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
凌晨1:23分。
臥室內,李國強正在抱著被子酣睡,電子門鈴突然接連響起,硬生生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披了一件外套,踩著拖鞋來到大門前,伸手推開電子鎖的屏幕蓋,只見樓梯間,衣著單薄的女人抱著肩膀,瑟瑟發抖。
「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沒地方去。」
李國強蹙了蹙眉,說道:「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
May:「可不可以讓我再在家裡住幾天,等我爸來到港島後,我再跟著他離開。」
「不可以!」李國強絕情地說道。
May:「如果我現在轉身離開了,出了意外,孩子沒了,你確定不會後悔?」
李國強微微一怔,面色陰晴不定。
「我拿生命向你保證,孩子一定是伱的。」May又道:「因為我和hair在一起的時候,都有做措施。」
李國強:「」
猶豫再三,最終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還是把門打開了。
不管他母親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這條小生命終究是無辜的。
進門後,May一直抱著的肩膀終於放了下來,輕聲說道:「謝謝。」
「不用謝,睡沙發罷。」
李國強擺了擺手,徑直回了臥房,甚至啪的一聲鎖上房門。
May靜靜地站在客廳里,盯著臥室看了好一會兒,隨即緩緩躺倒在沙發上。
次日清晨。
穿好衣服的李國強走出臥室,下意識望向沙發方向,結果卻並未看到人影。
「嘭。」
就在他失神間,伴隨著一聲悶響,腦後驀然一疼,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李國強幽幽轉醒,只見自己被捆綁在了一張椅子上,頭頂的白熾燈釋放出強烈光源,照亮這宛如地牢般的房間。
「嗒,嗒,嗒。」
May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張卡,打開地牢的鐵門,來到李國強面前。
「陳福來?!!」李國強咬牙切齒地喊道。
「你倒是不傻,就是太心軟。」
May臉上帶著一抹奇詭笑容,說道:「既然你都猜到是我了,應該也能猜到你我為什麼會相聚在這裡吧?老實交代,黃耀祖究竟是什麼情況,交代清楚,交代明白了,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
李國強深深吸了幾口氣,猙獰的面孔逐漸恢復冷靜:「我要見處長!」
「想什麼呢?」陳福來嗤笑道:「就算你要提條件,也要提個像樣的罷?」
李國強:「那就先鬆開我!想要讓我背叛黃Sir,首先要給我最起碼的尊重,不是嗎?」
陳福來笑了笑,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告訴你,這裡是死囚室,就算我為你解了綁,你靠著什麼手段制服了我,也逃不出這間囚牢。」
「既是如此,那何必再綁著我呢?」
李國強說道:「這樣吧,你滿足我一個要求,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如果你連這點體面都不給我的話,那麼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背叛黃Sir的。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就是這麼軸的一個人。」
陳福來:「」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的狗脾氣呢,若非對方這麼軸,非要認死理的檢查他汽車,又怎麼可能導致後來的悲劇?
沉默許久,他嚴肅問道:「黃耀祖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解開繩子。」李國強沉聲說道。
陳福來暗罵一聲,無奈之下,只好為其解開繩索。
「現在可以說了吧?」
李國強:「黃Sir的秘密就是他是只鬼,而且是只實力很強的老鬼。」
陳福來默默頷首:「和我料想的一樣,那符和子彈又是怎麼回事?」
李國強在身上摸了摸,說道:「把符還給我,我再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你當我是傻子啊!」陳福來仿佛受到了什麼羞辱,連帶著May白淨的臉皮跟著一起顫抖。
李國強站了起來,伸手掏進褲襠里,抽出了一張符紙,當著陳福來的面,輕輕將符紙撕開:「再見,傻子。」
陳福來預感不妙,第一時間向對方撲去,然而等他撲倒這位置時,李國強早已沒了蹤影。
「靠,靠」
陳福來頭皮都要炸了,氣的連爆粗口。
這李國強是有什麼怪癖罷,正常人誰會將符紙藏在褲襠里?
不提惱怒到癲狂的陳福來,且說李國強借著遁地符的靈氣,拼命跑出監獄範圍,時不時的在地面上探個頭,確定自己的方位。
許久後,當他感覺在地下呼吸有些困難時,便明智的沒有再度遁地,反而是拍了拍身上泥土,來到一家便利店,用公共電話撥通了特別行動處的專機。
「你好,特別行動處。」
「劉Sir,我是李國強,請立刻讓黃Sir來接電話,我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匯報。」
辦公室內,四眼仔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你等等,我這就去找科長。」
片刻後,秦堯跟著他一起來到接線室,伸手拿起電話機,開口道:「阿強?」
「師父,處長要對付您!」
李國強壓低聲音,言簡意賅地說道:「他派陳福來綁架了我,逼問你的秘密,我騙他為我解綁後,用你給我的遁地符逃了出來。我現在不敢回警署,接下來該怎麼做,請您指示。」
秦堯靜思片刻,說道:「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
五分鐘後。
秦堯匆匆離開特別行動處。
八分鐘後。
十二名重案組成員以姜文斌為首,帶著一股凜然殺機,穿堂過室,踏入特別行動處。
「你們有事嗎?」四眼仔詢問道。
姜文斌面色冷峻,肅穆道:「有個案子我們要請黃Sir一起協助調查。」
「黃Sir不在。」四眼仔說道。
「他去哪了?」
四眼仔:「我不知道啊,他是我上司,又不是我是他上司,他去哪裡怎麼可能給我匯報?」
姜文斌:「」
半個小時後,一間便利店前。
李國強飛速拉開車門,躥進副駕駛,汽車旋即啟動,很快便消失在了有監控的區域。
「師父,對不起,很有可能是我在電影院除鬼的時候,動用符紙讓陳福來發現了,由此引起了處長對你的忌憚。」路上,李國強滿臉羞愧地說道。
「給你符紙就是讓你用的,出現這種後果只能說明一件事情,處長,或者說藏在處長體內的那隻鬼,怕了,怕的要死,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隱患掐死在微末時。」秦堯開口道。
聽他這麼一說,李國強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不過仍舊十分沉重:「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秦堯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還能怎麼辦?誰想搞死我們,我們就搞死誰嘍。」
李國強心臟猛地一跳,喃喃說道:「按照陳福來的說法,奪舍處長的那隻鬼必然是只實力強橫的老鬼,我們會是他對手嗎?」
秦堯:「正面抗爭肯定不是他對手,如果他這麼好對付的話,早就領盒飯了。不過好在他有一個致命弱點!!」
李國強一愣。
這時,秦堯一腳急剎,汽車停在了一座名為「赤松黃仙祠」的廟宇前,但見廟宇內人頭攢動,香火鼎盛,哪怕是在廟宇外都能聞到香燭燃燒的味道。
港島人信仰頗雜,但近幾十年來,香火最為旺盛的莫過於黃大仙廟,可謂是享負盛名,無人不曉。每年農曆大年初一,市民都要爭頭柱香,可謂是盛極一時。
而在另外的一個時空裡,同樣是港島,英叔甚至還拍了一部名為《笑傲俠義黃大仙》的奇幻劇,只不過不如他的殭屍片出名罷了。
秦堯帶著李國強下車,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背包,扛在肩上,大步向廟中走去。
「兩位是拜神還是求籤?」當二人一路直行,來到一座大殿前時,一個小道士突然攔在他們面前,拱手問道。
秦堯取下背包,對著小道士拉開拉鏈,露出一疊疊鈔票:「我們是來捐獻的。」
看著背包裡面的現金,小道士整個人都繃住了。
他在道觀生活了這麼多年,不是沒見過捐獻的,但這樣直接提著一包錢來捐獻的,這確實是頭回見。
有錢能使鬼推磨,仙風道骨的廟祝很快便出現在他們面前,帶著他們來到牌坊後面的大雄寶殿外。
沒錯,就是大雄寶殿,旁邊還有三聖堂,從心苑等建築,香火雖不及大雄寶殿旺盛,卻也被淹沒在裊裊白煙中。
未幾,進入主殿後,秦堯二話不說,直接將錢塞進了廟祝懷裡,開口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廟祝應允。」
廟祝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現鈔,說道:「您請說,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給予方便。」
秦堯:「我在這世界的時間不多了,臨走之際,想要好好拜一拜黃大仙,感受仙緣。麻煩廟祝讓我在這大雄寶殿之內住上幾日,並且為我準備一些東西。」
廟祝想了想,說道:「準備什麼東西?」
「留存於廟宇內,年代久遠的毛筆,黃紙,硃砂,越老越好,我準備在殿內畫符抄經。」秦堯說道。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為你準備。」
聽到只是這種簡單的小要求,廟祝頓時一口答應下來。
不多時。
久經香火繚繞的毛筆,黃紙,硃砂被相繼送了過來,廟祝甚至還貼心的為他準備了一張桌案。
秦堯伏筆於桌案上,以法力牽引著這廟宇內上百年香火,融入筆尖,落於黃紙,化成一筆筆隱隱間帶著光芒的符文。
這世界是沒有神的。
只有人與鬼。
妙就妙在,這世界同時也不缺信仰。
無盡香火與信仰無法供奉到神明身上,便會徘徊在廟宇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再生。
秦堯今日便要藉此香火,落成神罰,誅殺惡鬼,渡盡劫波!
既然求神拜佛無用,那麼我自己來。
我上,我也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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