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聲音,是她的咳嗽聲,她感冒了嗎?我忙走到門邊,輕輕地推開了門,我想了想還是把燈打開了,打開後,我見到她轉過了身來。我:「感冒了嗎?」她有些疲憊,沒有話,而是去旁邊拿藥。我忙走過去,然後:「哪個藥?」
她自己拿出了感冒藥,又看了我一眼,接著就不看我了。
我忙去給她倒開水,水倒好後,我:「別忙,有熱,等下,來,藥我給你拿著!」我拿過她手裡的藥,她想坐起來,我去扶她,可是她猛地就坐了起來,我去給她拿衣服給她披上,她:「我不冷,又不是冬天!」其實濱城這裡冬天也不冷的,這裡幾乎四季如春,冬天稍微要冷一些,只是那麼一而已。
她坐在那裡把電視打開了,電視上在放相親節目,那會相親節目正是開始流行的時候,她在那裡看著,嘴裡:「這男的不錯嘛,挺好的,尤其那眼睛,挺迷人的——」
我看了眼:「恩,還行吧,不過好像話有不太男人,有娘!」
她撇了我一眼:「總比心眼的男人強!」
我:「也是哈,那個女的也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不就是萱嘛,看那髮型,那身材,那臉蛋,就是萱啊!」
我倒沒有感覺哪裡有像的,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笑了:「還真像,當然喜歡了,恩,我想過些日子,我腿好了,我也能去,我要是去了啊,要是這個男的沒有找到老婆,我就上去,我喜歡那個那個——」
「哪個啊?人家喜歡你不?還有,上面年紀好像都不大吧,你去幹嘛?」
「不要臉,你再一句,我掐死你!」她咬著牙齒。
我笑:「就你這樣不夠淑女,不夠溫柔的,張嘴就這麼兇狠的,人家會喜歡你嗎?」
她牙齒咬著嘴唇,閉上眼睛喘息著,她笑了,:「當然沒有萱和一柔溫柔了,這麼大的女人還要溫柔幹嘛?看吧,等她們長大了,以後,她們也會懂事兒的,到時候孤家寡人吧你,你別以為你會騙人家丫頭,你就很厲害——」
我:「女人心思還真是怪,吃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哼,算了吧!」
我拿起水給她:「差不多了,來吃藥,乖來!」
「我自己會吃,別的那麼肉麻,想想,想想都會噁心的!」她過後,就拿過水,然後把藥吃了,吃過後,她躺下來後:「你怎麼還不走?」
我:「我讓乾娘回去了,我沒有什麼事兒——」
「孩子有照片嗎?」她問我,很平靜地問我。
我:「誠誠嗎?」
她:「叫誠誠嗎?」
我:「恩,他外婆給他取的,有照片的,我找給你看,在我手機里!」我拿出來,她從我手裡接過了手機,在那裡看著,她笑了,笑著:「是你的孩子啊,很可愛,很帥,挺讓人喜歡的——」突然她停了下來了,我知道有張是我跟萱還有孩子一起拍的,三個人靠在一起,我感到有緊張。
我:「白玲,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做下的事情,到了今天,這些事情,我無法迴避,但是你明白我好嗎?我愛你!」
「這個跟我有關係嗎?我,笑話,我一都不在意,我有什麼好在意的,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的,挺好的,作為姐姐啊,我肯定是祝福你啊,挺好的!」
她把手機拿給了我,然後繼續看電視,突然她笑了,在那裡呵呵地笑:「這男的真逗,傻不傻啊你,真有意思,傻的還挺可愛的,談過一次戀愛,被女朋友甩了,這有什麼嘛,總比某些男人不停地換女人,女人無數,到處留種好啊,不要內疚,你比很多男人強多了,加油!」
這不是我嗎?我被她的心裡很難受,真的是不好意思的。是的,我怎麼就這樣了,我恨我自己,我討厭我自己年輕的時候做的事情,可是我有能恨什麼呢?難道我現在做的事情,將來我又不會恨嗎?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做過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一切都成為了歷史,是你洗不去的,你終究要面對的。
我不話,靜靜地看著電視。感覺眼角有些濕潤,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她喜歡那樣打擊我,挖苦我,我,我知道她是女人,她心裡不舒服,她可以從那裡得到一些快感。如果她這樣可以開心,我願意被她天天數落。
如果一個女人不愛你,她也不會如此,她這樣做,還不是因為愛你嗎?所以我能夠理解她,非常的能夠理解。
她見我不話,就:「其實好男人真的好多哦,我以前挺傻的,我以為光要愛情就足夠了,只要自己喜歡人家就足夠了,可是,現在我似乎明白了,光要愛情是不夠的,我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一個完整的屬於我的男人,我不需要跟別人去分享什麼,不是我自私,我霸道,只是這是我從的性格,我才不去做人家三呢,再了,這麼大了,也做不成三了,大三都不行了,還想那些事情,真是個傻瓜!」
我還是不話,真的不知道什麼好了。
她慢慢地伸過手來掐住我,捏著我的胳膊:「你為什麼不話?」
我:「什麼?那上面男人好,你去好了,明天就去,那還不簡單啊,不年輕漂亮,錢總是有的吧,你願意出錢,那些帥哥什麼的,還不都願意跟你啊,誰還跟錢過不去啊,趁現在年輕,多玩也行!」
「無聊,你才玩呢,我跟你,他們就是比你好,十個男人上來我都不會滅,你上來我就會滅你的,我討厭你,我不喜歡你,你很厲害嗎?認為自己很帥就可以到處留情嗎?」
我:「我內心從來都沒有那樣想,我也從來沒有認為那是什麼資本,我只是——」
「來是跟我吵架的嗎?」她問我。
我:「不是,你別煩,是我不好,開心,當我不存在好了!」
「是不是感覺我在欺負你?」她問我。
我搖頭:「沒有,不敢!」
「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的?」她問我。
我突然猛地站了起來:「你都要去電視裡相親了,你要我像男人一樣幹嘛?管我什麼事兒?你是不是感覺我好欺負的啊?」
她見我這樣就:「我哪裡有欺負你的?你話能不能講道理?」我:「你神氣什麼?」
她冷冷地看著我,狠狠地看著我,而後她猛地:「你以為我白玲不會吵架嗎?你走啊,走啊,你給我走,永遠都不要回來,不要再回中國來!」
我在那裡著頭:「你再一遍,你知道我從澳大利亞千里迢迢趕來,我就是要來看你,因為我想你,我愛你,我滿腦子都是你,可是我來了,你這樣對我,你讓我走?你,你——」
我的眼睛濕潤了,我握起拳頭,滿腔悲憤,甚至還有種女人般的自憐,我:「你再一遍,看著我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被我嚇到了,她支吾著:「你是不是要殺了我?」
我閉上眼睛,眼淚從眼睛裡奔涌而出,我把頭轉到了一邊,我殺了她,我哪裡捨得,她這個女人,她這個孩子,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的心呢?
可是也許愛情就是這樣吧,愛情里的男女就是這樣吧,而我又有沒有理解她呢?
當我低頭去看她的時候,她的臉上也都是淚水。
而我的心不覺得又疼了起來。
這愛與憂愁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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