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少爺,你要救救夫人那!」蓮兒一看到楊旭,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夫人病了,吃不好喝不好,又擔驚受怕的,這會已經說胡話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楊旭愣了一下,黝黑的臉龐上是慌亂無措,又是擔心,別說養尊處優多年的女子,就是大老爺們在牢裡關上幾日也熬不住。
丘瑾瑜安撫的拍了拍楊旭的肩膀,這才問道「找大夫看過了嗎?」
蓮兒猛地抬起頭來,淚水漣漣的哭訴,「奴婢使了銀子,可衛所的軍爺不通融,只讓看守的婆子隨意熬了一副藥,他們這是要逼死夫人。」
張依依雖然關押在鑲武縣大牢,但負責看守的卻是伍百戶等人,可以說是油鹽不進,蓮兒不管是拿銀子賄賂還是搬出鎮邊侯府的名頭都沒用。
楊旭腦海里浮現出第一次見到張依依時的情景,妝容精緻的面容,典雅尊貴的裝扮,比起父親來看著年輕了十多歲,而此時楊旭也可以想像她在大牢裡的情形。
「少爺,求您救救夫人吧。」蓮兒再次磕頭,砰砰幾聲響後,白皙的額頭已經磕破了皮,滲著血絲。
「當年夫人是被迫的,少爺,那都是張家逼迫的,夫人若不找個靠山,只怕會被賣到骯髒地被人糟蹋,少爺……」
楊旭驚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張家的事,那是她的娘家,怎麼會?
「小旭,我們先找個大夫。」丘瑾瑜再次開口,縱然只比楊旭大了幾歲,可為人處世卻老道多了,「天寒地凍的,一旦病了,身子骨絕對熬不住,不管有什麼恩怨等以後再說。」
「好。」楊旭點點頭,像是找了主心骨,看著跌撞爬起來的蓮兒,「你去找點厚衣服,再抱一床被子,到大牢門口等我們。」
「是少爺,奴婢這就去。」三兩下抹去臉上的淚水,蓮兒快速的往巷子外跑,打算回南門小院把衣服被子都帶上。
兩刻鐘之後,大牢門口。
「閒雜人等都讓開!」兩個獄卒快步走了過來,驅趕著楊旭一行人,看著抱著衣服的蓮兒更是怒斥道「你沒長耳朵嗎?張氏是重犯,任何人都不得探視,快滾,否則別怪老子把你也抓起來和張氏作伴!」
「差爺,我就給夫人送點衣裳……」話還沒有說完,蓮兒被獄卒推的一個踉蹌,啪一聲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楊旭怒了起來,「你們怎麼打……」
「少爺,我沒事。」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蓮兒紅著眼眶直搖頭,哀求的開口「夫人還關在牢裡,不能得罪了差爺。」
憤怒的攥緊了拳頭,想到被關押的張氏,楊旭只能壓下怒火。
「呦,毛都沒長齊的孩子火氣倒不小!」推人的獄卒哈哈大笑起來,嘲諷的看著繃著臉楊旭,「想進去行那,你給老子磕幾個響頭拜個早年,老子就網開一面讓你進去。」
「老馬,裡面關的是他娘,你成了老子,那不是和牢裡頭那娘們成了夫婦?」一旁的獄卒嘿嘿的笑了起來,面露淫邪之色,撞了撞老馬的肩膀,「今晚上要不要洞房那?那娘們比起你家黃臉婆可強多了。」
「住嘴!」怒吼起來,楊旭如同被激怒的小野獸,掄著拳頭就沖了過去。
「小旭!」
「少爺!」
幾乎在同時,丘瑾瑜和蓮兒同時驚呼出聲,好在丘瑾瑜動作極快,一把抓住了楊旭的胳膊把他拽了回來。
「小旭,你冷靜一點!」丘瑾瑜厲聲開口,看著憤怒的紅了眼眶的楊旭再次道「你要是動手了,他們不敢得罪你,可你想想你娘!」
「我……」楊旭張了張嘴,他是楊家人,有丘爺爺庇護著,就算打了這兩個嘴賤的獄卒,衙門也不敢抓人。
可張依依還關押在牢裡,楊旭看著面目可憎的兩個獄卒,他們這般跋扈囂張,即便不能明著動手,但暗地裡呢?
一日三餐的吃食都是餿的?或者故意在被子裡潑上冷水,再噁心一點,抓點老鼠什麼的丟到牢房裡,這些獄卒有的是辦法折磨牢裡的犯人。
「少爺,為了夫人,你忍忍吧。」蓮兒哽咽的開口,哀求的看著楊旭,「夫人身體弱,經不住磋磨了。」
看著一下子泄氣的楊旭,丘瑾瑜這才走了過去和兩個獄卒交涉,「兩位差爺,不管如何,如今張氏還沒有過堂,這要是一病不起,這個責任只怕衛所的軍爺是不會擔的。」
話音落下的同時,跟在丘瑾瑜身旁的書童書山立刻塞了兩個銀錠子過去,十兩銀子一個,這一出手就是二十兩,抵得上獄卒一年的俸祿了。
銀子倒是收了,可態度依舊惡劣,老馬陰陽怪氣的開口「你倒是說了句人話,不像這小子還想來衙門撒野,行了,不是我們不通融,上面交待了,閒雜人等不得探視,即便是我們朱大人那也不能來探監的,你們快滾吧,老子就當沒見過你們!」
看守張依依的是伍百戶等人,而他們是奉了竇千戶的命令,而竇千戶則是因為禁龍衛下令才抓捕張依依,獄卒這話也算是大實話。
「兩位差爺還請行個方便,我們不進去,不如讓大夫進去一趟。」丘瑾瑜言辭懇切,書山又塞了二十兩的銀錠子。
送上門的銀子肯定不會推出去,收了銀子的老馬還是直擺手,口出惡言的驅逐幾人,「行了,別嘰嘰歪歪的廢話了,不准探監就是不准,大夫也不行,再不走老子把你們一起抓起來!」
看著丘瑾瑜一個小三元的讀書人對兩個獄卒折腰,楊旭趕忙上前,「丘大哥算了。」
一旁的老大夫也跟著勸道「收了銀子還不辦事,只怕他們真的不敢放人進去,你們還是另想他法,否則給再多銀子也沒用。」
丘瑾瑜看著壓下情緒的楊旭,溫和的開口「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一下朱縣令,黔中道丘家的名頭還是可以拿出來一用的。」
「丘大哥。」楊旭知道讀書人身份清貴,若不是為了自己,丘大哥也不會去找那個昏庸的縣令,說不定還要許下一個人情。
可想到重病在牢房裡的張依依,楊旭說不出阻止的話,只能在心裡記下丘瑾瑜的好。
「你叫我一聲大哥,這本就是應該的。」丘瑾瑜笑了起來,隨後大步往公堂方向走了過去。
朱縣令不過是個芝麻小官,黔中道丘家如今的當家人可是二品的布政使大人,更何況丘瑾瑜也是小三元的讀書人,說不定幾年之後便是兩榜進士,所以這個面子朱縣令肯定是要給的。
一刻鐘之後,大牢。
「這天寒地凍的,幾位大哥,我家大人讓廚子做了烤全羊,還溫了一壺酒。」老馬賊兮兮的笑著,「幾位大哥你們去吃飯,這兒我們來守著。」
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最好的不就是一口肉一口酒,再加上他們也就看守犯人而已,被老馬勸了幾句,四個兵卒這才一起離開去吃飯了。
這邊人一走,楊旭、丘瑾瑜幾人就快速的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在老馬的帶領下往女牢走了去。
「兩刻鐘時間,你們快點,出了事誰也擔不住!」老馬交待了兩句,又把看守的婆子叫了過來,「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問的不要問!」
婆子點點頭,接過老馬遞過來的五兩銀子,滿是皺紋的老臉露出喜色,「跟著我走吧。」
昏暗的牢房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蓮兒見狀趕忙向著牢房撲了過去,「夫人,夫人……」
隔著牢門楊旭呆愣愣的看著躺在破被子上面的女人,沒有了往日的光鮮亮麗,整個人蜷縮著身體側躺著,頭髮也披散下來,一聲接著一聲咳嗽著,好似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了。
大冷的天牢房裡竟然還有一股子霉味和臭味,牢門處放著一個豁口的瓷碗,裡面的水渾濁不堪還飄著兩個稻草。
旁邊放著一個粗糧饅頭,黑乎乎的,硬邦邦的,乍一看和石頭塊沒什麼兩樣,這樣的簡陋粗糙的吃食,別說張依依受不住,即便是楊旭也一樣。
婆子拿出掛褲腰帶上的鑰匙把牢門打開了,蓮兒一個箭步沖了進去,抱著張依依就是一陣痛哭,「夫人,你醒醒,少爺帶著大夫來了。」
「旭兒?」嘶啞的聲音再沒有之前的嬌媚,張依依睜開眼向著牢門方向看了過去,見到楊旭之後,蒼白如紙的臉上露出笑來,「旭……」
可話還沒說出來又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
大夫見狀也趕忙走了進來,「這位夫人,還請把手伸出來,老朽給你把個脈。」
楊旭安靜的站在牢房外,看著默默流淚的張依依,倔強的扭過頭,可餘光還是不時的往裡面看了去。
張依依光鮮亮麗的時候,她對楊守成口出惡言,楊旭還能恨的起來。
但此刻,看著她孤苦無依的躺在髒污發霉的破被子上,看著她短短几日就瘦的皮包骨頭,那恨意突然就消失了,只餘下茫然無措還有隱隱的擔憂。
兩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好在張依依並沒有什麼大病,只是受了風寒,再加上三日天沒怎麼吃喝,身體一下子就垮下去了。
大牢外,老大夫直言道「令堂喝了藥應該就能痊癒,可若是繼續待在牢房裡受凍挨餓,只怕還會再病倒,一旦傷了根基留下病根子,日後就要遭罪了。」
「多謝大夫。」楊旭明白的點點頭,那樣的環境他都待不下去。
「那老夫先走一步。」老大夫該交待的也都交待了,這才拎著藥箱離開了。
蓮兒也趕忙跟了過去,一會還要在醫館把藥熬好了,到時候讓看守的婆子偷偷的送進牢房裡。
……
憂心忡忡的回到了丘府,楊旭坐在椅子上發呆。
過去八年他在石頭村雖然孤單,可也算無憂無慮,每日跟著爹練武,聽爺爺說戰場上的事,空閒的時候還能去山上打獵。
可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楊旭突然感覺還是石頭村好,至少沒有那麼多的事。
丘瑾瑜並沒有開口,而是拿起一本書安靜的看了起來。
直到半個時辰後,楊旭這才開口打破了室內的安靜,「丘大哥,我該怎麼辦?」
「小旭,我對你的家事並不了解。」丘瑾瑜溫聲回道,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勸,「子欲養而親不待,小旭你年紀還小,我不希望你以後會後悔。」
楊家的事並沒多複雜,楊旭既然信任丘瑾瑜也就沒有任何隱瞞,快速的把張依依找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年她把我丟給了爹,自己去了鎮邊侯府,這一次她來也是為了讓爹上書朝廷。」楊旭羞愧的低下頭,有些話他身為人子都無法說出口。
鎮邊侯府當年娶的是仁安郡主,郡主死後,鎮邊侯顧慮到皇室自然不敢再娶,張依依可以說是沒名沒分的跟了鎮邊侯。
而聖上此次要動鎮邊侯,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鎮邊侯和張依依的風流韻事卻是妥妥的罪名,所以張依依才急了。
她想讓楊守成手書一封,當年是楊家把孤苦無依但懷有身孕的張依依託付給鎮邊侯照顧,並不存在什麼風流韻事。
鎮邊侯也是因為楊家的託付才讓張依依進了侯府,說到底就是要個遮羞布,至少朝中御史不能以此來給鎮邊侯定欺君之罪。
畢竟當年仁安郡主下嫁時,鎮邊侯許諾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多了個張依依,往小里說是私德不修,往大里說那就是欺君之罪。
聽完後,丘瑾瑜問道「小旭,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是庶女,她當年嫁到楊家是高嫁,可楊家出事後,張家的人的確可能對你母親落井下石,她也是走投無路才選擇去了鎮邊侯府。」
當今聖上稱得上是仁君是明君,可每年也有不少大臣會被抄家,而男丁不是斬首就是發配,至於家中女眷,有性子烈的直接一根繩子吊死在大牢裡。
僥倖活下來的,不是被發賣到教坊司,就是被發配,而發配途中,一個女眷會遭受什麼,只要有腦子的人就能想到,被侮辱那是免不了的,而即便苟活下來,那日後呢?有時候活著比死更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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