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之靈離開以後,引發了精靈們的討論。
父神點醒了他們,讓他們想起來了自己的責任。
精靈不僅是精靈,精靈儼然還是這片大陸之上的第一批神之長子,他們要擔負起成為其它種族在弱小之時的引導人、保護人。
獸人如果不算上是豬人的時期,到現在為止,也就是不過百年的歷史。
而精靈已經獨立發展了千年。
所以相對於精靈來說,獸人必然是落後的啊。
伯利克里經過思考後,對還未離開元老院的眾位元老們說:「三個工作組,應該把今天父神對我們的啟示,作為你們的指導思想。我們大家都知道一個道理,在王國的利益和父神的利益之間,我們應該首先維護父神的利益。」
「沒有父神,就沒有王國。」
「因為父神就好比是天上的太陽,每日光是存在,就能恩澤大地,即使祂沒有故意去那麼做。」
所有精靈元老們,都點頭稱是。
這都是應該的。
伯利克里道:「我提議在今天,立刻召集公民們,舉行祭神儀式。因為今天是創世之靈在王國成立之後,第一次降臨我們的王國,我的意思是,我們的王國,而不是奧古斯都的王國。」
「所以,我建議,每年的今天,都把這個日子設定為神降節。」
「當然,防備獸人的工作,也要在節日之時,繼續進行。」
這個提議得到了元老們的一致同意。
叔本點頭稱是,他對身旁的元老說:「這個主意好。我們的存在是沒有意義的,都是現象高於存在的凡物,只有父神才是萬物之根源,存在高於現象,我們理應讚美……」
叔本身旁的元老默默挪開腳步,遠離了他。
他並不討厭叔本。
但是,虛無主義還是令人不舒服。
塞維魯說:「每年的神降節,不僅可以代表我們對父神真摯的情感和崇愛,而且還能作為全王國的節日,加強整個王國的公民們,對我們王國的共同感。」
「這很不錯。」
黛安娜擦了擦額頭汗水,她整理者著發淡藍色的雲霧般的袍子,父神突然反向利用【通神預言】,出乎了她的預料,她現在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她還是接過了話頭。
「元首大人的主意很好,神降節的存在,能讓我們記住,我們是神之長子。」
「我們肩負著引領和保護後生種族的任務。」
「這不是負擔,而是父神賜予我們的榮耀,每一位精靈都應該謹記,正是因為我們有著這樣的使命,所以我們才如此強大。」
今日的討論,隨著創世之靈的降臨,從緊張的氣氛,變成了喜悅的氣氛。
隨著精靈元老們的離開,他們會把這些消息,傳遞到王國的每一個角落。
神降節的準備、防備獸人族再次來襲的軍事預防、處理三城同盟的事情、討論改革王國體制的兩個工作組和探討獸人該選擇誰的領導的工作組,他們有一大堆事情要忙了。
所以,當普通精靈,在過著神降節的歡樂日子時,精靈高層們依然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地處理政務。
他們要在一周之內,商量出章程,然後召開公民大會,詢問王國內所有公民的意見。
……
獸人領地,在狹長海岸的最西邊的桃樹林旁。
酋長營帳內部,迪隆酋長瘋狂地敲打著可憐的蘇鐵樹木做的桌子,那桌子已成了齏粉,諸位獸人頭領的眼神隨著酋長的拳頭忽上忽下,都害怕那能砸斷鋼鐵的拳頭,不小心砸到他們。
迪隆一把扯下手臂上的包紮用的布。
他身旁的副官欲言又止,但是很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迪隆對大家說:「精靈們太過可惡了,必須開戰!否則他們以為我們獸人都是泥捏的了。他們的軍隊,已經離開我們的土地了嗎?」
負責前哨防衛的獸人頭領,心虛地小聲說:「離開了。但是他們用魔法,在我們被焚毀的城市上空,利用烏雲製造了他們的三座城邦的標記。」
「這可能是為了報復我們,搶走克里克的神像,然後就是您把鐵錘留在了克里克,這件事情。」
「還有,現在有一堆難民蜂擁著往西邊跑,我們這裡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中部的城市和農村,已經遭到難民們的襲擊。」
迪隆兇狠地掃過這名獸人頭頂。「你覺得這件事情,你就不負有責任嗎?」
「我……酋長大人,當時他們人多,我就只能率軍離開駐紮的獸人城市,趕著向您匯報情況啊,這……」
這名獸人頭領心虛無比。
事實上,他當時想要率領駐紮在邊線的獸人軍隊,上前拼命,但最後還是因為雙方軍隊實力之間的差距,所以他逃跑了。
迪隆狠戾地盯著他躲閃的眼神。「你帶著駐守邊境的三千名獸人戰士離開,而那三座城市獸人反而不畏危險地想要保護自己的家園,被精靈們殺死。」
「我們獸人不需要逃兵。」
「就算你部隊數量不足,也至少該死戰不退。」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副官走上前來,扭動手掌和肩膀,骨骼之間發出劈里啪啦的響聲。
副官上去對著這個獸人頭領的腦袋,就是一拳。
把獸人頭領,打倒在了地上。
接著,一拳又是一拳……
獸人頭領們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露出對被打的獸人頭領,露出鄙夷的神色。
你可以戰敗,但你不能不戰而逃,直接放棄。
他們瞧不起這個獸人。
在這殘忍的場面之中,迪隆反而覺得自己的神經可以放鬆下來了,他對獸人的諸位頭領說:「這個傢伙放棄自己邊境守衛的職責,讓敵人長驅直入,罪該萬死。」
「不過,我今天不想拿他的腦袋立威。」
迪隆擺擺手,副官猶豫地看向地上鼻青臉腫的獸人頭領,又看了看迪隆酋長。
按照酋長大人以前的作風,這種逃兵必死無疑啊。
獸人迪隆舉起碩大的拳頭說:「這一次攻擊精靈城邦,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意識到了以前自己也有不足,所以錯不僅僅在他身上,我也有錯。」
「我錯在沒有多強調幾次我們的紀律。」
「所以,我要說明,從現在開始,任何獸人在獸人領地之中,如果遇到敵人,必須死戰不退,違令者按照逃兵處理。」
「死!」
「他是第一個逃兵,所以我不殺他,但是在我強調過後,誰敢再違反,就是找死。」
獸人頭領們露出驚悚的眼神。
迪隆是說一不二的人。
他不在乎到底殺了多少獸人,他只在乎軍隊的紀律,能不能得到保護。
也正是有迪隆這樣的酋長存在,天性喜歡反抗權威的獸人們,才能被壓制,被壓服,才能夠聽話,至少在軍隊紀律上,他們做得非常好。
迪隆清楚地明白,獸人要有途徑發泄他們的情緒,否則長久積壓必會反叛,所以他一向在軍紀上嚴格,在民生上放任。
迪隆看向那個在地上不敢動彈的獸人頭領,道:「你被革職了,滾回家種田去吧。」
「懦夫。」
迪隆抬頭,不再看他。「我們必須報復精靈,要立刻全面戰爭……」
營長外,突然有一陣咳嗽聲。
獸人先知掀起帘布,走了進來,他瞥了眼地上鼻青臉腫被迪隆免職的獸人頭領,眼珠子轉了轉。
接著,老先知看向迪隆:「我最優秀的徒弟,看起來你的軍隊需要一些裝備上的升級啊。」
「我把阿托曼帶來了,也許你現在需要他。」
迪隆露出驚訝的表情,師父居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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