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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冰深深的看向沈暖煙,和沈老太君。
這一老一少眼中的渴求,極其相似。她們想得到藥方?
黎冰笑了,目光卻是冷的:「問不到,那個人已經死了。」
「是玄清嗎?」沈暖煙脫口而出。
黎冰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只是,她笑得有多燦爛,目光就有多冷。
沈暖煙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訕訕的說:「最近一段時間,聽到這個名字的頻率比較高。聽說他是極厲害的製藥師,不過已經死了。」
「不是玄清。」黎冰搖搖頭,「是我們的母親夏蘭。」
沈老太君臉色瞬變!
「我很小的時候就中了毒,在離開石花村的時候,母親把藥給我了。」黎冰說。
沈暖煙眼前一亮:「那藥方……」
「沒有藥方。」黎冰打斷了她的幻想,「母親與父親離婚的時候發過誓,一生不再碰藥。就連夏墨染,都不知道她有醫術。」
沈暖煙失望了!
她不甘心的問:「那夏墨染的醫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這我哪知道?反正我試探過她,她真不知道母親有醫術。」黎冰說罷,往病床上一躺,開始接受治療。
沈暖煙和沈老太君對視了一眼,沈老太君說:「黎冰啊,你的病是煙兒用血治療的。你這當姐姐的,也該多幫助妹妹。」
「外婆想說什麼?」黎冰輕挑秀眉。
「煙兒年紀小,還鎮不住公司里的元老。如果有了百香丹的藥方,她就能站穩腳跟了。」沈老太君說。
沈暖煙躺在病床上接受抽血,心裡暖暖的。
外婆太替她著想了,每句話都說到她心坎上了!
「可惜我沒有藥方,也不懂醫術。」黎冰四平八穩的躺著,不為所動。
呵,她就說沈暖煙怎麼突然改性子,喊她回容城認親治病了,原來是有所圖謀!
想必他們早就調查了母親,以為她繼承了父母的醫術。
不好意思,她完全沒有繼承到。更沒有機會學習醫術——一個試驗品,怎麼有資格學醫?
「黎冰,就算你不會醫術,那你媽總該給你下點兒別的吧?」沈老太君問。
黎冰說:「除了百香丹,什麼也沒有。從前種種,都在離婚時被我父親毀掉了。」
沈老太君徹底失望了,榨不出三兩油的風乾雞,要來何用?
她當即就生氣的拔下沈暖煙手上的抽血針:「不治了!治什麼治?一點兒也不為妹妹著想!」
血漿才抽了半袋,還不夠這次的治療。
黎冰坐起來,冷漠的看碰上這對祖孫:「沒有利用價值的我,還是不是你們的親人?」
「姐……」沈暖煙不忍的蹙眉,「外婆,要不還是接著抽吧!」
「抽什麼抽?你一心為她,她卻沒把你當親妹妹!忘恩負義的東西,不給治!」沈老太君發飆了。
黎冰緊擰眉心。
她就知道,治療只是暫時的,卻沒想到會斷得這樣快。連三顆百香丹都沒用完,就中斷了!
這薄涼的親情啊!
「姐,你說點兒什麼吧?」沈暖煙為難的紅了眼睛,「外婆年紀大了,你別惹她生氣。」
「我沒什麼好說的。」黎冰躺了回去。
「黎冰!」沈老太君怒吼,「你別以為我是嚇唬你,你母親曾給過我藥方,肯定也給你留了!」
「沒有就是沒有。你們走吧!」黎冰冷冷的說。
沈老太君和沈暖煙無聲的交換了一下目光,沈暖煙唱紅臉道:「姐,那藥方是不是給夏墨染了?之前她就憑一張抗癌藥方……」
「並沒有。」黎冰沒好氣的打斷她,「你們找我到底是沖藥方?還是沖親情?」
「姐,當然是親情了……」
「那就繼續給我輸血。」
黎冰冷笑。
沈暖煙為難的看向沈老太君,沈老太君很懂她,道:「煙兒,不許再抽血。否則我就生氣了!」
「姐,你看……」沈暖煙怯怯的,似乎兩頭為難。
黎冰都不想再看她們了:「你們可以走了。」
「走!」
沈老太君當真拉起沈暖煙就走。
匹配五百毫升血液的藥量,現在只得到一半血液,若她不求沈暖煙再給血,今天的治療就算廢掉了。
她要賭一把,看黎冰能有多橫!
祖孫倆氣勢洶洶的往外走,等著黎冰喊她們回去。
結果,黎冰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走出病房後,沈暖煙就怕了,低聲問:「外婆,她很倔,要不我們再給她治一次?」
「不。」沈老太君很生氣,「不孝子孫!捂著藥方也不肯幫你。」
「也許她手上沒有呢?」
「不可能!」
沈老太君篤定的說,「你媽手上不止一張藥方!」
「那,會不會都給了夏墨染?」沈暖煙問。
沈老太君陷入沉思。黎冰說不會,就真的不會了嗎?
不行,她得找夏墨染試探一下!
回頭看了看病房裡,黎冰已經開始輸半袋血漿。提高了藥的濃度,她的身體能承受嗎?
沈老太君目光流轉,低聲交待沈暖煙:「讓人跟著她。」
「是。」沈暖煙立刻安排。
三個小時後,血漿輸完,黎冰離開醫院,沈書榕尾隨而上。
高濃度的藥量,讓黎冰的臉色異常蒼白,連走路都跌跌撞撞,卻還是堅持前行。
她得去找夏墨染,否則她會死!
艱難的來到醫院門口,黎冰準備打車,一輛黑色轎車滑過來,停在她身邊:「美女,去哪兒?」
車窗下,祁赫的桃花臉燦爛無比。
「怎麼是你?」黎冰費力的問。
「恰巧路過,緣份妙不可言。」祁赫眨眨眼睛,「上來吧!」
黎冰此刻頭暈眼花,已經快要支持不住。她拉開車門坐進去,撫著額頭說:「送我去秦園,我需要夏墨染……」
「你怎麼了?」祁赫驚問,「生病了?」
「嗯。」黎冰點點頭,「有人在跟蹤我,把他甩了。」
祁赫從後視鏡一看,沈書榕躲在暗處探頭探腦。
他冷笑一笑,轟油門離開。
沈書榕急忙驅車跟上。
祁赫利落的踩剎車、轟油門……七拐八彎,一番賽車手的技術展現後,沈書榕華麗麗的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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