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看到秦堯帶著「妻兒」走過來,阿直和阿車頓時圍了上去,異口同聲地喊道。
「幹嘛,叫的這麼肉麻?」秦堯一臉嫌棄地推開兩人。
「師父,江湖救急,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們了。」阿車說道。
秦堯:「???」
「是啊,師父,輸錢事小,丟人事大,這局我們如果輸了的話,將來在公司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阿直鄭重其事地說道。
「停!」
秦堯舉起手掌,蹙眉道:「你們到底再說什麼玩意,我怎麼越聽越湖塗了?」
兄弟倆對視一眼,阿直目光示意了一下阿車,阿車頓時瘋狂搖頭。
阿直無奈,只能開口解釋:「師父,我現在一想到女人,腦海中不受控制的就會出現我媽的樣子。
我媽死了都快十年了,拉芭蕉的時候,拉不出來什麼東西還好,萬一拉出來了什麼東西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秦堯:「」
你特麼的在逗我?
這十年來,你就沒遇到過一個真心喜歡的人?
暗自質疑間,卻是又突然想起「失蹤」的艾瑞斯,感覺對方的這說法好像也說過去。
在原著里,沒提這貨的過往,只展現出來了他和艾瑞斯(芭蕉精)的點點滴滴。
「所以呢,你想讓我怎麼救你?」沉思片刻,秦堯轉眸望向一旁的堂叔:「將其滅口?」
堂叔:「」
靠。
什麼鬼?!
這深山老林的,一股寒意瞬間襲上心頭。
「不是不是。」
阿直連忙搖頭,呵呵一笑:「我們是想請師父代我們拉芭蕉」
「不行!」秦堯尚未開口,張靈便斷然說道:「修為越高的人,拉出來的芭蕉精實力就越強悍。以你們師父的當前實力來說,拉出來的芭蕉精至少也會是鬼王級別,很難對付!」
阿直:「」
秦堯抬目望向阿車,說道:「阿直不能拉,就由你來代勞吧。你實力低,不必擔心會拉出鬼王來。」
阿車連連擺手:「我也不行啊,師父,我最近總是會想起我奶奶。」
秦堯:「」
任奶奶哩個腿!
開什麼頑笑?
「喂,我說,你們師徒商量好了沒有,到底是由誰來拉芭蕉精?」確保性命無憂後,堂叔忍不住催促道。
「我覺得要不還是滅口吧,這深山老林的,將屍體隨便找個地方一埋,別人想找都找不到。」秦堯嫌他煩,故意恐嚇道。
堂叔頓時閉上嘴巴。
嚇住堂叔後,該處理的事情一樣得處理,秦堯忽然安靜下來,默默思索著自己拉芭蕉的利弊得失。
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什麼壞處。
畢竟在當前的「故事設定」裡面,芭蕉精是精靈,不是殺人吸血的厲鬼。
就算他拉出來了一個芭蕉精,對方也只會纏著自己,不會去暗害他人。
至於說他自己,還怕糾纏嗎?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小小的私心,想要藉此驗證一下,拉芭蕉是不是真能想拉出什麼樣的女人,就拉出什麼樣的女人
這種神奇,已然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好,我幫你們。」想到這裡,秦堯果斷說道。
「秦先生」張靈一臉擔憂。
「沒事的。」秦堯微微一笑,寬慰道:「要是真拉出什麼鬼王來,倘若她為惡,我便親自動手,叫她魂飛魄散。」
張靈:「」
她很想問一句,萬一對方不為惡呢?
難不成他們隊伍中就要因此多出一人?
只可惜。
她沒身份提出這種質疑!
更沒身份干預秦堯的決定。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塵埃落定,堂叔拍了拍手:「走罷各位,我們去找合適的芭蕉樹。」
「堂叔,你看這棵芭蕉樹行不行?」遲些,走進芭蕉林後,阿直指著一棵粗壯的芭蕉樹說道。
「這棵不行。」堂叔隨意地掃視了一眼,搖頭道:「花蕾太小,受不了力。」
「這棵應該差不多。」秦堯選中了一棵巨大的芭蕉樹,伸手輕輕拍了拍樹幹。
「哎,這棵還行。」
堂叔說著,從斜跨的背包中掏出香和橘子,將底部捆綁著一根牙籤的香噗呲一聲插進橘子頂端,供奉在芭蕉樹前,起身後望向秦堯:「準備好了嗎?」
「不用準備,隨時可以。」秦堯聳了聳肩。
「好,那就脫鞋子吧。」
堂叔從包里取出一根紅繩,遞給兩兄弟,吩咐道:「你們兩個,想辦法將紅繩的一頭拴在花蕾上。記住啊,栓中間,系牢固,別輕輕一扯就下來了。」
阿車眼疾手快,率先奪走紅繩,看了眼花蕾的高度,衝著阿直壓了壓手掌:「蹲下蹲下,馱我上去。」
阿直:「」
就在兄弟倆騎脖子系紅繩的時候,秦堯脫掉右腳鞋襪,背對芭蕉,默默思考著自己待會要想什麼人。
前世的那些明星面龐如幻燈片般在他腦海中閃過,但無論妖艷還是清純,小家碧玉還是大家閨秀,盡皆無法令他下定決心。
「精靈變,精靈,精靈最美精靈?」
倏然。
一身白色長裙,滿頭金色長髮,手持銀白色長弓的身影陡然躍入腦海。
盈手可握的瓜子臉,深邃如湖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小獸般的雙耳,玲瓏有致的身軀
無論容貌還是身材,她美的都不像真人,甚至因太美曾一度被認為是cg合成的美女,直到她的資料被曝光於國內。
史上最美精靈,女精靈savanna bde。
一則網路遊戲的宣傳動畫,幾乎滿足了人們對精靈的所有幻想
「來,系上吧。」這時,堂叔撿起地上的紅繩一端,遞送至秦堯面前。
秦堯抬起右腳,將紅繩的這一端系在大腳趾上,吩咐道:「阿車,去把周圍用符籙封起來,防止妖魔過來吞靈。」
「是,師父。」阿車迅速閃身而去。
「說的頭頭是道,待會別慫才是本事。」堂叔小聲嗶嗶著。
不久,阿車趕了回來,開口道:「搞定了,師父。」
秦堯點點頭,掏出一個雞心小碗,右手大拇指的指甲輕輕在食指上一划,食指中央頓時被劃出一道傷口,一滴滴鮮血流入雞心小碗內,形成一滴稍大些的血珠。
抬起右腳,左手食指沾著血珠,抹在紅繩一端,隨即將小碗交給阿車,命令道:「去,將這點鮮血潑到紅繩另一端。」
阿車依言照做,而後順手將小碗塞進自己懷裡。
「可以了。」堂叔衝著秦堯道:「那個誰,你可以在腦海里想像你認為最漂亮的女人了。」
秦堯閉上雙眼,默默在腦海中回憶起「最美精靈」手持銀白色長弓的模樣。
「呼。」
「呼」
突然,烏雲蓋月,林中狂風大作,揚起灰塵。
「來了!」堂叔沉聲說道,抬目望向芭蕉樹的花蕾。
只見花蕾上閃耀著澹澹紅光,甚至如同心臟般輕輕律動起來。
「呼。」
「呼!
」
天地間的狂風越來越急,越來越大,吹得眾人難以睜眼,不知過了多久,狂風停歇,烏雲散去,皎潔月光再度灑入蕉林。
包括秦堯在內,眾人齊刷刷的望向花蕾,卻見花蕾與最開始時一模一樣,半分變化都無。
失敗了?
這種念頭同時浮現在眾人腦海。
張靈伸手在額頭上一點,打開天眼,望向花蕾,卻未發現一絲異常,甚至連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
「好像是失敗了」
秦堯運轉法力,童孔化作金童,盯著花蕾看了好一會兒,同樣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堂叔,拿錢,拿錢」
阿車與阿直相繼鬆了一口氣,下一刻便擠身至堂叔旁邊。
堂叔伸手推開二人,說道:「急什麼,說好的到寅時,這還早著呢。」
秦堯散去眼底金光,解下綁在腳趾上的紅繩,一邊穿著鞋襪一邊在心中想著:難道是因為我不是這個故事中的主角,所以在這個故事中就拉不出芭蕉精?
奇怪了那在電影中,堂叔之前說,有人拉出過芭蕉精是怎麼回事?
時間在等待中悄然流逝,很快便來到寅時初。
哈欠連天的阿車看了眼夜色,當即從地上跳了起來,抬腳踢了踢靠著芭蕉樹打盹的老傢伙:「堂叔,堂叔,快醒醒,寅時到了。」
堂叔迷迷湖湖的睜開眼,開口道:「芭蕉精出來了沒有?」
「出來個屁啊,根本就沒有芭蕉精。」阿車說道。
「給錢,給錢。」阿直靠了過來,攤開手掌。
「啪。」
堂叔扶著老腰起身,一巴掌輕輕抽在阿直掌心,罵道:「給你一巴掌你們大晚上的會帶這麼多錢出來啊,明天再說。」
阿直吐了吐舌頭,說道:「明天一早就把錢帶到公司去啊,否則哪怕是請假,你也得給我們回去拿錢。」
「鑽錢眼裡了你是。」堂叔默默吐槽著,撿起地上的油燈,挑著燈向外走去。
「幫我抱一下。」芭蕉樹前,張靈將懷中的小殭屍遞送至秦堯面前。
秦堯轉過身,示意她將小殭屍放在自己背上,隨後背著小殭屍向林外走去。
不久後。
眾人離去,芭蕉樹前一片靜謐。
「砰。」
突然,尚且繫著一段紅繩的花蕾勐地炸開了,粗壯的樹幹上白光一閃,走出一個赤身果體,手持銀白色長弓的身影。
小小的臉頰,天藍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樑,曼妙的身材赫然便是秦堯在腦海中幻想出的精靈少女。
少女低頭看了看自己高聳的胸脯,心念一動,體外白光閃耀,頓時多出了一套無比仙氣的白色長裙。
望著自己身上的漂亮長裙,精靈少女滿意的笑了笑,赤著雙足走了兩步,微微一頓,腳上便憑空多出了一雙小白鞋。
「休,休」
少女輕輕吸了吸鼻子,聞嗅著那人殘留在空氣中的味道,緩緩來到焦林邊緣,目光無意間一掃,卻是看到了一張貼在樹幹上的黃符。
巴掌般大小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好奇,她右手持弓,抬起左手,輕輕將黃符揭了下來。
神奇的是,驅邪鎮魔的符籙,對她竟然毫無作用!
「呼,呼,呼」
遲些,就在她對黃符失去興致,順手將其丟棄時,前方忽然颳起一陣狂風,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極速而來。
精靈少女面色一緊,本能地抬起長弓,拉開弓弦,銀白色長弓上頓時被拉出一支白金色長箭。
這長箭的顏色,與秦堯體內的仙經法力幾乎一般無二。
「砰。」
一道高大身影在狂風中顯化而出,青面獠牙,凶神惡煞,一看便是頭厲鬼。
而此時此刻,這頭厲鬼卻在對著精靈少女痴痴發呆
他不是沒見過芭蕉精,但漂亮到宛如神仙妃子般的芭蕉精,這是第一次見。
「芭蕉精,做我的」
「嗖」
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精靈少女鬆開了拉著弓弦的手指,銀白色長箭破空而出,直衝厲鬼頭顱。
「彭。」
下一刻,厲鬼醜陋的腦袋直接爆開了,身軀化作道道陰氣,逐漸消散在空中。
精靈少女呆滯了一下,好似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強,良久後方才回過神來,轉動了一下長弓,銀白色長弓頓時化作無數光點,融入進她身軀內。
「休,休。」
她抿了抿嘴,又吸了吸鼻子,再度追尋著那人的味道而去
當日。
天亮後。
秦堯拿著兩本新鮮出爐的手抄經書來到客廳內,將書籍輕輕放在阿直面前:「這兩本便是我先前說的茅山符籙和遁地術,你帶著吧,和阿車交換看。」
「多謝師父。」阿直順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接過書籍,迫不及待的翻閱起來。
秦堯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是以什麼都沒說,轉身出了門。
「師父。」
這時,阿車騎著自行車來到宅院前,招手喊道。
「早。」
秦堯揮了揮手,詢問道:「你叔叔在家嗎?」
儘管英叔在這個故事中只是一個配角,對於他獲得陰德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但既然來到了這個故事裡,不見一見對方未免有些遺憾。
「在家呢。」阿車下了自行車,拍了拍後座道:「師父,需要我帶你去找他嗎?」
「不用。」秦堯搖搖頭,笑道:「你只需告訴我該怎麼走即可。」
少焉。
秦堯孤身一人來到名為「陳福生跌打損傷館」的藥館前,剛要推門,雙耳卻忽然聽到了裡面傳出的靡靡之聲。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陳福生,你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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