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聞言,司徒友稍感愕然。
他沒料到,衛圖所想的解決辦法,竟是花費靈石,贖買蘇冰兒。
不過,司徒友轉念一想,亦覺得此事有一定的操作餘地。
從大局考慮,古劍山不太可能放棄控制散仙盟這一盟友,讓其從容脫離戰場。
因為散仙盟修士死的越多,古劍山修士死的也就越少。
這關係到古劍山眾修的生死安危。
但這是明面上,在背地裡,就不一定了。
公事公辦和私下交易大大不同。
私底下,只要衛圖出讓足夠多的利益,打動古劍山高層,不是難事。
畢竟,蘇冰兒在戰場上的價值有限。
其修為僅是金丹初期。
「衛兄此法確實可行。只是,我在古劍山的地位,並不高」
司徒友苦笑道。
此事,並不是他刻意推諉。
他說的是實話。
不論是資質、境界,還是才情,他都不弱於韋華,甚至在暗地裡還領先一小步,但因為多年前,錯失「田秋雲」這個古劍山三長老的嫡女,在宗門的權勢上,他便大大遜色於韋華了。
如今,韋華已是下一任劍主的熱門人選。而他,還只是宗門內部,一個普通的金丹長老。
也就是說,在人脈上,他根本無力對衛圖提供太多的幫助。
不然,在二十多年前,他也不會孤身前往應鼎部,找衛圖煉丹了。
「既然如此」
「那衛某此次尋找韋華幫忙,還請司徒兄能夠理解。」
聽到司徒友的回答,衛圖沒有過多失望,他沉吟一聲,面露誠懇之色道。
來古劍山之前,衛圖便對司徒友的能力有限,有所預料了。
只是他念及司徒友和韋華早有矛盾,已是死敵,所以這才特意先約出司徒友,提前打個招呼。
畢竟,有的人不會幫人成事,但卻有能力幫人壞事。
「韋華?」
司徒友聞言,眉宇微挑。
有先前的鋪墊,司徒友此刻對衛圖提及韋華,心中並無太多的排斥之感。
說到底,有他這層關係,衛圖結交韋華的動機小之又小。
此次,其之所以要找韋華幫忙,也是為了自己師妹的安危。
總不能,因為他和韋華這點仇怨,就讓衛圖放棄了自己師妹的性命。
「衛兄放心,在下非是心胸狹窄之人,絕不會因此事記恨衛兄」
司徒友搖頭輕嘆,做出保證。
從朋友的角度出發,衛圖對他已算仁至義盡了,是他無能,在此事上難以幫扶衛圖,這才使衛圖被迫求於韋華。
送走司徒友後。
衛圖按照計劃,開始拜訪古劍山,約見劍主一脈的四長老——韋華。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韋華並未出關面見衛圖,而是派出了自己的道侶「田秋雲」接待衛圖。
「夫君自慚,不好面見衛丹師。」
「畢竟尊師道隕,與夫君有分不開的關係。是夫君,有負衛丹師囑託,未能及時照料車真君,才致其不幸戰死」
神劍峰,韋華洞府。
一襲素裙的田秋雲在客廳露面,她玉步款款的走到衛圖面前,對衛圖斂衽一禮後,面露歉色道。
對這一番話,衛圖並未太過上心,他疑惑的是,此時的田秋雲距離他未免太過近了一些。
他稍一抬頭,便不免看到了,田秋雲白裡透紅的天鵝脖項,以及彎腰時,胸前浮現的飽滿弧度。
見此,衛圖不由心中古怪,暗想韋華夫婦弄的哪一出?美人計?
男女授受不親,不僅在凡俗通用,在修仙界亦然。
若非特殊情況,一般來說,女修和男修都會刻意維持一定距離。
更別說如田秋雲這等有夫之婦了。
「或許是我多想了。」衛圖壓下心中疑慮,他回施一禮後,便落座在了客廳的次座,與田秋雲商談起了正事。
「衛某願出五萬靈石,贖買蘇師妹的自由,讓其遠離戰場」
衛圖沉聲道。
五萬靈石難以培養一個金丹初期修士,或者說購買一個身懷玄木靈體的靈體真君。
但以這些靈石,卻不難賄賂古劍山的高層,從而贖買一個戰場上的金丹炮灰。
當然,衛圖也不是冤大頭,這些靈石他日後會找蘇冰兒報銷。
以金丹真君的賺錢能力,償還五萬靈石的欠款並不難。
「衛丹師為師門師妹豪擲千金,確實令人動容。只是,此事不是我和夫君一言能定的。」
田秋雲微微一笑,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除非」
田秋雲意有所指。
聽此,衛圖會意,田秋雲所指的事情應該就是讓他和余宮壽三人,參與古劍山和地劍山的兩派之戰了。
有他們四個金丹加入,讓一個小小的蘇冰兒離開,便再容易不過了。
無論是誰,也能看出這是一筆合算生意。
而且,這件事,日後也會成為韋華競爭古劍山劍主的有力功勳。
「韋夫人所想雖好,但可惜宮壽長老三人早就離開康國,重回楚國了。」
衛圖臉色微冷了一些。
先不說他無權支配余宮壽三人涉入兩派之戰,即便有,他也不會犯蠢,如此幫助韋華夫婦二人。
哪怕是他,此刻儘管想報殺師之仇,但也不會貿然涉入兩派之戰。
「衛丹師,此事難道真的不行?」田秋雲聽到這話,並未生惱,她從主座起身,玉步款款般走至衛圖身旁,對衛圖微微一笑,一語雙關道。
雙方距離貼近,氣氛突然間多了幾分曖昧。
「司徒友曾和田秋雲是情侶?」
見此,衛圖心中不由訝然。
他最初聽說司徒友和韋華之間的故事時,還誤以為田秋雲是那種賢德淑女,被迫失身給了韋華,這才和韋華結為了道侶。
現在看來,情況和他先前了解的多了不少的出入、差別。
田秋雲更像是裙帶名媛。
也就是說,田秋雲和韋華的關係,比他所想的可能要複雜的多。
其有可能想嫁的不是韋華,而是未來的古劍山劍主!
否則,以司徒友的性格,應該會接受被迫失身的田秋雲。
當然——
亦有可能,田秋雲本性就是如比,比尋常女修要開放一些。
「韋夫人,除了這五萬靈石外,衛某私底下,再贈你一粒血鶴丹。」
衛圖眯了眯眼,傳音道。
既然田秋雲的名利心重,那麼他就切中病因,從這一點下手。
「血鶴丹?」聽得此言,田秋雲美眸一亮,心中有所意動。
先前,衛圖掏出的五萬靈石,是讓韋華打點關系所用,落在她身上沒有幾個字。
但私下贈送的血鶴丹卻不同
除了她,無人知道。
哪怕是夫君韋華,亦不知道。
「兩粒!」田秋雲嘴角微翹,立刻便給了衛圖回話。
她清楚,想以蘇冰兒威脅衛圖,從而讓衛圖涉入兩派之戰,根本不是易事。
同門關係,還遠不足以讓衛圖捨身相救蘇冰兒。
其能拿出五萬靈石贖買,已算是同門師兄的仁至義盡了。
其外,她和韋華饞的是余宮壽三個金丹後期,而非衛圖這一『金丹中期』現今,余宮壽三人重返楚國,她再糾纏此事,就毫無必要了。
拿住切實的利益,才是真理!
「最多一粒。」衛圖搖頭,沒有鬆口讓價。
血鶴丹,是金丹中期晉升金丹後期的破階丹藥,價值不菲。
他能拿出一粒,已算是大出血了。
「一粒也罷。」
見衛圖沒有鬆口的想法,田秋雲也不敢過多強逼,怕黃了這門生意,於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衛丹師,真不考慮妾身?」
收下五萬靈石的委託金後,田秋雲目含幽怨的看向衛圖,她刻意拉低了一下自己素裙的領口,將自己的飽滿白膩顯露了出來。
她猜測,衛圖給她許諾的血鶴丹,大概率是衛圖親自煉製。
既然如此
要是她將衛圖發展為了自己的情人關係,那今後的靈丹就不用愁了。
「此事就不必了。」
衛圖嘴角抽了一下,擺手拒絕道。
他沒想到,司徒友傾慕的「道侶」,竟然是這般做派。
待衛圖離開後。
韋華從洞府一角,走了出來。
他神色淡然,仿佛對田秋雲和衛圖剛才相處的一幕幕,渾然不在意。
「秋雲,你對衛圖怎麼看?」
韋華詢問道。
「僅是相處了這一小會,妾身能有什麼看法?不過衛丹師和其他修士,倒是有一些不同之處」
田秋雲笑了笑道。
「什麼不同之處?」韋華好奇詢問。
「比尋常金丹,有錢多了。」
田秋雲嘴角露出淺笑。
聽到這話,韋華頓時無語,畢竟一個丹符雙絕的手藝人,其身家怎麼可能不富裕?
田秋雲所說的話,幾乎是廢話。
「此子既然不願涉入兩派之戰,幫我古劍山一方那麼想立功勳的話,還有另一辦法」
韋華眸底露出一絲冷芒。
他攬住田秋雲柳腰,在其耳邊竊竊私語了片刻。
「夫君英明。」
聞言,田秋雲美眸一亮,出聲贊道。
片刻後。
洞府內傳出了靡靡之音。
離開韋華洞府後,衛圖被古劍山修士,暫時安排入住了古劍山的迎賓殿。
三日後。
衛圖得到了田秋雲的準確回信。
其言說,已經說服了古劍山的高層,答應了衛圖贖買蘇冰兒自由之事。
「蘇冰兒雖僅是金丹初期,對戰局影響不大,但其到底是金丹真君在戰場極為顯眼」
「不患寡唯患不均,一旦蘇冰兒離開,金隴谷的散仙盟修士必然會心生不滿」
「因此,我派同意衛丹師帶走蘇冰兒的前提是,蘇冰兒必須假死。」
田秋雲提出相應條件。
「假死?」衛圖眉宇微挑。
以他的斂息手段,尚且不能以假死騙過其他金丹真君,更別說蘇冰兒了。
散仙盟的金丹真君又非蠢人。
「若這一條件,衛丹師不能答允的話。我派還有另一辦法」
田秋雲再道。
「請韋夫人直言。」衛圖沒有著急,耐住了性子。
今天沒寫的,明天補更。
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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