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法醫這些年 第0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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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到底在小樹林這裡坐了多久，最後還是聶其琛本人來找到我的。在我見到聶其琛的時候，原本我以為聶其琛會質問我什麼，亦或者詢問我什麼。然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他背著手，高昂著頭，見到我就說：「起來吧，石頭，你還有工作要做。」

    沒有多問我一句話。我十分震驚的看著聶其琛，而此時大塊頭也跟了上來，他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跟聶其琛，一臉的好奇。他也沒有說話了，也沒有詢問我什麼。這對於大塊頭來說，已經十分難得。

    」走吧，回去開會。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束呢。「

    聶其琛再次開口說話了。我見他這樣說話，想著自己確實已經在這裡耽誤太長的時間了，於是就跟站了起來，跟聶其琛還有大塊頭一起往教研室趕去了。等我到了教研室才發現大家都十分好奇的看著我，眼神複雜。但是都未詢問我。我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掃了一眼，發現聞非執一直低著頭，他手裡依然拿著稿紙，還在驗算什麼，跟以前一樣，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開會吧。「

    聶其琛開口。夜十三則是搬著筆記本朝我這邊走來，挨著我坐下了。而宋毅書則是坐到了我的對面。今天坐的位置有些變化，一般情況下，聞非執都是坐在我的對面，而今天卻不是了。坐在對面的人成了宋毅書。

    宋毅書頂著一頭白髮，微微的抬頭看了看我，他的手中依然拿著他的鋼筆，見我們大家都到齊了。他才開口說道：」如果兇手是女性的話，還有很多的事情是解釋不清楚了，她根本就無法在短時間內，讓十位死者死去了。石頭，你確認死者是因為墜樓而死，而不是因為其他的？「宋毅書再次詢問道

    我點了點頭，也投入到了工作之中。是啊，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我跟聞非執的事情，而是現在這個案子，我們必須將他給偵破了。這樣我才有時間去處理跟聞非執有關的其他事情。在沒有其他的收入之前，這份工作我可不能丟了。以前在讀書期間並不覺得賺錢有多苦，知道走入了工作崗位才知道，一份工作的來之不易。更何況我可是吃國家飯的，而且還是特聘，工資還是蠻高的。

    」恩，確定，不過十名死者的死亡時間之間相隔了大約一個小時。他們身上都檢測到了迷/幻藥。其實我也覺得應該不是女性所為。因為我在其中一名死者的後背的指甲縫上提取到了另外一名死者的皮屑。就是他。「我指著死者蘇海對大家說道。

    當初我在屍檢蘇海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的指甲裡面有東西，後來我就提取了樣本，發現裡面竟然有張成成的皮屑，就是類似於皮膚的成分。從我的判斷是，蘇海曾經可能是清醒了，他掙扎了。如果單單從屍檢的角度來看，我覺得張成成殺死蘇海的可能性更加大一點。可惜的是張成成也死了，所以這個案子才這麼難辦。

    」張成成，唯一死在教室門口的人！「

    聶神喃喃自語道。然後就拿起稿紙，開始畫圖了。聶神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又開始計算了。是的，張成成就是那個唯一死在教室門口的人，其他九個人都是墜樓而死了。而從目前我個人推算來看，我認為殺死那九個人的人張成成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因為從目前的屍檢報告之中反應，我在其他死者的身上也發現了其他一些跟張成成有關的東西了。

    」張成成，男，十七歲，嘉城中學高三七班數學課代表，全校第二名。「

    夜十三已經很快就將張成成的資料給調出來了，我看了一下，因我就坐在夜十三的身邊，所以可以第一時間看到這些訊息。我發現張成成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了。夜十三還在查。

    」宋哥，你跟聶神兩個人給陸慧和吳秀雲兩個人做筆錄，發現什麼線索沒有？「

    大塊頭問的問題也是我想問的。宋毅書到現在還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應該心裡還有所猶豫吧，不然以他的個性早就說了。果然宋毅書在聽到大塊頭這樣詢問的時候，才慢慢說道：」犯罪畫像不完整啊。我確實是問了她們兩個人。其中這兩個人都有說謊的嫌疑。其中吳秀雲全程低著頭，抿著嘴。在我們提問的時候，經常搶答。應該早就準備好了答案，所以她的回答無法採信。至於陸慧的話，她全程沒有跟我對視超過三秒鐘。在詢問她的時候，她回答的雖然很輕鬆。但是全程雙腿緊閉，身體坐的筆直。這跟她十分配合我們的回答不同，她的身體呈現出是一種抗拒的狀態。所以她的話也無法採信。「

    隨後宋毅書又給我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吳秀雲和陸慧兩個人在做筆錄的表現。說完之後，大塊頭就來了一句：」那麼這麼說，宋哥你的意思是說，這兩個人都在說謊了？那會不會是他們兩個人聯手作案呢？吳秀雲和陸慧兩個人都是兇手？「

    大塊頭到底腦袋轉的比別人快，想法也是多多。

    」這個怕不太可能，從目前我們掌握的資料來看，吳秀雲和陸慧應該不認識了。兩個人日常生活也沒有交集。「夜十三在此時突然開口了，給我們交代了一下。他成功進入了吳秀雲和陸慧以及這十名死者的微信，微博，以及電話，企鵝，發現吳秀雲和陸慧兩個人沒有絲毫的互動。

    」不會吧，她們不是都是嘉城中學的學生嗎？一個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是會碰到的吧。」

    大塊頭十分疑惑的說道。

    「這很正常，她們一個高一，一個高三。我說錢存你到底是不是在國內讀的高中。以前我在高三的時候，那都累成狗了，哪裡有功夫去認識高一的人。再說，你看看這是高三的教學樓，這是高一的教學樓，兩個差距有點遠。就連宿舍也一樣。沒有交集很正常。」

    宋毅書在這個時候補充道。對於宋毅書這種補充，我也表示認可。在國內，高三是相當辛苦的一年。

    「那會不會是張成成殺了這幾個人，然後……」

    我想了想，就將我的想法告訴了其他人。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這十個人是同一個人所殺。會不會我們是真的弄錯了，也許真的是兩個人殺死了。我想起我在檢驗張成成時候的情景了。突然我意識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錢存，你還記得張成成是怎麼死的嗎？」

    我詢問起大塊頭。他立馬就說道：「師父，你當時說他是可能是突然心肌梗塞而死，說要等病理報告。」

    我點了點頭，是的，我一直忽略了這一點。也許是因為最近跟聞非執的事情實在是太鬧心了。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線索給忘記了。我立馬就翻看化驗科給我的報告。然後將它遞給了聶其琛。

    聶其琛十分自然的接過了我手裡的報告，跟以前一樣。只是我在收回手的時候，下意識看了聞非執一眼。而此時此刻聞非執也抬頭看到我了。我見他一陣冷笑，被他笑得發毛。聞非執這個人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我不喜歡他這樣看著我。

    「原來張成成是病死的。」

    聶其琛翻看著化驗報告，眉頭緊皺。而我見到他十分為難的樣子，就立馬補充道：「其實確切的說，他不是病死的，他應該是被毒死的。」

    」額？「

    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奇怪的看著我。

    」怎麼說？師父並沒有在他體內發現□□啊？化驗科那邊也沒有，為什麼你說他是被毒死的？「大塊頭再次詢問我。

    我指了指報告說道：」張成成有心臟病，長期服用奎尼丁［1］，你在看看血檢，他的血液中的該藥物濃度超過6ug/ml，一旦藥物過量，就會出現室性陣發性心動過速，甚至心室顫動。心房顫動病人用該藥治療時可誘發心房內血栓脫落，引起腦栓塞或心肌梗死而突然死亡，這種現象稱為「奎尼丁暈厥」。更何況張成成體內也有迷／幻藥，其中迷／幻藥的成分還有利多卡因［2］。藥物作用在一起的話，他很容易致死。「

    我簡單的分析了一下，我分析之後，宋毅書跟聶其琛兩人對望了一下。

    」也許真的如你說的那樣！「

    宋毅書和聶其琛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原來兇手是她！「

    兩個人幾乎是把腿就跑了。我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所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就目前我掌握的資料，還無法確定兇手是誰？看來聶其琛和宋毅書這兩個人肯定還知道其他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反正我已經將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這兩個人。

    」師父，為什麼你知道的這麼多，這不可能也是經驗吧！「

    大塊頭一臉崇拜的看著我，每次大塊頭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就特別的開心了。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些用處的了。

    」錢存啊，學醫的啊，我以前是學臨床出身，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外科大夫，以前做實習生的時候，我曾經在心臟外科待過一段時間。「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是的，有的時候不僅僅是經驗，還跟自己所學的知識結構不同。

    」那師父你怎麼後來不做醫生，而去法醫了？」

    大塊頭十分奇怪的問我，其實他不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我想也不會最後一個。是啊，我為什麼放棄鍾愛的臨床，而選擇了法醫。主要還是因為我媽媽，當時她得了很重的病，當時是我們醫學院的陳教授親自開的腹腔，我跟的那台手術。陳教授打開了腹腔之後，就衝著我搖頭。

    「石頭，對不起！」

    開了之後，就直接放棄了。我知道陳教授的水平，也看到我媽媽腹腔裡面的東西。那個時候我才深知一個醫生的無奈。而且我最見不慣醫院的生老病死。以前做實習生的時候，那個時候在小兒外科值班。有一個四個月的嬰兒剛剛出生就生病了。後來怎麼搶救也搶救不活，還是死了。醫生讓我抱著孩子去通知家長。那個時候我的心都碎了。我抱著那個小娃娃，用手還撥弄了一下，努力的讓他呈現出笑容來。就那樣抱出去給家長，通知他們。然後我就聽到家長撕心裂肺的聲音。當時我也忍不住的哭了。

    後來還因為這個哭泣的事情被帶我的師父教訓了一頓。在醫院是不能有眼淚的，尤其是當著病人家屬的面前。因為你如果哭了，他們會認為是醫生沒有用心治療，而內疚。這樣會給醫院帶來很多的麻煩。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無法直面人的生死。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離開臨床，當了法醫了。至少當法醫的話，我面對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了，而且我也不需要面對家屬，張局會幫我搞定一切。很省心。

    「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後來就不幹了。倒是你，怎麼想起做法醫的了。你家那麼有錢……」

    以前我不知道錢存家裡多麼有錢，後來還是夜十三提醒的我，我才意識到錢存姓錢，才知道他竟是是輪胎大王錢大勇的獨子。典型的富二代，可是從他的身上沒有發現一點點富二代的影子，他吃苦耐勞，而且還十分的好學。他跟聞非執差不多都是富二代吧。但是大塊頭就顯得可愛的多了。

    「我喜歡啊。師父我就是喜歡做法醫，其實我爸以前也想當法醫的。」大塊頭在說起他爸爸的時候，十分得意的朝著我揚了揚眉毛，笑道：「沒辦法，他太笨了。怎麼都考不上醫學院，我奶奶說他考了三年都沒有考上。我一年就考上了，嘿嘿！」

    我忍不住再次笑起來，不知道錢大勇在聽到他兒子這樣說他的時候，他作何感想，估計表情肯定很豐富吧。這可是親生兒子啊。我無法想像以後大寶說我笨的話，我會多麼的傷心難過。幸好大寶沒有說過我，不然我想我會傷心死了。

    我跟大塊頭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大約就是這樣，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就見宋毅書和聶其琛兩人滿臉的笑容。

    「石頭，走，招了。」

    聶其琛十分得意的看著我。我們大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十分的興奮，已經七天了，整整七天，沒日沒夜的工作，真的是招了。

    「到底是誰？聶神，你快點告訴我吧。「

    大塊頭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了。其實不光光是大塊頭，我也一樣，我也想知道兇手是誰？

    」陸慧！「

    聶其琛這一次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跟我們說了。我的腦海之中立馬就浮現出陸慧的樣子了。陸慧路人長相，學業成績倒是挺不錯的。我實在是想不通，這麼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去殺人，而且怎麼精準的設計出那樣一個殺人迷局。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殺人，她的動機呢？「

    其實我曾經也一度懷疑過是陸慧殺人的，但是我真的無法想像一個高三的一個小女生怎麼會痛下殺手。完全沒有動機。

    」保送！因為保送！「

    聶其琛開口跟我解釋了一下。

    我突然忘記了這一茬子。嘉城中學是國家級重點中學，每年都有保送的名額。

    所以當我跟隨聶其琛等人去找陸慧的時候，她一個人獨自待在宿舍裡面，見到我們來了，她也不驚慌。我見到她了，她一直都在鋪床，她還換了新衣服。是一件很漂亮的公主裙，她雖然長得一般，可是勝在年輕，這麼一穿還有幾分動人。不過平時她應該不會穿的。畢竟在嘉城中學，人人都需要穿校服，不能搞特殊化。我見過嘉城中學的校服。這些年，中國的變化還挺大的，然而校服還是一如既往的丑。簡直不忍直視。

    」你們來了啊！「

    陸慧見我們來了，十分的自然，然後指了指我說道：「姐姐，我聽說你是中國醫大畢業的，中國醫大好嗎？」

    她突然開口想我詢問道，我抬頭看著她，她帶著微笑，手還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裙子。十分期待著我的回答。

    「中國醫大，在瀋陽，挺好的。」

    「瀋陽離這裡遠嗎？」

    她又問道。

    我狐疑的看著她，然後又抬頭看了一眼宋毅書，用手給大塊頭打了一個手勢，這是我們學醫的暗語，我在示意大塊頭趕緊叫救護車。我已經看出來這個女生的不對勁之處了。大塊頭很機智，立馬就轉身離開，去打電話了。

    「不遠，三個小時的動車就可以到了。你想去嗎？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真的嗎？姐姐其實我是一直想上中國醫大的，我的理想是想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我真的這麼想過的……」她突然朝我笑了笑，我看著她，立馬就沖了上去。她嘴角已經出血。我知道她是服毒了。

    「你吃了什麼，是什麼毒？」

    我立馬就按住了她，不然她動彈。在這個時候她最好就是不要動，不然會加快血液循環，會死的更快一點。她絕望的沖我笑了笑，然後對聶其琛說道：「聶神，你太厲害了，我竟然解開了。我只想到三種解法，你竟然會五種……」

    陸慧還在說話，我意識她不要說話了。現在她稍微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會加快她的血液循環。

    「不過，你還是算錯了一點。你的推算還是出現了錯誤，我跟張成成不熟，哈哈哈！」

    陸慧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血液從她的嘴裡流了出來。此時宿舍外已經響起了120的急救聲。陸慧立馬就驚恐的看著我：「你叫來了醫生，不，不，不我要死，我不想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