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銘的裝甲車在天寒地凍的公路上緩慢的前行著,在他的裝甲車前方,大明帝國的2號坦克一輛連著一輛。
在介川爭奪戰之中,他的裝甲營成了損失最慘重的一個大明帝國的部隊,所以這一次進攻順川的戰鬥,他的部隊並沒有承擔什麼任務。
一直在數百輛坦克和數萬名士兵身後,負責掩護彈藥還有其他物資的輜重部隊,范銘的部隊這兩天一直非常愜意。
這是對勇敢戰鬥的軍人最好的褒獎,也是前線士兵們最渴望的一種獎賞——他們不用去前線拼殺,在相對安全的後方休整。
一輛接著一輛的馬車沿著公路在前進,因為速度的關係,范銘的裝甲車並沒有超越這些趕路的馬車。
這支隊伍要到前面的營地才會停下來,范銘的部隊也要在那裡休整3天的時間,再參加隨後的戰鬥。
因為介川爭奪戰,日本的裝甲部隊基本已經被擊潰,所以大明帝國的裝甲部隊也得到了很多休整的時間。
范銘所在的這個裝甲營已經在介川附近休整了3天,這一次是因為掩護這支部隊,才順便趕往前線,繼續休完自己的假期。
雖然已經部署了大量的汽車還有坦克,可是大明帝國的機械化程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高。
大量的戰馬還有馬車充斥其間,負責運輸很多步兵還有二線部隊的物資彈藥。這些大車比汽車和坦克更多,可以說是大明帝國前線軍隊的血脈。
「休息!休息!」馬車的車隊裡,一名軍官騎著戰馬,在寒冷的北風之中,吐著哈氣大聲的喊道。
然後這些同樣鼻孔噴著熱氣的戰馬,不再被皮鞭抽打,停在道路上休息。范銘的坦克部隊也在一分鐘後停了下來,靠在路邊上看著兩端都沒有盡頭的車隊,開始準備午飯。
他們已經算是運氣不錯的了,因為就在道路的兩側,第1集團軍下轄的步兵們,正在寒冷的風中,邁著步子走在道路兩側的田埂上。
因為大雪已經停止的關係,這裡的地面已經被凍得很硬,踩著已經變成冰粒的積雪,這些步兵們背著自己的武器蹣跚前行。
他們穿著厚重的大衣,穿著粗氣,邁著步子艱難的向前走著,比起不可一世的裝甲部隊來,這場戰爭留給步兵的大多數時間,都是無休止的趕路……
是的,趕路,背著自己的武器不停的向前。他們還沒趕到真正的前線,前線就已經被裝甲部隊還有空軍推著,移動到了更遠的地方。
這些士兵只能不停的向前走,一直走到遇見被裝甲部隊拋在身後的敵人,或者已經被包圍分割擊碎的敵人,才會打幾場輕鬆的殲滅戰。
不過,要是問他們願意不願意回歸到之前的戰爭狀態下,他們肯定是不願意的,他們寧願這樣無聊的趕路,如同牲畜一樣背著重物不停向前。
畢竟之前的步兵攻堅戰,那可是要死人的!而且不是一個兩個那樣死去,而是一萬人、兩萬人那樣的死去。
每天都要死上數萬人,和這樣無聊的趕路比較起來,明顯還是無聊的趕路更受士兵們的歡迎。
即便是看上去辛苦而且毫無趣味,可比起送死那可是好多了。所以很多士兵都羨慕的看著范銘所在的部隊,帶著一臉的敬意經過這些冰冷的鋼鐵怪物。
寒冷的天氣讓坦克上面的鋼鐵裝甲也變得冰冷起來,但是坦克內的溫度卻要比外面高很多。
大多數的坦克兵都只穿著毛衣應付眼前的這種寒冷天氣,比起穿的如同一隻胖熊一樣臃腫的步兵來,他們可要輕鬆愜意的多。
反倒是營部的軍官們,因為要乘坐「敞篷」的鐵牛裝甲車,所以穿上了厚重的大衣,看上去和步兵們一個熊樣。
「營長,吃點東西?」鐵牛裝甲車的旁邊,已經升起了篝火的手下們,已經把罐頭加熱好了,一個勤務兵把冒著熱氣的開好的罐頭舉過頭頂,遞給裝甲車上的范銘。
范銘接過了罐頭,用勺子攪和了兩下,就開始吃了起來。滾燙的土豆流進胃中,頓時就給冰冷的身體帶來了生機。
「嚯!過癮!」他呻吟了一聲,然後狼吞虎咽的又吃了一口,眯起眼睛看著遠處同樣聚在一起吃東西的後勤部隊。
現在,吃飯的時間,可能就是兩側趕路的步兵同學們,最鬱悶的時間了,因為他們的伙食比起後勤部隊還有裝甲部隊來說,差了可不是一點而已。
裝甲部隊有固定的罐頭還有蔬菜配給,甚至多數情況下還會得到優先補給的資格。而步兵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他們能享受到的東西並不多。
數量龐大的步兵大多數的補給,都是乾糧以及鹹菜等容易運輸並且價格低廉的東西。雖然規定一個星期必須吃兩次新鮮的蔬菜,可是這個規定在戰爭狀態下形同虛設。
大多數部隊都會因為趕路或者其他什麼原因丟失補給,或者錯過補給時間——有的時候一個星期只能吃到一次,或者僅有的這一次蔬菜伙食,還會被上司找理由用罐頭替代。
所以,當裝甲部隊還有後勤部隊大快朵頤的時候,趕路的步兵們只能捏著乾糧還有鹹菜乾,吞口水……
正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要是這些混在前線的大頭兵們看到海軍還有空軍的伙食,可能他們都會淪為嫉妒的角色吧。
因為海軍和空軍享受更高的伙食待遇,除非有攻擊任務,這兩個兵種都是享受新鮮食物的——而且一周兩次肉食,明文規定……
「聽說,安州內的日軍,還在頑抗呢?」范銘咽下了罐頭裡的精華,感受到了身體溫暖起來,一邊吃剩下的湯湯水水,一邊問車下面不遠處的後勤部隊軍官。
那軍官也在狼吞虎咽,聽見一路上混熟了的范銘問他,笑著說道:「嗯,我們出發的時候,那邊還在打呢。」
「聽說打得挺慘的,日本的死人在巷子胡同里摞得老高!」那軍官又吃了一口,如此形容了一下安州的戰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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