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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聽到陸將軍特意小聲商量她妹妹說「給你派來倆丫鬟伺候?」
她妹妹連猶豫都沒猶豫,低頭收拾瓦罐「不要。」
「為何不要?我看你還要端盤子掃地。」
在旁邊偷聽的桃花,屏住呼吸,一聲也不敢吭。
「我寧可幹活。有丫鬟要分給她們炕住,負責她們吃喝。早我爹就說過,我和米壽的丫鬟小廝要自己養,我沒錢。」
「我給你銀錢。」
「我才不要你銀錢。」
陸畔尷尬的沒辦法接話。
路給堵的死死的,想給錢都不成。
他總不能說出,自己錢多到,希望茯苓幫他在家花花吧。
桃花也感受到了那份尷尬,悄悄抬眼瞅了瞅陸畔,想看看妹妹有沒有給陸畔惹生氣。
但實在是沒想到,陸畔正在看她。
桃花被嚇一跳,「陸將軍,那什麼,我妹有錢,不是。」
瞧瞧她,一緊張,這是在胡說什麼。
桃花恨不得打一下自己的嘴,臉通紅道「我是想說,以後我妹有活我來干,我會天天去她家看看。」您放心,沒活也會找活干。
宋茯苓不樂意了,幹嘛呀?這是她姐。
陸畔倒是很滿意,所以在轉身離開前,對桃花一點頭道「好,麻煩了。」
「姐,你以後在他面前不要這樣。」
桃花先拽著茯苓胳膊讓小點兒聲,別讓陸將軍聽見。
然後才……胖丫,當別人都是你嗎?
「妹啊,姐和你說實話,我這都算在他面前發揮的不錯不錯的了,以前我都不敢想,我還敢應他話。換你大丫二丫姐來回話就得打哆嗦。」
這怎麼的?還得誇誇你唄。
桃花那是。
藍天白雲下,這些人浩浩蕩蕩的往家回。
米壽和陸畔共騎一乘。
米壽靠在小將軍哥哥的懷裡,正在和宋金寶他們招手,共同念著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是姐姐教的嗎?
「哥哥,你好久沒來,可能有些事不太清楚,姐姐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喜好教我們的姐姐了。」
說起這個,米壽和蒜苗子他們就傷心。
胖丫姐姐早就已經將他們託管給村裡的任先生了。
宋茯苓聽到這番控訴我冤枉啊,我不得先給爹做陪讀嗎?
……
「回來啦!」
馬老太她們聽到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急忙出了灶房來到大門口迎。
就在胡縣令和宋福生聽到聲音也要出客廳迎接時,載著米壽先一步歸來的陸畔,已經大步流星進了屋,正好與他們走個頂頭碰。
陸畔第一眼,先看胡縣令的官靴。
發現叔穿著拖鞋,胡縣令沒換鞋。
「將軍,下官有失遠迎,才接到消息,得知您來了任家村,望將軍海涵。」
陸畔與宋福生打了聲招呼後,在小樓門口一邊卷著衣袖洗手,一邊連看都沒看胡縣令道「我本就不想被閒雜人等打擾。」
這?
胡縣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連宋福生也覺得,這話過於不給面子了。
你可以直抒胸臆不想被打擾,誰讓你官大你牛逼呢。
但是珉瑞啊,你直接給胡縣令安個名叫「閒雜人」,是不是有點兒,啊?你這個年輕人呀。
胡縣令沒想到上來就沒得個好臉。
以為有宋福生的關係在,他畢竟是宋家的父母官,宋家在他的治理範圍內,陸將軍會給幾分面子。
更何況,以前他還幫忙隱瞞任家村給陸家軍偷制地雷。
就覺得無論沖哪方面,陸將軍也會給他個好臉。
那能咋辦?
硬接話吧。
胡縣令只能舔著臉,繼續笑道「將軍,今日是重陽節,不知要不要安排一番?」
陸畔接過順子抵來的帕子擦手,「安排什麼。」
我?
宋福生在胡縣令的身後低頭尋思胡縣令真是一句話一個砍,哈哈哈哈哈。
「我問你。」
「是,將軍,您請講。」
「你進村的時候,有沒有四處看看,任家村和外面為何不同。這事兒,你上報到李知府那裡沒有?」
陸畔的官腔很重。
說完就轉身,不再看胡縣令。
沖馬老太招手「奶,那簍子裡有兩條活魚。」
奶?叫上祖母啦?
胡縣令都不知自己是怎麼出的宋家大門,兩條腿機械地向外走。
是宋福生送他上的馬車。
那陣,胡縣令上馬車時,心裡慌張到忘記和宋福生客氣一番。
他在轎子裡不停的擦汗,還是小瞧了宋家,明明已經在心裡預估到很高的位置,可還是小瞧了。
灶房裡,陸畔和馬老太在一起單獨說話,對話如下
「奶,這個牌子您收好,以後家裡有事,直接找李知府。」別告訴我叔。
馬老太急忙蹭蹭手接過來,「恩,有那特別難的事才會找,你這牌子我不能輕易讓它亮相,寶貝著呢。不過,我看你好似挺瞧不上那縣令的,他咋的了?」
「他不換鞋。」
馬老太一噎「……」
老太太萬萬也沒想到是沒換鞋這種小事,居然惹的俺珉瑞不順心眼子。
在陸畔眼中,換不換鞋可不是小事,小事才見人品。
你胡知縣,來了叔的家裡,如若懂得尊重主人,如若是拿他叔當作朋友在走動,就不會踩著官靴進屋。
你是不是認為來到老百姓家,為一方父母官,不脫鞋是應該的?
看來,你胡知縣是擺著譜來的。
但你擺錯了地兒。
陸畔從回來後,就沒再見到茯苓。
那位姑奶奶換了身衣裳躺她奶家炕頭睡著了,氣的馬老太干著急,叫醒怕急眼,不叫醒還鬧心。
陸畔也知茯苓累著了,他換了身衣裳,陪完未婚妻又開啟了陪「准岳父」喝酒的行程,趕場子一般,絲毫不浪費時光。
倆人坐在船上。
宋福生指了指酒菜「我還和胡知縣喝過幾回酒呢。」
「叔將他當作朋友?」
宋福生搖了搖頭「在我這裡,不喝幾大碗的,一定不是摯友。但一起喝過酒的人,也未必全是朋友。」不過是想著縣官不如現管罷了,給幾分面子。
「這人心啊,才是最難掌控的。」宋福生從船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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