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楚雲飛策馬離開六嶺關,心情好了不少。
孫銘看到楚雲飛的表情,連忙湊趣問道:
「團座,這李團長答應還我們裝備了?」
「不錯。
他李雲龍也不敢真讓我鬧到第二戰區長官部去。
到時候,我們358團固然是丟臉,但他李雲龍少不得也得吃瓜落!」
楚雲飛冷笑。
「還是團座面子大啊!」
孫銘連忙捧場。
「哼,我哪有什麼面子,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楚雲飛擺了擺手。
隨後又感慨道:
「這獨立團不好惹啊!
回頭得給各營、連長下道嚴令,沒事別給我找事!」
一行人策馬狂奔,到了下午,總算趕到了棲霞鎮。
一番通報,楚雲飛和孫銘二人就被帶到了楊遠山的營部。
「哎呦,這不是楚團長嗎?
怎麼有暇來到特務營?
快請進!」
楊遠山堆出了一臉的虛情假意,寒暄道。
不用想,他都知道,楚雲飛是來幹什麼的。
左右就是為了那七八百條槍了。
楚雲飛看到他臉上的假笑,就想用手裡的馬鞭子狠狠地抽。
但他還是在心裡告訴自己:我是上過軍校的文化人,我要有禮貌!
強行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楚雲飛隨著楊遠山走進他的營部,這才冷聲開口道:
「楊營長,我來幹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
咱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看楚雲飛這一肚子氣的樣子,楊遠山有點想笑。
但面上還是故意裝傻:
「哎呦,楚團長,我是真不知道啊!
要是我楊遠山有哪裡得罪楚團長的地方,楚團長大人有大量,不如海涵我一二?」
見楊遠山裝傻,楚雲飛氣得咬牙切齒。
但也拿對方沒辦法,只好陰陽他道:
「楊營長真是貴人多忘事!
前兩天才繳了我358團半個營的械,這才幾天就忘了?」
「嗨,原來是這小事啊。
這兩天我忙於軍務,是真忘了。
還請楚團長見諒、見諒!
今天楚團長是來跟我道歉的?
不用這麼客氣,咱們是老熟人,又是友軍!
發生點小矛盾,不算啥。」
楊遠山裝作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看到他的表演,楚雲飛恨不能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神特麼的給他道歉啊?
這狗日的繳了358團的械,還想讓自己給他道歉?
是人嗎?
要臉不?
簡直比李雲龍還混蛋!
楚雲飛的拳頭握得緊緊地,半晌才克制住了自己,儘量放平聲調道:
「楊營長,這件事的對錯、是非,我也不跟你爭論了。
我今天來,是要問你,什麼時候把我那半個營的裝備還給我?」
見楚雲飛果然是來要裝備的,楊遠山心裡又是一樂。
連忙道:
「慢著,楚團長,這說事不說是非,那說個寂寞啊?
我看咱們還是好好掰扯一下這件事才對。」
楚雲飛心裡的火愈發高漲,冷聲道:
「好啊,楊營長想掰扯,那我倒想聽聽,楊營長的人打斷了友軍的腿、又搶走友軍的槍,這是哪門子道理?」
見楚雲飛總算被自己帶到坑裡了,楊遠山心裡愈發得意。
當即針鋒相對:
「楚團長,我倒想問問,如果鄰家的狗不打個招呼,就跑到伱家裡吃飯,你打斷它們的狗腿,這有沒有問題?」
楚雲飛聞言,臉上十分難看,說不出話來。
錢伯鈞派人去大灣村收稅這事,辦得的確不地道。
算是明顯的撈過界了。
他現在恨不得把錢伯鈞這混蛋給斃了!
免得害自己丟臉。
見他不說話,楊遠山又繼續質問道:
「這時候鄰居又帶著大把人,拿著刀槍來你家耀武揚威,堵住你家的門,你帶著兄弟們,把他們的刀槍給下了,這又有沒有問題?」
楚雲飛臉上陰晴不定,恨不能立刻拂袖而去,不要那半個營的裝備了!
丟臉啊!
丟臉!
好半晌之後,他才咬牙道:
「好!楊營長這話說得有道理。
是我楚雲飛的人不會辦事,楊營長幫我教訓他們,我楚雲飛承你這個人情!」
他知道,對面這廝牙尖嘴利,自己不服軟,是沒辦法要裝備了,只能認栽。
聽得一貫驕傲的楚雲飛居然開口服軟,楊遠山心裡別提有多爽了。
連忙擺手,佯裝客套道:
「楚團長客氣了。
也是我年輕氣盛,受不了刺激,一時衝動。
還請楚團長多包涵。」
「哼,廢話就不用多說了,楊營長,那批裝備你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吧?」
楚雲飛臉色鐵青。
他不顧臉面,對楊遠山這個小營長服軟,不就是為了那七八百支槍麼?
現在,他倒想看看,楊遠山還有什麼理由拖延!
只能說,楚雲飛小看了楊遠山!
聞聽楚雲飛的話,楊遠山爆發出影帝級的演技,一臉懵逼地道:
「裝備?
什麼裝備?
哪裡有裝備?」
「你剛剛已經承認了,是你的人卸了錢伯鈞那半個營的槍!」
楚雲飛真的有點克制不住內心的怒火了,臉都氣紅了。
這廝也太不要臉了!
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有嗎?
楚團長,要不你把錢伯鈞找來跟我對質一番?
我楊遠山的特務營,多的是武器裝備,大炮都有幾十門,機槍上百挺,我還差你們那些破爛?」
楊遠山一臉「你污衊我,我不干」的表情。
這下子,楚雲飛終於憋不住了,怒道:
「楊遠山!
你想跟我358團開戰?」
「楚團長,你說什麼啊?
我們是友軍,天朝人不打天朝人!
開什麼戰啊!
那不是讓小鬼子看笑話嗎?」
楊遠山一臉「你楚雲飛是要當國家罪人」的表情,把楚雲飛氣得啊,恨不得立刻掏槍,把他給斃了。
好半晌,楚雲飛才冷笑道:
「楊營長,你跟我可以打馬虎眼,那我就想知道知道,你們八路的軍令還有沒有用了!
這是你們團長的手令,請你執行命令吧!」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了李雲龍的那道手令,遞給了楊遠山。
心道:早知道你這混蛋不會那麼老實給我槍,還好我穩了一手,先去找了李雲龍!
楊遠山接過李雲龍的手令一瞧,看出來並不是假的。
不禁微微一笑。
他自然看出來李雲龍刻意留給他的漏洞了,但他不想繼續跟楚雲飛掰扯了,調戲了楚雲飛這半天,也差不多了。
繼續下去,萬一楚雲飛控制不住,拔槍出手,那就不好了。
畢竟他楚團長可是個快槍手啊!
於是他哈哈一笑:
「哈哈哈,楚團長,剛剛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既然楚團長有我們團長的命令,何不早說?
我們八路軍紀嚴明,團長的命令,我當然要服從。」
楚雲飛見他老實了,頓時鬆了一口氣,繼續陰陽道:
「哼,你們八路的作風,我還真是見識到了!」
「那是,這晉地百姓,誰不知道我們八路不吃老百姓一粒米?
作風當然優良。」
楊遠山故意裝作沒聽出楚雲飛的內涵。
聽著這麼不要臉的話,楚雲飛只能翻白眼,強行扭轉話題:
「楊營長,還是儘快把我那些裝備交出來吧,這天也不早了,咱們別浪費時間了。」
「行行行,那請楚團長在這裡稍等一下,我這就去交待。」
楊遠山說著就往外走。
「多謝!」
楊遠山走出營部,迎面就碰見韓陽走進來。
「營長,聽說楚雲飛來了?」
韓陽顧不得寒暄,湊過來小聲問。
「嗯,是啊。看到那個人了嗎?
楚雲飛的警衛,鷹爪功高手,比和尚也差不了多少。」
楊遠山用眼神示意在一邊給楚雲飛站崗的孫銘。
「營長,楚雲飛是不是來要那批裝備的?」
韓陽看了一眼孫銘,沒有太在意。
個人武功再高,不還是一槍撂倒?
「是啊,楚雲飛捨不得那七八百支槍啊!」
楊遠山點頭。
一聽這話,韓陽頓時無語。
忍不住腹誹:營長啊營長,你知不知道七八百支中正式是什麼概念啊?
除了我們營的人,誰能捨得?
就算小鬼子、就算老常的中央軍,那也不可能把這麼多槍不放在眼裡啊!
「那咱們怎麼辦?」
「只能還了。這傢伙還跑去六嶺關,找團長要了團長的手令來了。
這大冬天的,跑那麼遠,楚雲飛也是沒少受罪啊!」
楊遠山隨口道。
「啊,團長手令?這楚雲飛有點能耐啊!
營長,可是這批槍咱們都發給民兵和游擊隊了,拿什麼還啊?
難道要派人去收繳回來?」
韓陽愁眉苦臉,心道:之前我就讓你不要發給民兵,你不聽吧,現在傻眼了吧?
「嘿嘿,收繳?收繳個屁啊!
讓趙力從倉庫找幾百條爛槍給他就完了!」
楊遠山冷笑。
「什麼?這這能行嗎?
咱們這麼欺負楚雲飛,他能善罷甘休?」
韓陽覺得自己還是太老實了,完全想像不到營長欺負起人來,有多壞。
「有什麼不行的。走,咱們去找趙力。」
楊遠山拔腿就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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