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躲過最早襲來的那塊石頭,秦月生面對來勢洶洶的黑裙女子,下手完全不留情,直接將手中被抓著脖子的女子丟開,然後以崩山霸刀做出反擊。
鎮邪刀與黑裙女子的泥土長劍重重碰撞在了一起,秦月生只覺一股壓力湧來,直接就逼著他連連大退數步,這才止住了自己的劣勢。
咔咔咔!
用鎮邪刀頂住泥土長劍,秦月生雙臂微微鼓起,強行遏制住對方前進之勢。
黑裙女子頓時表情一驚,自己這一招御土之術乃是從娘娘那裡習得,土之力厚重,一般人根本就無法抵擋得住。
除非是同為擁有御土之力的人,才能用土之力相抗衡。
秦月生光用肉身之力就做到了這一步,黑裙女子在萬花城裡活了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
於是乎她再次牽引吸收來地上泥土,繼續匯入自己的泥土劍當中。
便見裹在鐵劍上的泥土越來越多,壓力也是變得越來越大。
秦月生猛地聚起內力,便以大力金剛掌狠狠拍打在泥劍之上。
頓時一個掌印於秦月生落掌之處浮現而出,同時大量的裂痕不斷擴散,最後於一眨眼間豁然崩塌。
鏗!
秦月生雙指夾住沒了泥土包裹的劍鋒,不讓其再有寸進。
黑裙女子不斷使勁,但卻根本無法將劍鋒從秦月生的指間中拔出半分。
如此一來,秦月生卻是發覺到了此人的力氣似乎並不大,自己光靠力量完全是可以碾壓她的。
但那操控泥土的手段,卻是讓秦月生都得忌憚幾分,若是像這樣的人再多來幾個,秦月生除非突破到內力境一重,否則交起手來絕對得落入下風。
黑裙女人眼見鐵劍無法收回,倒也果斷,直接捨棄手中長劍,飛退而出,雙手舞動連連,控制起地面的泥土浮上半空,化為長蛇向著秦月生飛騰而去。
秦月生反手便是將手中鐵劍以飛刀術手法丟出,同時持刀騰移挪躍,以極快的速度在土蛇當中穿梭。
黑裙女子操控的土蛇,根本就無法觸碰到秦月生一絲衣角,很快,那鐵劍便已先行來到了黑裙女子面前。
嘩!!!
頓時大量泥土在她面前凝固成一塊不規則的土盾,直接就將鐵劍給擋了下來。
但不等黑裙女子鬆一口氣,秦月生已於眨眼間來到了她的身前。
啪!!!
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秦月生直接一掌猛擊對方胸口,這可是大力金剛掌。
黑裙女子瞬間便胸腔凹陷,暴斃於眨眼之間。
地面上,又多出了一具穿著黑裙的枯皮乾屍。
伸手按住乾屍額頭,秦月生選擇了分解。
獲得『百年人骨x3』
獲得『百年人皮x5』
……
雖分解到了一堆材料,但全都是乾屍身上的部件,秦月生對於這種死人東西可是沒有一點要帶上的意思。
轉頭看著那名僅剩的侍女,見她眼神怨恨,便道:「想通沒有,要不要給我帶路?我會留你一命。」
「呸!你這個屠夫,我才不會給你帶……」
一把飛刀無聲無息的插在了此人脖子上。
「既然不願意,那你也別廢話了,直接上路吧。」秦月生頭也不回的繼續往鐵雀台深處走去。
沒有嚮導,大不了自己就慢慢找好了,反正也差不了多少。
鐵雀台一共三層,有一條螺旋台階一路向上,當秦月生來到二層時,瞬間就聞到了一股很清淡的味道。
他聞了一口,便感覺身體莫名有些發軟,頭腦有些昏沉。
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秦月生連忙運行養元功將吸入體內的氣體排出,繼而屏氣憋息。
在二層的一個大房間裡,秦月生發現到了兩名枯瘦如柴,手腳綁著鐵鏈的老漢。
他們皆頭髮黑中摻白,身體瘦的就跟個皮包骨似的,同時表情麻木,四肢發顫,是很典型的事後綜合徵。
「二位可是景瓷鎮的瓷匠?」秦月生出聲問道。
一聽到這個問題,那兩人頓時就難以置信的抬起了頭,不可思議的盯著秦月生。
「你,你是?」
「速度回答。」秦月生喝道。
「我們是,我們是,你是來救我們的嗎?」一名老伯連忙顫顫顛顛的起身,走到房門前抓住鐵桿期待的問道。
秦月生伸手掰彎兩根鐵桿,將其掰出一個可以通人的程度。
「別廢話了,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隨著秦月生走進去幾刀劈斷二人身上的鐵索,立馬就帶著兩個老漢往鐵雀台外面走去。
「二位在萬花城待了幾日,可對此地有什麼深刻的了解?比如如何才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秦月生邊走邊問道。
「少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座萬花城應該就是我們負責修復的那塊照壁上的那座城池,我們是進入了那塊照壁裡面。」
秦月生點點頭:「這我知道,現在我只想離開這裡。」
一名老漢苦笑道:「對不住了少俠,我等一行人無意間進入到萬花城以後,就被那些如饑似渴的女人給控制了起來,對於這萬花城,我們卻是不清楚太多的東西。」
原路返回,並帶著這兩個老漢翻過圍牆,來到了之前自己讓陳春躲藏的藏身之處。
看到秦月生帶回了兩個人,陳春立馬就抱著雪絨迎了上來:「差爺,你回來啦。」
見到昏迷的雪絨,兩名老漢頓時忍不住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就躲到了秦月生身後,眼神異常畏懼的打量著雪絨。
秦月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二人待在萬花城的這幾日裡,是活生生的被女人給嚇出心理陰影來了。
「這兩人你認識嗎?」秦月生指著身後二人問道。
陳春這才觀察起那兩名老漢,隨即不禁驚訝道:「福伯?蘇伯?」
兩名老漢也是愣愣的看著陳春:「牛糞蛋?」
「福伯蘇伯,我叔父他人呢?他是不是也和你們一樣,進到這萬花城來了。」陳春著急問道。
「是的,不過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都被那幫女人給分散了。」
秦月生伸手將陳春懷中的雪絨拉來,「別廢話了,現在不是該問這個的時候,只要再找回剩餘那三個人,我們就立即動身逃離萬花城。」
當雪絨再次被秦月生掐住人中,從昏迷狀態里緩緩甦醒,她第一時間的下意識反應便是捂著自己的脖子喊道:「別打我了,別打我了,我真的不會逃的。」
秦月生問道:「告訴我剩下三個人都被關在哪裡?只要我們離開萬花城,我就會放你一條生路。」
看著秦月生一臉認真的表情,雪絨只好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給說了出來。
剩餘的三個瓷匠,有兩個在外城,但第三個人卻是被內城裡的一位女官給挑了過去。
萬花城的內城與外城,差別懸殊巨大,能夠居住在內城裡的,全都是擁有法術的女官,其中又以被娘娘親封的萬花城城主實力最強。
而那個傳教女官們法術的娘娘,則是一個實力無法判斷的存在。
秦月生不禁犯愁了起來,自己雖然有實力,但也不是天下無敵的,特別是這萬花城中的高手,所用手段還是那玄乎其玄的法術,使人難以防備。
面對這樣的對手,還不是一個,而是一群,這要怎麼打?
轉眼間,秦月生便做出了一個最保險的決定。
「被帶進內城裡的那個人先放著,等我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把你們都給平安送出照壁以後,我再向青陽城那邊請派人手過來救他。」
秦月生說的斬釘截鐵,一點都不容許別人反對。
事實上眼下也沒人敢反對他,畢竟只要秦月生撂擔子不幹了,他們就全都得被那些女人給抓回去。
那種日子過得有多麼折磨,陳春等人心裡都非常清楚,並且完全不想要再去體驗一次。
帶著這群人,秦月生便繼續往下一個目標地趕去。
……
內城。
萬花城的內城乃是位於一座湖心島上,外城進入內城的途徑只有一條可同時並行三輛馬車的漢白玉石橋,平日裡有大量女兵巡邏守護在這座橋上,外來人想要無聲無息的進入到內城裡,卻是難如上青天。
內城最中央區域,是一座宏偉的菱塊狀高台,紅毯為地,金床壓之。
此時上面正側臥著一名美艷不可方物的豐腴婦人,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蘊含著無窮風韻,迷人至極。
四名身材高挑的冷麵美人手持葫蘆狀玉扇站於金床四個角度,輕輕為塌上那名美婦送去微微涼風。
在高台下方,跪著大量女子,她們無一不眼神狂熱、尊敬、崇拜的仰頭看著那名躺在床榻上之人。
「今天教給你們的悲冥風,你們都學會了嗎。」美婦似笑非笑的問道。
她明明沒有很大聲的說話,但聲音卻像是山呼海嘯般的從高台上傳了下來,聽得下方每一個女子身體都不由自主的為之一振。
「學會了!」
所有人齊齊大聲喊道。
美婦隨即伸手點了人群中的一名女子說道:「你說學會了是吧?那現在展示一個給我看看。」
所有人頓時齊刷刷的往美婦指向位置望去,便見人群當中,一名年紀尚幼的小姑娘就暴露了出來。
她唯唯諾諾的看了眼四周,有些害怕,竟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娘娘叫你過去展示悲冥風,你快點,可別惹得娘娘不高興了。」幾名女子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小姑娘晃悠悠的起身走了過去,待來到高台之下,這才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開始吧。」美婦笑吟吟的說道。
小姑娘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即伸手感受起了空氣當中的氣流,便見一道道風旋突然在她手中凝聚而出,很快就形成了一條小指頭細的風帶。
她正欲將其丟出,但突然風帶於半途當中猛地潰散成空,風旋也隨之消失不見。
失敗了!
小姑娘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無比,面無血色的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對著高台上的美婦不斷磕頭求饒道:「娘娘饒命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能成功的。」
全場鴉雀無聲,那些女子全都以畏懼的目光看著高台上的美婦,一個個全都身體繃緊,動都不敢動彈分毫。
就像是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襲一般,整個高台附近的氣氛都下降到了冰點,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剛才我問你們都學會了嗎,你回答我學會了對吧?」美婦優雅的起身,走到高台邊緣笑道。
「沒有學會就說沒學會嘛,為什麼要騙我呢?難道你不知道我最厭惡騙人的人嗎?」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小姑娘連連磕頭,很快額頭前便磕出了一大片血來。
「吼!」
美婦猛地伸手一揮,便有一道黑影從她手心當中呼嘯而出,化為一張巨嘴瞬間就將不停磕頭的小姑娘給一口咬斷。
看著那隻剩下半截的屍首,所有人瞠目結舌、呆若木雞,一時間紛紛以頭點地,不敢多語。
「記住了,我給你們的時間不多,我教給你們的東西,每個人都得好好學,誰要是不努力,下場就如同她一樣。」
美婦笑吟吟的問道:「大家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所有人瘋狂大吼。
「今日就到這裡吧,我累了。」美婦揮揮手,隨即那些跪著的女子連接起身,向娘娘行禮之後便快速離開了此地。
待所有人都離開以後,她突然表情一變,當即忍不住大吐一口污血,臉色瞬間就蒼白了很多。
「封印解除,指日可待,我絕對不能死在這種地方。」美婦面目猙獰的仰頭望天:「白鹿老道!你這留仙陣困不住我的!我一定會逃出去,到時候我定屠你後代滿門!殺你徒子徒孫!」
……
在雪絨的帶領下,秦月生很順利的就把內城裡剩餘的兩名瓷匠給救了出來,雖然途中遇到了些許阻礙,但卻並不礙事,那些阻攔的女人已成為了秦月生的刀下亡魂。
這二人中,便有一位是陳春的那位叔父,二人重逢,當真是高興的熱淚盈眶。
一個是因為找到了自己失蹤的親人而開心。
一個是因為自己終於得救了,以後不用再受到那般羞辱而開心。
秦月生並沒有讓他們抒情太久,既然眼下該救到的人都已經救到了,那麼自己也該帶著他們離開此地,儘快逃離萬花城。
但讓秦月生沒有想到的是,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自內城方向突然走出了一大堆人來,她們毫無規律的朝著城內各處走去,卻是要回到自己的住處。
如此一來卻是直接打亂了秦月生的計劃,街道上現如今都是人,要想不被那些女人們給發現,他們就不可能再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行走了。
秦月生沒有辦法,只好帶著眾人先行於附近找了處宅院躲了起來,打算在此躲藏一二,等外面情況穩定了再出去冒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些女人突然就回來了?」站在一處角落裡,秦月生低聲對雪絨質問道。
按照這個傢伙說的時間,去內城學習法術的女人應該不會這麼早回來才對,但是現在,時間卻是大大的提前了,殺了秦月生一個措手不及。
雪絨唯唯諾諾的回應道:「這,這我也不太清楚,娘娘有時候是會因為心情不好而提前讓大家們回來,但我沒想到這次就是這樣。」
秦月生瞥了她一眼:「諒你也不敢騙我。」
陳春走到秦月生身旁擔心的問道:「差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外面街道上都是人,我們根本就沒辦法逃離萬花城。」
「別催我,你問我,我問誰去?」秦月生抱著腦袋找了處地方坐下。
既來之則安之,眼下被困於照壁之內,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出去,急也沒用,還不如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目前到底該怎麼辦。
一直躲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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