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個幕後 157 我選了劍

    殺死黑熊之後，子牧就去尋找猛虎的蹤跡，但是一直到深夜，他也沒有如同獵戶說的那樣聽到猛虎的咆哮。

    子牧已經沒有時間耽擱了，所以失望之下他只能選擇下山，接著皎潔的月色，子牧在樹影斑駁的山林里穿行，若是以往他恐怕沒走幾步就要坐下休息，可是現在的他感覺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氣。

    清晨，子牧渾身掛著露珠來到了承天山下的一條小溪旁，雖然一夜未睡，但是他依然一臉的神采奕奕。

    彎下腰，捧了一把溪水洗了洗臉，子牧抬起頭，不遠處的炊煙告訴他，村子已經不遠了。

    朝著炊煙的方向走了二三里，就能看到不遠處的緩坡上那一片片方形的田畝，這些田畝很規整，溝隆交錯，田地里種了一片好像是狗尾草的作物。

    這時候子牧的腳下就出現了一條條被人踩出的小徑，顯然這些小徑是有人經常進入山林而產生的。

    子牧沿著小徑，很快就來到了村口，當他到來的時候，正有幾個村婦背著竹簍出村，這些村婦看到子牧，紛紛退避到一旁。

    「這些村民為什麼躲著你？」林修緣發現，每當有村民遇到子牧，都會躲到路旁，靜靜的看他走過，好像很害怕他一樣。

    「回稟仙人，這裡是馮國，他們是馮國的國民，根據馮國的律法，國民遇到貴族，不得站在路中央，否則貴族就可以以攔路為由將國民殺死。」子牧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這麼任性的嗎？林修緣通過這一點已經了解到，這個世界的貴族似乎有非常大的特權。

    接下來，林修緣就開始觀察整個村莊，這個村子看起來也就四五十戶的樣子，全都是茅草房，一塊磚也沒有，林修緣這才注意到，似乎夫子的學舍也是用木頭和茅草建造的，這個世界的人好像還不會燒磚？

    然後，林修緣又看了看周圍的農夫，尤其是青壯年，因為子牧告訴他，五國的士兵都是從各國村社的青壯中挑選的。

    看了七八個成年農夫，林修緣發現他們個個面黃肌瘦，走起路來都打擺子，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這讓他感到很驚奇。

    「這個村社的人似乎過得並不富足？」林修緣問道。

    「仙人何出此言？縱觀天下，能像這個村社一般富足的也不多。」聽到林修緣的詢問，子牧疑惑的說道。

    「這個村社竟然還是富足的？」林修緣震驚了，我讀的書很多，你不要騙我！

    「那是當然。」子牧笑著說道，「這承天山下的土地全都被馮國國君送給了夫子，夫子仁慈，對於在這裡耕種的馮國人從來都不收稅，也不限制他們開墾荒田，所以在這裡的馮國人是天下最富足的國民了。」

    「也就是說，邱國的軍隊都是像眼前這樣的農夫組成的嘍？」林修緣有點想罵娘，這他麼是個什麼世道。

    「不錯。」一提起邱國的軍隊，子牧就認不出露出憤恨之色。

    「兩年……不！一年！一年之後，本仙保證讓你擁有復國之力，甚至你想殺到邱國，摘下邱國國君的腦袋都沒問題。」

    林修緣的底氣不是毫無緣由的，他一開始以為這個世界的士兵再怎麼弱雞，也應該是身體強健，訓練有素吧，結果呢？看著眼前這些面黃肌肉的農夫，林修緣忽然覺得，或許自己一開始估測的有些太過保守了。

    「多謝仙人！」

    子牧聞言大喜過望，自從昨日他殺死黑熊並獲得了難以想像的力量之後，就對林修緣的話深信不疑，林修緣說一年能讓他復國，他就相信，一年之後自己必然能擁有復國之力！

    子牧的僕役居住在村子東頭的一間草屋裡，屋頂的茅草還沒有長出青苔，說明這件草屋剛剛建成不久。

    子牧剛剛來到屋門口，就有兩個男子迎了過來，其中一個男子十分十分健壯，五大三粗，個頭也比外面的農夫要高一頭。

    子牧告訴林修緣，這個人叫夸嚳，是虢國的勇士，這個「勇士」並不是一個稱號，而是五國通用的一個官職。

    五國每一任國君上任的時候，都會從國民中挑選健壯的男子作為侍衛，這些侍衛的官職就是「勇士」，他們不用再耕種，只要護衛國君就可以獲得封邑，不過這種封邑不能傳給兒子，當這些勇士死了之後，封邑就會被國君收回。

    除了這個叫夸嚳的勇士之外，還有一個個頭稍顯瘦小的中年漢子，這個漢子名為廉，是子牧從家裡帶來的御者。

    御者在五國都是十分有地位的人，因為貴族出行一般都要座馬車，按照禮儀，「王駕六，公駕五，上大夫駕四，大夫駕三，士駕二，庶人一」，車駕一般都代表了貴族的地位和臉面。

    然而一輛馬車的馬越多，越不容易駕馭，所以一個御者能駕駛四匹馬的馬車，就會被五國的上大夫請到門下以客人之禮相待，而能夠駕駛六馬的御者，就會被五國國君奉為座上賓。

    廉就是一個能駕馭六馬的御者，也是前任虢國國君子侑的御者之一，子侑有兩個御者，一個跟著子鹿前往了梁國，一個跟著子牧來到了承天山。

    當然，以子牧現在的身份，是不能使用六駕的，他現在只是庶公子，最多乘坐五駕。

    不論如何，這兩個人雖然名義上是僕役，但其實就是子牧的母親給子牧留下的班底，將來若是他成為國君，這兩人必將被封為上卿。

    所以，面對夸嚳和廉，子牧從來不會擺出主人的架子，三人的關係也非常融洽。

    「屬下見過公子。」見到子牧的到來，兩人連忙行禮。

    「兩位不必多禮。」子牧將兩人扶了起來，笑著說道，「我這次下山，是想告訴你們，就在前兩日，夫子已經傳我六術，將我正式收入門下。」

    「真的？」兩人聞言大喜過望，他們一直期盼的就是這一天，以夫子之名，天下人必然信服，到時候子牧成為虢國國君就不會有人再站出來反對了！

    「公子可是選了鼎？」突然，夸嚳看到子牧背後的長劍，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沒有……」子牧搖了搖頭，「我選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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