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這麼一縷分神。」老妖婆鎮定的說道。
「這麼說,我這麼做還是多此一舉了?」馬廣泰說道。
「………」老妖婆沒有回答他。
馬廣泰這般做卻也是讓老妖婆有了脫身的可能,使得她脫離了原來身為樹妖的桎梏,而且能夠重新找個身體,改換根基的可能,畢竟她的修行也不曾到達那種深入魂魄的地步。
「我需要一個身體。」老妖婆在沉默將良久後說道。
「………」馬廣泰沒有回答,就這麼睜開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
良久後,他才說道:「我想你更需要去一趟輪迴。」
「若是不為我找具身體來,那麼我的其他分神也會奪舍其他的人族,繼續著原本的修行道路。」老妖婆淡然的說道。
「那又如何?關我何事?人族的死活與我何關?」馬廣泰不屑的說道。
然而老妖婆卻依舊淡定,她活的夠久了,所以對於世事人情看的也是透徹,雖然與馬廣泰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是卻能夠看出他身上的人情味,唯有人………這種駁雜的生靈才會擁有的東西,他被人熔化了,這便是老妖婆的感想。
可惜她不知道這世間有穿越這一回事,她知曉輪迴,可是輪迴那是清洗了靈魂的記憶,所謂的感情,人情味都會被洗刷乾淨。
即使是那些修行者轉世,也會為自己找好人族身體,根本不可能找一個妖怪身體來。
不過,老妖婆依舊是看對了人。
「哼!那你找了身體後就不再繼續以前的修行了嗎?」馬廣泰冷哼一聲。
「自然不再會,那條路無法走向真正的長生之路。」老妖婆說道。
「那你的那些分神與你的記憶一模一樣,想來他們也是這般想的,怎麼可能繼續走原來的路。」馬廣泰不屑的說道。
老妖婆的墨綠影子頭部那裡好像是晃了晃,回答道:「不同,記憶皆是不同,她們皆是處於我不同的時間留下的,前一個留下的分神是在兩月前。」
聽了老妖婆這麼回答,馬廣泰也是無語,看這意思,怎麼那麼像遊戲存檔。
「那我給你奪來一具身體,你那些分神不是依舊會為非作歹。」馬廣泰質疑著。
「是的,本體一死去,他們便會甦醒。」老妖婆誠實的回答道。
「那你覺得你我之前的談話是否還有意義?」馬廣泰的話中帶了些許的火氣。
他本就不是清清淡淡的修道人,他只能算是半路出家的修行者,雖心中有千百卷道藏,可是其中道義卻還未通透,怎麼可能會有那些正統的一步一步走來的修行人的道通念達。
「自然無有,我非是一定需要你為我找具身體,我自己便可。」老妖婆話中輕描淡寫,其中好似還帶了些許的不屑。
對於面前這個小輩,她確實有著不屑的能力,畢竟她雖然路走錯了,但是她的經驗卻遠超於馬廣泰,她現今只要走上自己重新探索出來的道路,那麼她便也可與馬廣泰一般,洗滌去一身妖氣,走上正統的以道求真之路,或者走上真正的妖族大聖之路。
「呵呵……那我便將你所有分神打散。」馬廣泰冷笑威脅道。
「我救你僅僅只是興趣使然,若是你繼續做出了傷天害理之事,那麼我便將你全數滅殺。」
「你卻是無有此法,想來我的那些分神已經生根發芽了,你便是現在下了詛咒也是無用。」老妖婆淡然說道。
老妖婆現今的狀態確實是與之前不一樣了,之前頗有一種癲狂的模樣,而現在癲狂的模樣卻不見了,多了幾分平平穩穩,淡然的好似那些看透了世事的老人。
「哦?我有詛咒之法,若是你想一試我之詛咒之法,那麼我也可與你斗上一斗。」馬廣泰幽幽說道。
老妖婆依舊淡然,不過她那墨綠色的身影在慢慢淡去,最後化作了一團黑煙。
她這般算是認輸了,她是一道分神,她能這般與馬廣泰說這麼多話,便是已經表示她也有著自己的意識了,並不僅僅只是一團分神記憶。
正因為有著自己的意識,那麼她便會有著生存的念頭,因此她聽了馬廣泰的威脅,那麼便只有認輸一途了。
「明日便為你找一家需要子嗣的人家,你便投生去那,而後將你的那些分神的所在交給我。」馬廣泰緩緩說道。
馬廣泰這麼一說,老妖婆傳了一道神念出來。
表示了一番感謝後,老妖婆便慢慢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馬廣泰對於這麼一個耍賴又精明的妖怪也是無奈,也不知她是怎麼開竅的,之前完全不是這副模樣,之前就是個癲狂的走火入魔的妖怪,現在倒好,完全就是個老熟穩重的老人。
可能之前都是她假扮而出的,這般看來她早早就想脫離此身,而那回全是她誘導而來的。
……………
一夜過後,馬廣泰便離開了驛站,退了客房,而後他便在城中尋找需要子嗣的人家,若是找到了他便會讓老妖婆投轉其中。
不過他也只能幫她到這裡,很多修行道典中都有記載奪舍轉世之法,其中都有提及胎中之迷。
這胎中之迷頗難破解,其中緣由也是說不清,而且據說各人的胎中之迷都不相同,所以也不曾出現過能夠完全破解胎中之迷之法。
馬廣泰也不知老妖婆是否有把握破解胎中之迷,這一切只能看她的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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