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良青看看莊峰說:「那麼對小魏到大宇縣做香味書記這件事情,莊市長是怎麼看的。 」
莊峰當然不能在反對了,自己囊中收下了兩個局長的位置,這本來就是個意外,自己憑什麼得到這樣優厚的收益?不過是現在華子建和冀良青對了起來,自己才不管大宇書記讓誰來當呢?何況今天自己要是和冀良青唱了反調,最後冀良青一氣之下,把現在定下來的事情全部推倒,自己才吃虧呢?
他就沉吟了一下,像是很認真的在思考著冀良青的這個問題,然後蔡慢條斯理的說:「桉說小魏這個同志我們都是很熟悉的,人不僅能幹,也很穩重的,現在大宇縣情況比較複雜,讓他去我看成,至少表示了我們新屏市市委,政府對大宇縣的重視。」
冀良青就轉頭看看尉遲副書記,軟中代硬的說:「尉遲書記是個明白人。想必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尉遲副書記很茫然的抬起頭,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大家在討論什麼一樣,就隨隨便便的說:「嗯,奧,是啊,都挺好的。」
冀良青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轉過頭看著華子建說:「周部長就不用問了,這是他的提議,所以子建同志啊,你還是綜合一下大家的意見,在考慮一下吧?」
華子建下意思的搖搖頭說:「沒什麼好考慮的,就算是在常委會上,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小魏可以去大宇縣,但最多只能做大宇的縣長,大宇縣的書記現在動很不明智。」
冀良青真的忍不住就像發出自己的脾氣了,這個華子建真是油鹽不入,都現在這樣的狀況了,他還堅持自己的看法,難道非要讓自己給他難堪不成。
但一瞬間,冀良青又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讓自己情緒緩和下來了,省委王書記的話再一次的響起在冀良青的耳邊,自己不要和他正面衝突,現在連季副書記都沒有想好怎麼對付這個人,自己又何必強行出頭呢?
不用這樣的,你華子建不過是一個人而已,現在不管是莊峰還是尉遲副書記,都已經站在了自己這面,你華子建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冀良青很寬容的笑笑,說:「好吧,好吧,今天我看就先談到這裡,子建同志有不同的看法很正常,理解,理解,這樣吧,明天召開個常委會議,在會上我們再一起議議,最後實在還是有分歧,也不可怕,還有民主投票這個環節嗎?相信到時候子建同志也是會服從多數人的意見的。」
冀良青不想和華子建正面衝突,他使用了一個華子建根本都沒有辦法取勝的方式來應對了華子建今天的強硬,那時候讓別人給他華子建好好的上一堂課吧。
華子建當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以現在的情況看,已經沒有人支持自己了,冀良青巧妙的運用了手中的權利,拉住了莊峰,有了莊峰的支持,冀良青已經是立於不敗之地。
看來張廣明只能黯然離開大宇縣的這塊土地了。
華子建有點傷感,有點失落的離開了冀良青的辦公室,在面對冀良青的時候,華子建總感到自己有點力所難及,總是感到使不上力氣,冀良青對事情的處理已經做到了圓滑,老道,滴水不漏的地步,自己一但面對他的時候,失敗的感覺就會更加濃郁。
華子建嘆著氣回到了家裡,他真怕當任命宣布的時候自己看到張廣明會是怎麼樣的一個表情,當然了,還有其他很多正在向自己不斷靠攏的人,他們會怎麼看自己?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過於無能,連自己的手下都保不住,相比於冀良青來說,跟著自己,真是意見讓他們悲哀的選擇。
回到了家裡,華子建沒有見到江可蕊,華子建正在奇怪,就接到了江可蕊的電話:「子建,下班了沒有啊?我在外面和同事吃飯呢?要是你沒有事情,也過來吧。」
華子建看看家裡是冰鍋冷灶的,本來心情也是鬱悶,根本不想做飯,現在見江可蕊約他出去吃,也就答應了,問清了地方,換了一件衣服,就出了家屬院。
華子建走到家屬院的門口就站住了,他思考著自己是回政府取車去呢?還是搭一個出租過去,現在華子建上鏡率比過去高了一些,所以還真有點擔心坐車讓人家認出來。
這裡正在猶豫著,身邊就停住了一輛小車,車窗搖了下來,就見頭伸出來,說:「領導,站著傻看什麼呢?等江局長回家也用不著這個樣子吧?」
華子建呵呵一笑,剛好就抓個壯丁了,他也不多說話,直接過去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對說:「送我一程,媳婦叫我吃飯我沒車過去。」
說:「不會吧,你這就把我抓住了。」
「嘿,你這話說的,送我一下會死啊?」
「領導你說話真難聽,好歹也是個本科生吧,這麼粗俗,算了,算了,我送你就是。」
兩人開著玩笑,很快就到了飯店,華子建等把車停住,就招呼了一聲:「你有地方吃飯嗎?沒地方了我們就一起吃?」
遲疑了一下,說:「就你和江局長兩人吧?我去了不合適。」
「什麼啊,她和她們單位同事一起吃飯呢。」
說:「這麼看來,你們不是約會了。」
華子建不耐煩的說:「老夫老妻了,約的哪門子會啊,去就下車,不去就自己滾蛋。」
忙說:「去,去,等我鎖車門。」
這今天也是沒地方吃飯的人,本來是有幾個應酬的,但因為華子建他們兩個市長都在冀良青那面開會,所以他也不敢亂跑,怕有什麼事情,最後這面開完會了,他一看沒事了,就準備找個地方趕一個場子,混頓飯吃,現在剛好,也就不用跑了。
兩人進了飯店,三轉兩拐的就到了江可蕊他們的包間,進去一看,吆喝,江可蕊正和單位的一個女孩,三個男同事坐在一起,大家一見華子建來了,一起站了起來,招呼:「華市長好。」
「華市長裡面坐。」
華子建就笑哈哈的 和這幾個人打著招呼,這裡面有兩個人是廣電局的,還有兩人是電視台的,華子建也見過,就客氣的招呼幾句。
菜還沒有上起,大家也都沒有動筷子,剛才他們就聽到了江可蕊的電話,知道華子建要來,所以就算菜上齊了,也沒人敢先吃啊。
華子建就在面對著包間門的上首坐下,身邊是江可蕊在左,在右,剛才包間的幾個人還談的興致勃勃的,現在突然的多了一個市長,一個秘書長進來,大家就都有點拘謹了,講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倒是在這裡最活躍,東拉西扯的說著。
大家正聊著,就見包間的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了一個美女,江可蕊忙招招手說:「明記者,過來,坐我這裡。」
這人華子建當然是認識的,就是電視台的美女明記者,她一出現在大家的眼前,連華子建都竟然象觸電一般震驚了,明記者與過去華子建見到的那身裝束相比,今天她穿了一身淡雅的衣著,看上去清新可人,更為秀色可餐,比上回見時別有一番風韻。
也是有點看的傻傻的樣子,趁江可蕊和明記者找話的空隙,貪婪地盯著她看,眼珠子都快轉不動了。
江可蕊見狀取笑說:「看呆了吧?很養眼吧?美女的力量就是大呀!」
這才定下神來,為掩飾自己心裡的秘密,他故意開玩笑道:「你們也太對不起人了,你們把美女一直藏著掖著,要不今天吃飯,我不知到猴年馬月才能一睹芳顏。」
華子建和明記者還是見過兩次的,所以開玩笑說:「稼祥啊,今天你可是沾我的光,才有幸與美女共進晚餐的,我早就認識明大美人的。」
很是誇張的感嘆:「這才叫真正的女人,所有的形容詞都黯然失色。」
大家就一起笑他。
不過華子建心中也想,其實以明記者這樣的美女,很多人如果要來個價值交換的話,是要所謂的事業名譽地位,還是把這個美人日夜攬在懷裡,要在兩者之間作出選擇的話,只怕很多人寧願就這樣碌碌無為地苟活,心甘情願地作一個美人帳下風流鬼,而把所謂的功名利祿拋在一邊。
這種女人是老天賜給人間的天使,更是造物主饋贈塵世的珍貴禮品。那種攝人心魄的美足以震撼鋼腸鐵膽的強悍男人,是所向披靡可以溶化一切的溫柔一刀。
華子建想,凡是見過她的男人,不論是道貌岸然的領導,還是見慣風花雪月的富商巨賈,估計都會從心底深處發出一陣躁動,斷絕不想得到的念頭簡直是令人痛苦的事情。即使有人明知自己不是這道人間珍饈的座上賓,心裡也禁不住想要品嘗一口。哪怕是一個熱吻,或是一個觸摸,都會產生終生受用的記憶。
但華子建絕不會衝動的想要靠近這個明記者的,因為華子建記得自己曾今聽武平給自己講過,這個明記者好像和莊峰有那麼一種說不清楚的關係,所以不要看華子建在說笑,但心中還是充滿了警惕。
是初次與明記者坐在一起吃飯,一邊出神地盯著明記者看,一邊瞪大了眼睛叫道:「媽的!老子沒有結婚的時候,身邊沒見到一個看得過眼拿得出手的女子,老子一成家,眼前就出現如此天仙美人!不知從哪裡就冒了出來。蒼天無眼,造化弄人,怎麼專對我做這種無情和痛苦的安排?」
桌上的人都哄然大笑,索性站起來舉杯對著明記者說:「美女呀美女!酒未喝我心已醉!」
明記者被逗得掩口竊笑,桌上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華子建暗自想啊,這男人看到美女,就象猴子看見紅棗,巴不得趕緊抓到手裡。且象我老娘常說的口頭禪:「猴子手裡沒有棗子落的。」
又一本正經地搖晃著腦袋說:「我怎麼突然覺得自己活得沒意思?」
一桌子人又被他逗得大笑,大家都感到這個年輕的秘書長真是好玩。
是假作真時真亦假,嬉笑怒罵,內心的渴求卻淋漓盡致地傳達出來,這就是已婚男人的優勢,象一般未婚男子反而在場面上顯得拘謹,不敢放開來笑鬧,連打情罵俏的玩笑也不敢亂開。
怪不得已婚男子常常對女孩子有著天然的殺傷力,道理也許就在這裡,他們更為自然放鬆,產生一種灑脫的魅力。
不過象這樣見了美女,明火執仗地明搶似的,華子建還是頭一回看到,忍不住說:「稼祥啊,你不要嘴上厲害,一會喝起來小心美女收拾你。」
果然華子建的話音剛過,明記者就端起了酒杯,找上了,這頭一開,就難受了,所有的人都要和他喝酒,他開始窮於應付了,華子建這才有時間,和江可蕊偷偷的說了幾句私房話。
這頓飯吃的還是挺熱鬧的,把華子建下午在冀良青辦公室受到的氣也融化了不少,這也是華子建的一個好習慣,多大的事情,該撂下的就先撂下,等有時間了慢慢的思考,現在就是喝酒,吃菜,說笑話。
這樣鬧了一場,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因為江可蕊是滴酒不沾的,華子建今天地位特殊,所以別人也不好多勸他,就一個人鬧,也就鬧不起來,大家都沒有喝醉。
出了飯店,就提議他請客,大家一起喝茶,幾個人都轟然叫好,一幫人來到新屏市有名的茶座藝苑茶樓,進去泡上上等的福建安溪鐵觀音,找了一把二胡由廣電局的一個科長拉起伴奏,大家推舉江可蕊唱歌,江可蕊挺著個大肚子,肯定是死活不唱,最後明記者就站在大廳中央唱起來,她唱得有板有眼,確實不錯的。
華子建原來只在電視節目裡看過這樣的表演藝術,現實生活里還是第一次聽唱這樣的劇目,感到心靈很震撼,沒料到她唱得這樣圓潤成熟和淒婉動人,簡直和舞台上演員演唱的效果同樣引人入勝。
新屏市的採茶戲古已有之,起源於清道光年間民間的「花燈」和「十二月採茶調」,經燈戲三腳樁半班等階段而於清末形成,主要曲調有「茶燈調」和由「茶燈調」發展演變而來的「攀筍調」「秧麥調」「下和調」等。
音樂伴奏的二胡有「花奏秦腔」的演奏方法,分中弓與短弓兩種,而短弓又有頓弓顫弓上滑音下滑音打指等拉法。傳統劇目有以民間故事為題材的,富有鄉土特色,是由民門採茶燈和民間燈彩相結合發展演變而成,後又吸收了當地的民間舞蹈並與之相結合。
新屏市人對該劇目情有獨鍾,近來,市政府倡導大力提升本土傳統文化,挖掘地方文藝潛力,打造特色文化品牌,採茶戲就是市里主打的重頭戲之一。
但華子建沒想到明記者居然有這樣的才能,其唱腔吐字清晰,珠圓玉潤,甜美而韻味十足,在華子建看來,明記者的藝術水準已到相當專業的水平,看著明記者的扮相舉止,其站姿和手勢美觀大方,看了讓華子建由不得心痒痒起來。
華子建把以前見到的那些美女和明記者相比,應該說她們和明記者都不一樣,明記者有一種異性相處的神秘感和愉悅感,會讓人產生不了那種不可言喻的澎湃激情,似乎此刻整個世界都在明記者的照射下亮堂起來,這真是種奇妙的感受。
不過華子建心中還是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疼痛,多好的女孩啊,怎麼就和莊峰有了牽連,可惜了,正是應了當下里的一句話啊,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華子建側頭看了一眼,見他也是一種很陶醉的眼神,華子建幽幽地說:「自古紅顏薄命。從歷史上看,那些絕世佳人無不命途多舛,古時候的四大美女王昭君西施貂嬋和王昭君,人生莫不遭遇厄運,命比紙薄,令人扼腕嘆息。絕世之美必定招惹八方,一般人自然無福消受,明記者這種女子既然不是凡品,也就不是尋常人所能擁有得了的。普通男人只能看看,飽飽眼福,真要打主意,動腦筋,那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弄不好要自取其辱和自尋煩惱的。」
華子建也是好心的暗示一下,希望他不要沉湎在眼前的美色中,因為這個明記者背景過於複雜,只怕沾上了會給帶來不可預測的麻煩。
想說話,但沒有說出來,華子建看看欲言又止地樣子,又說:「有些事我不好多說,唉,我只能一聲嘆息。」
有點奇怪的看看華子建,他聽不懂華子建的意思,不知道華子建怎麼會有如此的感慨,他就問了一句:「怎麼?難道還有隱情?」
華子建想了想,還是不好把自己聽到的明記者和莊峰的事情告訴,這關係到一個女孩的名譽問題,華子建自然是不好說了,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說:「我猜測啊。」
一下就笑了,說:「什麼時候領導你成了算命先生了,我這命真的苦了,在家裡老爹是算命的,在單位市長也算命,還讓不讓人活啊。」
華子建也不好在說什麼了,哈哈哈的笑了一會。
明記者唱完之後,趕忙把她讓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幾個人就品著茶,胡亂的聊了起來,聊著聊著,就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對華子建說:「領導啊,這個莊峰忒不是東西了,今天一早就折騰我。」
華子建就冷冷的看了一眼,一下就醒悟過來,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趕忙轉了個話題,聊起了別的事情。
不過的這句話和華子建那個表情,卻完全的落入了明記者的眼中,明記者什麼人,記者啊,本來就夠敏感,夠細緻的人了,捕捉信心那是與生俱來的特長,不要看她嘻嘻哈哈的和別人說著話,其實什麼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明記者端起了茶杯,在心中快速的分析了一下剛才和華子建的表情,心想,看來這傳言一點都不假啊,華子建,等人的確和莊峰是勢不兩立的對頭,或許這個局面對自己大有好處。
至於到底有什麼好處?明記者為什麼對華子建和的態度如此關注,這是沒人知道的,或許只有明記者自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今天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早上,華子建昨天睡的不太好,江可蕊也沒有睡好,這就怪昨晚上在茶樓喝多了茶,江可蕊回來之後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者覺,害的華子建給她搜腸刮肚的講故事啊,最後講的華子建自己實在睜不開眼了,這夫妻二人的故事才算講完。
所以兩人實際上都只睡了3。4個小時,華子建看看眼皮有點腫脹的江可蕊說:「以後你再不敢多喝茶了,不然會害死人的。」
江可蕊沒精打采的說:「不就是讓你講幾個故事嗎?這都難住你了?以後孩子出生了,你天天要給他講故事啊,我這是鍛煉你呢。」
華子建連連的擺手,說:「得,得,打住,打住,且不要說講了幾個故事這種話了,我連自己童年時候姥姥,老爺給我講的故事都給你翻騰出來了,你好意思說才幾個故事啊。」
江可蕊就絲絲的笑了起來。
兩人就簡單的在家裡弄了早點,吃完華子建就下樓把江可蕊送上了接她的小車,自己搖搖晃晃的到了辦公室,剛坐下沒幾分鐘,就見辦公室主任鳳夢涵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來了,給了華子建一個突然的驚喜,華子建的眼睛為之一亮,今天鳳夢涵打扮的很有看相,雖然衣服還是那種單調的顏色和穩重的款式,但裡面一件紅色的襯衣卻凸顯出了那玲瓏的身段和飽滿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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