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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整個糧食鋪就被林昭昭的人控制住,後來轉交給了軍隊的人看管。
暮天寒了解過事情的始末後,寫信將此事上交給了京都的衙門。
半天后,兩個太醫帶著十幾個大夫一步奔波到了新縣。
暮天寒和他們也沒有寒暄,簡單的說明了這裡的情況,就去了隔離屋裡查看情況。
好在發現的早,所以情況還算能夠控制住。
雖然大部分的百姓都很配合軍隊的命令,但是總有些不要命的人在大街上晃悠,多次制止無用,有個人不信邪的非要去看看病人,自己也感染上了,這下所有人都安生了。
「暮將軍,這是皇上給您的信,召您回城,這裡交給我們就行」為首的劉太醫說道。
「多謝太醫,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有事直接吩咐副將就行」
暮天寒要回京都的消息很快就在軍隊裡傳開了,林昭昭還是聽副將偶爾說了一句才知曉。
「昭昭,咱們也回去吧?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張昊小心翼翼的問著。
「嗯」
張昊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一會兒,從知道這裡有瘟疫起,他就不敢把面紗放下來,生怕把命丟在這裡。
交接完事情之後,林昭昭和暮天寒一同啟程回了京都。
一路上林昭昭辦好張昊隨從的角色,主子在這,暮天寒也不好一直和一個下人說話,於是三人一路無言。
張昊覺得氣氛尷尬,偶爾說個冷笑話,問個問題,暮天寒不冷不淡的回答一句,倒是顯得氣氛更加尷尬。
林昭昭在後面憋笑,最能說的張昊在暮將軍身邊也顯得很笨啊。
也是,要是不笨能被坑四百文?
「你臉怎麼那麼紅?生病了?」張昊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回頭看向林昭昭。
對所有事情都莫不關心的暮天寒也微微側頭等著下文。
「沒有,有點兒熱」林昭昭趕忙收起笑意。
「事情已經安排下去了,也不用著急回京,前面有個客棧,我們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接著回吧」暮天寒說道。
「好啊」林昭昭困得頭髮暈。
「你很累了吧,這是我從店家那拿了點兒酒,雖然他家人品不咋地,釀的酒還是很好喝的,你嘗嘗?」他知道林昭昭非常饞酒,他一碰到好酒,只要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範圍內的,他都會拿下。
「是嗎,我嘗嘗」張昊腦子不聰明,但嘴可一點兒委屈不受,能讓他誇讚的酒一定不錯。
林昭昭自然的接下酒壺。
暮天寒看著兩人熟悉的樣子,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些憋悶,好像他對自己一直都是非常客氣。
林昭昭拿著酒壺舉過鼻子,往嘴裡倒酒,並未接觸到壺口。
嗯味道的確不錯。
這動作讓暮天寒心裡瞬間舒服了,他的臉上掛起了笑容,也開始隨意找些話題聊聊。
張昊有點兒受寵若驚,連忙接著話茬,但是暮天寒發現,張昊雖然對他很熱情,但是眼神卻不斷的向後飄。
他好像對自己的屬下關心過頭了。
難道傳言說的話是真的?
心裡奇怪著,客棧模糊的輪廓就出現在了面前。
「到了,終於可以睡會兒了」林昭昭歡呼。
前面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她,都帶著說不清的笑容。
我媳婦兒真可愛,張昊想。
林兄真灑脫,暮天寒想。
到了客棧林昭昭匆匆洗了個澡,就癱倒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連著兩日只睡了一個時辰,身體實在有些勞累,加上這空氣潮濕,趕了一路又出了一身汗,半夜林昭昭身子發熱,渾渾噩噩的睡著。
迷迷糊糊間睡了個半飽,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她起身想點些飯菜,出門遇到了在欄杆前站著的暮將軍。
「暮將軍怎麼在這裡站著?」
暮天寒轉身看著她,臉頰紅撲撲的,眼睛裡還帶著剛睡醒的朦朧感,打個哈欠還有淚水在眼圈打轉,好不讓人心軟。嬌艷欲滴的紅唇飽滿的想讓咬上一口。
暮天寒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甩甩頭問道「你的臉很紅,是不是也受了風寒發燒了?」
「是嗎?」林昭昭一起床就感覺眼睛有點兒乾澀,走路也晃晃悠悠的,還以為是剛睡醒造成的。
她摸了摸額頭,又摸了摸脖子,確定自己真的發燒了。
「好像是啊」說著又摸了摸。
暮天寒伸出大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感受到那燙人的溫度,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確實是病了,給張昊開的藥方還有,只是不知你能不能喝」
暮天寒想要收回手,但是林昭昭一把抓住他的手,將自己的臉頰湊了過去,眯著眼睛享受。
「好舒服啊」冰冰涼涼的。說著還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
暮天寒手背上傳來的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漏了一拍,他看著林昭昭那如同小貓一樣乖巧的面容,露出寵愛的笑容。
看來林二確實是燒迷糊了,他竟然從林二的身上看出了小女人的姿態。
「乖,我去給你取藥」說罷,暮天寒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自己怕也是燒糊塗了,竟然對一個男人說出這等肉麻的話。
他心虛的抽回手掌,背在背後。
林昭昭不滿的看著他,似乎在控訴他的小氣,連個手都不捨得借給他。
「罷了罷了,什麼藥方?讓我看看」她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問道。
暮天寒立刻轉身去張昊的房間拿了藥方遞給他。
「連翹,黃柏,梔子都是些清熱解毒的,平日裡喝了也沒什麼,就這些吧」說著說著,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的暮天寒也轉了幾圈,她甩甩頭指著暮天寒問道「將軍,你一直轉圈轉的我頭好暈啊」
暮天寒正疑惑她說的話,林昭昭就一閉眼,身子沒有重心朝後摔去。
暮天寒一個箭步衝到他的身邊,摟住了她的腰,再次將手放在她額頭之上,燒的比剛才更厲害了。
此時腦海里也沒有那麼多的心猿意馬,抱住她就衝進了屋子,立馬吩咐客棧的小二將那熬好的湯藥先給林昭昭端來。
湯藥是剛熬出來的,碗中還冒著熱氣,暮天寒吹涼一勺餵一勺,額頭上都出了滿滿的細小的汗珠,終於將碗裡的藥餵乾淨了。
暮天寒感慨著,戰場上的將士們受了傷,他們都是一大碗就餵了上去,哪有如此細心的,他為自己方才的動作感到不可思議。
怕她也感染了瘟疫,坐在他床邊又守了兩個時辰,看著她臉上的潮紅漸漸退下,摸著額頭也沒有反覆,稍稍放心,就在一旁的桌子上趴著睡了過去。
林昭昭這風寒來的猛,退的也快,因為及時喝了湯藥,又休息了一夜,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睜開眼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暮天寒,錯愕的看了看房間,難道昨天她夢遊把將軍的屋子給站了?
可這就是她的房間吧,看了一圈後,她非常確定這就是她的房間。
「醒了,可覺得身子好點兒沒?」暮天寒的眼睛充滿紅血絲,他起身走來,伸手想要觸摸她的額頭。
林昭昭腦袋往後移,防備的看著他。
暮天寒的手頓住,然後收回,看這樣子,他的病應該是好了。
「昨日你發燒暈倒了」
林昭昭努力回想著,完全記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低頭看著床邊的碗,碗底還有殘留的藥渣。
「多謝將軍的照顧」她的目光沒了昨夜的親近,只剩下了淡淡的疏離。
「不必,沒事就好」暮天寒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沒良心的,這麼快就忘了昨日的事情。忘了也好,省的兩人見面尷尬。
在客棧休息好後,一行人再次啟程。
收到林昭昭回京的消息,林老爺和林夫人早早就在正堂等著,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要不是鏢局的人傳來消息說林昭昭安然無恙,他們夫妻倆都要衝到林中去找人了。
「我的乖女兒,你沒事吧?」林夫人一看到門口的人影,就大步衝上前去詢問。
林夫人端莊的模樣此時絲毫不見。
「沒事,很幸運在下雨的時候找到了一戶人家」她笑道。
感受到母親的關懷和父親愛護的目光,這幾日留下的疲倦轉瞬即逝。
「唉,聽說那邊有了瘟疫,你可和他們接觸了?」林老爺起身問道。
「並無親密接觸,這一路上也沒有發熱的症狀,爹爹放心」她自己的身體她知道,雖然發燒了,但是並沒有感覺到其他的異常,也就不說多餘的話惹得父母擔心了。
一家人關心過後,林昭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爹,我親眼看到了百姓們的貧苦,本就落魄的生活,這場大雨更是讓他們的困難雪上加霜,我想著,咱們出點兒力幫幫他們渡過難關可好?」
生怕親爹不同意,語氣中還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看到女兒的笑容,當爹的林老爺心裡早就化了。
「好,咱們家也不差這點兒錢」摟著愛妻,摸著女兒的額頭愛憐的點頭道。
「不愧是我徒弟,有此想法甚是難得,不過老頭有個更好的建議,以你們一家的力量只是杯水車薪,倒不如舉辦一個捐贈會,所有有頭有臉和有錢的都能進,讓他們也都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這樣才能更多的幫助百姓們不是?」大師傅摸著自己的鬍子,樂呵呵看著林昭昭。
林昭昭想起新縣的縣官,吃的體胖臉圓的,平日裡一定沒少勞油水,再觀京都的官員,哪個不是身穿上好錦衣,頓頓吃好,和百姓們相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讓這些人出出血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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