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來之後他的臉色一直都不好,剛剛顧明月的話一直都盤旋在腦海里。蘇唯一想到剛剛顧明月說的話,就一頓惱火,該死的顧明月。
到底是什麼意思?
偏偏要跟自己作對是嗎?
她咬著細白的牙齒,手指緊緊地掐著,恨不得將顧明月挫骨揚灰。詹少秋在一邊開車,車子開得很是緩慢。薄薄的唇瓣緊緊抿著,目光宛如寒潭一般,不見溫度。
想到顧明月的話,腦海里又想到了白深深。
「少秋,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很不舒服?」蘇唯一坐在一側,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來了:「要是你不舒服的話,那就不要帶我去吃飯了,回去休息吧,好不好?」
他是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但是也還好。
詹少秋的思緒被拉回來,這才看到了身邊的蘇唯一。
將面色緩和了一些。
「我沒事。」
「你剛剛是不是想起了阿月說的話了?」蘇唯一叫的親切,但是,心裏面卻是噁心想吐,奈何顧明月跟詹少秋的關係好:「阿月應該很討厭我吧?畢竟……」
剛剛顧明月的態度的確不好,想了想詹少秋安撫她:「你不用在意,阿月的心情本身就不好,所以才會這樣的。」
蘇唯一見到他還是站在自己這邊,不禁也滿意點頭。她望著詹少秋眼中儘是痴迷的味道。
「少秋,其實阿月說的對……」蘇唯一咬唇:「我知道你結婚了,可是我還是不能放棄你,這樣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很無恥?」
在現在社會裡多的是為了錢去破壞別人家庭的人。
但是,蘇唯一不是。
「你想什麼呢,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他緩緩的問道:「以後不許再這樣說了。」
「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女人的心思總是這樣的。患得患失,我們分開幾年,我擔心……」蘇唯一唯唯諾諾的,好似很難開口。但是詹少秋知道她想說什麼。
「別胡思亂想,別胡說。」
「我沒有胡思亂想,我只是想的事實。」蘇唯一低聲說道:「少秋,你不喜歡白深深……那你會和他離婚嗎?」
「……」
離婚?
車廂里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車窗外有風吹進來,詹少秋覺得自己從未這樣冷靜過,可是,也從來沒有這樣混亂過,只說:「唯一,結婚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明白嗎?」
「我知道,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畢竟你跟她每天在一起,我會怕……」蘇唯一頓時才驚覺自己是操之過急了。
這場婚事,不是詹少秋想要的,而是老爺子讓他結婚的,所以要離婚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是如果……是白深深那邊主動提出呢?讓她有了不得不離婚的理由呢?
蘇唯一忍不住在想。
「對不起,少秋……我真的不想在失去你了,我怕你會不要我。」蘇唯一咬唇說道:「我很早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你了,你說過得,這輩子我只能夠嫁給你,我一直都記得,離開你之後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只有你,哪怕是無名無分我也要跟著。」
詹少秋的心裏面頓時就是一沉。
說不出來的沉重感覺。
「好了,唯一,你別胡亂想了。這件事情我會有安排的。」以前的話,現在對他來說突然好像是有什麼壓力一般,他很不願意去聽到,去面對:「所有事情都會有一個解決的過程,你別急不要催我。」
「我知道。」蘇唯一覺得還是不夠,還是有些猶豫,想要聽到他更為有利的答覆:「我就是害怕,少秋,你答應我,你不會趕我走。」
「唯一……」
他眉頭頓時擰著。
對於現在的蘇唯一他好似失去了耐心。
「少秋,我在你的生命里空白了幾年,我知道,我怕。」蘇唯一說道,「我知道有些事情能夠你也身不由己,我明白的,可是……我是真的怕,你會愛上其他人不要我了。對不起,少秋,如果你覺得……我是累贅,我會離開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活多久,醫生說那病哪怕是治癒了,或許也會有復發的可能,我只是不想再去耽誤時間了……」
想到蘇唯一的病。
詹少秋的心裏面緊緊地揪住。
蘇唯一一直都很依賴自己,她沒有親人了,只有他,在她的心裏面自己就是一切。
「唯一,你別說了……」他還是無法給蘇唯一一個確定的答覆。
有些話似乎是說不出口。
「少秋,我沒有什麼其他的願望,就當是滿足我好嗎?」蘇唯一慘澹的笑了笑,哀求著:「我想死在你身邊,哪怕是只有一天,我也想當你的太太,等我死了,墓碑上面刻著的也是詹少秋亡妻幾個字……」
「唯一你別說了!!」
他頓時勃然大怒:「你是想逼著我和白深深離婚?」
蘇唯一看到他額角的青筋暴跳,她是在生氣,是在憤怒,他是因為什麼在生氣?
「我沒有想要逼著你離婚。」蘇唯一的心中滿是委屈:「我知道了……剛剛顧明月說得對,是我麼有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對不起,我不應該來逼迫你的。你對白深深怎麼會沒有感情呢?你其實捨不得白深深吧……對不起……」
「你想做什麼?」
「我回來錯了,對不起……如果早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我就不回來了。」她淚眼汪汪的望著詹少秋說著:「我知道了,我應該放棄了,那些不甘心早就應該放棄的。」
「……」
詹少秋猛地將車子給停下來,濃密的眉毛下,那雙深邃的目光里蘊含著憤怒:「你是在鬧什麼?好不容易回來了,又想去哪裡?」
「你是在擔心我嗎?」
蘇唯一轉過頭去,看到他臉上的憤怒,突然間笑起來:「少秋,你是在擔心我對不對?」
他討厭這樣的試探,以前蘇唯一從來都不會這樣。但是這次為什麼蘇唯一要一再的逼著自己?
「唯一,我是擔心你的身體。」詹少秋眯著眼眸說道:「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照顧你,我曾經也跟你說過的,我會照顧你的……」
「就只是因為這個?」蘇唯一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
突然間望著詹少秋看。
她囁嚅著唇瓣睜大眼睛瞧著詹少秋,面色的血色頓時消失,倉皇的笑起來:「你捨不得白深深是吧?」
「……」詹少秋沒有回答。
蘇唯一好似明白了什麼,點點頭,頓時大悟:「我懂了,看來顧明月說的沒有錯,是我太不要臉,是我……」
「唯一不要你這樣說,你給我點時間……」詹少秋伸手去按著蘇唯一的肩膀。
蘇唯一渾身都抖動的很厲害,她抬頭,將詹少秋的臉色一下子都收進眼底。
「少秋,你別騙自己了。我不需要你這也的照顧,我要的是曾經那個愛蘇唯一的詹少秋。」蘇唯一瞧著他那張依然熟悉又陌生的臉,但是心中全是堅定:「你把我們的誓言都給忘記了,都忘了……你愛上了白深深,在你的心裏面,她已有了位置。」
說著。
蘇唯一的手握成了拳頭,如雨珠一般落在他的身上,開始很重,後來漸漸地便消失了。
蘇唯一好似失去了力氣一般。
「詹少秋你怎麼可以……」她的手無力的抓著他的衣服,不斷地問:「你怎麼可以喜歡白深深……你怎麼可以……」
「蘇唯一,我沒有……」喜歡她。
但是話到了嘴邊,詹少秋說不出口,好似看到了白深深的臉,也是這樣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詹少秋你怎麼可以毀了我,為什麼你要……
他腦海里恍恍惚惚的回憶起了那天晚上白深深難過傷心的樣子。
他負了一個女人,又負了另外一個女人,都讓這些女人為了他難過。他到底是做什麼?
抬手將蘇唯一臉上的眼淚都擦拭乾淨,蘇唯一還在不斷地說:「詹少秋,是你跟我說的不許喜歡其他人,你說過得,除了我之外你不會再喜歡其他人的。」
蘇唯一說這話,說著說著臉色頓時慘白,根本就呼吸不過來。
她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喘著氣。詹少秋頓時意識到不對勁,蘇唯一呼吸的很不順暢:「唯一,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蘇唯一的唇瓣顏色漸漸地變成了紫色,詹少秋腦袋裡頓時一空,開車便直接往最近的醫院裡面趕過去。一邊抓著蘇唯一的手一邊說話:「唯一你堅持,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你等我。」
蘇唯一靠在一邊的椅子上面,目光痴迷的望著詹少秋看。
她看著他緊張的側臉,他是在為自己擔心啊。
「少秋……看到你為我擔心,我很開心,很高興。」她抬頭瞧著詹少秋慢慢的說,好似都是滿足,語速放的十分緩慢,蘇唯一的氣息也越來越弱:「能夠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少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還愛我嗎?」
「我愛你。」此時此刻他顧及不得許多了,抓緊蘇唯一的手:「我愛你,蘇唯一。」
「你沒有忘記你的承諾吧……你會跟我結婚,我會是你唯一的太太……」蘇唯一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說話的時候,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
詹少秋怎麼敢再去刺激蘇唯一。
點點頭。
「我會跟你結婚。蘇唯一,好好地活下來……」
「你答應我的,我就要當真了。」蘇唯一說道:「我喜歡西式的草坪婚禮,我喜歡很長的裙擺,我想結婚後跟你去法國度蜜月,我還想給你生個很可愛的寶寶……」
蘇唯一不斷地說著。
詹少秋都沒有什麼心情去聽,只希望蘇唯一能夠好好的,他將車子開的很快很快,車子到了醫院門口之後,他抱著蘇唯一便快速的往醫院裡面跑去。醫生將蘇唯一推進了急診室裡面,他跟著推車準備進去,護士將他攔在外面。
「對不起,先生,你需要在這裡等候。」
隨後關上門。
詹少秋立在門口一直都在不安的等待,剛剛蘇唯一發病了,那樣子一直都牽扯著他的心,很怕蘇唯一就這樣離開自己而去了。
在門口等了大半個小時之後,門才從裡面拉開,他轉過身立即走到醫生面前去,急切聞到:「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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