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金羊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諸般念頭,最終認真說道:「血河屠只是我教入門級別的功法,再往上的進階篇為血神經;
正常情況下,非是對我教做出重大貢獻的教眾,一般都不會被賜與血神經。
但我看劉兄弟天賦異稟,或有可能是天生魔體,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便將這血神經功法予你,並且為你在總舵謀個位置。
希望你將來若能掌握大權,莫要忘記你商家哥哥」
秦堯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寨主放心,你有識人,容人,惠人之氣量,將來我若飛黃騰達,一定不會忘記你今日恩情。」
商金羊大喜,道:「那就一言為定!你且聽好了,這血神經啊,由少商脈起始」
半個時辰後。
商金羊滔滔不絕地講完自己二十年修行感悟,末了詢問道:「劉兄弟,你理解了多少?」
秦堯笑了笑,道:「寨主說的如此細緻,我自然是全都理解了。」
商金羊:「」
他不太相信自己說一遍,對方就能理解自己這二十年的修行感悟,但轉念想到這廝半小時修成血河屠的事情,又著實提不出什麼質疑的話來,便道:「你試試能否施展出血神經法門吧。」
秦堯微微頷首,心念一動,身軀頓時虛幻起來,化作一道淡淡血影,行動迅猛如風,宛如一道淡紅色閃電。
儘管心裡早有預期,商金羊還是忍不住張大嘴巴。
震撼至極!
他從無到有,達到這種境界用了十多年啊。
而對方呢,不過一炷香!
「劉兄弟真乃神人也。」良久後,商金羊由衷地感嘆道。
差距太大了,大到他心生懼意,連嫉妒都不敢生出。
秦堯落定在他身旁,恢復本尊形態:「還是多謝寨主給我這個機會」
商金羊擺了擺手,面色複雜地開口:「我現在就回去寫信,你明日一早便手持我信件去大雪山總舵吧。五毒寨太小了,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不知不覺間,他竟用上了尊稱!
翌日。
商金羊不僅給他寫了介紹信,甚至還為他們主僕貼心安排了馬車,親自將他們送出寨子。
站在山寨前,遙望著馬車漸行漸遠,商金羊突然意識到,自己上位的時間可能不遠了
一晃眼。
十三年後。
時任魔教左護法的秦堯端坐明堂,目光平靜地看著一老者帶著一群人闖進大殿,淡漠道:「教主何故造反?」
披頭散髮,一身朱衣,手持血色闊劍的老者喝令道:「魔教數百年來,哪有教主造反的事情?真正造反的是你,劉彥昌!」
秦堯看向跟隨在對方身後的人,只見這些人有正有邪,盡皆氣度不凡:「你們要跟著他送死?」
「殺!」
魔教教主厲嘯道。
秦堯嘆了口氣,身上陡然飛出數道紅影,轉眼間便將教主身邊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
「噹。」教主瞪大雙眼,手中血色闊劍竟失手掉落。
紅影繼而飛回秦堯體內,原本吵鬧的大殿頓時安靜下來。
「這是什麼境界?」良久後,教主心如死灰,喃喃說道。
秦堯面色一頓,輕聲說道:「大抵是以武入道吧」
少傾,隨著他走出明堂,教主腦袋頓時如西瓜般爆裂,無頭屍體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公子。」明堂前,阿青閃身而出,拱手拜道。
「召集魔教所有高層,我有話講。」秦堯淡淡說道。
「是。」阿青領命,身軀頓時化作殘影,消失在夜空下。
很顯然,這十多年來,她也修成了一身高深武功。
半個時辰後。
魔教的十六名實權大佬帶著主將門人紛紛匯聚在明堂前,看著一身黑衣,站立在石階上的左護法,神情各異。
「教主聯合外人謀反,已經被我擊殺了。從今天開始,我暫代教主一職,誰贊同,誰反對?」秦堯淡淡說道。
「我反對。」一名留著光頭,頭頂有疤的壯漢怒道:「你才是魔教的亂臣賊子」
「噗!」
話音未落,阿碧突然閃現在他面前,一劍刺穿了他心口。
壯漢張了張嘴,嘴裡溢出猩紅血跡,臉上難掩震驚。
「哧。」阿碧收起寶劍,身軀化作一道殘影,閃現回秦堯身旁。
夜幕下,烈焰間。
秦堯臉頰被火光照成了古銅色,聲音輕柔:「還有反對的嗎?」
看著倒在地上,仍舊在輕微抽搐的壯漢,其餘高層紛紛跪倒在地:「拜見教主!」
相比較於正道門派,天然信奉強者為王的魔教就少了很多硬骨頭。
殺雞儆猴的效果也最好。
秦堯面色淡然,平靜說道:「從今天開始,魔教改名為明教,以後不許再下山劫掠,不許為禍百姓,不許殘害民眾,要以懲惡揚善,度化世人為目標。
教內兄弟,誰若再為禍一方,我便摘了他腦袋。教外之人,無論是官員還是豪紳,但凡是有惡行惡跡,經證實後,教眾便可替天行道,代天誅之,聽明白了嗎?」
「是,教主。」
眾高層戰戰兢兢,高聲喊道。
左護法不對,應該說教主身旁的一名丫鬟都能輕易斬殺一名護法,那麼試問整個魔教,誰是教主對手?
而後,秦堯將教內大事悉數託付給阿青處理,又叮囑她可以將商金羊提拔至總舵任職。
自己則是飛掠下大雪山,花了半盞茶功夫,來到一座沒有硝煙,只有人煙的街道上。
「爹,你幹嘛去了?」
不多時,劉家燈籠鋪內,一身白色睡衣,長髮披肩的少年坐在院中石凳上,看到秦堯進門後,猛地起身。
「公子。」少年對面,一身藍裙的阿碧跟著站了起來,躬身行禮。
秦堯衝著阿碧點了點頭,隨即向少年說道:「我去哪了還需要給你報備?」
少年咧嘴一笑:「那倒不是,就是希望您下次再出去的時候能夠帶著我。」
秦堯看了眼他面前的石桌,淡淡說道:「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裡下棋?」
少年:「反正明日不上課」
「阿碧,送他回房休息。」秦堯吩咐道。
「是,公子。」阿碧當即抓住少年手腕,帶著他走向一個房間。
「阿碧姑姑,你就告訴我吧,我爹這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都去哪了?」進入房間後,少年央求道。
「別問。」阿碧給他關上房門,站在門外說道:「趕緊睡吧,小沉香。」
「我都十六了,不小了。」臥室中,沉香輕聲嘟囔道。
次日。
沉香坐在自家店鋪內,面前放著一本課外書,看的津津有味。
他從小就不愛學習,正經書一看就困,反倒是不正經的書看過去便過目不忘,因此在學堂中的成績始終是吊車尾。
兩個時辰後。
秦堯帶著一個禮盒走進店鋪,徑直地向他走了過來。
直到他來到近前時,沉香才驀然驚醒,連忙將書籍合了起來,心臟怦怦亂跳。
秦堯看了眼這書的封皮,詢問道:「看個《詩經》你怕什麼?」
沉香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沒有,我沒怕啊;爹,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秦堯將禮盒遞送至他面前,道:「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沉香左思右想,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對了,今天是我生日。」
秦堯笑了笑:「拿著吧,生日禮物。」
「是什麼?」沉香滿臉笑容,迅速拆開盒子,只見一柄造型唯美的古樸長劍靜靜躺在盒子裡,劍鞘上的每一個雲紋都是那麼精緻。
「寶劍!」
沉香驚喜地叫道。
秦堯聳了聳肩:「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把劍嗎?怎麼樣,喜歡嗎?」
沉香拿起略沉的寶劍,鏘啷一聲拔劍出鞘,看著在陽光下閃耀著淡淡藍光的寶劍,喜愛之色溢於言表:「喜歡,太喜歡了。」
「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這時,阿碧拿著盒子走了過來。
沉香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自己打開吧。」阿碧笑著說道。
沉香迅速拆開盒子,只見裡面是一本藍色書籍,封面上寫著三個大字:純陽功。
「內功心法?」沉香驚喜問道。
哪個男兒不渴望仗劍天涯呢?
而內功則是武功的基礎,沉香做夢都想練成絕世武功,縱橫天下。
「沒錯。」阿碧笑著開口:「開心嗎?」
「當然,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沉香大聲說道。
當日,他便開始迫不及待的研究起純陽功來,從白天研究到晚上,直到深夜都不肯休息。
激動的感受著體內那股真氣隨著修行而不斷變強,這種感覺會上癮。
不知過了多久,他盤坐著漸漸睡了過去,某刻,身軀陡然一顫,靈魂突然從身軀內沖了下來
「鬼啊!」
看到床鋪上還坐著一個自己,沉香被嚇壞了,嗖的一下穿牆而過,從燈籠鋪來到街道上,一路奔逃。
跑出劉家莊後,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寒冷,身軀好像不知從哪裡開了個口子,體內力量正在不斷流失。
他終於感受到了懼怕,連忙轉身跑向家的方向,但沒跑多遠,便漸漸跑不動了。
「這是什麼情況?我要死在這裡了嗎?」
望著蒼穹上清冷的群星,劉沉香感覺自己身軀就快要裂開了。
危急關頭,一股暖意突然從他身後傳來,令他瞬間清醒。
劉沉香精神大振,轉頭看去,但見一名身穿白色長衫,劍眉星目的大叔緩緩收回手掌,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好像隱隱帶著一絲親切?
「多謝大叔。」
「大叔?」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說道:「也罷,大叔就大叔吧。你這孩子,無緣無故的玩什麼靈魂出竅啊,這是你現階段能玩的嗎?」
「靈魂出竅?怪不得剛剛我看到自己了」劉沉香呢喃了一句,旋即說道:「我可玩不了這種遊戲,是方才睡著睡著,就自己從身軀裡面跳出來了。」
「不愧是我楊家血脈。」白衣男子低聲說道。
「什麼?」劉沉香沒聽清。
白衣男子搖搖頭,笑道:「孩子,將來你想做什麼?」
劉沉香不假思索地說道:「我要當個大俠,非常非常厲害的那種大俠。」
白衣男子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要當大俠?」
「因為我爹給我講了很多俠客的故事。」
劉沉香興致勃勃地說道:「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喬峰虛竹段譽郭靖掃地僧,他還告訴我,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學習也就那樣了,這輩子考官是難了,做個大俠也不錯。」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白衣男子目露奇光,暗道:怪不得他花費了十三年的時間,將魔教改成明教,原來竟有這麼一顆仁心。
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在這天地間都會有記載。
而所謂的推演天機,便是通過天道來查閱這記載。
在來之前,他便推算了劉彥昌生平,對於他做的那些事情一清二楚。
「沒錯,厲害吧。」劉沉香笑著說道。
白衣男子啞然失笑:「你倒是挺崇拜你父親的。」
劉沉香:「是啊,他在我眼裡就是萬能的!」
白衣男子感嘆道:「看來,他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糟。」
「你和他是舊相識?」劉沉香一臉好奇。
白衣男子靜默片刻,說道:「算是吧。」
「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白衣男子被問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問題很難回答嗎?」劉沉香詢問說。
白衣男子輕輕呼出一口氣,道:「隨我一起去見他吧。」
「好啊,好啊~」沉香歡喜地說道。
少傾,兩人一起來到劉家燈籠鋪前,卻見鋪子正門大開,一道身影手持藤條,站在院子中央。
沉香心頭一跳,頓時頭皮發麻,嗖的一聲躲在白衣男子身後。
庭院內。
秦堯看著門外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臉上閃過一抹詫然,隨即喝道:「劉沉香,給我滾回房間去。」
「你不會打我的吧?」劉沉香道。
「老子數到三,一,二」秦堯淡淡說道。
「別數這麼快,別數這麼快啊。」劉沉香一邊大叫著,一邊往房間裡面跑。
看著他跳脫的模樣,白衣男子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劉彥昌見過司法天神。」待沉香進屋後,秦堯收起藤條,拱手說道。
楊戩臉上迅速閃過一抹複雜神色,淡淡說道:「你把沉香教的很好。」
秦堯搖搖頭,無奈道:「其他還好,就是不愛學習。」
楊戩不知該流露出什麼表情,便維持著淡然狀態:「四書五經那東西,不學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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