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又過了半個鐘頭,黑麵包車開到了殯儀館。 壹百~萬\小!說 ·1k要a ns看hu·
我隔遠望著這個殯儀館,發現它有種「兩極分化」的感覺。先說殯儀館的左側,幾乎都黑漆漆的,也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而它右側很亮堂,甚至總能見到人影。
我估計右側都是一個個靈堂,這些靈堂也被使用著呢。
我們的黑麵包直奔左面,也就是死氣沉沉的地方。最後我們停到一個大型倉庫前。
我猜這是屍庫,而且在麵包車剛停好時,屍庫的大門就打開了,有兩個人快走過來跟我們接頭。
這倆人也一定是事先收到什麼消息了。他倆和原本車內的兩個爺們,他們四個一起忙活著,把阿虎的屍體抬到屍庫里。
我和鬍子都想幫忙,問題是,我們又不知道該怎麼幫。
這麼一耽誤,很快有個男子從屍庫里走了出來,他跟我倆先做了自己介紹,說他叫王冰。
要讓我評價這個王冰,他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我和鬍子也跟他打了聲招唿。王冰又指著一個方向,那意思讓我倆跟他走。
我以為他要帶我們去休息的地方呢,誰知道這裡左饒右繞的,最後我們來到一個商店前。
這商店是個平房,現在裡面的燈都熄了,門也被鎖了,但王冰又鑰匙,他擺弄一番,還先進去把燈打開了。
而等我和鬍子進去一看,這裡面賣的全是殯葬用品,有骨灰龕,也有紙人、花籃或者元寶啥的。
王冰讓我倆挑。
我皺了皺眉,反問他,「什麼意思?」
王冰拿出詫異的樣子,也反問我,那意思,既然死去的警官馬上要火化,難道不需要選骨灰龕和其他一些用品麼?
鬍子當場就有些炸鍋了,他罵咧一句,又說,「哪個爹告訴你阿虎要火化的?現在阿虎剛走,身體還他娘的熱乎著呢,外加案子沒破,阿虎的家屬也沒來,怎麼個火化法?」
王冰很怕鬍子,尤其不得不說,鬍子這麼一急眼,看著也確實挺嚇人的。
王冰也很聰明,他不跟鬍子爭論啥,反倒拿出無奈的樣子,一聳肩說,「我也是接到領的電話,他說警方通知我們殯儀館這麼做的。」
鬍子氣的一伸手,讓王冰給他領打手機,而他要跟這位領好好質問質問。 壹百~萬\小!說 ·1k要a ns看hu·
我猜這事跟那領沒啥關係,我攔住鬍子。我又跟王冰借了手機,稍微猶豫一番後,我用這個手機給楊倩倩去個電話。
其實我想找老巴,問題是,我不知道老巴的具體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楊倩倩似乎都料到我打電話的目的了。
而且她不僅知道阿虎的事了,此刻的她,心情也有些沉重,我倆先聊了幾句關於阿虎的事,之後楊倩倩主動告訴我,說阿虎確實馬上要被火化,這是組織的安排,而且阿虎也沒有親屬,我倆既然在場,可以照顧一下阿虎。
我本來想再多問幾句的,但楊倩倩不打算在這問題上跟我多聊。
我倆很快結束了通話,當然了,楊倩倩也把老巴的電話號告訴我了。
我又細品著楊倩倩的話,最後對鬍子做了個手勢,也跟他強調,火化就火化吧。
鬍子一臉不解,不過看我都這麼說了。他也壓下心頭那些疑問。
我們湊到貨櫃前,王冰一直陪著我們,而且時不時的,他還介紹幾句。
我重點看的是骨灰龕,我發現這玩意挺貴,幾百到幾千,甚至萬八塊的都有。
王冰觀察我的表情,他補充一句,那意思,不用考慮價錢,上頭會結賬的。
鬍子噓了一聲,說既然如此,啥貴買啥。而我覺得,有時候貴並沒用,反倒是實用性。
我依次看著各個檔位的骨灰龕,最後我發現在一個角落裡,有一個小紅木棺材。
這棺材有半米長,我雖然對木料這一塊不太懂,但也能感覺出來,這棺材質量不錯。
我指了指它。王冰贊我好眼力,他說這小棺材是柳州貨,柳州那地方,棺材是國內一級棒的,而且說到這,他還四下看了看。
這小商店內就有我們仨,他還拿出如此警惕的架勢,這讓我挺納悶。
他壓低聲音說,「現在都是火葬,但用這小棺材,到時候讓工人掌握下時間,等火化完時,大件的骨頭不會燒成灰的,到時用這小棺材一裝,跟土葬也差不了太多。」
我明白了,往簡單了說,這小棺材就是打了一個擦邊球。
我因此對這小棺材動心了。我也當即拍板,說就要這個了。
至於鬍子,趁空轉悠到花圈和元寶的貨櫃旁了。他對王冰喊了一嗓子,讓王冰準備個大麻袋,一會要給阿虎燒上一大麻袋的元寶才行,畢竟這世道,到哪不得花錢?陰間也不例外。
王冰一口應了下來。
我知道殯葬這一塊,很很多講究,比如男馬女牛,我們還得給阿虎準備紙馬,另外還有披麻戴孝這一塊。
如果阿虎是我和鬍子的長輩,我倆倒是可以披麻戴孝,但我們是兄弟,最後我跟王冰說,讓他準備點傢伙事,讓我和鬍子直接戴孝就行了。
我和鬍子足足在這商店內待了二十來分鐘,鬍子最後還選了兩個紙人,都是女的。
鬍子的意思,怕阿虎去陰間寂寞,他特意挑了兩個小娘們,讓這倆人下去好好伺候阿虎。
我突然覺得,鬍子的迷信勁兒又上來了。但我也沒攔著他。
等從小商店出來後,趕巧又有幾個人走了過來,估計他們都是那個靈堂守靈的,看到這裡有燈關了,他們無聊之餘過來轉轉。
王冰當然沒把顧客拒於門外,想想也是,這商店裡的東西都是暴利,賣出一個去,王冰肯定有分成,而且絕對不少呢。
我和鬍子並沒怪王冰,我倆拿出耐心等的架勢。
我倆一時間沒啥地方去,索性就隨便在小商店附近找了個空地,蹲著吸了一會煙。
我想到老巴了,我心說一會火化,他要不要過來?
我現在沒其他手機了,只好把兜里搶來的那個手機拿出來。
開機後,我給老巴去了個電話,老巴情緒不是太好,至少接電話時,他一直冷冰冰的。
他讓我別等他,一會好好送阿虎走。最後他嘆了口氣,這口氣很有深意,我們也結束了通話。
又等了片刻,王冰跟那幾個人一起走出商店。我看那幾個人買了一大兜子東西,王冰倒是一臉笑意,還把商店門鎖上了。
隨後他帶著我倆,直奔火葬的地方。
我和鬍子先來到一個大廳,我發現夜間的殯儀館也挺有效率,隔了這麼一會,阿虎的屍體已經被穿好新衣並停放在這大廳里了。
阿虎穿的是一身黑西服,裡面是一件白襯衫,這白襯衫的衣領還很大,估計是特製的。此時衣領還豎了起來,把阿虎脖子上的傷口擋住了。
我這麼仔細看著阿虎,發現他換上這身行頭後,還很帥氣,有種成功男人的形象。
在阿虎屍體旁邊,還靜靜站著一個人,這人應該是知賓。
他跟我倆商量一番,其實這爺們打心裡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換做別人的葬禮,肯定有不少人到場和參加,他直接說套話和走流程就行,而這次的葬禮,只有我和鬍子。
他問我倆,「是照常走流程還是另算?」
我對知賓擺了擺手,那意思還是把那些流程省了吧。我讓他別打擾我和鬍子,我倆想跟阿虎再待一會兒。
這知賓默默轉身離開了,他跟王冰關係不錯,這倆人估計是躲到外面聊天去了。
我和鬍子一左一右站在阿虎旁邊。我發現阿虎的左腳的鞋帶開了,估計是工作人員當時疏忽了。
我湊過去,特意把鞋帶好好繫上了,另外我也盡可量的又給阿虎整理下衣著。
鬍子更在乎的是頭型,他給阿虎梳了梳頭。
半個鐘頭後,我和鬍子眼睜睜看著鬍子被推走了。我倆也被王冰帶著,向休息室走去。
聽那意思,我們再等上一時半刻,等阿虎被火化了,我倆直接去撿骨就行了。
我還跟負責火化的師傅見了一面。這師傅一看就適合幹這行,長得一臉憨樣,甚至憨中露出一絲的凶勁兒。
我記得有朋友跟我說,做屠夫或者焚屍工,一般人都做不來,如果這人體質不行,壓不住那股子邪氣,很容易遭災的。
我現在看著這師傅,竟多多少少更信了這話。
這師傅一口承諾,讓我倆放心,說領交代他了,他絕對會把阿虎屍體弄得妥妥貼貼的,絕不出嗦。
我懂規矩,也不管他領到底怎麼交代的。我趁空讓鬍子去買了兩包煙。我把這煙硬塞到這師傅的手裡了。
就這樣一直忙活到快天亮,我和鬍子才把阿虎的事弄完,他的骨灰被裝在小紅木棺材中,另外我倆也把元寶和小紙娘們都燒了。
我和鬍子都累的夠嗆。這殯儀館裡也有個小型的招待所,其實就是提供死者家屬休息的地方,其他跟外面招待所一樣,也是收費的。
但我倆是特殊照顧的,不僅住了最好的二樓的一個標間,也不用考慮費用問題。
我也把那小紅木棺材帶著,我把它放在房間內的一個角落裡。
我和鬍子各自躺在一張床上唿唿睡了起來。
睡上一陣子後,我聽到窗外傳來連續的汽車鳴笛聲。
這聲音也很讓人心緊,似乎司機很急,正催促什麼人呢。
我從床上爬起來,這時看著手機,我心中一震。(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s 3.772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