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我意外的是,孟聽雲在這兒放肆了半天,並沒有人開門。
倒是把小區的保安給招來了。
他們的巡邏車停了下來,打著手電走了過來,「你們找誰?」
其中一個保安上午的時候見過我們,過來看見是我們,忙說道,「哦警察同志啊,你們這是……」
「5號樓這家人呢?」我問道。
「不知道啊。」他說道。
「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們把門打開?」孟聽雲說道。
「這哪兒能行呀。」他說道,「再說我們也沒鑰匙。」
另一個保安說道,「好像那會兒看他們往車上搬了一些東西,然後開車走了。」
孟聽雲一愣,看著我,「不會是又搬走了吧?」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怕我們,幹嘛要搬走?
「行了,你們先忙去吧,我們在這兒待會兒。」我對那幫保安說道。
「好。」
他們也沒有懷疑什麼,便都走開了。
「算了,走吧。」我說道。
「我不走。」孟聽雲說道,「我得在這兒等著。」
「你沒聽他們說嘛,都走了已經。」我說道。
「那他們總得回來吧?」她固執道。「我就在這兒等他們回來。」
沒辦法,我只好陪她坐在那兒等。
一直等到夜深,卻也未見他們回來。
深秋的夜,有些涼,我看到孟聽雲抱著胳膊,哆哆嗦嗦,便將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謝謝啊。」她說道。
「假客氣什麼呀。」我說道。
「於總,」她說道,「其實你這人還挺不錯的。」
「別這樣,想給你孟大小姐披衣服的人多的是,我只不過是趕巧碰上了而已。」我笑道。
「到現在你還覺得那對我而言是什麼榮耀嗎?」她帶著淡淡的傷感說道,「爸爸平時愛答不理,媽媽從小就不在,當一個人連最基本的兩種愛都缺失的時候,你還會羨慕她的人生麼?」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說道,「其實孟總他還是很愛你的,只不過父愛嘛,總是顯得無聲,顯得平淡。」
她不屑的笑了一下,連反駁都沒有反駁我,只是說道,「於總,你說……我是不是挺傻的?為了一個背影,追了這麼久,還拉上個無辜的你。」
「其實也不是,我想我能理解你對於媽媽的感情。」我說道。
她苦笑,「其實,我都沒有辦法理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非要見到她,其實我有時候也想,如果真的是她,如果真的見到了她,我真的會有那麼欣喜麼?或許不會。畢竟都扔了那麼久了,我對她其實已經完全模糊了,生分了,或許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也別這麼說,畢竟血濃於水,親情是改變不了的。」我說道。
「我不相信這些。」她說道,「我想,我只是想知道,她為什麼當初拋下我不管不問,她難道就一點也不會想我嗎?她知道每天放學,我看到別人的媽媽來接,而我自己只有狗屁司機來接的感覺嗎?她能想像,我連一篇關於媽媽的作文都寫不出來的感覺嗎?她能想像,多少次在夢裡夢見她抱著我,醒來後發現是抱著孤零零的枕頭的感覺嗎?」
說到這兒,孟聽雲有些動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那天晚上,我們說了好多話,但那基本上都是她在說,自言自語,語無倫次的,好幾次都哭了,我也插不上話,另外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後來她大概是累了,靠在我身上睡著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推醒了她,「走吧,回去睡吧。」
她一醒來,揉了揉眼睛問道,「他們回來了?」
「沒有,我想他們是不會回來了。」我說道,「都這個點了,咱們走吧。」
「不行,」她固執道,「這次,我必須得等到個結果來。」
「明天早晨來不也一樣嘛。」我說道。
「不行,我不可能就這麼回去的。」她依然固執。
我只好陪她繼續等下去,實在困的不行,迷迷糊糊給睡了過去。
模糊中感覺有人推我,一睜開眼,發現是保安。原來天已經亮了,陽光刺眼的照過來,讓我一時睜不開眼。
「兩位警官,你們昨晚上沒走等了一夜啊。」他問道。
「嗯。」我說道。
「別等了。」他說道,「我想他們可能不會回來了吧。」
「為什麼?」孟聽雲問道。
「你瞧。」那保安指著屋裡說道。
我們急忙透過落地窗望進去,發現裡面一片狼藉,沙發一片混亂,看樣子,他們是搬走了。
孟聽雲傻眼了。
「你們昨天看到他們搬家了嗎?」我問道。
「沒有搬家啊,就是兩輛車,都開走了。」那保安說道。
看來他們只帶走了重要的東西,也是,這些家具估計本身就是房東家的,他們也沒必要搬呀。
「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孟聽雲像著了魔似的慌亂的,一個勁兒的問我。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這個新地址,還是偵探通過那個手機里的訊息查到的,現在他們搬了,再想知道他們的地址,恐怕就難了,等於她連最後的線索都沒有了。
但讓我十分不解的是,他既然已經威脅過我了,而且也完全沒有理由怕我們,為什麼還要連夜搬走呢?
「聯繫房東,給我們開下門。」我對那保安說道。
「這個……」他有些遲疑。
「現在牽扯到一個重要的案子,我希望你們好好配合,否則到時候你們都要承擔責任。」我說道。
這麼一說,他才認真了起來,給他們主管打了電話,然後聯繫了房東。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房東來了,是個胖乎乎的大叔,他也不是房東,只是房東的朋友,房東現在在國外,委託他把房子租出去,他一聽牽扯到了警察,也嚇了一跳,連忙過來了。
打開門,我們進去後發現,他們果然是搬走了,當然,房東的東西都在,只是兀自弄的亂了一些,顯然是倉皇搬走的。
我們里里外外找了半天,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我又帶著孟聽雲下了地下室,去了那個昏暗的房間。
拉開那道神秘的帘子,發現裡面是張桌子,上面擱著一個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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