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在交往 第9章 開拍

    「一二三，趙凌霄，恭喜殺青！」

    伴隨著開香檳和禮花炮的聲音，日日夜夜劇組的人合力將趙凌霄抬起來，往上拋了三回才把他放下來，一個一個輪流摸著他的頭。

    「小元宵，出去後不許把我們忘了！」孟姐拼命蹂躪著趙凌霄的頭髮，絲毫不顧身邊造型師的怒目。

    「小師弟，以後多聯繫，有好的劇本我也會聯繫你的。」徐黎昕溫柔地將一個禮盒遞給趙凌霄，「殺青禮物，恭喜你的處女作殺青。」

    「謝謝。」趙凌霄禮貌地一個一個道謝，在看到最後一個人時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駱哥，你的禮物呢？」

    「哼，之前送你的大禮還不夠嗎？」駱天宇雙手抱臂，傲嬌地看著趙凌霄，然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提溜到一邊，「還沒問你呢，接下來你去哪個劇組？」

    趙凌霄誠實地回答，「亮哥幫我接了一部連續劇，叫美人魚偵探，我演男二，估計馬上要進組了。」

    美人魚偵探是一部小成本連續劇，女一是最近新躥紅的網絡紅人韓蜜蜜，男一則是趙凌霄的老熟人許澤凱。雖然這是一部小成本連續劇，但是按照資歷趙凌霄也是輪不上男二這個角色的。可惜這個男二的角色雖然戲份多，但是因為給的錢少，而且戲裡面要求吊威亞、下海，所以很多男星直接打了退堂鼓，被賀明亮拿了下來，扔給趙凌霄。

    「美人魚偵探？」駱天宇也不是不問世事那種人，一聽就炸毛了，「那種亂七八糟的戲你接來幹嘛？范姐不是讓你進她的劇組嗎？」

    「范姐的劇要等兩個多月，我這兩個多月總不能一樣工作都不接吧？」趙凌霄苦笑，他也不想去看許澤凱那張討人厭的臉，可是他的房租下個月就要到期了，不接工作就沒錢付房租。

    「但是那個戲很辛苦，又要整天吊威亞，還要下海。」因為之前美人魚偵探男一號曾經來聯繫過駱天宇，駱天宇覺得不靠譜就推了，沒想到被趙凌霄接了。

    「嗯。」趙凌霄默默嘆了口氣，新人就是苦，「不過聽說是去海島拍戲，風景應該還不錯。」

    駱天宇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沒捨得打擊他，「行了，趕緊收拾行李走吧，少跟徐黎昕聯繫，有什麼困難打我電話。」

    「嗯。」趙凌霄點點頭，跟劇組的人依依道別後，終於離開了他這一輩子第一個劇組。

    離開劇組後才休息了沒幾天，趙凌霄就接到了賀明亮的電話，美人魚偵探提前開始拍了，導演莫森讓他提前幾天進組，適應海島的天氣。

    這一次美人魚偵探找到了一個私人海島，是有幾個富豪一起集資買下的，產權屬於幾座別墅所有人共同擁有。導演莫森找到了一個願意借他們別墅拍戲的富豪，所以拍這部戲期間，劇組所有人人員都在島上駐紮。

    趙凌霄打包了行李，跟著劇組的海船很快來到了被稱為「夢島」的小島。也許是私人島嶼的關係，這裡的海水特別藍，沙灘柔軟細緻，導演莫森沿著海岸線走了半圈，滿意地宣布三天後開拍。

    許澤凱這次是當仁不讓的男一號，理所當然地占據了別墅里除去主臥以外最好的一間房。女一韓蜜蜜跟導演莫森是戀愛關係，自然跟導演一起住在了主臥。苦逼的趙凌霄是新人，被趕到了一樓偏僻的一間小屋子，陰暗潮濕不說，還沒有獨立衛生間，只能跟劇組其他人員一起上公共衛生間。

    美人魚偵探主要講述了大海里的美人魚韓蜜蜜喝了巫婆給的藥水之後，上岸尋找自己的白馬王子，先後遇上了女二馮靜，男二趙凌霄和男一許澤凱。四人租了同一幢別墅，然後遇上了各種案件的故事。

    其中許澤凱的角色深情溫柔，只要負責耍帥就行了。趙凌霄就比較悲慘，他飾演的角色是現代社會中一個古武家族的傳人，不僅跟案件里的罪犯有大量打鬥戲，還有下海營救的戲份，可以說上天入地全齊活了。

    上一次在金天鵝的頒獎典禮上，趙凌霄沒碰到許澤凱，但是因為他被娛樂報紙登了照片的關係，聽說許澤凱特別看他不順眼，還揚言要在這一次拍戲裡給他小鞋穿，弄得趙凌霄一度不想接這個戲，但是在賀明亮的「擺事實，講道理」以及銀行存摺的提醒下，不情不願地接受了角色。

    「大家都先去安頓好吧。」莫森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帶著金邊眼鏡，瘦瘦的，沒什麼特別的才華，總是接一些小成本電視劇，「然後我們主創碰頭開個小會。」

    趙凌霄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到房間，熟門熟路地掛好衣服，放好其他東西，換了件衣服就來到臨時掛上會議室牌子得會客廳，莫森已經和副導一起坐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許澤凱和韓蜜蜜是一起過來的，看得出他們關係不錯，有說有笑的，看到大家一起在等他們了，韓蜜蜜頗為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坐到莫森旁邊，嬌聲嬌氣說道，「對不起，換了件衣服就晚了點。」

    「不要緊，不要緊，反正我們也沒等多久。」副導立刻打圓場道，「因為馮靜還有戲走不開，所以會晚幾天到，我們先拍沒有她的戲份。」

    「我是沒問題，隨時準備開拍，就是擔心有些新人演技差，到時候拖累全組的進度。」許澤凱有意識地看了眼趙凌霄，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希望某些人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

    趙凌霄都懶得理他，倒是莫森導演說了句公道話，「凌霄的演技能受到章華導演的肯定應該不成問題，我相信我們劇組的人一定能團結一心，盡力把這部電視劇完美呈現出來，給觀眾們一個驚喜。」

    韓蜜蜜一直在玩手機，沒說話，直到莫森宣布散會後才主動向趙凌霄伸出了芊芊玉手，「你好，趙凌霄，我是韓蜜蜜。」

    「你果然跟微博上一樣漂亮。」趙凌霄儘量不去注意韓蜜蜜假的過分的臉蛋和露得稍微有點多的胸脯，「這幾天要多多指教了。」

    「嗯，我們都要互相幫助啊。」韓蜜蜜曖昧地笑笑，又走到許澤凱身邊，跟他竊竊私語。

    趙凌霄也沒管他們，剛想離開，被許澤凱攔住了，「別以為找了套衣服穿上去，被娛記拍幾張照片就出名了，小人物就是龍套的命。」

    「嗯，謝謝王哥的教導，我這個龍套一定會在這部劇里好好襯托你的。」趙凌霄困得要死，打了個哈欠，隨意敷衍著，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趙凌霄在屋子裡好好睡足了十個小時才爬起來，吃了早餐，做完了造型開始拍攝第一天的戲份。

    趙凌霄的第一場戲就是跟韓蜜蜜的對手戲，兩人排了好幾遍，韓蜜蜜連台詞都沒說順溜，弄得趙凌霄有些暴躁，又不能說什麼，只好一遍一遍跟她對戲。莫森導演見他們搞了一個上午都沒把第一場搞定，忍不住煩了，「蜜蜜，你先回去把台詞背了，我們先拍澤凱和凌霄的。」

    韓蜜蜜嘟著嘴，不情不願地扭著身體，不肯離開。許澤凱笑嘻嘻地走過去，先看了眼趙凌霄，然後故意大聲說道，「蜜蜜，不是你不行，是跟你對戲的人太差。要是換了我，保准你一條就過了。」

    韓蜜蜜被他逗笑了，走到一旁休息處，助理忙不迭遞上一杯檸檬水，韓蜜蜜朝趙凌霄揮揮手，喊了句「你加油啊！」就自顧自開始自拍起來。

    趙凌霄被莫森拎到一邊，看了會兒接下去要拍的那一場，心裡有些擔心。接下去要拍的是男一和男二為了女主在海邊吵了起來，打鬥間男一失手，男二掉進了海里。看到這裡，趙凌霄心裡頓時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許澤凱你這個王八蛋，難怪一直紅不了！」當趙凌霄第八次全身濕噠噠地從海水裡爬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知道許澤凱一定會藉機報復他，但是沒想到他會做得這麼絕。

    按照慣例，這種打鬥戲一般不會真槍實幹，都是做做戲就算了。但是許澤凱不僅招招打到趙凌霄實處，還在攝像機看不到的位置拼命把他往水裡按，趙凌霄因為劇本安排不能還手，只能任由許澤凱欺負。更可惡的是，許澤凱還每次都看趙凌霄被淹得差不多了，估計走錯位或者說錯台詞，讓莫導只能一遍一遍重來。

    「趙凌霄，抱歉了，我今天狀態不好，連累你了。」許澤凱對莫森道了個歉，假惺惺地對趙凌霄說道，「再來一遍吧。」

    趙凌霄看了眼莫導和副導演，見他們沒有任何訓斥或者勸解的話，抿了抿唇，用毛巾擦擦頭髮，低聲說道，「我知道了，再來一遍。」

    這一場戲，許澤凱和趙凌霄整整拍了二十三遍，弄到最後連劇務都看不過去，泡了一杯薑茶遞給趙凌霄。趙凌霄感激地接過，一鼓作氣喝下，找出感冒藥咽下一粒，又繼續跟著許澤凱來了一遍。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接下去的幾天莫森拍的都是趙凌霄的武打戲，吊威亞一吊就是大半天，加上許澤凱和韓蜜蜜的ng，一個禮拜下來，趙凌霄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人也瘦了一大半。

    「凌霄，今天沒你的戲份，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劇務是個和善的中年男人，也看出來主演們對趙凌霄的欺負和導演的旁觀，不敢明著幫助趙凌霄，只能偶爾送上一杯薑茶或者幾片膏藥。

    趙凌霄吃了一口盒飯，笑著點點頭，「謝謝了。」

    劇務看了看趙凌霄的盒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許澤凱和韓蜜蜜因為是主演，所以給他們訂的盒飯是最好的，每頓不僅有肉有菜，還會根據他們的需求加菜。趙凌霄沒有人關照，只能按照群眾演員的標準來分飯盒，吃得差不說，他也沒有助理幫忙另外再買。

    趙凌霄其實並沒有太在意吃什麼，以前他混群演的時候也大多都是普通飯盒，也沒見自己有什麼不適。不過說起來這個身體確實差了點，趙凌霄若有所思地摸摸額頭，自己好像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