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牛爾從洗手間一衝出來,就大喊大叫著。
他奔到電腦前就立馬開始列印歌詞。一邊等著列印稿一邊還對徐佩琪說,「你要是困,就趕緊回去睡吧。我要趁著這股子勁頭,把譜子也弄出來。」
徐佩琪搖搖頭,「不困。」
聲音卻明顯已經有氣無力。
牛爾也搖搖頭。
「不困就跟我去琴房,困就趕快回去睡。別說我耽誤你睡覺,你明天要是起不來被懲罰,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有什麼懲罰?」
「我不知道,聽我媽說的。」
兩人到了琴房,牛爾先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就坐在了鋼琴前。
鋼琴一響,徐佩琪的眼睛立刻就睜得老大,雙目灼灼地看著牛爾。
「牛爾……」
牛爾停了手。
「這首歌能給我唱嗎?」
牛爾都忘記了徐佩琪也會唱歌,還唱的很好,還是被藝人公司簽過的藝人……
情慾這種事,真是害人不淺。
這種事一旦上了某個男人的頭,就能把一個女生的其他所有才華,都蒙蔽得一乾二淨。
「你確定你能唱這首歌?」
徐佩琪用力點點頭,「這首歌好像是以中低音為主……剛才看了歌詞我就在想,這首歌重在情深,很有可能是以中低音為主……剛剛聽了一小段鋼琴,果然不錯。所以我覺得我能唱,而且也能唱的不錯。」
「這首歌我是為了去瀛洲準備的……不過,如果你真的能把它演繹得很好,等我回來就把這首歌交給你。原準備想讓你先演電影來著……」
「那你趕快寫吧,等你寫完了我唱一唱你不就知道了?」
「好……」
牛爾又打開手機看了看。
就在這一刻他決定,還是讓系統回到腦子裡比較好,好像也更加方便。
但是這首歌的曲子,就像歌詞一樣,他也要有所改動。
牛爾彈一段,寫一段。
寫一段,再彈上一段……
等到全部寫完,牛爾才完整地唱了一遍。
歌聲停止。
琴聲停止。
牛爾靜靜地坐在那。
徐佩琪靜靜地站在那。
兩人很久都沒出聲。
「我可能……沒有你唱的好……」
徐佩琪終於先發聲。
牛爾搖搖頭。
「這首歌我是帶著感情寫出來的,也是帶著感情唱的。如果歌者沒有類似的情感經歷,很難把這首歌演繹到最好。你還小,生活經歷有限,對你不能像對一些成年歌手那麼要求。」
徐佩琪嘆了口氣,「我能用瀛洲語唱這首歌嗎?」
牛爾心裡一驚。
這首歌的原作曲就是瀛洲人……雖然並不是自己最喜歡的一首歌,但歌詞與自己的經歷和情感實在是太過接近,他這才費勁巴拉地改歌詞,又改曲譜。
「你會瀛洲語?」
「當然。小學時學校就開這門課,一直學到了初中。而且我媽的瀛洲語更好,因為他是跟我外公學的,而我外公從小就是上的瀛洲人學校。」
徐佩琪不提她的媽媽還好,這麼一提,把牛爾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那啥又給撩撥了起來。
「我也想唱這首歌,我也想用瀛洲語唱!」
兩人猛回頭……
徐婼瑄不知啥時候也來到了琴房,這兩人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幸虧兩人沒有做些什麼……過分的事情。
「徐婼瑄就不要跟你姐姐搶了,我還會有專門給你寫的歌。而且,等我從瀛洲回來寫的劇本,你可能還要出演女一號。」
牛爾不想讓這姐妹倆之間發生競爭關係。他非常不希望在自己的身邊發生任何的不愉快,不希望自己身邊有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
雖然有些過於理想化,然而他就是這麼想的,也會努力地這麼做。
尤其是此刻,他更不想讓這姐倆在這裡停留過久。
因為他實在是擔心自己會把持不住。
因為徐婼瑄也是穿著睡衣過來的,而且她的睡衣比徐佩琪的更加暴露,更加大膽。
「我不……我非常喜歡這首歌,我很想唱。」
牛爾沒理會徐婼瑄的堅持,或者很有些不近情理的要求。
「佩琪你把譜子再複印兩份,我們三個一人一份。等我明晚回來,咱們三個再比試一下,看誰唱的更好。無論粵語、國語還是瀛洲語。」
徐婼瑄這才消停下來。
徐佩琪見牛爾支使自己去複印,就感覺牛爾畢竟和自己更為親近一點。於是也就非常高興地去複印了。
「你倆要趕快去睡覺。明天要是有人過來帶你們去學校,你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豈不是打了我牛爾的臉?」
牛爾一邊扶著姐倆的肩膀往外走一邊說道。
「那你是不是也馬上睡覺呢?還是又要幹什麼去?」
徐婼瑄有點古靈精怪,遠不及徐佩琪的穩重。
「我可能還要再準備一首歌,也是為瀛洲之行準備的。現在才準備了一首歌,肯定是不夠的。」
「那你明天不上學嗎?」
三個人已經來到了院子,徐婼瑄仍然不依不饒。
「你倆念的是中學,不好耽誤課程。我念的是導演預科,是以專業課為主的。專業課嘛,以後我隨時可以找老師補補課的。」
把兩姐妹好說歹說哄回了客房,牛爾這才想起來還沒有給陳苡婷回話。
抬腕看看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嗯哼……她怎麼就沒再給自己電話,或者信息呢?
陳苡婷倒是早就想給牛爾電話或信息了,還不止一次。
她已經不知有多少次,把錄入好的信息刪掉,然後再次錄入,再刪掉……
陳苡婷有點不敢跟牛爾聯繫。
她非常害怕在海角咖啡的那一幕重演。非常害怕聽到牛爾跟馬皇一樣,也說出那樣決絕的話來。
兩個多月以來,陳苡婷已經克制了好幾次想回到夷州見牛爾的渴望,就是擔心牛爾會像馬皇厭倦她一樣,很快也是玩膩了就想立刻脫身逃掉。
哪裡知道今天剛剛回來,就被牛爾一句「有事,等會給你電話」給打發了。直到現在都凌晨一點多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陳苡婷已經欲哭無淚。
又被厭棄了……甚至比馬皇還特麼快……難道我就那麼惹人嫌棄嗎?
那麼多人纏著自己,饞著自己……
然而自己一旦應允,一旦被對方得手,自己很快就會像一隻破鞋子一樣,被人毫不吝惜地甩掉。
這兩個狗日的,真不愧是好兄弟,都特麼一個揍性。
自己已經是小心又小心,仍然還是這麼快就被甩了。
為什麼男人都這麼快就會玩膩,而女人卻完全不一樣……
甚至是越膩……越想膩呢。
陳苡婷似乎直到此時才發現,自己周旋於那麼多形形色色的男人之中,竟然對男人這種生物完全不了解,更特麼不理解……
牛爾這個小王八蛋……竟然也特麼不學好,竟然也敢拋棄老娘。
我就不信,難道他也不會陪自己去瀛洲了嗎?
他要是真的不去……可能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陳苡婷終於控制不住心裡那種無窮無盡的空空蕩蕩,這種感覺太難過了。
她終於還是沒忍住,還是趴在被子裡哭了起來。
「滴滴…嘟嘟」
手機震動了起來。
陳苡婷心神一震,飛快地拿過手機一看。
果然是那個小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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