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會兒吧於總。」她笑道。
我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
她將煙盒遞給我,「抽一根?」
「不了,抽不慣女士煙,公司大廳里什麼時候可以抽菸了?」我笑道。
「那些規定是對別人,就咱倆這樣的,抽個煙又能怎麼樣?」她囂張的說道。
「陸總果然是夠自信。」我笑道。
她撓了撓頭髮,說道,「那是以前,現在,已經沒什麼自信了,尤其是在你於總面前。」
我心裡明白,她指的是業績的事兒。
但我故意裝糊塗,「陸總怎麼突然這麼謙遜,記得咱倆剛見面的時候,第一次喝咖啡,陸總可不是這樣的態度呀,我還是欣賞那個時候的陸總,氣勢逼人。」
她笑了,「那是剛開始,如今情勢不同啦,瞧瞧你們的業績,再看看我最近的業績,我哪兒還有什麼底氣在於總面前自信。」
「陸總謙虛,這不是還有一個禮拜呢嘛,以陸總的手段,追上我,應該是輕鬆加愉快吧?」我笑道。
「你覺得你能信麼?」她說道。
「對於我而言,當然是不可信,因為我就那點水平,但對於陸總你來說,可就完全不同了,陸總別忘了,你可是創造過奇蹟的人呀。」我說道。
「於總,就不要取笑我了,那是以前嘍,現在早已是不同了,我連一個普通的業主鬧事都擺不平了,更別談別的了。」陸夢琪說道,「你說這幫人,早不鬧,晚不鬧,偏偏這個時候鬧,這時間把握的還真夠準的啊。」
我一愣,她這是話裡有話呀。
很明顯她是懷疑這件事是我在背後搞的鬼,這可真是冤枉了,雖然我確實想贏這場比賽,可我還真壓根就沒有動過這種歪心思。
但我就這麼解釋,她顯然也不會相信,畢竟這種事兒,她一旦懷疑了你,你又無憑無據,光解釋她也不會相信你,所以還是別浪費那個口舌了。
「於總,是你做的吧?」她忽然問道。
我一愣,沒料到她竟然直接就問出來了。
「我要說不是,你現在會信麼?」我說道。
她看著我,笑了起來,說道,「行,於總,不管怎麼樣吧,不管是不是你,這把我確實輸了,要怪就怪我太老實,不懂得這些專業以外的手段,我服。」
我無奈的搖搖頭,不想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她繼續說道,「於總,你要當上這個副總裁了,心裡什麼感覺?」
這其實我還真沒有想過,我只是想贏了這一把,一來在長海證明我的能力,讓那些說我是靠著吃軟飯立足的人通通閉嘴,另外也是對孟總的一種報答。至於這當上副總裁,心裡是什麼感覺,我還真沒有模擬過。
「這不是還有一個禮拜時間呢嘛,別那麼悲觀,陸總,我相信你。」我說道。
她大笑了起來,「你相信我?於總,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要是別的那些個草包,我或許還有機會,但於總,你這個專業能力,我還是很佩服的,不在我之下,這次拓客又有不少斬獲吧?」
「一般般。」我說道,「陸總,你真的打算已經就這麼放棄了嗎?」
她一攤手,說道,「那我不放棄,還能有什麼好辦法麼?」
「這可不像你的性格。」我說道。「我可聽說過陸總以前風風火火的不少事跡呢。」
「人都是會變的嘛。」她說道,「我想,可能以後你也會變的。」
我點了點頭,不想再跟她繼續聊這些有的沒的,確實有些無聊,便說道,「陸總,我家裡還有點事兒,如果沒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她點點頭,「沒別的事兒,就是看見你了,想跟你聊聊,其實呀,於總,雖然咱倆是競爭對手,但那是工作上的,也沒必要像你這樣,連生活中也一起算了,平時咱倆還是可以多聊聊的嘛,我對你專業上的那一套還是挺感興趣的,沒準兒咱們能交一朋友呢。」
「有機會吧,一定。」我說道。「我先走了。」
我轉身便走,她在身後叫住了我,我回頭。
「於副總裁,給你個建議,身份馬上不一樣了,換一身好一些的西服,掙這麼多錢,也該對自己好一些。」她眨了眨眼俏皮的說道。「下周見。」
我一愣,緩緩走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我在尋思,陸夢琪這女人,她真的已經放棄了麼?這可和她的性格確實有些不像啊,而且讓她說出服軟的話來,可真心是不容易。
但想一想,到了這個地步,不放棄又能怎麼樣呢?回天乏術呀,反正如果讓我面對這種局面,我是無力回天的,就算是陸夢琪,那個李海口中的傳奇,又能怎麼樣呢?
雖然我應該開心的,不過我心裡卻有些小的失落,我本來以為這場比賽會一直焦灼到最後一刻才能分出勝負,這樣勝利了才會有成就感嘛,沒想到竟然這會兒就已經出了結果,不免對陸夢琪,對場競爭,有了一些失落,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我想,人大概都是這樣的吧。
回到家,天色已經很晚了,我急忙尋找柳如月,但我挨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都這會兒了,她去哪兒了?
我不禁有些失望,我們正在經歷一段前所未有的甜蜜期,本以為這次分別後,她一定已經很思念我了,一定會做好了豐盛的飯菜,在家等我回來呢,一回來先給我一個溫暖甜蜜的擁抱,然後是長久沉醉的擁吻。
哪裡想到,回來看到的,和我想像的溫馨的畫面,簡直是天上地下。
我不禁有些生氣,給她打電話,「你在哪兒呢?」
「我在路,就是以前跳舞那文化宮啊!」她說道。
我一愣,「你在那兒幹嘛?」
那畢竟以前是鄭智的地盤,這麼晚了,她在那兒幹嘛?
「你快來,來了就知道了!」她笑嘻嘻的說道。
我便急忙打車往那裡奔去。
等到了以後,我一下車,就看到柳如月站在門口等我呢,我一下車,她就沖了過來投入了我的懷抱。
雖然這跟我想的那種溫馨的畫面差了一些,但總算也算是擁抱嘛,等會兒,她怎麼渾身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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