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郁點點頭:「所以對付權赫,除了錄音備份之外,我們還得有第二手準備。其實一年前潘氏就在籌劃上市,這也算美美姐沒完成的遺願。可我知道權赫一定會反對,如果猜不錯,下月初的新股東大會上,權赫一定會駁回這個提案。」
「為什麼?就因為擔心自己股權會被稀釋?」我問道。
權郁搖搖頭道,「不止!這個不是主要原因。」
「那為什麼?上市不好嗎?」我疑惑了。
「呵呵,你想過沒有?權氏集團那麼大,為毛不上市?因為權赫根本不是做實業的人,這六年來他玩的是暗道金融!」
「暗道金融?那是什麼?」我好奇問道。
「這個你不需要懂!總之你記住,權赫的軟肋是做實業,這個他不懂。但……他很擅長玩資本,他不是不想權氏集團旗下的公司不上市,而是礙於自己是官二代,權東海的政治包袱還在,權赫不能讓自己太張揚。所以他就把很多股市上的一些手腕,用在了地下金融市場,不得不說他很聰明,六年來斂財無數。但有時候人總會聰明反被聰明誤,雖說他把權氏集團那些實業公司都當做幌子,我們偏偏就從這裡擊潰,沒有幌子,我看他拿什麼玩暗道金融?!」
權郁說得有理有據,可老子一個字也沒聽懂。
所以此刻,我搞明白的只有兩點……
1、權郁要潘氏上市,以稀釋權赫的股份;
2、上市屬於公司重大決策,如果按照公司法的絕對控股權,只要這一決策遭到權赫的反對,就行不通。所以董事會必須增加人數,16%的股份要送給吳一凡,我們要利用潘氏章程上的約定條款。
對這兩點,老子沒意見!
至於上市後怎麼擊潰權赫的那些幌子,又如何讓他玩不轉暗道金融,老子不懂,也不願去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後半夜權郁一個人去書房忙活了一整晚,我也沒去理會,只是在臨走前,他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寶貝兒,你哥把你的戶口遷出來了嗎?」
「沒啊,還沒來得及呢!」
「那你現在的戶口還在米家?」權郁問道。
「是啊!」我很納悶他怎麼問這個,難道跟股權之事有關?
「哦,改天還是遷出來吧!」
權郁說完就一個人去書房了,我以為他是去寫上市計劃或者謀劃怎麼搞死權赫,卻想不到他是在打電話給米粒:
「聽著,現在有件事需要你配合!」
「呵,我為什麼要配合你?」米粒毫不客氣的反駁。
「因為你需要錢!五十萬,怎樣?」權郁的語氣很傲慢。
米粒氣得牙齒咯咯作響,但心裡也免不了咯噔一下……
自父親死後,母親牛朝霞一下子老了許多,加上本身就年近高齡,各種健康問題一下子全冒出來,這段時間醫院是她常去的地方。
雖說這段時間她很管制母親的花銷,但牛朝霞一旦出事,米粒也不會捨棄她不管。同為聖女婊,這就是米粒和楚依依的不同之處。
所以,米粒的確需要錢,否則也不會第一時間還沒搞清狀況的時候,就跑去威脅權赫。
但她內心也是傲嬌的,就算之前自己多次在金錢上幫助過米颯,她也不會放低姿態去找姐姐幫忙,儘管她知道若白痴姐姐知道米家的經濟狀況,一定會出手相助。
只因米粒心裡有恨:米颯明知她喜歡權郁,還搶走他?
米粒不可能解開這個心結。
就算到了現在她看清權郁是個渣男,也無法消除心裡對姐姐的怨恨。
另外,她更不可能作賤自己去向權郁借錢,這段時間他倆之間只有錢色交易。她的確主動引誘過權郁,雖然動機是為了報復他,毀了他的婚姻,但這一次她在權郁面前卸下「聖女」的偽裝,直言說就是錢色交易。
她知道只有這樣,權郁才會入坑,因為窺心者有一顆皇者之心,越是在他面前直接表現我就是個婊子,權郁越是沒有防備。
不僅如此,他還很滿足,以為是自己窺心者的眼睛太犀利,才讓這些女人脫下偽裝不再扭捏作態。
說起來,權郁的這些心理,還是另一個人傳授給米粒的,誰?
權赫!
「我可以考慮,說吧,什麼事?」米粒極力壓制著憤怒,將語氣緩和下來。
「下周一跟我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帶上你的戶口本!」權郁說道。
米粒大驚,完全弄不懂這男人要幹什麼?
難道……
為了氣米颯?
「為什麼要這樣做?告訴我原因!」米粒直言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總之按我說的做,下周一上午十點帶上你們家的戶口本,民政局門口見!」
「好!我答應,但……五十萬太少,我要兩百萬!」
「兩百萬?米粒你未免把自己的身價看得太高了吧?我可以告訴你,本少爺只是跟你領個證,今後你沒機會再上我的床。一個小紅本本賣五十萬,米粒你不虧。」
「一口價,一百萬!否則免談!」米粒心裡氣得冒火,但依舊強忍住。
因為此時她心裡有了一個更大的復仇計劃,不能讓權郁嗅到,所以她只能假裝和他談價格,這樣才能讓渣男掉以輕心。
果然,權郁開始譏諷了:「呵呵,真沒想到你鑽到錢眼裡去了?好吧,本少爺就做做慈善,扔個一百萬就當是扶貧。為了以表誠意,我明天先給你打個二十萬定金,你先花著,如何啊?哈哈……」
「好啊!求之不得!」
米粒咬著後槽牙,臉已經氣得猙獰,但依舊儘量用輕佻的口吻。
哼!渣男!還扶貧?本小姐這次要讓你名聲狼藉、一敗塗地!
老子這次要搞死你!
尼瑪,我怎麼搶了米颯的台詞?不過……說出來好爽啊!難怪那二皮臉女人喜歡自稱老子。
兩人算是協議達成。
本來米粒不知道他打什麼算盤,但掛電話前,權郁裝模作樣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對了,你家戶口本上有幾個人啊?你該不會是自己單獨一個戶口本吧?」
「全家人都在。對了,你前妻也在!哈哈……」
米粒放肆的取笑,此時她心裡滿足感爆棚,不是因為嘲諷了權郁,而是她終於弄清權郁要幹什麼。
哼,無非就是又玩我?
要當著米颯的面羞辱我,利用這個來挽回和她的愛情、婚姻!
老子憑啥總是給你當墊背?
別以為只有你權郁會演戲,我米粒也不差,這次一定要搞死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
第二天中午剛起床,就見權郁在廚房笨手笨腳的忙活做飯,雖說有一點小吃驚,但更多是嘲諷。
呵,現在知道來討好老婆了?早幹嘛去了?
洗漱完畢後,我接到米粒的電話,約我下午吳一凡的案子庭審結束後,去星巴克,說有要事找我聊。
我頓感心裡一陣驚喜,忙答應下來。
「你要瞞著權郁,別讓他起疑或者跟蹤,否則我就不見你!」米粒最後義正言辭道。
「好!」
至於享用權郁做的午餐就不費筆墨了,反正就是一點:很難吃!
而吳一凡的庭審也不說太多,反正結果就是:莫名其妙的罪名成立,我們不服要上訴!
……
現在說說我甩掉權郁後,和米粒的見面。
「權郁昨晚給我打電話,說要跟我領結婚證!」星巴克里,米粒開門見山。
我暗自一驚,怎麼是權郁主動提出領證的?他不是說米粒要求的嗎?
但此時我無心去計較他倆誰主動,反正只要讓老子得到錄音備份,誰先提出的都沒所謂。
「是嗎?那你怎麼想?」我全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可知他為毛要這樣做?」米粒目光逐漸不屑。
這一刻,我想邪惡一下。
「呵呵,他說是被你逼的,難道不是?」我故作優雅的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
「哼,這就搞笑了,我為什麼要逼他?我米粒又不傻!」
「哦?那他是為什麼呢?難道他愛上了你,又或者……你們之間有交易?」我也試探道。
「如果是交易,你認為是怎樣的交易呢?」米粒陰冷一笑。
「……」我沒說話,只是略微緊張的用犀利的目光打探著她。
卻不知我的緊張讓米粒心裡有了底:如今對米颯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權郁,而是吳一凡!
「周颯颯,我米粒還沒那麼蠢,把婚姻出賣給一個魔鬼?他想,我還不情願呢!」米粒態度更加傲慢。
我沒接話,只是靜靜等待她說下去,今天找我來應該不止是炫耀挖苦我吧?
果真,片刻的沉默後,米粒繼續說道:
「我找你來不是要說這些,如今我也知道權郁在你那已經不重要了,無論他跟誰領證或者偷情,你也不會痛苦,對嗎?」
「不否認,你看得還挺准!」我傲慢將咖啡杯放下來,回答道。
「所以今天找你來,我要對付的人不是你,而是權郁!」米粒這句話說得是壓抑著憤恨,不由得讓我吃了一驚。
「說吧,你有什麼計劃?」
「權郁昨晚說,他恨你!恨你對他太狠心,恨你對感情和婚姻說扔就扔,恨你的決絕和殘忍。所以他說要當著你的面,跟我領結婚證,他要報復你!要讓你知道他權郁還有很多女人想要,不是只能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米粒試探道。
「是嗎?其實他說的沒錯,的確有很多女人看著這海東省的小太子,但我米颯已經不稀罕了。不過我好奇的是,我怎麼想他權郁應該很清楚,明知這招對我沒毛用,為何還要偏向虎山行?」
「所以說,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在此,你很明白對嗎?」米粒繼續試探。
「聽不懂?」我故作一臉懵逼,實則期待她說下去,主動說出錄音筆的事實。
「呵呵,周颯颯你也別裝了,權郁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你最清楚不過。沒錯,我是有錄音筆的備份,不用他權郁,我也可以給你,但我有條件!」米粒道。
頓時心裡驚喜了,我忙問道,「說吧,什麼條件?」
「我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讓權郁的魔鬼真面目徹底曝光,讓網民罵他一輩子!讓他在公眾的口水中淹死!!」米粒猙獰著臉,咬牙切齒說道。
我很吃驚,眼前的米粒不是一般的恨權郁啊,儘管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有這般的深仇大恨?
「米粒,你……你和他是不是……有誤會?」我將語氣軟下來,弱弱問道。
「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你不用知道。總之記住一點,今生不搞死渣男,我米粒誓不為人!」
我更驚了,但也知今天不宜問下去,以米粒的性格她不想說,我怎麼也問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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