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他們三個人,你才一個人。萬一打起來,就算我幫不上忙,怎麼也能夠幫你去喊人吧?」吳緒成說道。
「就這三個還不是我的對手。放心吧,你儘管回去。回去晚了,你姐不放心。」常興說道。
吳緒成見常興態度堅決,只能點點頭:「好吧,姐夫,你小心一點。」
「你回去跟你姐講,我可能會晚點才回去。讓她別擔心,我人丟不了。」常興說道。
吳緒成走的時候,忍不住又說了聲:「姐夫,要不我還是留下來吧。」
「還想跟我練功夫麼?想就趕緊回去。」常興說道。
吳緒成只能無奈地離開了。
吳緒成離開之後,常興在身邊丟了幾塊石頭,就把自己給「藏」了起來。矮腳虎幾個就算是走到常興面前也看不到常興,而常興卻能夠看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
本來常興還擔心矮腳虎幾個天黑了才來,那樣的話,回去得太晚,常興擔心吳婉怡擔心。還好,矮腳虎與鐵頭天還沒黑就來了。這條巷子本來就很偏僻。城隍廟這一帶現在幾乎沒有人走動。常興在這裡站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一個人。這也是矮腳虎與鐵頭早早地過來了,自然是知道這邊沒有多少人走動。
黑子連忙向矮腳虎招呼:「虎哥,老雜毛今天一直待在屋裡沒有出來。剛剛還在生火做飯哩。」
「咱們肚子空空的,老雜毛倒是吃上了。走,咱們也進去填一下肚子去!矮腳虎說道。
「啪!」
矮腳虎話才落音,突然臉上啪的一聲響,一記極其響亮的耳光響起,矮腳虎被打得臉上發燒。
「虎哥,你怎麼了?」鐵頭見矮腳虎捂著臉,連忙關切地問道。
「你!好你個鐵頭,你裝得倒是挺像的,這裡就咱們兩個,不是你打了我,難道是鬼?你裝得倒是挺像的。」矮腳虎捂著臉怒不可遏地衝著鐵頭吼道,用手抹了一下火辣辣的嘴角,手上留下一絲鮮紅之色。
「虎哥,真不是我啊!我剛才動都沒動!」鐵頭露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滾開點!」矮腳虎一腳便將鐵頭提開。
鐵頭被矮腳虎踢得差點倒下,可是身體快要著地的時候,竟然從地上一彈而起,身體突然旋轉起來,一條腿猛然劈向矮腳虎,將矮腳虎一腳劈翻。
「虎哥,這不關我的事!」鐵頭想解釋。
矮腳虎怎麼肯信,明明是這傢伙一腳把自己劈翻的。
矮腳虎從地上爬起來,立即撲向鐵頭,誰知道還剛靠近,鐵頭一腳絕命腿從下往上撩起,直接踢在矮腳虎的襠部。
「啊!」矮腳虎一聲慘呼,一隻手痛苦地捂住襠部,一隻手指著鐵頭,「陰險!」
鐵頭當真是很無辜啊,明明不是自己要踢的,但是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黑子撲了上去,想將鐵頭控制住,沒想到還碰到鐵頭,又迎來鐵頭的撩陰腿。黑子指著鐵頭說了一句「陰險」,然後痛苦地捂著褲襠在地上打起滾來。
鐵頭傻傻地看著在地上打滾的黑子與矮腳虎,哭喪著臉說道:「我要是說剛才不是我要踢你們的,我是身不由己,你們會不會相信我?」
「你自己說會不會?」矮腳虎怒吼道。
「既然你們不會信我,那我還是走了算了。」鐵頭知道事情沒法挽回了,等到這兩個混蛋恢復過來,肯定會揍他出氣。他才不會傻傻地等在這裡當出氣筒呢。
「給老子站住!不然老子要你好看!」矮腳虎吼道。
「死矮子!滾你娘的犢子!」鐵頭不屑地說道,既然翻臉了,還想老子喊你矮子虎哥?
矮腳虎氣得半死,但是襠下真的痛啊,用手捂著襠,掙扎著想爬起來,結果臉上又啪了一聲響,又給打臉了。矮腳虎怒氣衝天地看向黑子。
黑子手還捂著襠呢,他也聽到矮腳虎臉上似乎響了起來,而且,黑子感覺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火辣辣的,好像剛才打矮腳虎的手就是自己的。但是他是真的不是故意要去打矮腳虎的臉啊。
「虎哥,不關我的事。」黑子說道。
「你們兩個今天是合起伙來對付我,是吧。假裝說這個老雜毛這裡有寶貝把我騙到這裡來,然後在這裡對付我。對吧?」矮腳虎很睿智地以為自己看透了一切。
「虎哥,真的不是這樣的。我要是跟鐵頭合起伙來對付你,為什麼還讓鐵頭踢我一腳?」黑子說道,沒看到我差點被鐵頭把根都給踢斷了啊?
「你這是苦肉計!」矮腳虎艱難地抬起腳要去踢黑子。
結果矮腳虎的腳才抬起,黑子出腳卻比他快得多,後發先至,竟然又是一招標準的撩陰腿。
「嗷!」矮腳虎痛得真是酸爽。
黑子都覺得痛,這一腳是他想踢的,但是他平時怎麼也踢不出來的,今天真是撞鬼了,怎麼踢出這麼銷魂的一腳,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容:「矮子,我跟你講真話,這一腳真的是我自己想踢的,但是我平時真的踢不出這麼瀟灑的一腳的。今天怕是碰了鬼了。矮子,我不陪你了,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吧。」
黑子爬起來就跑了。
黑子一跑,矮腳虎顯示嚎著叫罵了一陣,罵累了,襠里的痛也稍微減輕了不少。慢慢地爬起來,突然感覺四周突然變得冷靜起來,寒風嗖嗖的,讓矮腳虎冷得不聽地發抖。
矮腳虎四下看了看,心裡有些打鼓,連忙向來時的方向跑去。結果才跑出去幾步,腳底下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噗通摔了一個狗吃屎。然後手腳並用,飛快地爬起來,狼狽不堪地跑遠了。
這個時候,巷子裡一塊石頭滾動了一下,常興一下子顯露出來。往黑子之前盯梢的屋子看了一眼,便準備離開。
「道友既然來了,何不進屋喝杯茶水再走?」那屋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老人不簡單啊,竟然能夠發現我。」常興心道。
嘴裡卻想著那屋子說道。「老前輩相邀,自當拜訪。」
門開了,一個白髮老人從門裡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髒兮兮的,連布料的紋路都看不清了,蒼白的頭髮也很蓬亂,看起來,邋遢得很。
「道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白髮老人向常興拱了拱手,這是修道之人標準的打招呼手勢。
常興也打了一個手勢,表示回禮:「不敢不敢。」
「剛才多虧道友出手,不然貧道必定大禍臨頭。」白髮老人說道。
「老前輩,幾個二流子還能奈何得了你?」常興不解地問道。
「唉,我現在修為盡失,早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能夠發現你,其實都是我猜測的。那三個二流子身上出現的事情,實在太古怪了。非常像是被人用道術教訓了。所以,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沒想到真是有道友來了。」白髮老道說道。
「啊?」顯然這個回答很出乎常興的意料,還是太年輕啊,一下子就上了老狐狸的當了。
白髮老道很滿意這個結果,哈哈大笑起來。
「老前輩,我是偷偷聽到他們在打商量,才跟到這裡來的。他們以為你這裡藏了城隍廟以前的錢財,所以才來這裡。這一回,他們三個雖然因為被我捉弄而相互之間產生了矛盾。但是他們要是覺得你這裡肯定藏了錢財,肯定還會過來的。」常興擔心地說道。
「不用擔心。我這條老命也活了這麼多年了。活夠了。他們說的錢財我這裡沒有,但是寶貝還真是有。道友,你尚年輕,還有機會證長生之道。我這裡有幾部道家典籍,你且拿去,萬一哪天被糟蹋了,我死了都不會安心。」白髮老道走進屋子裡,扒開灶膛里的灰燼,再將地下的幾塊磚頭翻開,裡面露出一個木盒子。白髮老道將盒子取出來,拍乾淨盒子上的灰塵,然後用手握住木盒子,只見木盒子突然一亮,盒子被打開,露出裡面的幾本書。
「這幾本都是道家正宗道術,我看你學的道術似乎有些奇特,也不知道你學的是哪一派?」白髮老道問道。
「我學的是梅山派道術。」常興說道。
「不像啊。你施展出來的道術可不像是梅山派的書法。」白髮老道搖搖頭。
「反正是我師父教我的。他說是梅山派,那就是梅山派。」常興說道。
「無妨無妨。這些書都是道家正宗道術,秘訣口口相傳,不落文字。我會盡數傳授給你。你將來要是有機會,多多襄助東海上清派的後輩。唉,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白髮老道說道。
「老前輩,我是外地人。來東海訪親,過完年就走了,說不定以後難有機會遇見你的後輩。要不這些典籍,你還是給他們留著吧。」常興擔心地說道。
「你拿走吧。就算留下來,也未必能夠讓他們得到。來,我傳授你秘訣。」白髮老道將道法典籍的秘訣口傳給常興。常興也算是練過,對這口訣還是很了解的。只聽了一遍,便已經記牢。秘訣不落文字的原因是文字無法完全表達出秘訣的那種韻調。秘訣就像一把鑰匙一般,有了鑰匙才能打開這幾本道法典籍真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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