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這也是一個辦法,你和孫賊先考慮,不急著應,」
趙衛國沒有堅持,因為他看到孫賊有些迷茫,打小沒有離開過奶奶的孫賊,突然讓他一個人去鎮子裡面上學,估計他也是很難接受的。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孫兒,你也想一下,不急,反正還有好幾個月,這個消息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不過你還小,也不急於一時,」
幾口吃完飯的趙衛國放下了碗,又續了一大缸茶水,就回到屋檐下坐著休息了起來。
孫賊對於中學還是有些好奇的,但是一想到離開奶奶去鎮子上,雖然說是一周回來一次,可是心裡還是有些發憷,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奶奶吃著飯,好似也在思考些什麼,午飯就在這無聲的氣氛中度過了,
中午的陽光越發的毒辣,坐在屋檐下人都會出汗,趙衛國和奶奶打了聲招呼就回屋休息了,奶奶沒有去屋裡休息,坐在屋檐下,把早上倒在簸箕裡面的麥穗開始一個個手工脫粒,孫賊收拾完了廚房,擦乾手,拿著一本書坐到了奶奶的身邊。
「乖孫兒,你想去鎮裡上學不,和婆說實話,」
奶奶漫不經心的又問到了這個話題。
看著書的孫賊,分神看了一下奶奶那乾枯的雙手在簸箕裡面熟練的挑揀著麥穗,
「婆,其實我在家自學也行,書老校長給我了,我自己也能看懂,鎮子上太遠,來回不方便,我捨不得你,就先不去了吧。」
孫賊說著心裡話,
「你個傻孩子,有啥捨不得奶奶的,奶奶就在家裡,你要去上學了,住到你趙叔那邊,你趙叔對你有個照應,周末你又回來了,又不是不回來,」
聽到孫賊的話,奶奶手頭一慢,轉頭看著孫賊,眼神裡面只有慈祥關愛。
「婆,不急,我還小,他們畢業也要十一歲,我等和他們一起去上學也行,」
這樣麼,奶奶沒有再說話,只是用手在孫賊的小腦袋上摸了摸,
又開始挑揀起來簸箕裡面的麥穗,孫賊看到奶奶不說話了,也就靜靜的看起了書,
在炕上聽到兩人說話的趙衛國,也沒有多言,閉著眼睛打算小睡一下。
奶奶挑完了麥穗,時間還早,讓孫賊也去休息一下,自己也去了東屋休息了。
孫賊沒有進屋,還是坐在屋檐下,緩緩的運行著氣,炎熱的氣溫好似對他沒有太大的影響,一邊靜心看書,一邊感受著氣運全身的帶來的舒適感,只要他不在太陽下暴曬著幹活,這個天氣炙熱的溫度已經對他的影響不大了,
手裡的書換成了手寫版的《易經》,是毛筆字謄抄的,書本的書頁已經泛黃的厲害,拿在手裡要小心翼翼的翻看,生怕書頁撕裂,
這本書看起來就慢了,完全不能像看語文書那樣迅速的看完,有很多字寫的還是繁體字,要查字典才能看懂,書裡面的東西也很有意思,很奇怪的感覺就是,書裡面的東西好像和孫賊的氣有著莫名的關係,在他不自覺的運氣時,看這本書竟然會讓他的氣產生一些奇怪的變化,頻率會被打亂。
但是看到現在,這本書看了一大半的孫賊,沒有發現書裡面有說氣的存在。
當睡了一覺起來的趙衛國,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不那麼毒辣了,六點了。
保持了一下午坐姿的孫賊也放下了書,站起來呼呼的打了兩拳,算是活動了一下筋骨,
「叔,休息完了,那就開始收麥吧,你說你晚上還要回去,收晚了天黑的厲害。」
「嗯,那就收。」
趙衛國也伸了伸懶腰。拿起工具就和孫賊來到院外,開始收起曬了一天的麥子,
當他們把院子裡面的的麥子也開始裝袋的時候,奶奶也從屋裡出來了,看到他們都已經看是裝袋了,就沒有上前,而是來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等兩人把麥子都裝好放入糧房的時候,奶奶的稀飯和涼麵還有饅頭都準備好了,把熱水給兩人倒在盆里,小桌子上也開始擺放今天晚飯。
草草洗漱了一下的兩人來到桌子前,就開始狼吐虎咽起來。
趙衛國還要趕路,吃的就比較快,幾口吃完了晚飯,就起身向奶奶告辭了,
「姨,你和孫兒慢慢吃,我就先回了,晚上我還要值個夜班,」
奶奶也放下了碗筷,來到廚房,拿出了一個竹籃子,裡面放著一些新鮮的蔬菜和黃瓜什麼的,還有幾個臉龐大的饅頭,
「衛國,把這個帶回去,別嫌棄。」
看著奶奶遞上來的籃子,趙衛國也沒客氣,拿起來就放到了自行車的後座上,用麻繩綁了幾圈,牢牢的固定在了座位上面,
跨步上車,趙衛國對著院門口的孫賊說,
「過兩天忙完了,記得來鎮子裡面找叔,叔帶你好好逛逛,前幾次都匆匆忙忙的,也沒帶你好好轉轉,」
又轉頭看著奶奶說
「姨,我走了啊,你趕緊回去吃飯,過兩天你要沒事也一起來,來轉轉。」
說完,一蹬自行車就竄了出去。。。一轉眼就消失在村尾的小路上,
奶奶和孫賊回到屋裡,孫賊吃飯完,就開始在廚房收拾了起來,等奶奶吃完,接過奶奶手裡的碗筷,麻利的就洗完了。
奶奶看著已經被孫賊整理完畢的廚房,笑著就來到院子裡面坐下開始乘涼。
乖孫就是長大了啊,現在家裡的事情和農活都已經自己可以幹完了。
孫賊回到院子,把院裡的工具什麼的都規整了一下,幹完才坐到了奶奶的身邊,
「婆,今年的麥子咋們還賣不,還是聽我趙叔的,全留下,」
奶奶看著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孫賊,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今年收成好,比往年多收了三袋,往年賣五袋,今年把多收的這幾袋賣了,你趙叔照顧咱們家,但是不能全靠你趙叔,你今年要是要去上學的話,學費奶奶要幫你湊出來的。」
「婆,這不還沒有決定我要不要去呢,你就開始想學費這些事情了。」
孫賊畢竟還小,有些事情還想不通。
「嗯,沒決定也不急,今年的口糧夠吃了,讓你個小傢伙吃的飽飽的,但是要說你要去上學了,奶奶還是很高興的,用的上,用不上,奶奶要給你準備上,你說對不。」
孫賊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只能用小腦袋輕輕的蹭了蹭奶奶的胳膊。
婆孫兩個就這樣在院裡說著話,看著太陽下山,天色黑了下來。
天黑了以後,躺在炕上的孫賊,還在想著白天趙衛國和奶奶的話,
用他的小腦袋思索著去上學還是在家裡自己學的區別。
不知不覺間,今天難得沒有練習催眠呼吸法的孫賊就睡著了。
接連兩天,終於把麥子全部曬完了,這天清晨,吃過早飯的孫賊告別了奶奶,打算趁太陽還不算毒辣的時候,趕路到鎮子裡面去,奶奶給他換上了新秀的布鞋,讓他沒有在穿往日在村里穿的草鞋,路途比較遠,草鞋走遠了會磨透的。
離開了村子的孫賊一路開始向著鎮裡走去,路上不時的能看到在田裡還在收割的村民們,往日人煙稀少的村間小路上,這幾日也不停的有人拉著車來來回回的運糧。
直到走出村子的範圍,人煙也漸漸稀少了起來,田地少了。大部分是荒野了了,太陽也開始毒辣的起來。
孫賊看著沒有人煙的小路,想了想,就撒丫子跑了起來,反正溫度已經高了,自己跑快點,都會出汗,少曬一會也好。
一路狂奔的孫賊四十分鐘就跑到了鎮子周圍,又看到了田地和人煙,才慢慢的降低了速度,小跑著進了鎮子,
鎮子裡面因為秋收的原因,人少了很多,很多人都回村里去了,
路上的沒見幾個人,來到機械廠,趙衛國果然在值班,
「來了啊,一路跑來的,看你這跑的一身汗。」
看著孫賊的到來,趙衛國給孫賊倒了盆水,還順手扔給他一條毛巾,讓他擦洗一番,
「叔,鎮子裡面我剛過來,看著人也少了很多啊,」
「嗯,都回去秋收了,這兩天估計也都差不多收完了,過兩天又就開始熱鬧了,到時候糧販子啊貨郎啊什麼的都就來鎮裡了,又開始熱鬧了。」
「嗯」
剛洗完臉的孫賊就在桌子底下發現了一沓子書,
看到孫賊看見了書,趙衛國彎腰把書提了出來,
「昨天書販子又來鎮子裡面了,上次我給他說了,有好書了給我留著,他又給帶來了二十本,這些書夠你看了吧。」
吃過沒文化的虧的趙衛國,不想讓孫賊也在這上面栽跟頭。
「好像欠趙叔的越來越多了,」
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的孫賊只能接過書籍,解開外面的繩子,一本本的看著書的封面,這次竟然還有彩色封面的書籍。
看到這些書的孫賊高興不已,
「謝謝叔,我都不知道咋報道你了。」
「謝毛線,你跟我還說啥子謝呢,你叫我叔呢,還客氣啥呢。
叔去廠里轉一圈,最近廠里停工,各個班組沒幾個值班的,廠里人少,就要多轉轉。」
孫賊放下書,
「叔,我和你一起去轉轉吧,我還沒見過這麼多機器呢。」
「嗯,那就走,走叔叔帶你去轉轉,」
關上小門,掛上一塊巡邏中的牌子在門口,就帶著孫賊往廠里走去,一路上經過各個車間,一個個大型的機械設備就出現在了孫賊的眼前,鋼筋鐵骨的。
隨著趙衛國的介紹,孫賊也記下了什麼車床什麼的,還都是外國產的,
紅星廠不算大,一路走來,十幾分鐘就轉完了,每個大的車間也有幾個人在值班,
每走過一個廠房車間,值班人員就會和趙衛國打招呼示意。
回到廠門口的值班室,取下牌子,值班室裡面的爐子已經卸掉了,多了一幾個長板凳。
「現在也沒事,叔中午帶你吃好的,你先看書,多看書挺好的。」
坐在長椅上的趙衛國端起茶缸開始喝茶,坐在後面的孫賊聽話,拿起一本書來到長椅處,靠著牆,看起書來。
一早上都沒有人進出大門,趙衛國打斷了還在看書的孫賊,原來,廠里值班的人員有人出來了,打算回家吃飯,趙衛國也順便叫了一下孫賊,給孫賊了五毛錢,
「孫兒,你去市場看著買點啥吃的,看你想吃啥,吃完給叔帶碗面回來。」
「叔,太多了,這。。。。」
沒聽孫賊說完,趙衛國就遞給孫賊一個鋁製的飯盒,打斷了孫賊想說的話,
打發孫賊去買飯的趙衛國,把小門打開,等孫賊和其他兩人一起出門,又關上了鐵門。
孫賊兜里揣著錢,來到了上次吃過的麵館,點了兩碗面,又往兜里裝了幾瓣蒜,等老闆下好面,先狼吐虎咽的吃完一碗,就帶著飯盒跑回了紅星廠。
看著就花了幾分錢的孫賊又把錢揣回來了。
趙衛國也沒辦法,這孩子有點太實誠了。
沒多說什麼,就著茶水,吸溜吸溜的一碗麵就下肚了。
「孫兒,你吃飽了沒,沒吃飽的話再吃點啥,你一碗麵可能不夠吃,在長個子,要吃飽飯才行。」
聽著趙衛國的話,孫賊拍著自己的小肚子,
「叔,飽的很,真的,都吃撐住了。」
看到不願多花錢的孫賊還在堅持,趙衛國也放棄了讓他再出去買吃的的念頭。
「行,那你先看書,下午五點叔就下班了,到時候叔再帶你逛街。」
「嗯,沒事,叔等你忙完再說,」
趙叔把長凳子一併,就躺在了上面,
「叔眯一會,等會出去吃飯的人回來了你幫忙把門開一下,要是有別人的叫門了,你喊我。」
孫賊嗯了一聲,就坐到了值班室的桌子前面,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又拿起了書看了起來。
果然,在快兩點的時候,出去吃飯的兩人回來了,
孫賊打開門讓兩人進來了,
「小孩,你是趙班長的親戚嗎,看你跟在趙班長的後面。」
有一個圓臉的小哥,看起來二十來歲,看起來比較自來熟,
就問起了孫賊,
「不是親戚,趙叔是我師傅,我身體不好,跟著趙叔鍛煉身體,趙叔就是我的師傅。」
「哦哦哦,你跟著趙班長學本領啊,趙班長厲害,你要好好學,」
「你師傅呢,又巡邏去了?」
「沒,趙叔剛吃完飯,休息一下。」
「嗯,有了徒弟就是好,能頂班了,加油。。。」
說笑間,圓臉小哥就和另外一就向廠區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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