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柚子的敘述,陳禾腦子裡浮現出了一萬個不可描述的畫面。
柚子生怕魏渡被別的男人勾搭走了,連拖帶拽地把還沒有完全睡醒的陳禾拽上了樓。
房間裡,果然還陸陸續續地傳來詭異的聲音。
陳禾捏著房間的鑰匙,面色複雜,「要不,我們還是不打擾他們了吧。」
「怎麼可以呢?」柚子瞪大了眼,「大神現在肯定是在水深火熱之中,等著被我們拯救,陸守恆肯定早有預謀,我早上還推門,沒有推開,說不定他把門反鎖了!」
身為罪魁禍首的陳禾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真是太不要臉了。」
柚子急得團團轉,陳禾只好去把門打開。
房間裡,兩個大男人縮在魏渡的地鋪上,一個握著一個手機,忘我地激戰著。
魏渡看見陳禾,危險地眯起了眼,顯然是將陳禾把自己和陸守恆鎖起來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陸守恆背對著門的方向,並沒有注意到陳禾他們進來了,捧著手機,頂著一頭雞窩,用晨起之後沙啞的聲音怒吼道,「讓我舔,讓我舔你!」
陳禾的表情變得五彩斑斕起來。
從他們這裡可以看見陸守恆的手機屏幕上,兩條蛇在瘋狂蠕動著。
只不過體型差異有些明顯。
陸守恆的那條明顯小了很多,魏渡的則幾乎要霸占了整個屏幕。
「你們在幹嘛?」陳禾忍不住道。
魏渡伸了伸腿,活動了一下身子,「看看誰的遊戲天賦好。」
陸守恆沉浸在蛇蛇在作戰中,還是沒有注意到陳禾他們。
「結果呢?」柚子好奇地道。
魏渡勾了勾唇,「我們從俄羅斯方塊,玩到了蛇蛇大作戰……」
蛇蛇大作戰的結果大家已經看見了。
魏渡沒有去操控自己的蛇之後,陸守恆終於是一口咬住了魏渡的那條蛇,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我舔到了!」
房間裡,一片寂靜。
無人喝彩的陸守恆轉過身來,就看見三張表情各異的臉,同時看向自己。
陸守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陳禾擺了擺手,解圍道,「我們知道你舔到了。」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陸守恆忙解釋道。
柚子忽然想起了一個更為重要的事,「昨天你睡的哪裡?」
陸守恆茫然地指了指地上的床鋪。
「大神呢?」柚子死死地盯著陸守恆。
陸守恆更加茫然地指了指同一個地方。
柚子的臉色變了,他捲起袖子,直接撲向了陸守恆,「你居然和大神睡同一張床!!!我都沒有和他睡過!!!你懂不懂先來後到啊!!!」
魏渡直接站起身,把戰場留給了陸守恆和柚子。
他抓了一條浴巾準備進去洗漱,路過陳禾身邊的時候,魏渡笑了笑,「關門的動作很熟練啊。」
陳禾尷尬地笑了兩聲,「我不知道門關上了呀,房間門壞了吧,哈哈,應該是門先動的手,我什麼都不知道。」
魏渡忽然俯下身去,嘴唇在陳禾的耳畔擦過,聲音低沉,「下次和我一個房間的時候,希望你也能這麼說。」
陳禾的身子驀然僵住了。
陸守恆和柚子糾纏成一團,還能注意到魏渡這邊的情況。
見魏渡和陳禾靠這麼近,直接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扔了過來,「你離她遠點。」
魏渡一把接過扔來的枕頭,挑了挑眉,抬手不著痕跡地在陳禾的肩頭拍了拍。
陸守恆頓時怒了。
他不顧身上還掛著一個柚子,沖了過來,將魏渡拉入了戰場。
陳禾看著三個人滾成一團的畫面,打了個哈欠,「你們還吃早飯嗎?」
沒有人說話。
柚子的手不小心塞到了魏渡的嘴裡,柚子慌慌張張地拔了出來,「大神,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陸守恆。」
魏渡:「……」
混亂中,一聲「咔噠」的聲音響起。
魏渡和陸守恆的動作幾乎是同時一頓。
柚子收勢不及,猛地將兩人同時壓在了身下。
魏渡和陸守恆卻顧不上他了,兩人幾乎是同時把柚子掀開,然後沖向門口,擰了擰門把。
門紋絲不動。
果然,陳禾又把門鎖上了。
陳禾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進來,「打完叫我。」
魏渡和陸守恆顯然已經不想再重複昨天同床共枕的噩夢了,兩個人連連道,「打完了打完了。」
陸守恆心想:怎麼辦,陳禾好像生氣了。
魏渡則是輕嘖一聲,眯起了眼:等我從這裡出去,一定要狠狠打你屁股一頓。
陳禾鎖上門,轉了轉手中的鑰匙,側頭看向叼了一根牙刷在門口看熱鬧的王復,笑了笑,「你也想進去?」
王復僵住了身子,機械性地把頭朝著左邊轉了轉,然後又慢慢移向了右邊,用整個身子訴說著自己並不想進去。
陳禾拖著拖鞋去樓下買了早飯,又去花鳥市場買了兩盆發財樹,讓人搬進了訓練室。
兩個巨大的樹縮在角落裡,讓訓練室空蕩蕩的氣氛緩和不少。
自顧自地把訓練室打掃了一遍,陳禾坐在椅子上,看著煥然一新的訓練室,不自覺地勾起了唇。
她幾乎能想像得到,白天的時候,王復坐在對面猥瑣地找龍崎聊天的樣子,柚子在他旁邊,一邊鄙視他,一邊偷偷打量著魏渡。
魏渡則是在陳禾的左手邊,吊兒郎當地癱瘓在椅子上,慢吞吞地敲著鍵盤。
終於……不是自己一個人了啊……
陳禾靠在了椅子上。
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陳禾才拎著鑰匙,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三個人整整齊齊地坐成一排,謹慎又小心地盯著陳禾。
「去訓練室吃早飯。」陳禾看得好笑。
柚子立刻拽著身邊的人沖了出去。
一直到拽到訓練室,柚子才看見自己拽著的人不是魏渡,當即就扔開了陸守恆的手,還在自己的褲子上狠狠擦了兩下。
陸守恆無語地看著柚子的動作,「是你主動的。」
「你可以反抗啊。」柚子瞪著眼盯著陸守恆,像是在防備他會黏上來一樣。
房內,魏渡俯身撿起地上的外套,搭在了胳膊處,他背對著陳禾,語氣平靜,「我打算搬出去住。」
陳禾怔了怔。
她有些茫然地盯著魏渡的後背,握緊了拳,「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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