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松屯的空氣質量非常的好,可能是樹木多還沒有污染所以負氧離子多,尤其是清晨站在院子裡呼吸那清輕的空氣,讓人倍感輕鬆、全身舒暢……
「靈兒你不趕快洗臉,在那兒望什麼天?天下能掉下餅來呀?」敏兒看靈兒張開雙臂,微仰著頭好像在等著掉啥東西似的。
「呃?來了。」靈兒這個心呀,人家在感受好吧?真是不懂欣賞,當然了借靈兒幾個膽兒她也不敢說出來。
「表妹這個手巾是新的,給你用,以後你來了就用這個。」敏兒拿了一條新的細棉布遞給香兒。
「不用新的。」香兒有些侷促,不肯伸手去接。
「唉呀,香兒姐你就拿著吧,以前那是沒條件現在可是得注意些的。這個手巾呀就得自己用自己的,要是你不要這新的就得用我們的了。」靈兒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與男人是不用同一條手巾的,可是農家基本上也沒有幾家是有自己專用手巾的。所以她在和敏兒討論過很多次之後才改變的敏兒的觀點,其實她就是把大家共用手巾可能會交叉感染什麼的說得很誇張,愛美的女孩子自然就接受了她的觀點。
「好」香兒接過那條新手巾,發現手巾是細棉的,不由得抬頭看向倆姐妹,發現她們的也是一樣的後又低下頭來。
吃過了早飯,趙河照舊是在屋子裡面玩積木。現在村裡的工程開工了,張強夫婦就不到她家了,去那邊幹活了。張強負責現場,張嬸負責帶著村裡的婦人給大夥做飯,二丫有時候過來,有時候去看熱鬧。
「姐,我記得咱家有一個破口的大缸來著,放哪兒?」靈兒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就跑回來了。
「在後院呢,被乾草蓋上了吧,你找它幹啥?」敏兒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當時那個大缸在角落裡放著,裡面還有許多的水。本來想把水掏出去的可趙河卻偏偏從後門跑了出去,好久才把人給整回來,這時張強他們就背著草回來了,沒辦法只好找個破蓋子給蓋上了。
「姐,咱要是想做草紙就得用到它啊,在哪兒呢你快帶我去。」靈兒不急不行呀,這泡料就得七天呢,眼天著就要入冬了,要一上凍就完了。那玩意兒的味道可不好聞,要是放在屋子裡非整死幾個不可。三十年過去,那味道還是讓靈兒有刻骨銘心之感。誰讓你往裡面掉了?人家那會霉運纏身好不?
幾個人來到後院兒找到大缸時,發現那個破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缸里了,上面的草也掉進不少。靈兒一看估計是上面的草太重了把那本來就很是破舊的蓋子壓壞了,敏兒一看大聲說道:
「唉呀,這些草都泡爛了,白瞎了。」敏兒將上面的草清了下來,發現缸里的草都泡爛了,那味道真心的不好聞呀。
「真的?那太好了,姐你起開,我看看。」靈兒把敏開拉開,自己上前去看,果然是泡爛了真是太好了。
「你說啥呢?這多噁心呀,還好?」敏兒像她娘一樣很是愛乾淨,雖不至於是潔癖但也差不離了。
「姐,要想做紙有好多工序呢。這第一道工序就是泡料,現在就可以進行下一道工序了,要是裡面有些麻啥的就好了。」靈兒很是可惜的說著。
「那個蓋子就是用麻杆扎的,要是木板的也掉不了。」敏兒一聽要麻,趕快補充道。
「姐,你真是天才呀,不知不覺中就導演了勞動場景呀。」靈兒說著還學本山大叔的經典動作,敏兒看她搞怪的樣子,當頭就是一個暴栗。
「看你這是啥樣?一點也不像個女孩子。」王香兒看著姐妹倆也是在一起偷笑。
「姐,你輕點呀,打傻了就完了。」靈兒心中暗嘆,這個姐姐完全沒有幽默感。
「現在怎麼辦?」敏兒笑著嗔道。
「剩下的是把這些整出來再放到加了石灰的水裡加熱。」靈兒努力的回想著,她只是知道個大概流程,具體的細節就不太了解了。
「哪有那麼大的鍋呀?」敏兒正犯愁呢,就聽後門有人喊:
「敏兒姐,靈兒,你們在後院嗎?」聽起來好像是楊蘭兒的聲音。
「在呢,你等下啊,我這就去給你開門。」靈兒喊著向後門跑去。
一會功夫,楊蘭兒就跟著靈兒進來了,敏兒把王香兒與她介紹了一番,就對靈兒說:
「那現在乍辦?就算是有那麼大的鍋也沒有灶呀?」敏兒示意大家和她一起出來,那個味道實在是不太好聞。
「你們要大鍋幹啥呀?」楊蘭兒不明白她們在說啥。
「我們想試著自己做草紙,現在急需一口能燒火的大鍋。」靈兒也很犯愁的。
「我知道村上的建作坊用的就是一口12印的大鍋。」(12印:鍋的直徑120厘米。其實這一印在東北是指拇指和食指完全張開的距離,所以我估算了一下應該是10厘米左右,就按10厘米算了。)楊蘭兒對於作坊的事兒可是很上心的,娘說了等作坊建成了她們都去上工。
「那也不能用呀,煮了這個料就不能再做飯了。」靈兒一聽就知道不行,其實最好是直上直下的那種鐵桶式的。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是當年看到的是那個樣子的。
「那一小鍋一小鍋的不行嗎?」王香兒現在和靈兒也熟悉些了,再加上她們姐倆總是引她說話,她現在也不那麼怕說話了。不過說完還是馬上低下頭去,聲音也不大。
「對呀,我乍麼笨呢?表姐多虧了你,要不我還真想不出來呢。」靈兒略顯誇張的說,其實她早就想到了,只是覺得這樣太麻煩了,不過是為了鼓勵王香兒。
「那就開始準備吧,倉房裡的那口舊鍋正好拿出來用。」敏兒說著,大家就去倉房取鍋了,她們的力氣小一個人可是拿不動的。這個舊鍋是當初張嬸搬家的時候留下的,是個6印的鍋。
「咱們把鍋架到後院去吧。」靈兒在一邊看著那三個一起抬鍋子,指揮著。此時她十分想見趙忠祥,呃,不對是想見趙樹。
幾人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鍋子搬到後院,可是也只是才進後院而已,幾人完全是脫力了,要知道古代的鍋可是實打實的鐵鍋呀。
「你們等著,我去找虎子去,他們幾個在作坊那看熱鬧呢。」楊蘭兒坐在地上直喘氣,說著就要站起來。
「你歇會兒吧,我去。」靈兒沒讓她起來,自己跑了出去。
「你就說是我讓他來的,對了,讓他帶上幾個有勁的。」楊蘭兒大聲的囑咐靈兒。別看那虎子在村裡的孩子中稱王稱霸的,可就是怕這楊蘭兒,也不說她多利害,只要她說不和他玩了,他立馬就蒙圈從小到現在都成習慣了。
「虎子哥,蘭兒姐讓我來找你。」靈兒沒跑幾步就看到一群男孩在玩石子,一眼就看到了虎子。
「啥事?」虎子有點戒備的看著靈兒,只要是楊蘭兒找他一般時候沒好事兒。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乍就那麼怕她?當然了他才不會承認呢。
「她就是讓我來找你,還說讓帶上幾個有勁的和我去找她。」靈兒才不會先說呢,要是他不去她也沒有辦法,可如果到了她家他就沒有拒絕的機會了。
「二蛋、狗子、娃子你們三個跟我走,你們幾個先玩著。」虎子很有架勢的一通指揮然後就跟著靈兒跑回了家。
「你讓我帶人來幹啥?」虎子一看地上的大鍋,立馬蒙了,這是要做飯?那他可不會。
「你會支鍋不?我要把這口鍋支到那邊去。」楊蘭兒有點懷疑的看著虎子,結果虎子不出她料一下子就叫起來:
「切,我以為啥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支口鍋嗎?一會就給你支起來。」這個虎子就是受不得楊蘭兒的懷疑,這是她多年下來得出的經驗。
幾個男孩兒不費啥力的就把鍋抬到了指定位置,然後挖坑的挖坑,出去撿石頭的撿石頭,回家取黃泥的取黃泥。那幹得是相當的有條理,看得這幾個女孩一致認為找他們來就對了,要是自己整一定是不行的。別說有沒有力氣就是如何壘灶都不知道,就算是把鍋架上了也用不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那口大鍋就架好了,虎子拿來柴燒了起來,一會鍋里的水就燒開了。
「乍樣?我說能行吧。」虎子傲嬌的站在楊蘭兒的身邊,微抬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還行吧,靈兒現在還幹啥?」蘭兒向靈兒眨了眨眼說。
「乍還有事呀?我們可不是打雜的。」虎子一聽還有事兒,立馬就跳了起來。
「我們在試驗做草紙,你想學不?」靈兒趕快說道,反正他也學不會,干點活倒是行。
「真的?那成我們干,說吧,幹啥?」虎子一聽來了精神,小孩子的探索心理都是很強的。
「把那個大缸里的東西撈出來,放到這個大鍋里。」靈兒說著,就和敏兒一起把石灰粉放到了開水中,香兒和蘭兒一人拿著一個長長的木棒在那裡攪和。四個男孩兒先是用木棒把大缸里的東西攪抖均勻,然後開始撈出放到鍋里,沒一會兒就填夠了料。當靈兒說可以了,這四個人一下子都跑到後面的河裡去洗澡了,也在乎現在涼不涼的。其實現在是秋季,早晚很冷,但是中午卻是極熱的。河水很涼,但是陽光卻是很好,幾個男孩快速的洗洗就跑回來,沒有在河裡玩耍。
「我來吧,看你那點小勁兒吧。」虎子看楊蘭兒的額頭上有點出汗了,就一把奪過木棒來。
「你勁大,別把鍋杵個窟窿。」楊蘭兒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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