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自知之明,不愧是為師最聰明的一個弟子。」
「弟子愚笨,不知道師傅說什麼。」
「哦,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嗎?那為師便來會會你。」紫玉言語未完,便詭異的從上位薄團消失不見。
接著,林驚蟄便感覺一股大力忽然從左邊襲來,還做不得反抗,整個人便感覺天旋地轉,騰雲駕霧得從地上飛了起來,又狠狠的砸在石牆上。
「哇。」
僅是一擊,林驚蟄便感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你是不是去過後山墳場了?」
「是。」林驚蟄咬了咬呀,不在遮掩。
「知道了些什麼?」
「大師兄他們都死了,那墳場裡埋的都是他們屍體。還俗只是個謊詞,其實便是死亡的掩意詞。」
「呵呵,很好,還知道什麼?」
「就只知道這些。」林驚蟄自然不會傻的說懷疑自己修煉的功法有問題。
「為何不告訴他們事實?」
「告訴他們,他們也不信,關鍵還會加快我的死亡。」
「你確實很聰明,但也很冷血。」
「人不未己,天誅地滅。」
「說的也是,能夠眼睜睜看著叄陸去死的人,不夠冷血的人是怎麼也做不到。」
「我不想死。」
「由不得你。」
「為何加快收割我們的性命?」
「哦?原來你知道也不少嘛。」
「本來半年才會還俗一個大師兄,現在速度提前了一半。」
「那還不是因為與你同村的那個小鬼,自曝陽身,傷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自爆?」
「自爆便是以全身氣血引爆丹田,威力強大,即便是我這些築基修士在沒有防備之下,也會傷之根本。。」
「自曝那便是一點殘肢斷臂都沒留下了。」
「呵呵,你還想著給那小鬼收屍?」
「沒有那個想法。」
「即使你有那個想法,為師也不會讓你如願,他傷了我,我不給他挫骨揚灰,也難解我的心頭之恨。」
「我們是同村,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們?」
「為師為何要殺了你們?與其殺了你,還不如養著你,慢慢折磨著,相比如你這樣的,知道真相,卻又無可奈何,惶惶終日,鬱鬱寡歡,豈不是更好?」
「你不怕我自己殺了自己?」
「為師知道你不會自殺,因為你更想活著。」紫玉似笑非笑,目光如練,似乎一眼便能瞧穿少年心中所想。
「你會為今日的決定而後悔的。」
「在本尊地盤裡,你個小小的練氣士,能翻起什麼浪花來?我倒想拭目以待。」
「呵呵。」
「你笑什麼?」輪到紫玉來問他了。
「我笑你太自負。」
「在足夠實力裡面,自負又如何?」紫玉輕蔑一笑。
「你就不怕我豁出去,捅個馬蜂窩,把你所作所為,全部告知師門弟子。」李驚蟄冷哼道。
「承你剛剛那一句,即使你告訴他們真相,他們又未必會相信?養著他們,教他們,讓他們走上修行,揚眉吐氣的人可是我,他們的師傅。」
「你也配做我們的師傅?」
「配不配不是你說的,而是他們說的。」紫玉話鋒一轉:「信不信只要本尊一句話,你就會成為眾目睽睽,人人喊殺的存在。」
林驚蟄沉默了,他知道這樣做很不值。
「做好你該做做的事,什麼不該做的事,也許你會比他們活的更好,即使你不在乎他們,但是那個叫小武的小鬼,你應該會在乎吧。」
「你想幹什麼?」林驚蟄神色一沉,咬著牙齒道:「你若敢動他,別怪我心狠手辣,魚死網破。」
「只要你管好你的嘴,做好你該做的事,什麼不該做的事,你們兩人都會活的比其他人久。」
「哼。」林驚蟄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為師乏了,你退下吧。」紫玉下了逐客令,身影便隱入偏殿陰暗之中。
林驚蟄擦拭著嘴角的血跡,抬眼望去,早以不見紫玉身影,於是鬆了一口氣,準備離去。
離去之時,他聚起一團火球,丟在地上那灘血水之中。
他要把自己吐出來那灘血水,焚燒殆盡!
回到物資舍,取了自己兌換的物資,便返回了寮房。
關上寮門,便把準備好的硃砂與符紙,練起符籙來。
聚氣符,必須儘快練出來,紫玉贈送的聚靈丹,他不放心用,也不敢用。
黃昏時刻,寮門又被敲響,開門出來所見的是一個身穿道袍,梳著道髻的年輕道姑。
這道姑林驚蟄認識,是引領新弟子入門的師姐。
「師姐,找我何事?」林驚蟄明知故問的道。
「師傅讓我過來照顧師弟起居。」
「不用了,師弟身份卑微,沒有那種被人照顧的習慣。」
「師傅還說了,如果師弟這次在不答應下來,便被安排過去照看靈田。」
「靈田?」林驚蟄錯愕:「在哪?」
「在前山。」
「前山?那我還是選擇照看靈田吧。」
「師弟可想好,照看靈田有賞罰制度。」
「賞罰制度?」林驚蟄好奇問道:「什麼賞罰制度?」
「靈田管理者每年要上交靈谷與靈草,靈草上交的產量不得低於種植時數量間距之差的十分之一。」
「間距之差的十分之一?」林驚蟄想了想,問道:「十分之一意思是不是說種植的十顆靈草便要上交九顆?一百顆就要上交九十顆?」
「可以這麼理解。」
「若上交不上來呢?」
「如果比師門需要繳納的數量少於十分之二,那便按照一顆靈草一粒靈石來計算。」
「這麼嚴苛。」
「對的,這也是防止心思不正之人做著偷雞摸狗之事。」
「若完成師門所要繳納的數量呢?」
「如果正好上繳的靈草之差只是十分之一,那半年還可以額外領取兩顆靈石,如果超過十分之一,也是一顆靈草一粒靈石兌率。」
「多謝師姐解惑。」
「無需多謝,你可想好今後修行方式?」
「師姐,我還是喜歡清淨一些,所以,我還是選擇照看靈田。」
「好吧。」年輕道姑點了點頭,又說道:「那便祝師弟修為有成。」
年輕道姑在紫玉五個弟子中排行老三,名姝雅,姓單字「王」。
「謝謝。」
「有什麼疑問可以去找大師姐,大師姐也住在靈田裡面。」
「大師姐?」林驚蟄一愣,怎麼大師姐也住在靈田裡面,那自己身上藏的秘密,豈不是難以藏匿了。
「大師姐也喜歡安靜,你沒見過她其實很正常。」
「大師姐為什麼喜歡住在靈田裡?」
「剛剛不是說了麼,大師姐也喜歡安靜。」王姝雅想了想,補充道:「可能靈田裡的靈氣比較充足吧。」
「靈氣充足?」林驚蟄心中一凜,暗道:「果然,那老妖婆一直不安好人心。」
王姝雅走後,林驚蟄便回到房內,繼續練起符籙。
天色漸黑,便明日在收拾東西,搬離此地。
夜深了,林驚蟄便躺到了床上,閉上雙眼,進入了夢鄉。
夢裡,鏡中世界。
「林姑娘,早啊。」李驚蟄和煦一笑,與林兮瑤打起了招呼。
林兮瑤寒霜著臉,沒有說話。
見她沒回應,林驚蟄心頭打了一個突突,暗想:「不會直接拔劍捅過來吧。。」
「你今早是不是瞧見我真容了?」
「啊。」林驚蟄輕呼一聲,不敢隱瞞,道了一聲:「是。」
「好看嗎?」
什麼意思?
林驚蟄心頭一凜,連忙說道:「好看。」
「呵呵。」
林兮瑤笑了起來,忽然拔劍,直指他眉心,冷聲道:「若你敢拿我真容在你腦海中做著齷蹉之事,我便見你一次,砍你一次。」
「林姑娘,有話慢慢講。」林驚蟄拍著胸脯,說道:「我是正人君子,豈能做那些人神共憤之事呢。」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林兮瑤收回長劍,冷哼道。
「我對天發誓,若我林驚蟄敢對姑娘樣貌有半分褻瀆,便被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哼。」林兮瑤冷哼一聲,沒有在說話。
李驚蟄便尷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還有事要處理,便先行離去了。」林兮瑤還是習慣性的交代一下。
「林姑娘,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
「這是在哪裡?」
「夢裡。」
「我是說,我是在我夢裡還是你的夢裡?」
林兮瑤猶豫了半天,才緩緩說道:「我們的夢裡。」
「啊?」林驚蟄吃了一驚,他一直以為只是自己的意識被拉進了鏡中世界,豈不知,鏡中世界的人也要做夢才能來到這片空間。
「我們現在所屬的空間應該是屬於在我們的夢裡,而不是我原屬那個被封禁的空間。」
「所以,姑娘之前不確定你到底是不是被封禁在萬物造化鏡裡面了。」
「對,我一直懷疑,你手中那枚鏡子是件介物,也是聯通我們夢境的一件接物。」
介物便是蝴蝶效應意思,意思也便是蝴蝶在花中采蜜,間接著讓花粉掉落在花蕾里,便是授粉。授粉過後,才有了開花結果。
「那我能進入姑娘夢境之中也是得於這件鏡子的功勞了?」
「嗯。」林兮瑤點了點頭,又說道:「你身上這枚鏡子到底是不是萬物造化鏡,我也不能確定,但是,我們能進入同片夢境,也便是鏡子牽了橋樑,讓你渡過了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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