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短促而激烈的戰鬥後,楊遠山滿意地看著自己系統的提示:
「擊殺小鬼子步兵*14,獎勵三八大蓋*14。」
「擊殺小鬼子汽車兵*2,獎勵97式手榴彈*200。」
「擊殺小鬼子伍長*2,獎勵改進型擲彈筒*2。」
「擊殺小鬼子軍曹*1,獎勵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1,有坂6.5mm子彈2000發。」
這一戰,幹掉18個鬼子,自己的只戰死了三個人,傷了十來個人,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大勝了。
要知道,現在可是1940年,如今的小鬼子還很不好惹。
還不是1944年後,逐漸墮落成以300人之眾,都打不過我軍9名的廢物。
剛剛這群小鬼子從山谷仰攻山樑,居然都打死楊遠山三個人就是明證!
那槍法,真他娘的准!
看完系統提示,楊遠山當即讓人加快速度,打掃戰場。
剛剛他們打伏擊的動靜不算小,引來小鬼子的大隊援軍就不妙了。
戰場上,鬼子的四輛邊三輪摩托車,有兩輛運氣不好,被山上滾下來的巨石砸中,變成了廢鐵,車上的幾個鬼子也骨斷筋折。
而另外兩輛車上的六個鬼子,則是在爬山過程中一番抵抗,被楊遠山麾下擊斃。
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各處。
那兩輛大鼻子汽車上,則是彈孔遍地,擋風玻璃也被打得粉碎。
有一輛車已經傾覆在地,油箱也被打穿,汽油流出,燃起了大火。
他麾下的戰士則是在興奮地搜刮著戰利品。
槍支彈藥自不必說,鬼子的軍大衣、軍靴、褲子,也都是好東西,一個也不能放過。
甚至有人連黃澄澄的彈殼也撿起來揣在了兜里——這些回頭可以送去我軍兵工廠復裝子彈。
這時候,一身白灰的趙鐵頭滿臉興奮地衝過來對著楊遠山喊道:
「排長,咱們發財了!這輛車上全是罐頭,我撬開一罐,肥豬肉!噴香!」
啥?
豬肉?
肥的?
楊遠山嘴巴里已經克制不住唾液的分泌了。
打死他都想不到——
穿越前看到肥肉就想吐的他,如今竟然會聽到肥肉的名字,就流口水。
半年沒吃肉了啊!
偶爾打獵或是打鬼子搞到一兩個罐頭,他都是強忍著衝動,分給了隊伍里的傷員或者是營養不良的戰士吃了。
現在居然來了一車罐頭!
太幸福了!
克制不住臉上的笑意,楊遠山隨口又問:
「那這輛車呢?都翻車著火了,快把車上的戰利品搬下來,燒光了就可惜了。」
「排長,這車上全是白面,我看了,五十斤一袋,不過有好多都被剛剛翻車給弄撒了,滿車廂都是,差點嗆死我!」
趙鐵頭回答。
我擦,麵粉?
還都弄撒了?差點嗆死他?
楊遠山的腦子「嗡」地一下,就開始充血了。
這鬼子的軍用卡車,車廂都是鋼板所制,相當於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面全是麵粉,而且現在還撒得到處都是,只要有一個火星子燒到車廂里,那樂子可就大了!
他當即驚恐地大喊:
「快撤,那些破爛都不要了!」
喊完這話,他當即不顧沒著火的那輛汽車駕駛室里滿滿的血跡和滿地的碎玻璃渣子了,一個箭步衝上車,坐到了駕駛位上,嘗試了幾下,就把這輛車發動了起來,往前開去。
幸虧穿越前當兵三年,在部隊裡大卡車也開過,坦克也見識過,要不然這會兒還真未必能開這輛古董車。
現在擺明了那一車麵粉是保不住了,把這車罐頭弄回去,也賺大了。
說起來,他的「殺敵爆裝備系統」,只負責爆裝備,居然不爆生活物資,這讓他這半年的日子可謂十分難熬。
天天不是紅薯,就是玉米面餅子,吃得他是眼冒綠光!
剛剛聽得趙鐵頭說車裡是肥肉罐頭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哪怕死,也得把這一車罐頭弄走!
眼見著楊遠山如此驚恐,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半年來的令行禁止,還是讓他們選擇了服從命令。
除了把那一具完好的擲彈筒撿起來抱著就跑外,所有人都沒有再管地上還沒收拾完的戰利品,拿著手裡的東西跟著他的汽車就是瘋狂逃竄。
而那趙鐵頭見此情形,看著那輛還在著火的汽車,十分肉痛,不顧車廂里嗆人的現狀,一個箭步從車廂里搶出一袋麵粉,往背上一扛就狂奔而來。
見了他的舉動,有幾個沒撿到什麼戰利品的戰士也如法炮製,一人扛了一袋麵粉狂奔。
眾人剛跑了幾百米,就聽得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轟!」
一聲巨響,震動天地。
跑在最後的幾個戰士更是感覺到一股澎湃地力量從後推來,一把把他們沖得撲倒在地,有兩袋麵粉袋被這力量衝破,麵粉漫天紛飛,把他們變成了一個「白人」!
這時候,所有人不禁無比佩服楊遠山。
這麼猛烈的爆炸,若是剛剛他們跑慢了,恐怕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他們納悶的是——排長怎麼會知道會爆炸的?
難道排長看到敵人在哪裡藏了炸彈?
嘶,排長的眼力,竟然恐怖如斯!
把汽車開到山坳里隱蔽起來,帶著士氣爆棚的戰士們和部分戰利品回到駐地李家村,楊遠山剛一進村,就看到自己的二班長何雲福在等著自己,一臉的焦急。
「二班長,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去騷擾野狼溝那邊的炮樓嗎?敵情有變?」
楊遠山麾下如今有八個班,這次出去行動,他自己帶著一三五三個班,而讓二班長帶著二四六七八一共五個班去騷擾三十里外的炮樓,看看能不能打死幾個鬼子,給他多賺幾支三八大蓋。
沒想到這一路上,他都沒有聽到系統提示說擊殺了敵人獲得了裝備。
剛剛回村的路上,他就在狐疑呢。
現在看到何雲福的表情,哪裡不知道肯定有事啊,當即問道。
「排長,我們到了野狼溝,就發現那炮樓外圍,來了一百多號小鬼子,還有不少偽軍,我們沒敢輕舉妄動,就撤了回來。」
何雲福解釋道。
「什麼?一百多號小鬼子?特麼的,這幫小鬼子該不會又要掃蕩吧?
你撤回來是對的,這種情況,不能讓戰士們去白白送死。」
楊遠山伸手拍了拍何雲福的肩膀,表示讚許,隨後眉頭大皺。
如果鬼子要大舉進村掃蕩,如今他麾下這點人,是肯定沒辦法正面抵抗的,只能邊打邊撤。
可老百姓就慘了,他們的房子和田地都在這裡,少不得會被那些狗日的糟蹋個光。
「不是又要掃蕩,是已經在掃蕩了!
我找機會抓了個二鬼子,打探出說他們只是外圍警戒部隊,真正的大部隊正在蒼雲嶺地區圍攻我們的師部和野戰醫院。
據說總兵力有一兩個師團!」
何雲福憂心忡忡地道。
他原本是李家村的民兵隊長,楊遠山養好傷以後,招人參軍,他帶頭響應,把民兵隊長的位置讓給了他弟弟,自己非要跟著楊遠山干。
楊遠山見他多少有些指揮能力,就提拔他當了二班的班長。
當然,只是臨時的。
畢竟他一個沒有歸建的傷兵排長,哪有什麼權限任命班長啊!
那至少也得是連指導員和連長同意並上報營里之後,才能任命的。
楊遠山聽得何雲福的話,頓時心裡一驚。
蒼雲嶺?
那不是團長李雲龍打垮坂田聯隊的地方嗎?
難道這場大戰近在眼前?
他當即下令道:
「二班長,蒼雲嶺距離咱們這裡不過五十多里地,你立刻派人去打探下情況。」
「排長,我已經讓李快腿去了,應該很快就能有消息回來。」
何雲福點頭。
這李快腿也是這李家村的一個剛參軍的小伙子,天生跑得快,從小家裡人就叫他「快腿」,如今當兵了,是個頂好的偵察兵。
見何雲福這廝考慮問題這麼周到,楊遠山不禁暗自點頭,覺得這傢伙著實是個人才。
當即下令道:
「今天我們繳獲了敵人一車肉罐頭,你去找趙鐵頭,讓他派個人帶你去把罐頭都弄回村來,然後一個戰士發兩個打打牙祭。我估摸著,咱們很快就有大行動了!」
「什麼?肉罐頭?太棒了!
不過排長,每人兩個,這吃著也太浪費了!
要不拿十個給戰士們放在白菜里,就差不多了,嘗嘗肉味就夠了。」
別看何雲福曾經是民兵隊長,但他家裡也是窮得叮噹響,也是多少年沒吃過肉了。
加入楊遠山的新一團一營三連三排後,槍支彈藥倒是不缺了,但糧食物資這些,還是十分困難。
「不,就每人兩個,讓戰士們都美美吃一頓。這是命令!」
楊遠山沒說太細,但何雲福已經懂了。
這是有大戰要打了,說不定這一頓,就是很多戰士的最後一頓!
當天晚上,李家村里處處肉香四溢。
楊遠山在李家村養傷半年,受到鄉親們的全力照顧,他自然是感恩在心。
如今他第一次搞到這麼多肉罐頭,自然不能虧待鄉親們,讓戰士們每家每戶都發了兩個罐頭。
家裡有孤寡老人和參軍在他手下的,額外再多發兩個。
這下子,李家村真如過年一樣開心,許多孩子們第一次嘗到肉味,開心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唱著「隊伍要往咱村住,你騰房來我騰鋪;在家好來出門苦,咱的隊伍咱照顧」的歌謠,滿村子亂跑。
而參加八路軍的戰士更是抬頭挺胸,感覺比娶親還榮耀,都覺得自己參加楊遠山的隊伍是再明智不過了。
甚至有好多沒參軍的年輕人也跑來村頭祠堂找楊遠山,要求參軍打鬼子。
若是往常,只要不是獨生子和年齡太小的,楊遠山肯定就收下他們了,畢竟自己的隊伍越壯大,才能更好的打擊小鬼子。
但現在,大戰在即,他只能拒絕。
沒時間訓練他們,直接帶他們上戰場,那是讓他們去送死。
他楊遠山做不出來這種事!
三排的人個個吃得嘴角冒油,熱鬧了一個晚上,便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一早,一臉焦急的何雲福就把楊遠山叫醒了。
「排長,李快腿回來了。說師部和野戰醫院,以及咱們新一團全團都被圍在蒼雲嶺了!包圍他們的,是第四旅團的坂田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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