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說不同意的人不是閆博,
不是大副獨眼龍,
也不是二副李大嘴,三副王麻子,打雜的千仁,
卻是剛加入閆博幫不到一個時辰的錢文迪。
此刻他們是因為如何去李秋水家索要贖金的事爭論了起來。
錢文迪此刻已經是將自己牢牢的定義為了閆博幫的軍師角色,
論勇猛他比不了獨眼龍,
論操船他不如李大嘴,王麻子,
家務活又同千仁這個堪稱御廚的傢伙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所以錢文迪將自己定義為了軍師,
軍師是什麼?
軍師就是閆博幫的大腦,
要制定戰略,
謀劃策略,
要具備從萬千線索中能夠抽絲剝繭找出真相的智慧,
要具備在茫茫江湖中發現危險並予以規避的眼光,
要擁有博覽群書博古通今的大智慧,
錢文迪自問,這天底下沒有幾個人的見識能高過自己,
所以,他將自己牢牢地定義為了閆博幫的軍師。
「你為什麼不同意我帶著秋水一同上門去索要贖金?」
閆博知道,如果帶著人質上門去索要贖金是多麼冒險的一件事,
可是望著李秋水那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
閆博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她,
雖然自己沒有在肉體上占有這個還在發育中的美人胚子,
可是從她的眼神中,閆博能夠看出來,李秋水絕對不會害自己。
「反正我是不同意。」
錢文迪將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堅決不同意閆博的做法,
「首先,我認為她就沒有說實話。」
錢文迪伸手指向了李秋水的鼻尖,
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那隻肥手,
李秋水面帶羞愧之色的低下了頭。
「秋水不是說了麼?
這件事不能告訴我們,
告訴我們就會害了我們,
我相信秋水!」
閆博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少幫主,你仔細想想,
一個正二品的高官,
就算不是京都的正二品,
只是個留都的正二品,
可也是朝廷響噹噹的角兒,
他的一舉一動,
不但要顧及他的身份,還要考慮朝廷的臉面,
別說他的家人遠行,就算是他家的管家出行,
哪有像她這樣輕車簡從,一人就敢乘坐那黑船,
還是這樣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這可能麼?
這可能麼?
這可能麼?」
錢文迪一連問了三個這可能麼,讓閆博也是無言以對。
閆博不是沒有想過這一處疑點,
私下裡也曾問過李秋水,
但是李秋水每次一被閆博問道此事,就是以淚洗面,
哭的閆博的心都碎了,
這裡面一定有天大的冤情,
可是人家苦主不說,
誰又能知道呢?
難道皇帝老兒就能知道麼?
反正錢文迪就是死活不同意,
獨眼龍幾人早已經被錢文迪的博學多才所征服,
又覺得軍師說的有道理,
都站在錢文迪的一邊,
不同意閆博獨身一人帶著人質前去苦主家索要酬金。
閆博想給他們講講張子強的故事,可是張子強是六百多年後的人物,
只能將自己想到的另外一個主意說了出來,
避過了李秋水,
閆博將閆博幫的眾人叫到了一邊,
「你們給我聽著,如此這般這般..........」
聽了閆博的交代,獨眼龍,李大嘴,王麻子,千仁聽得雲裡霧裡,
錢文迪倒是明白了閆博的意思,
「少幫主,這樣能行?
要是那李雲卿狗急跳牆怎麼辦?」
「不會的,他再怎麼說也是個正二品的朝廷大員,
臉面還是必須得要的!」
「那也就只能如此了!
少幫主你放心的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看著錢文迪心領神會的眼神,閆博覺得自己的這個軍師沒有選錯人,
轉過身帶著簡單易裝了的李秋水下了閆博號,
混入了岸上的人群之中,
幾個走位,已是消失不見,
錢文迪將獨眼龍,李大嘴,王麻子,千仁的分工一一安排,
少頃,除了錢文迪留在閆博號上看家外,
獨眼龍他們也是分散在人群中,各奔東西而去。
※※※※※※※※※※※※※※※
金陵也稱南京,有著6000多年的文明史和2400多年的建城史,
素有「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都」的美譽,
與北京、西安、洛陽並稱為「中國四大古都」,
是著名的歷史文化名城。
地處中國長江下游的寧鎮丘陵地區,
東望大海,西達荊楚,南接皖浙,北聯江淮,
山環水抱,蔥蘢毓秀,山水城林融為一體,自然風貌久負盛名,
歷史上盛稱為「六朝勝地、十代都會」
雖然在六百年後,閆博曾數次來過這裡,
可是卻從來沒有在六百年前的今天走在這處古城的街道之上,
李秋水算是回到了家鄉,看著什麼都很親切,
像個孩子一樣,拉著閆博的袖口,可憐巴巴的看著路邊小攤售賣的玩意,
「閆博哥哥,我想吃糖葫蘆。」
「買!」
「那個,那個,閆博哥哥,我想要面人。」
「買!」
「閆博哥哥,你看我帶著個髮簪漂不漂亮啊?」
「老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不要,其他的全給我打包。」
任誰來看,誰能看出這兩個郎才女貌的佳人,
一個是綁匪,一個卻是人質。
閆博也是肉疼,
那個未見過面的老爹就是個窮海盜,
誰知道他這個海盜到底搶到過人沒有,
不得而知,
只是知道,
三兩五錢銀子是他留下來的所有家當,
此刻這所有的家當,
已經變成了閆博懷中的十五個銅板,
以及李秋水頭上戴的,嘴裡嚼著的,和手上拿著的東西,
閆博知道,這樣做太有失海盜的身份,
可是卻在心中寬慰自己,
錢花了是花了,
人質的心情就好了,
人質心情好了,
贖金就可以多要點,
花點小錢換取大筆贖金,
不值也值了!
李雲卿的府邸位於金陵城玄武湖畔,
這裡自古是高官皇族的居住之地,
位於安德門的那處大街第三個大院就是李府,』
已是遙遙可望。
「閆博哥哥,我想給我爹爹一個驚喜!」
李秋水俏皮的拉著閆博的手撒嬌著說道。
「什麼驚喜啊?」
閆博雖然被劉秋水香軟的小手拉的心裡直痒痒,
可是卻也擔心,這丫頭再讓自己去買個什麼貴重的見面禮什麼的,
要知道,老子的老子留下的家產可是只剩下了十個大子(剛才那賣松糕的老頭又讓自己破費了五文)。
李秋水神秘兮兮的說了三個字,「走後門!」
「走後門?」閆博想不明白這叫哪門子驚喜,卻不想讓這可人兒掃了興子。
「走後門就走後門,走,哥陪你走後門去!」
走後門是中華文明五千年的光榮傳統,
大戶人家的後門更加不是尋常人所能夠走的,
多是些身份顯赫,或是納貢行賄之人所用,
所以能夠看守大戶人家後門的人,
都不是普通人,
要麼是遠親,
要麼是府中伺候了幾十年的老僕,
所以當李秋水帶著閆博來到李府後門的時候,
李三一眼就被李秋水給嚇暈了過去,
閆博趕緊在李秋水的招呼下幫忙救人,
心中卻是越發的鬱悶,
哥只是個海盜,
現在卻變成了保姆,
變成保姆已經很丟海盜的臉了,
現在居然還幫著人質救他家的老僕。
乖~!乖~!可愛的小草泥馬不要鬧哦!
就差沒有使用人工呼吸,
這個被李秋水喚作李三叔的老僕終於在閆博幽怨的眼神中醒轉了過來。
「小姐你怎麼回來了!
天哪,這可如何是好!」
李三寧可自己剛才是真死了,
可是小姐卻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擦去了老淚,左右張望了一下,快速的將後門關了,
帶著李秋水和閆博沿著一條李秋水都沒有走過的幽閉小路直奔李雲卿的書房而去。
閆博被神叨叨的李三叔搞迷糊了,
張嘴去問李秋水,
「秋水,你不會是地下黨吧?」
「啊?閆博哥哥,啥是地下黨啊,好神秘的樣子呀!」
「沒啥,哥胡說呢!」
正當久未歸家的李秋水同一頭霧水的閆博兩人類似於打情罵俏的低語中,李三叔將二人讓進了李雲卿的書房。
此刻李雲卿並不在書房內,
李三快速的掩上了門,飛奔而去。
進了書房,李秋水倒是老實了起來,
心裡想著自己所做的事,不由的忐忑不安了起來。
閆博想要安慰,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心中一凌,告訴自己,
哥只是個海盜,
海盜和人質不能發生感情。
等會要是這李雲卿懂事
自己就拿了贖金拍屁股走人,
不給你出么蛾子,
要是你李雲卿不懂事,
嘿嘿,可別怪我閆博不講道義!
可是,坐了半天,居然連個倒茶的人都麼有,
閆博有些不耐煩,可只能候著,
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當閆博將李雲卿書房內懸掛的字畫看了三遍的時候,
門被人從外面輕輕的推開了,
一個淡黃色的身影一閃而入,快速的將書房的門關了起來。
看到來人,李秋水大喜過望,哭著撲到了來人的懷中,
「娘~秋水可想死你了!」
閆博這才看清,李秋水的娘居然是個大美人,
一身鵝黃色輕紗一群,眉目間同李秋水有著八成相像,
卻不似李秋水那般青澀未開的秀美,
卻像是一顆熟透了的蜜桃,
看的閆博差點就有點失態。
秋水母親抱著女兒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片刻後,卻是突然放開了自己的女兒,
快步走到了閆博的面前,拿出了一個軟布錦囊,
一把塞到了閆博的手中,
「少年郎,你是誰?」
「我是~」閆博剛想報出自己的名號,咱做海盜也要做個光明正大的海盜不是,
可是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李母打斷了。
「不管你是誰,這裡是我的私房錢和一些首飾,你趕緊拿了,帶著秋水遠走高飛,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阿姨,我是~~」閆博想說自己是海盜,是來綁票的,卻沒有機會開口,
因為李母已經一手一個拉著李秋水和閆博,快速的走到了書房後的密室中,
一把拉開了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密道,
不管三七二的就將二人塞進了密道,
在關上密道門的一刻,李母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骨肉,
然後惡狠狠的衝著閆博說道,
「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將秋水託付給你,要是你辜負了她,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那眼神讓閆博渾身的汗毛都硬了。
「阿姨,我只是個~~~」
「嘭!」的一聲,密道的門被關上了。
「海盜!」這兩個字閆博只能說給了自己聽。
李秋水面色慘白,剛才母親在耳邊的幾句低語,已是讓自己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留在家中只會給家裡帶來滅頂之災,
含著淚李秋水朝著母親和父親的方向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
「母親,父親,秋水對不起你們,女兒不孝,來世再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
說完這些,也不擦去掛在臉上的淚花,
拉起閆博的手,
辨認了下方向,朝著三個洞口中的一個,頭也不回的一路闖入黑暗!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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