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侍郎被禁龍衛押解回京了,少了這個出頭椽子,佘指揮行事都收斂了許多,至少不會再盯著湛非魚,想要把何生、何暖「屈打成招」。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只是這一百零二件東西卻依舊沒有找到,這些東西若是放到箱子裡,一個練家子都搬不走,這幾日官差衙役更是把黔中道掘地三尺的翻了個底朝天,但依舊是一無所獲。
「大人,當初建造屋子的工匠都已經找到了……」徐千戶聲音嘶啞的回稟,這幾日他帶領黔中衛所的人幾乎是沒日沒夜的搜查,但這百來件東西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再加上屋子後來被歹人炸塌了,怎麼看都像是在毀屍滅跡,所以東西會不見的原因最有可能就是屋子裡有機關密道。
徐千戶奉命找到了當年的工匠,將他們分別關押後,雖說最後的審問是交給按察司的葛大人,但徐千戶也是全程旁聽了,這屋子真的沒有機關,所以這一百零二件消失不見的東西就成了解不開的謎。
「本官知曉,你帶著人先下去休息。」丘大人沉聲開口,從東西失竊的那一日起丘大人就知道東西找不回來了。
但是丘大人他們需要上報朝廷,所以該查的查,該搜的搜,該審問的還是要審問,至於結果如何並不重要。
「是。」徐千戶應聲退下,直到出了布政司的大門,疲倦就如同潮水一般席捲全身,讓身著甲冑的徐千戶瞬間佝僂下來。
「大人。」守在門口的朱副千戶立刻迎了過來,見徐千戶只是面色疲憊這才放下心來。
也幸好有湛非魚牽制住了佘指揮,否則他們只能去指揮司回稟,東西找不到,朱副千戶都要擔心黔中衛所會不會背著黑鍋,好在佘指揮如今自顧不暇,所以他們只需要向丘大人回稟。
「回去再說。」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徐千戶翻身上了馬,如今的黔中府也不知道有多少探子奸細、隔牆有耳、禍從口出。
朱副千戶也明白,幾人上馬離開後,牆角處一個青年這才收回盯梢的目光,又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布政司,這才大步向著旁邊走了去,半晌後就融入到了人群里,最後身影消失不見了。
……
官府找不到東西,也不能一直把湛非魚、丘懷信他們扣押在府衙,所以今日一早眾人就自由了,只是依舊不能離開黔中府,要等京城那邊的消息傳回來了,丘大人再做定奪。
「改日我再登門道謝。」丘懷信誠聲開口,說的是此前在和盛軒禁龍衛的救命之恩,否則那一刀就不是在脖子上留下一到血痕,丘懷信估計依舊頭顱分家了。
「三公子客氣了,我先走一步。」湛非魚笑著回了一禮,在府衙待了幾日雖然有何暖照顧著,畢竟吃住都不方便,這會她也急著回到別院去洗漱一番。
目送著何生架著馬車離開後,丘懷信這才上了自家馬車,石松也跟著上來了,車夫揮動著鞭子,馬車緩緩向著城門方向行了去。
丘懷信軟骨頭一般靠在馬車內壁上,「石松,你說那些東西是被什麼人偷走的?府衙的人那真的是掘地三尺的找,而且當時我們就在馬車裡,那些東西送進屋子後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偷出來。」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屋內有機關密道,只是機關精妙連葛大人都沒有查出來,之後屋子被炸毀了,線索也就徹底斷了。
「建造屋子的工匠都已經找到了。」石松這幾日也跟隨丘懷信在府衙不能外出,但該知道的消息卻都知道,「也許是和盛軒之後在屋內重新設了機關密道。」
所以幾個工匠不知道也正常,如此一來真正有嫌疑的便是和盛軒還有被關押在大牢了的賈掌柜。
「和盛軒是皇商劉家的產業,劉家遠在江南道,我聽大哥說前年湛非魚去了一趟淮安府,和劉家打過交道,劉家已故三子劉和鋒的產業悉數都給了湛非魚,當時她就把大部分銀子捐給了軍中,餘下一些固定的產業每年分一些銀子。」
丘懷信出身官宦世家,他即便讀書沒什麼天資,但對商賈依舊沒什麼好印象。
此前丘家三房利用姻親錢家斂財,丘懷信就很是看不上眼,三房出事後,聽說錢家的生意也被人惡意打壓,錢夫人更是低價變賣了產業轉而置辦了田地莊子,帶著孩子回鄉下避難去了。
「皇商劉家的根基不在黔中道,若這些東西真的是和盛軒監守自盜,那必定是劉家背後的人所為。」石松不認為劉家一介商賈敢摻和到黔中道的權力鬥爭里。
劉家不過是個工具,這信物就是到了劉家手裡,劉老爺也絕對不敢拿著,這信物商賈而言那就是閻王發出來的催命符。
「也許劉家背後便是老太爺或者是宮中某個龍子。」丘懷信第一次意識到丘家消息情報的匱乏,若是自己早就把劉家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說不定已經順藤摸瓜的把被偷走的一百零二件東西找回來了,哪裡需要這般推測懷疑。
丘懷信都有這般的推斷,丘大人、葛大人還有佘指揮也是如此,只不過皇商劉家的確藏得深,這些年他們都沒有查清楚劉家的背後勢力。
也是他們輕敵了,以為劉家只是普通商賈,對和盛軒也沒有深入調查過,這才有了如今的疏漏。
「大人,賈掌柜的依舊沒有招供,而且也沒有查出有任何異常。」葛大人剛剛從按察司的牢房裡出來,再次審問了賈掌柜之後就向丘大人回稟情況。
「如此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賈掌柜受過特訓,所以熬過了按察司的審問,第二賈掌柜的確是無辜的,他並不知道那屋子裡有機關密道。」
說到底賈掌柜也只是一個下人,劉家可能繞過了賈掌柜在屋子裡建了機關密道,賈掌柜不清楚也有可能。
丘大人起身給葛大人倒了一杯茶,比起剛剛離開的徐千戶,葛大人的氣色並沒有好多少,臉上的疲憊幾乎遮掩不住。
想來也是,朝廷可不會管這一百零二件東西是如何離奇失蹤的,滿朝文武只會認為黔中道的官員無能,在眼皮子底下讓人把東西偷走了。
丘大人畢竟是聖上的心腹,背後還有丘家這個龐然大物支持,朝中那些官員要發難也得掂量著點。
但葛大人寒門出身,在黔中道這一畝三分地還有幾分人脈關係,但放在京城葛大人這個地方官就不夠看了,御史台那些御史絕對能參到葛大人被罷官。
至於佘指揮,他的情況也不會好多少,葛大人是文官,當時和盛軒的一切都是佘指揮部署的,幾百個兵卒也都是聽佘指揮調遣,朝廷一旦追責佘指揮絕對首當其衝被問罪。
「也有可能是……」丘大人聲音壓的極低,食指蘸自己杯子裡餘下的茶水在桌上寫上了禁龍衛三個字。
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百零二件東西偷走,若不是和盛軒監守自盜,那便只有禁龍衛有這個本事,信物若真的在這一百零二件物件里,禁龍衛勢在必得也正常。
葛大人端著茶杯盯著桌上的水寫的三個字沉思著,陶侍郎一開始是打算把這些東西封存起來,是湛非魚提議把這些東西叫價。
陶侍郎也知道這一箱東西就是燙手山芋,甚至是催命符,至少他沒這個本事把這一箱東西從黔中道安全的送回京城。
與其中途被人偷襲、圍攻,不單單東西可能被搶,自己也有生命危險,不如採納湛非魚的建議把東西賣了,價高者得,這些銀子歸到戶部絕對是大功一件。
陶侍郎最後就選定了和盛軒,也只有和盛軒最適合叫價,爾後東西就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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