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郊別院後花園的中心亭,此時有三人列席,舉杯換盞。
「司馬,你真的不再思慮了嗎?」坐在上座身穿黑色暗紋錦袍年約二十五六的翩翩公子問。
「我心已決。」司馬辰還是保持著一貫的作風,這句話一出,坐在他旁邊的千離不由得一顫,大哥,咱說話能不能軟和點兒?也不看看問你的是誰?
「哎,看來是我沒有那個福份呀。」上座的公子說著,眯起了他的丹鳳眼,那樣子十分的魅惑,要是在座有女子的話一定會被他勾去魂魄。
「子軒兄,如今國泰民安我們自然是以賺銀子為主,若是將來遇到外敵什麼的,我們定當全力以赴。」千離看他那樣子,心中十分的鬱悶,這老兄是不是與那些女人相處久了?他們才不會吃他那一套呢,但是表面上卻十分的敬重。
「今日有你們這句話,愚兄倍感欣慰。」上座的男子率先舉杯,其他兩人也相繼舉杯,司馬辰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可是心裡卻不喜千離的話。
「子軒兄,今日時辰不早了,您看……」千離收到上座男子身後的白胖老者的頻頻示意,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也好,咱們就些別過吧,希望下次還有這樣兄弟時光。」上座的男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司馬辰和千離立刻起身相送,直到人家的車駕沒有蹤影,倆人才回到亭中。
「司馬,你也別怪我剛才多嘴,就算你再不喜歡他也只能放在心裡頭。」千離看司馬完全無視自己只是自顧自的品著杯里的美酒,只能無奈的接著說: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他在那個位置上也有他的不得已,就算我們一起長大,可是他現今可不當年那個不受寵的七皇子了。」千離說得苦口婆心,司馬辰終於將酒杯放下,對身邊的隨從說:
「去將紅松屯送來的酒取來一壇。」千離真的想抓住他的衣領大吼,你要作甚?當然了這只是他的想法,卻是不敢真那麼做。
「我自有分寸,只要他在那個位置上就需要我的幫助。」司馬辰可是看得通透,以後不敢說,就目前的形勢來看短期內他還是離不了自己的。
「話是這樣講,可是他總有一天會變強大的,到時候他就不會是現在的態度了。」千離希望司馬不要被人家秋後算帳。
「後路我早就留好了,現在不過是為了祖父的遺願罷了。」要不是祖父臨終囑託自己才不會留在京城管這一堆破事兒呢。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輕視了他,沒有幾分能耐的人也做不上那個位子。」千離見司馬辰那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就火大,自己這是為誰呀?
「你話越來越多了,明日去看看均安吧。」司馬辰將隨從取來的酒罈子打開,自斟自飲完全無視千離那幽怨的眼神。
「司馬你這可就不對了,這酒怎麼也給我嘗嘗才是呀?」說著就動手開搶,可惜司馬辰早有準備不一會兒兩人就你一拳我一腿的打了起來,一旁的隨從像沒看到一樣默立一旁。
當一壇酒被兩人搶來搶去喝光了之後,千離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本以為喝了那麼多的酒一定會倒床就睡的,誰想到居然會失眠?躺在床上睡不著他只好胡思亂想天馬行空,不知不覺的就想到了當年的事情……
那年他只有六歲,因為爹娘做錯了事情被爺爺逐出家門,只留下年幼的他跟著姑姑生活。後來姑姑也嫁了人,他在府里的地位就顯得十分的尷尬,就在這時先帝爺下了道詔書命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將家中所有五歲至十歲的男娃送去宮中與眾皇子共同學習,三個月後通過會試選出適合的做為皇子的伴讀。
在會試之中他與司馬辰都被選中成為皇子伴讀,直到一年後司馬因父親殉國而離開皇宮與祖父去了軍營,還記得當時自己哭得差點昏死過去卻沒有辦法留住唯一一個不因為他父親而瞧不起他的朋友。在皇宮與眾皇子讀書的歲月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場惡夢,幾乎每天都會被人戲耍,就在他習慣於這樣悲催的日子時,當時十分不招先皇待見的七皇子卻出面維護他。這讓幼小的他十分的感動,恨不得為了七皇子去死,就這樣他們並肩了四年之後,司馬辰被先皇用一紙詔書從軍營召到了皇宮。聽到這個消息千離興奮異常,那個自己唯一的好友就要回來了,可是當他見到司馬辰的時候心裡大吃一驚,當年那個孩子王不見了,回來的是一個冷冰冰沒有一絲感情的冰人。所有的人都不喜歡與他親近,可是千離不怕,天天都死皮賴臉的跟著人家,不管司馬辰是什麼態度自己都是笑臉相迎。
他還記得七皇子對他說的話,他說司馬辰的爹不是殉國了,而是被賜死了,還說他進宮不是當伴讀的,而是先皇留在身邊的人質。聽了這些話後,千離就不再跟在七皇子的身後了,他天天都圍著司馬辰轉,就算被人笑也沒有一絲的退縮。本以為司馬辰一輩子都不會理自己的,誰知道在當時的太子尋他麻煩時司馬辰居然將太子的隨從打了,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的,最後變成了三派鬥爭。一派是以太子為首,另一派是由三皇子為首,最後一派就是以七皇子為首。千離和司馬辰被大家理所當然的劃分成了七皇子一派當中,為此千離十分的自責,誰想到盡半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司馬辰竟然會安慰比他大的自己。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們成了好友,也開始了與七皇子之間紛紛擾擾。記得那時候他們三個常常偷溜出宮去玩,那是自己十一歲那年,七皇子被先皇罰心情十分的低落。他們倆個出宮去給他找新鮮的玩意兒,結果卻意外的救了易均安,自此三人常常混在一起。轉眼間多年過去了,他們與易均安雖不常在一起但也是過命的交情,只是七皇子與他們之間就說不太清了。
如今登上大寶的他會紆尊降貴的來找他們不過就是為了讓司馬辰入仕幫他站穩腳跟,而司馬辰卻想都沒想的又一次直接了當的給拒絕了,這讓千離十分的煩惱。他們一起長大,兩個人的性子都十分的了解,那司馬辰只要是決定的事情就是八頭牛拉他也沒用,最要命的是如今的聖上卻是個心胸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寬廣。
這些還不算,易均安那邊又有那樣的事情,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心安安穩穩的放下來?
與此同時的司馬辰也在想著事情,不過他可沒有那個閒功夫去像過去的事情,他想的可是將來。
「來了就進來,站在外面幹什麼?」
「主子,屬下以為您睡了。」說話的居然是影一。
「說吧」司馬辰還是保持著原樣,並沒有坐起身來。
「靈姑娘還有五天就進京了,這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我發現有人在暗暗跟著我們,昨天我抓了一個那人什麼也沒說就服毒自盡了。這是我從那人身上拓下來的紋身,恕屬下無知,以前完全沒有見過這各種圖案,所以不知道其來歷,請主人責罰。」影一將手中的白布交到了此時已坐起身來的司馬辰,當他看到那個圖案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居然是他?
「你速回她身邊,走的時候把影六、影七帶上,記住佯裝不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舉妄動,等進了京再做打算。」影一領合而去,留下若有所思的司馬辰。
今夜似乎不適合睡眠,本應睡在龍榻上的皇帝,也就是千離口中的子軒兄,也是了無睡意。
「皇上,都過了午時了,您要注意龍身呀。」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趙公公出言打斷了他的沉思。
「趙福,你說司馬辰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朕兩次出言相請還不夠誠意?」龍齊宇真是被那個司馬辰氣得不輕,可又不能當著面發作,這讓他十分的鬱悶。千離叫的是他的字,子軒是先皇后給他取的,當年在私下裡千離與司馬都是叫他子軒兄。
「皇上,老奴怎敢妄自議政?」趙福跪在地上求饒,他才不會亂說話呢,這是你們倆之間的事,自己才不蹚這渾水呢。
「你這不中用的東西,給朕滾出去。」看他的樣子,龍齊宇氣得不行。想想自己這皇帝當的真是憋氣,朝政被左右丞相所把持,後宮被太后把持。本想著讓司馬辰來幫自己的,可是他居然敢當面回絕,要不是看他還有用處怎能容他如此囂張?
退出去的趙福並沒有真的害怕,當年在先皇身邊當差什麼陣仗沒有見過?裡面的紙老虎還不足為懼,不過想到今天司馬辰的態度讓他想起來當年那件讓先皇后悔不已的事情,看來他還是沒有看開呀,哎,誰又真的能看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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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本來承諾的收藏每過百就會連著三天雙更,過一陣子會為大家補上。這幾天花生米每天都在路訓要考科三和科四,等駕照到手一定會將所欠章節補上。請大家多多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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