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祝大家國慶快樂!】
「銀順,你總算給仙基橋辦了一件大好事了。」周茂林拍著肖銀順的肩膀,對肖銀順出的這個主意表示高度讚賞。
肖銀順一懵,老子以前就沒辦個一件好事?熊患的時候,老子多少個晚上在冰天雪地里冒著生命危險巡邏,竟然一點功勞都沒得。而且,麻蛋,這次的主意還不是老子出的,那不是一件好事都沒辦過了?
「讓常興去管茶場這個主意當真是不錯。銀順,你立功了。我這就去跟常興說去。」周茂林扔下還在發懵地就往急匆匆往門外走。
肖銀順回過神來的時候,周茂林已經走出去老遠了,麻蛋!老子我領個功勞這麼難麼?雖然主意不是我出的,我辛辛苦苦跑過來,沒有苦勞啊?肖銀順還是決定干工作不要那麼計較個人得失。
周茂林三兩步就走到常興家裡,在門口曬太陽的老貓連眼睛都懶得抬。大黃看到周茂林象徵性地擺動了一下尾巴,而後繼續抓住一隻耗子玩耍。
大黑看到玩得很歡的大黃很是不滿,你老是多管閒事,還要我們喵族何用?
「嘿嘿,常興就是常興,養條狗都會捉老鼠。」周茂林笑道。
老貓翻了翻白眼,你莫不是講常興養的喵就不正經了?
「常興,在家裡嗎?」周茂林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門沒關,但也不能隨便進別人的家門。
「在呢!」常興從房子旁邊走了出來。
「常興,叔跟你說點事。」周茂林說道。
「進屋坐吧。」常興將周茂林領進了屋。
屋子裡已經多了很多物什。八仙桌一張,長凳四條,都還是白色的,做好沒多久。
「這木料就干透了?」周茂林說道。
「干透了,不是什麼好料子,將就著用。」常興說道。
「確實,你這手藝,拿這料子做家具,太浪費。要不我給你送些好料子過來給你練練手?」周茂林說道。
「要得,茂林叔你要做么子家具跟我講一聲就行。對了,茂林叔你剛才說要跟說什麼事?」常興提醒周茂林莫忘了正事。
「你看我這記性,把正事都差點忘了。是這樣。茶場現在茶苗長得不錯,勢頭不錯,但是這茶樹我們大隊也沒栽過,沒人會管。這苗子這麼好,要是給管差了,那就太可惜了。我一直在尋思著找個合適的人去管茶場。想來想去,也沒找到合適的人。
今天銀順過來跟我講,說讓你去管這茶場。我還真是糊塗了,之前怎麼就沒想到你呢?你現在也是仙基橋大隊的人了,按道理得參加生產隊的勞動,跟著生產隊上工,才能拿工分。但是你去上工拿工分實在太浪費。
不如這樣,以後你來當茶場場長,專門負責管茶場。茶場場長算是大隊幹部,享受大隊幹部的待遇,拿全工分。你看怎麼樣?」
常興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要得。」
「你也莫擔心,你只要負責看著茶場就是。茶場的雜活,鋤草、鬆土、施肥什麼的,到了時候,大隊會安排勞動力去做。這些事情不用你動手。只要茶樹不出什麼問題就行。」周茂林說道。
「要得。」常興答應了下來,看茶場這事還真是挺合適他,轉頭就跟老貓和大黃說道,「你們聽到了,以後茶場歸我管了,你們兩個沒事幹,帶著大黑到茶場溜溜。別讓牲口把茶場糟蹋了。大黃,你要是把茶場看好了,我再去弄條母狗回來給你當婆娘。」
大黃尾巴搖得很歡,哼唧哼唧地還有些不好意思,當然它的意思是,丑的我不要,要漂亮的。
常興哪裡曉得大黃的審美觀是什麼樣的?心想,要不哪天去山上給大黃弄條母狼來配它,不曉得它鎮不鎮得住,別以後被一條母狼壓得抬不起頭來。
老貓喵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極度不屑的意味。
「老貓,你都一把年紀了,你就算了吧,給你只母貓你也動不了,要不給大黑配只母的?」常興笑道。
老貓喵了一聲,火氣很大啊,本喵會像大黃那麼沒用麼?一般的母貓可配不上我家大黑,本喵自有主張,你個小屁孩莫在這裡多事。
「隨便你,你要是實在不行了,將來大黑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茶場那邊不是跟你開玩笑。你帶著它們去看好了。」常興說道。
當天,常興就帶著老貓等一同去茶場看了看。茶場看起來很有氣勢,山上挖出一層一層的階梯,看起來是一個非常浩大的工程。仙基橋大隊一個大隊的人馬忙乎了很長時間才將兩座荒山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山上的雜草茅柴清理得很徹底,只是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些沒有除乾淨的茅草根竟然又長出了鬱郁翠翠的茅草出來。
茶苗也從黃土裡鑽了出來,看起來嫩嫩的,脆弱得很,萬一來一些野獸,還真是會將這些茶苗給糟蹋了。還好這裡離仙基橋大隊村莊很遠,不然地話,各家各戶養的雞鴨過來一趟,能夠把這些茶苗全當成食物。
老貓看著兩座山,很是不滿地喵了一聲,這麼大的山,你讓本喵守著,你想累死本喵啊。你分明有辦法的,偏偏要本喵累死累活,臭道士,你的良心變壞了!
常興看了看這兩座茶場,想守住還真是不容易。看來還是要布置一下。不然大夥將這山交給我管,結果一山的茶樹全給毀掉了,還不怨死我啊。這茶場可是仙基橋興旺發達最重要的一環,是仙基橋走上共產主義的關鍵啊。
常興挑著一擔簸箕,在四處挖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樹苗。全部栽在茶場的各個角落。
周茂林知道常興來了茶場,便過來瞧瞧,看到常興在忙著栽樹,便走過來看,一看都是一些雜七雜八說不上名字的灌木。
「栽這個有么子用?」周茂林不解地問道。
「這麼大兩座大山,你讓我一個人怎麼守得住?萬一來一群牲口把這茶樹糟蹋了,怎麼算?」常興說道。
「這些樹苗能防牲口?」周茂林很是不解,我活了既幾十歲,沒見過啊!
「嗯。只要放對了位置,就能防得住。」常興說道。
「那你隨便栽,這麼大兩座茶山,只要保住了一座,咱們仙基橋以後就有發家的本錢了。」周茂林躊躇滿志地說道。
「要是只保住一座山的茶樹,我吃白飯啊?」常興沒好氣地說道。本道長費這麼大的力氣要是還保不住兩座山的茶樹,我請的八個祖師爺只怕會從棺材裡跳出來。對了,祖師爺到底有沒有成仙呢?
周茂林走後,老貓就急忙衝著常興喵,意識是既然你都有辦法防住牲口了,那本喵就不用辛辛苦苦每天跑過來了吧?
「當然要來,我布置的這些只能夠防住牲口,可防不住人。你們以後主要負責看著這裡,不要讓人故意到這裡來搞破壞。」常興說道。
老貓不滿地喵了一聲,憑什麼?本喵又沒有拿工分。
「你以為本道長釀的酒給你白喝的啊,你不來也成,以後酒沒了。猴兒酒當初早跟你分了,我都把我的那份分給你喝了不少了。以後幫我做事才有酒喝。還繼續帶著那兩貨瞎胡鬧,一滴酒都別想沾。」常興威脅到。
老貓氣得毛髮直起,真想跳上去在這個臭道士臉上撓一爪子,真當本喵是好欺負的呀!但是老貓沒動,胳膊擰不過大腿。它不曉得就算它跳上去能不能夠撓到小道長的臉,但是它可以肯定,撓完了之後,小道長肯定不會讓它有日子過。
常興笑意盈盈地看著老貓,老貓喵了一聲,就跑開了,真陰險,竟然給本喵下套,幸好本喵不上當。
常興在茶場栽了一批古怪的灌木之中,茶場一下子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但是在茶場走一趟,總感覺待在這裡挺舒服的。空氣似乎特別新鮮。
過了一陣,周茂林再次上山,吃驚地看著茶場的茶苗竟然長出筷子高了,很多都已經長了分枝。只是那些茅草也長得挺快。
「這草長得真夠快的。我馬上組織人上來鋤草。可不能讓這些茅草把茶樹苗給毀了。
「茂林叔,我看要不鋤了草之後,在這裡種一些豬草,這地太空了,水分都給蒸乾了,將來豬草長出來,一是可以拿去餵豬,還可以翻過來當底肥。」常興說道。
「這事歸你管,你看著辦就是。要不咱們大隊再建一個養豬場?專門用茶場的豬草養豬?」周茂林突然靈機一動。
「也要得啊。反正這麼大兩座山,要是全種上了豬草,可以出很多豬草的。光餵豬草就足夠了。」常興說道。
「就這麼定了,這事我來負責。種豬草的事情,我去想辦法弄豬草種子。」周茂林說完就下了山,到了大隊就立即安排人找合適的地方建豬欄,然後又讓肖銀順跑農機站搞豬草種子。
農機站以前推廣過綠飼料,有種在稻田裡的紫雲英,還有種在地里的奶草,還有養在池塘里的水葫蘆,都是長得非常快的綠色植物。但是之前周茂林並不重視,現在準備搞養豬場了,才想到去農機站要種子。
肖銀順很是不滿地當了跑腿的,老子堂堂的一個民兵連長,怎麼就變成了一個跑腿的了呢?
周茂林才不會去管肖銀順心裡委屈不委屈,他忙著將張方清喊了過來。
「我們大隊要辦養豬場?」張方清對周茂林的突然決定很是意外。
周茂林點點頭:「茶場兩座那麼大的山,茶樹一下子還長不起來,常興說可以種豬草,這樣對茶樹會更好一些。這麼多的豬草總要有個地方處理。正好辦個養豬場。」
「那茶苗長起來之後呢?咱們到時候到哪裡去弄豬草?」張方清擔心地問道。
「這還不容易?等到茶樹長起來,豬早就長大了殺了吧?就算咱們養豬場繼續辦下去,不曉得再開荒山再種別的樹,還是可以先種幾年豬草。咱們仙基橋這麼多的荒山,還怕沒地方種豬草?」周茂林說道。
「這倒是。茂林書記,你現在是想一出是一出了。」張方清說道。
「不瞞你說,每次跟常興在一塊,我就總有好主意。看來讓常興搬下山是做對了。尤其是把那個屋場地讓給常興簡直太英明了!」周茂林狠狠地把自己誇了一下,結果等他從自我陶醉中清醒過來時,張方清不知道走了好久了。
辦個養豬場也不是什麼大事,仙基橋這麼大,建個養豬場容易得很。仙基橋鄉親一起出力,沒多久就把養豬場給建好了。正好山上的豬草也長出來了,周茂林又讓肖銀順跑了一趟集市,把集市上出售的豬崽全部買了回去。一口氣養了一百頭。用周茂林的說法,沒有一百頭豬,不好意思叫百頭養豬場。
這一百頭豬崽差不多把仙基橋的家當全部扔了出去,不知道要積攢多久,才會讓仙基橋的小金庫再次充實起來。
仙基橋大隊的人經常看到周茂林先是跑到茶場,然後又跑到養豬場,眼望著藍藍天空,大喊一聲:豬啊!你快點長大!
還好那一百頭豬崽長得很茁壯,一頭都沒有折損,不然的話,周茂林不知道會不會哭。
眼看著秧田裡的禾苗已經青青蔥蔥,微風吹拂,翩翩起舞。這是到了插秧的時節了。
青年農場的知識青年們早就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了。水田還是仙基橋的鄉親牽牛過來幫忙犁好的。
「這一陣,夜校先停一停,大家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插秧上面。茂林書記說了,插秧必須爭分奪秒。這秧門期時間有限。越早將秧苗插下去,對禾苗的生長越有利。
「咱們的稻種出了點問題,秧苗長勢稍微差一點,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出問題。否則我們的口糧還得朝著仙基橋伸手。根據上級精神,今年還會有一批知識青年來咱們青年農場。我們不光是要滿足我們自己的口糧,還得準備好這些後來的同志的口糧。」趙建國的話剛說完,青年農場大坪上開會的知識青年們便是一陣鬧哄哄的。
「還會有人來啊?」
「是啊。難道要把所有的年輕人都趕到農村來麼?」
「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來?我們這些人就算待在城裡,有地方安排我們麼?現在糧食短缺,把我們這些吃閒飯的全部趕到農村來自生自滅,不是解決問題的捷徑麼?」
「你怎麼這麼說話?來的時候,誰強迫你了?還不是自己主動寫志願過來的。現在嘗到了苦頭,就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不應該了?」潘小玲看著剛才說話的那個男青年。
那個男知識青年有些不敢面對潘小玲的審視,低下了頭:「我就是隨口說說,發泄一下心裡的煩悶而已。」
「既然當初是自己決定下鄉的,就不要怨天尤人。」潘小玲說道。
趙建國也趁機說道:「潘小玲同志說得沒錯。當初,我們是滿懷一腔熱血上山下鄉,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打退堂鼓。其實從下鄉到現在,我們經歷了很多事,從這些事裡面,我們得到了痛苦的教訓,但是這些經歷也讓我們成長。我從來沒有後悔當初的選擇,而且要堅定的走下去。如果我們沒來仙基橋,也許我們還在城裡無所事事。但是在這裡,雖然很辛苦,但是沒一天都過得很充實。」
「建國說得對!我們有緣走到一起,就該齊心協力。在這裡,我們可以盡情發揮我們的才能。為什麼不能夠在這種艱苦條件下創造一片天空呢?」戴復東立即呼應道。
知識青年們一下子熱血再次沸騰起來。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會再次低沉,也許是歷盡千辛萬苦之後,也許是經歷種種磨礪之後,但是至少現在他們已經有了繼續下去的鬥志。
因為第一次插秧,為了讓秧苗插得更好看一下,知識青年們特意讓兩人專門拉線,其餘的人則將秧苗插在那條線上,插完一行,然後繼續將那條線前移。這樣插出來的稻田確實很美觀,但是他們的進度卻因此非常緩慢。一二十個人,一天的功夫竟然才插了三四畝田。這樣下去,青年農場的稻田半個月都插不完。快要到秧門期了。
「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這秧不能夠及時插下去,會壞掉的。」趙建國可沒忘記周茂林的告誡。
「可是現在我們的速度根本提不起來。」戴復東說道。
「我看插田不要講究好看,插下去保持一定的行間距就行,沒有講究那麼美觀。兩個拉線的人完全就是浪費勞動力。另外因為對齊,也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沒辦法講究美觀。」馮萬林說道。
「我贊同馮萬林的意見。禾苗只要保持適當的行間距就行了。排那麼整齊也不會增加產量,反而是耽誤我們的時間。仙基橋人插秧,就不像我們那樣拉線對齊。他們速度快得多。」吳婉怡說道。
「他們本來就比我們熟練。比我們快不是很正常麼?」周祥林說道。
「是很正常,但是他們一天一個人差不多可以插一畝田,我們才插了多少?這樣下去,一個月都不一定能夠把所有的田都插好。」吳婉怡說道。
「都別吵了。這樣下去不行,得趕進度。我同意不再拉線,但是行間距要注意保持。大家插秧的時候,自己估摸。」趙建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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