修為已達合道;
他亦是大宗弟子,那首陽宗,是與天霄宗、極樂宗、無極宗、迦藍樓羅並列的魔門頂級宗門。
而他所提到的『家師風逍子』……則是個魔道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為護短,曾為著一名侍妾,便能屠了六十萬凡人城鎮,半步合道的蠱修。
這一切都在告訴夏泠一個信息:他實是大宗門與修真大族,極得看重的弟子。
若是在這裡殺了他,那麼來日,他的宗門、他的家族,他那個護短的師父,定然不會饒了動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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