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夕 第十三章 有一種友誼叫天長地久（下）

    網絡時代，一個人是沒有隱私的，這一刻你可能默默無聞，下一刻就有可能成為網絡紅人。

    當然，可能這種紅並不是你想要的，但是往往卻不受你控制。

    李虹出名了。

    忽然一夜之間，網絡上出現了大量她的照片，視頻。

    她的赤身裸體的照片，一絲不掛的視頻。

    與此同時，關於上京大學藝術學院某某某賣淫的新聞，滿天亂飛。

    李虹崩潰了。

    同學們在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同寢室的人，寧願搬出去，也不願意跟她住在一起。

    老師找她談話，

    學校領導找她談話。

    父母打電話來，質問她在學校都幹些什麼。

    她走在路上，感受到的全是別人鄙夷的目光。

    儘管她穿了衣服，但是當別人看著她時，她好像覺得自己一絲不掛。

    ……

    「客人又來了。」田夕一點也不驚訝。

    「你應該看見網上的消息了吧！」她直接開口道，「我需要你幫我。」

    「客人要我做什麼？完全消除這件事情的影響嗎？」他問道。

    「對，我很討厭那些人看我的眼神！」

    「抱歉，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不是無所不能嗎？你一定可以做到。」她大聲吼道。

    「我當然能夠做到，可是客人沒有足夠的支付能力，想要消除這麼多人的記憶，就算客人付出一切，還是遠遠不夠。」田夕冷冷道。

    她絕望了，她跪在地上，哭喊著，「求求你幫幫我，你一定可以幫我的。」

    田夕不為所動，「零度空間，從來沒有施捨的概念，既然客人沒有足夠的支付能力，那就請回吧。」

    李虹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

    她好像連唯一一點依靠都沒有了。

    浴缸里放滿了水，上面灑滿了鮮花。

    她一件一件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幕幕。

    她覺得自己身上好髒，好髒。

    她想要好好的洗一洗，乾乾淨淨的離開這個世界。

    她洗了好久好久。

    應該夠了吧？她想。

    她拿起一片薄薄的刀片，輕輕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

    鮮血從她的手腕緩緩流淌出，感受到死亡離她越來越近，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首歌。

    讓我們盪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

    她拿起手機，很費勁地找到了那個被她扔進角落裡的名單，她輕輕的敲擊著。

    「再見了，我的朋友。」

    ……

    「咦，有意思，居然再次萌生了友情這種概念。」

    「不過，你的朋友可能來不及救你，這可不是我願意看見的！」

    ……

    課堂上，老師正在講課，一些學生埋頭玩著手機。

    叮咚，叮咚，叮咚！

    手機的鈴聲在課堂上響起，學生們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源頭。

    啪！

    老師憤怒的拍了一下講台。

    「你們還願不願意聽，一個個都像什麼樣。」

    「是誰的手機在響，給我站起來！」

    葉瑩有些慌亂的拿出手機，聲音終於消失，不過她的動作也被老師發現了。

    瞬間又是一頓噼里啪啦的怒斥。

    葉瑩很有些無辜，她記得自己的手機明明關機了，卻忽然響了起來，讓她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她打開手機，發現了一條信息，是李虹發來的。

    「再見了，我的朋友！」

    這是什麼意思！葉瑩感覺摸不著頭腦。

    漸漸的，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越想越不安。

    她抓起手機，跑出了教室。

    教室里傳來老師憤怒的吼聲，「這是什麼態度，現在的學生，實在是太放肆了，越來越不把老師放眼裡，這樣下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電話一遍一遍打著！

    關機！關機！還是關機！

    她越來越不安！

    李虹，你千萬別做傻事。她心想。

    她滿天大汗，跑遍一個又一個李虹可能出現的地方。

    甚至她認為可能自殺的地方。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李虹，你到底在哪裡！

    她累了，她雙腿酸軟，她想繼續尋找，卻不知道雙腿到底該朝哪個方向！

    她站在路上，忽然發現不遠處出現一座怪異的宮殿！

    一個個學生視若無睹的走著，好像沒有看見一般，甚至直接穿過宮殿，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我應該是太累了，居然出現幻覺了。她想到。

    這時，她感覺口袋裡微微發燙，她摸向口袋，一張黑卡散發出淡淡灰光，化作一個箭頭，指向那個宮殿。

    「如果你有解決不了的事，可以來找我。」

    這是那個男人說的話，她還記得。

    她向那座宮殿走去。

    「歡迎光臨，客人。」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葉瑩驚訝道，「你到底是誰？」

    「這裡是零度空間，至於我，是這裡的主人。」田夕道，「這裡可以滿足你所有的願望，只要你有足夠的支付能力。」

    「你不是大學生嗎？怎麼又成了什麼所謂的主人，你該不會得臆想症了吧！」

    「客人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自己好朋友在哪裡吧！」田夕道。

    「你怎麼知道？」葉瑩大驚。

    「客人確定要我慢慢解釋嗎？客人的朋友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我要知道李虹的位置，說吧，你需要什麼？」她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一天的壽命。」

    「只要一天嗎？」葉瑩懷疑。

    「就是一天，這是契約書，客人要是同意，就簽上名字吧！」葉瑩反覆確認了契約書，沒發現什麼問題，寫上自己的名字。

    「順著卡片上的箭頭，客人就可以找到自己的朋友了。」

    ……

    葉瑩神情一陣恍惚，「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卡片，箭頭指引，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她摸出那張卡片，看見上面居然真的有一個箭頭，不管她如果旋轉卡片，那個箭頭始終指著同一個方向。

    「這是真的！」

    她沒時間細想，順著箭頭跑去。

    她很快來到一家非常豪華的酒店，順著箭頭提示直接跑了進去，而酒店的工作人員好像沒有發現她一樣。

    箭頭指向一間房間，房門沒有關，她直接跑了進去。

    血和水混雜在一起，房間裡面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衛生間的浴缸里，躺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女生。

    正是李虹。

    葉瑩有些驚慌的跑過去，包紮好李虹的傷口後，就想要叫救護車，突然發現後面有個人，她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田夕單手朝李虹一指，一張黑色卡片被牽引到他的手上，「你繼續，我只是來取回自己的東西！」

    看見田夕手上那張與自己手中幾乎一模一樣的卡片，她有些明白了什麼，憤怒吼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和她做了幾筆交易，她和你一樣，也是我的客人之一。」

    「她嘴唇的先天缺陷是你治好的？」

    「是！」

    「還有什麼？」

    「有很多，比如，你的這張臉……」

    「什麼？」她無比震驚，「這不是意外！」

    「對呀，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把你害成這樣的，你還決定救她嗎？」

    「你這個惡魔，是你把她變成這樣的。」她吼道。

    田夕平淡回答，「我從沒有逼她什麼，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她嘲諷道，「你敢說這一切你都一無所知嗎？」

    「我確實知道，甚至還做了一些事情，可是那又怎麼樣，我沒有逼迫過誰，只是給你們多提供了幾個選擇。」

    「她都付出了什麼代價。」葉瑩問道。

    「很多，友情，才華，還有她的靈魂。」

    葉瑩強忍怒氣，繼續撥打急救電話。

    「還有五分鐘，你沒有時間了！」男人冷漠道。

    「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她怒吼。

    「還有五分鐘，她就會徹底死亡！她的靈魂是我的了。」

    「你這個魔鬼。」她徹底爆發，手機狠狠砸向田夕，卻在田夕身前幾厘米處頓住，落在了地上。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你只是想要她的靈魂，不會和我說這麼多？」葉瑩終於冷靜下來，冷冷問道。

    「我要你……來當我的助手！」他拉長聲音道。

    「為什麼選擇我？」

    「沒有為什麼，就是選擇了你！」

    「契約呢？」

    葉瑩仔細看了那份契約書，往地上一扔，冷冷道，「別糊弄我，你不但要救活她，還要歸還她的友情，才華和靈魂，同時，消除網絡上的事情的所有影響。」

    「還有，她的嘴唇也要完好。」她補充道。

    田夕眉頭一皺，「你很聰明，這樣的話只能讓她徹底換一個身份了，她的很多記憶必須被去掉，包括和你之間的記憶。」

    「還要消除記憶！」

    「這個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田夕冷笑。

    「好吧，忘掉也好。」葉瑩道。

    「那就簽字吧！」

    ……

    「這麼做值嗎？」

    「我們是朋友！」

    「她都背叛你了，你還當她是朋友？」

    「這不是你最希望的嗎？你這個魔鬼！」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