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南部海岸的最西邊,原黑豬部落的領地,如今獸人的領地。
獸人先知從精靈之地返回了獸人的領土以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迪隆,讓他派遣人手做一件事情,即在這個為期一年的祭神儀式中,製造新的圖騰。
迪隆奇怪地挑起眉頭。「先知。」
「我們最近才舉行過製作圖騰的儀式。」
獸人們望向供奉在父神雕像和木杯下側的數枚圖騰。
殺戮圖騰仿佛有著血的顏色,你走近就能感受到其中勸說你去殺戮的低語,霸王龍圖騰、古城暴龍圖騰、白馬圖騰全都供奉在旁側,享受神前決鬥和獸人薩滿們的祭祀。
獸人們也看向,獸人先知。
為什麼突然又要製造新的圖騰?
獸人先知嘿嘿笑了笑。「不是要打斷你們決鬥的樂趣,只是每次戰鬥過後我們都有製作新的圖騰的習慣,這一次也不例外。」
「而且精靈們剛剛得到父神的賞賜,擁有了魔法石,實力大增。」
先知解釋魔法石的作用,他看向迪隆:「這下子,你那聲東擊西的游擊戰術,再也不能幫助你攻破精靈的城池,所以我準備召喚這片大陸的豬人遊魂,製作一個生育圖騰。」
「豬人的數量越多,誕生獸人的幾率,就越是大。」
「我們的力量,就是越是強盛。」
「這樣,我們不就會變強嗎?」
「我想迪隆你沒有意見吧?」
迪隆深以為然,他對先知說:「先知你說得對,行,那麼就舉行製造圖騰的薩滿儀式吧。」
「感謝你為我們族群殫精竭慮。」
「有了這個生育圖騰,我們一定會變得更強大。」
經過短暫的準備後,中午十二點,正式舉行薩滿儀式。
如今,獸人的薩滿傳承已經不是往昔的野路子,而是有著嚴謹的傳承體系。
沒有架可以打的獸人們,只好光著膀子,三五成群地站在薩滿大會的外圍,觀看薩滿儀式。
一百五十名獸人薩滿,站在恐龍皮鼓前,敲打出招魂的聲音,一百名薩滿在前方跳動薩滿的舞蹈,詭異的鼓聲如同你心臟的跳動聲,然而這鼓聲忽快忽慢。
在周圍觀看的一名豬人臉色成了豬肝色,他捂住自己的心臟,開始乾嘔。
迪隆走了過去。
那名豬人見到高大的酋長,有些害怕。
誰知道迪隆卻用大手把他提了起來,對著遠處的一名獸人說:「接住。」
迪隆對豬人說:「你靠得太近了,我記得我說過吧,舉行薩滿儀式的時候,豬人不能靠得太近。你看,就連許多獸人,都站在百米開外,觀看薩滿的儀式。」
還沒等豬人說話,他就已經被扔了出去,他在空中發出尖叫聲,叫著叫著就被……那邊的獸人提在手裡了。
迪隆見這豬人已經被接住,便不再關注。
場中,薩滿儀式進入正軌。
一百名薩滿的詭異姿勢的舞蹈,在火光映射之下,仿佛變成了四隻手、四隻腳,你再仔細看,卻發現這些傢伙根本沒有在跳舞,一直是維持在一個姿勢。
這是招魂儀式對人的精神力的影響,會讓人產生許多幻覺。
其實薩滿一直只是在進行普通的舞蹈。
獸人先知緩緩穿過打鼓的薩滿們、跳舞的薩滿們,他站到眾人的高處去,嘴裡吟唱著祝神話語。
「魂歸神來,創世祝禱。」
「血肉模糊,創世守護。」
「死人活來,我主庇佑……」
所言皆是恐怖的詞彙,但對於見慣了生死的獸人們來說,又算不得什麼。
這場薩滿儀式舉行到了第三天的深夜。
獸人先知把桃木做的圖騰扔進火焰之中,那火舌竟然猛地竄起,直有十米之高,他默然無語地注視著火焰中的圖騰,然後把手伸入火焰之中,生生取出圖騰。
到這時,薩滿儀式完美結束。
獸人們各自散開,準備繼續他們的決鬥。
而迪隆則是找到獸人先知,獸人先知反覆觀察手中的綠色圖騰。「迪隆啊,這就是綠圖騰。」
「有了這塊綠圖騰的部落,可以大幅度增加生育能力。」
「我們會有更多更多的豬人出生。」
「人多力量就會大。」
「我們還要製作更多的綠圖騰,增加我們種群的繁衍能力。」
迪隆眉開眼笑,哈哈大笑起來。「好。到時候,由我來訓練我們這些新生的孩子。」
「我要教給他們射箭和駕馭坐騎,使用斧頭和鐵錘的本事。」
「再讓老師,看看他們誰會有薩滿的天賦,教導這些有天賦的小傢伙,薩滿製作圖騰的能力。」
獸人先知擠出一絲笑容。「當然。」
「對了,迪隆啊,我們現在就算是與精靈們休戰了嗎?」
迪隆點頭說:「是的。既然精靈已經默認現在我們的土地已經歸屬於我們,精靈那邊殘存的豬人城邦又都是最最死忠精靈的豬人和獸人,那我們也沒有理由再往前一步。」
獸人先知幽幽插嘴。「那糧食呢?鐵器呢?我們自己的產出可不大夠用。」
迪隆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情。「可以去攻打精靈的低地領地,搶到這些東西。我會把這種掠過行為壓制為普通的獸人自發地掠奪行動,這樣一來,精靈與我們倒是也沒理由開戰。」
獸人酋長離開了這裡,因為那邊的神前決鬥,更能吸引他。
獸人先知望著酋長離去的背影。
他呵呵笑起來。「迪隆啊,開不開戰由不得你。」
「在生育圖騰的作用下,我們族群的數量會膨脹數倍,膨脹到低地的糧食不可能支撐我們人口的地步,」
「不想要放棄任何人的你,到了那個時候,你只能被迫向精靈發動真正的戰爭。」
而到了那時,伯利克里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
高原上,元老院以父神的名義,下達了兩道法令,即在高原重建23座精靈城邦和23個城邦負責清理他們附近10千米內的強酸污染。
目前的首都還沒有竣工,所有大家只能緊巴巴地用圓形大會場充當元老院的開會地點。
他們目前的議題是一名元老發動的,對紙的改革。
這名元老說:「由於我們現在有諸多數量的議會和元老院,我們的政策和指令,需要許多紙張去書寫和保存,用紙莎草製作的紙張已經跟不上我們對紙張的需求了。」
「我需要申請一個專人的負責組去研發新的紙張。」
「我們需要人和資源。」
一眾元老開始就這個問題開始討論。
有人認為,他們現在必須把重心放在重建城市和淨化土地上,研發需要的資源很多,可以在之後進行。
有人卻認為,此舉是當務之急,不可拖延。
黛安娜對坐在身旁的伯利克利道:「你看,他們已經吵了起來,我們的效率被拖慢了呢。」
「要是你當王,就沒有這種事情,直接讓他們造紙就行了。」
伯利克里笑著說:「要不是這位元老突然提起紙的事情,你和我會想到這么小的細節嗎?畢竟我們都很忙,平時根本沒有機會注意到這一點。」
「雖然我們的討論是要花費一些時間,可要是沒有集思廣益,從前的王廷,很少會注意到社會基層需要些什麼。」
「況且,真理是越辯論,越明的。」
「我不認為,我們被拖慢了。」
黛安娜笑了起來,披在肩膀上的長髮柔軟順滑。「也是呢。我不能鑽入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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