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聽到此話,衛圖沒有多言解釋,他手掌一翻,取出放於袖中的龍璃珠,以此動作告訴了天蠍老祖答案。
只見,在龍璃珠取出後,藏身在珠內空間的赤龍老祖旋即而動,從珠身中飛射而出,向天蠍老祖的神魂徑直撲了過去。
「赤龍殘魂?」
「這是赤龍殘魂?」
神魂被衛圖定住的天蠍老祖大驚失色,言語略帶恐怖的重複這一句話。
此刻,在赤龍老祖撲向他的這一瞬間,他已經感受到了,己身神魂正在不斷被赤龍老祖吞噬,其變得愈來愈強,而自己卻愈來愈虛弱。
登時,他明白了,從他在萬陰門內取得「天鬼魂種」開始,到現在被赤龍老祖吞噬神魂,一切皆在衛圖的算計之中。
而衛圖這堂堂的化神尊者,之所以不第一時間控制住他,恐怕和他關門弟子「宮舒蘭」分不開關係。
因為在此間,唯一的變量,便是他拔除了宮舒蘭識海內的「分魂」,給了宮舒蘭一定的自由。
恰恰,他在此刻,也難以主動感應到,存於宮舒蘭識海內的神魂禁制了。
「這個賤人!一定是她!她和衛圖的關係在幾百年前,就不一般了。」天蠍老祖怒不可遏,心中暗罵。
他猶記得,弟子狐山在多年前向他稟報:宮舒蘭為了衛圖的生死,向同門下手,不惜違抗他的命令。
只是,當年的他,見衛圖不過是一小小金丹修士,就沒過多在意這件事。
不曾想,當年本該隨時光大潮沉入河底的泥沙,竟然不斷積勢,成了今日足可砸死他這個河中人的巨石了。
「姦夫淫婦!姦夫淫婦!」
天蠍老祖心中恨極,他強頂衛圖神識的強大禁錮,準備以神魂撬動法體,施展血脈秘術,傳音談盟主,讓自己這個最有成就的子嗣逃走,在未來幫自己報仇。
但就在他拼死掙扎之下,好不容易以血脈秘術感應到了談盟主之時——卻見談盟主這個「護道人」,正不斷拉遠,與他之間的距離。
或者說,其主動遁離了這間洞府。
「談兒談兒也背叛我了?」
這一刻,天蠍老祖心如死寂。
他萬沒想到,在這一場精心營造,誆騙他的騙局中,他的兒子談盟主也出了一把力,把他親自送進了這一死地之內。
「可笑!可笑!」
「可笑我天蠍一輩子機關算計,到頭來,給他人做了嫁衣。」
天蠍老祖神魂呢喃,面露失落之色,放棄了掙扎,任由赤龍老祖吞噬。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天底下有這麼多的苦修士,不耽於享樂,連一刻勤勉修行的時間,都不肯放過。
無它,不進則退。
當自己在原地踏步的時候,仇敵、潛在的對手都在無時無刻的進步。
如他,就從未想過,幾百年的那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能在今日,以化神之尊降臨在他面前,然後褫奪他的一切。
「衛圖,不殺陳談,你會後悔的!」
靜默了片刻後,天蠍老祖眸底露出一絲怨毒之色,冷聲說出了這一句話。
既然談盟主背叛了他,那麼他這個惡虎,也絕不會再有「不食虎子」的善念。
談盟主必須隨他一起死!
只是,事到如今,他只能把這一希望寄托在衛圖的身上了。
話音落下。
衛圖臉上先是露出一絲詫色,繼而微微頷首,示意這句話他聽進去了。
時間緩緩流逝。
半個月後,天蠍老祖的神魂已被赤龍老祖吞噬了八成,神魂變得極為孱弱,宛如一道虛影,不復之前的凝實了。
「最後一口!」赤龍老祖狂笑一聲,他形如赤蛟的神魂從空飛騰而起,張開大口,從上到下,直接一口把天蠍老祖的神魂全部吞進到了腹中。
隨後,赤龍老祖的神魂一股腦的湧進了玉盒內的「天鬼魂種」中,開始了轉生。
而在這一刻,「天鬼魂種」也發生了變化,從適才的黑玉人參之狀,變成了一個半人高低,黑色肉膜覆蓋的肉球。
而在這肉球內部,則是一個頭有犄角,面為赤青之色的胎兒。
「這就是天鬼?」
衛圖仔細端詳,面前這一與古魔同等級的天地生靈。
他能感受到,其內蘊含的不同於人族修士的磅礴生機。
在這肉球內的胎兒,似是神魂之體,而又非神魂之體,是介與肉身和神魂之間的某種體質。
此外,他亦隱隱能看到,此胎兒頭頂的「黃泉眼」,正在從虛空中,不斷接引一縷又一縷的幽冥之氣,充盈己身。
其特性,與他所修的神通——《金蟾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的《金蟾氣》,亦能從日星中接引到日精之氣,用作己身修行。
唯一一點不同的是。
日星可以觀測,感應到,但傳說中幽冥界內的幽冥之氣,是他這等人族修士,所難看到,並感應到的。
「大概還需五年時間,祝老魔就可完全轉生了」
衛圖觀摩「天鬼魂種」狀態,手指掐算時間,忖道。
正常來說,赤龍老祖借「天鬼魂種」轉生,至多只需一年多的時間。
只不過,此間赤龍老祖蛇吞象,吞了天蠍老祖的全部神魂,需要借「天鬼魂種」純化這部分的魂力,所需的時間,就不免多了一些。
但好處是,待純化魂力結束後,赤龍老祖有相當大的幾率,神魂力量到達准化神之境。
「看看這老魔身上,有什麼身家。」
衛圖收回目光,看向了在蒲團上,仍然存有生機的天蠍老祖肉身。
他駢指一點,幾道青光射出。
下一刻,青光從天蠍老祖肉身穿梭而出,落下了一隻妖異豎瞳、一件蠍頭骨杖,以及數件儲物法器。
這妖異豎瞳,衛圖識得,正是天蠍老祖在萬陰門內,從虛空中看出「天鬼魂種」所在之地時使出的手段。
而蠍頭骨杖,則就是天蠍老祖手上,時常所用的一件四階攻擊法器了。
「此物瞳力與鬼眼魔蛛相近?」
衛圖伸手攝來妖異豎瞳,他神識完檢測這件寶物後,心中一動,從靈蟲袋內取出了鬼眼魔蛛,想看鬼眼魔蛛對其是否感興趣。
修仙界內的這些奇蟲妖獸,晉級路線和修士不同,並不是靠每日打坐苦修,而是靠天地靈氣滋養,吞噬高級靈物突破。
鬼眼魔蛛自然也不例外。
但下一刻,意外出現了。
在鬼眼魔蛛小心翼翼靠近這隻妖異豎瞳的時候,這隻妖異豎瞳竟然發出詭異綠芒,瞳孔從中裂開一個充滿利齒的大口,一口吞了鬼眼魔蛛。
這一幕,讓衛圖始料未及。
他的設想是,這妖異豎瞳被鬼眼魔蛛所吞噬,而後鬼眼魔蛛藉此突破,等級提升。
從沒想過,鬼眼魔蛛反被此物吞噬了。
好在,望日金瞳經過他多年的修行,已經卓有成效,鬼眼魔蛛折損也就折損了,對他現今的靈瞳手段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也不知這妖異豎瞳到底是何物?具體的來歷。」衛圖面露思索之色,抬掌重新攝回妖異豎瞳,將其封印在了一隻丹瓶內,等赤龍老祖甦醒後,再進行探索。
——赤龍老祖吞了天蠍老祖的神魂後,亦相當於擁有了天蠍老祖的全部記憶。
隨後的蠍頭骨杖,衛圖就沒有多看了。
他直接打開了天蠍老祖身上的這些儲物法器,從這裡面,搜檢對他有用的寶物。
但可惜,除了一些四階上品的「拘靈符」和「化靈符」外,就沒有幾件寶物,是他這個化神尊者所在意的了。
然而,就在他為此失望的時候,卻忽然在天蠍老祖儲物法器的「功法區」里,看到了讓他大為感興趣的幾個秘術。
這幾個秘術,分別是拘靈符、化靈符兩種特殊符籙的製法,以及煉製「第二元嬰」的手段。
天蠍老祖,雖只是元嬰巔峰,但其已經把這兩種符籙製法,推演到了五階。
而且,根據衛圖這五階符師的經驗來看,天蠍老祖推演的五階拘靈符、化靈符已經很完善了,有七成以上的幾率能夠真正畫出。
至於第二元嬰的煉製方法
此秘術則是載於一張殘破的古老玉頁上。
其內記載了五行嬰和兩儀嬰的煉製方法,以及晉級的一些手段。
見此,衛圖不難看出,這「第二元嬰」之法應不是天蠍老祖自己創出,其應該來源於大蒼修界的某些古老門派。
「彌生宗。」少傾,衛圖神識一掃,便在殘破玉頁的頁角處,看到了這三個蠅頭小字。
「五行嬰有望突破了。」
衛圖仔細揣摩了一會這殘頁上記載的第二元嬰突破法門,心道。
【五行嬰】加上【煉魂幡】,是他在元嬰境內的一個壓箱底手段,突破化神後,此招威力大減,還不如他借法相使用高級法術來得威力要大。
但若以這殘破玉頁上的法門,重新煉製,使其突破,【五行嬰】仍可在他化神境內,顯露出一定的威力。
在衛圖檢查天蠍老祖身家的同時,借傳送陣遠離淵澤仙城,躲避天蠍老祖發動神魂禁制的宮舒蘭,也悄然重回了這間洞府,並來到了閉關室外面。
「宮仙子。」
衛圖一揮袖袍,收走赤龍老祖正在轉生的「肉胎」,抬步走到了外面,對正在等候的宮舒蘭稽首施了一禮。
「衛尊者」
宮舒蘭見此,連忙回禮,話語比以前客氣了不少,對衛圖的稱呼也用上了尊稱。
識趣,是她這等從底層拼搏上來的修士天然自帶的性格底色。
聽到這話,衛圖也沒有過多在意,如宮舒蘭一般,在他修為突破後,對他更改尊稱的舊友數不勝數。
各叫各的就行。
「妾身多謝衛尊者此次援手,救妾身一命」
接著,宮舒蘭面露感激之色,向衛圖致謝道。
見此一幕,衛圖擺了擺手,示意宮舒蘭不必多禮。
「不知宮仙子未來可有什麼打算?」
衛圖問起了宮舒蘭未來道途的規劃。
此前,在魔極海的時候,他就有意,在救下宮舒蘭後,就贈予此女一些化神境層次的知識典籍,以及他的突破經驗,與此女結下深層次的善緣。
他看好宮舒蘭的前途。
認為此女,將是大蒼修界內繼他之後,最有希望突破化神的女修。
前不久,有談盟主「珠玉在前」,他並不介意,把給談盟主複製的東西,再複製給宮舒蘭一份。
「打算?」聞言,宮舒蘭眸底露出了一絲迷茫之色。
她修行這數百年來,除了在丹丘山的那段時光外,剩下的時間,皆被天蠍老祖所遙控,沒有得到過真正的自由。
現今,天蠍老祖身死後,她還真的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要去哪裡。
「衛某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前往大炎修界。若宮仙子願意的話,衛某可攜宮仙子一同前往。」
見此,衛圖沉吟一聲,說出了他心中的打算。
「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
丁樂正派魏中良去大炎修界請九國盟的盟主馮元殺他,他沒必要,一定要逗留在大蒼修界,等馮元十年後到來。
或者說,在沒有人質被把持的前提下,他可以完全不理睬這一件事。
至於他所在意的尊王宮秘境,只要馮元不蠢,就不可能把此秘境廣而告之,讓其他化神尊者跑來分一杯羹。
既然不留在大蒼修界,那麼他的去處就有兩個了,要麼去大炎修界,要麼借空間隧道,重回歸墟海修仙界。
而去歸墟海修仙界,對他現在來說,意義不大。
很簡單的一個原因:歸墟海修仙界的眾多化神尊者,已經對他有了防備之心了,他若想在歸墟海內,獲得額外機緣,無疑是一難事。
所以,去大炎修界,遊歷此界,就成了他另一個不錯的選擇了。
其外——
天蠍老祖說的話也有道理。
不殺談盟主,他會後悔的。
因此,這次去大炎修界,他亦打算,順帶解決了談盟主這一後患。
「大炎修界」
聽此,宮舒蘭心中一動,她和談盟主一樣,對大炎修界的繁華早有耳聞了,只是一直不知橫渡前往此域的方法。
現在,衛圖這個化神尊者願意帶她前往,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了。
「妾身願意前去。」
宮舒蘭點頭,答應了下來。
「五年後,在此地碰面。」
衛圖頷首,取出複製好的大炎修界情報,遞給了宮舒蘭,並告知了宮舒蘭之後的聚合地點。
除了宮舒蘭外。
這次,衛圖打算帶往大炎修界的修士,還有幾個人。
譬如傅志舟、符玲瓏兄妹。
傅志舟和他一樣,在歸墟海修仙界內已經「聲名遠揚」了,想要在此域內,獲得更進一步的化神機緣,比登天還難。
但去了大炎修界,就能多出一些希望了。
至於符玲瓏兄妹
則是因為聖崖山一戰時,符玲瓏兄妹暴露了和他之間的關係。
把這二人繼續留在大蒼修界的話,待馮元來到大蒼修界後,這二人的性命大概率就難保了。
當然,把符玲瓏兄妹送到歸墟海修仙界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在衛圖心裡,並不把這兄妹二人劃為可信之人,自然不會輕易向這二人泄露關於海外修界的一切了。
「此外,還有金夫人母女需要轉移」
衛圖微眯眼眸,暗暗忖道。
金夫人母女所在的「北元島」,雖然陣法隱蔽,外人難測,但那是對丁樂正而言。
馮元出身化神大宗,底蘊和手段都非丁樂正所能比擬,能瞞過丁樂正的「北元島」,不見得會對馮元起效。
不過對金夫人母女,他就不會攜帶二人去大炎修界了,而是會和衛修文等人一樣,把二人送到歸墟海修仙界這一安全之地。
畢竟,親疏有別。
——未到突破化神的臨界點,歸墟海修仙界和大炎修仙界兩大修界之間的資源差距,並不明顯,甚至歸墟海修仙界因為有大量靈晶存世,還要更勝一籌。
這般思慮完後。
衛圖向聖崖山飛遁而去。
一來,通知符玲瓏兄妹,他的安排。
二來,再借聖崖山的超遠傳送陣,前往魔極海的「北元島」,帶金夫人母女離開。
一日後。
衛圖趕到了聖崖山。
相比數月前,此時的聖崖山蕭索了許多,再無往昔仙禽靈獸飛來飛往的仙家場景了。
洞府靈峰中,只剩下了一些練氣、築基的底層修士。
不過,他對此,也不怎麼在意,隨意掃了一眼後,就向聖崖山的主殿飛去了。
符玲瓏兄妹,現在就正居於聖崖山的主殿內。
察覺到衛圖前來,主殿內的符玲瓏、符大呂二人,連忙走出,上前迎接。
「符玲瓏,見過衛尊者。」
「符大呂,見過衛尊者。」
衛圖注意到,符玲瓏對他行禮,頗有一些心不甘、情不願,似是礙於尊者威嚴,才不得以屈服。
只是,關於這一點,他倒也沒去多加苛責符玲瓏,畢竟此女的性格他還是了解的。
當年,其敢不懼死亡,當著他的面,喊他「衛藥渣」。
——愛面子大於惜命。
現在,他雖說成為化神尊者,但對此女來說,也是一死,沒什麼太大差別。
而就在衛圖思索往日與符玲瓏的種種時,這時的符大呂,也十分識趣的,從懷裡取出了一個高級儲物袋,拱手遞給衛圖,並道出了儲物袋內所裝的東西。
「聖崖山三階以上的靈物資源?」
聽到這話,衛圖眉宇微挑,頗為滿意的看了符大呂一眼,收下了這份抄家之物。
聖崖山的家當,實則大抵都被司徒陽一眾元嬰高層帶走了,留下的也只有一些常規資源,並不豐裕。
不過,現今符大呂這般識大體,他心裏面還是頗為受用的。
寒暄結束。
衛圖開始話入正題,說起了,他此次重回聖崖山的目的。
「大蒼修界不能待了,你們兄妹若是願意跟我的話,我願帶你們二人去大炎修界。」
他道。
「大炎修界」
符玲瓏和符大呂聽到這話,抬頭互視一眼。
他們二人不知衛圖此前兩百多年,一直所待的地方,都是海外修界,所以在聽到這一句話後,下意識的認為,這是衛圖帶他們前往自己現在定居的地方了。
「這是承認我的名分?」
符玲瓏頓時志得意滿,心道衛圖還有一點良心,沒忘記她這個舊人。
不過,雖然心中喜悅,但符玲瓏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異色,仍是那一副略帶不情不願的平靜神情。
但這一副神色,落在衛圖眼裡,就是矯情至極了。
他雖然對符玲瓏還心存舊情,但若此女不識趣的話,他也並非好惹的。
「既然符主持不願的話,那衛某也不強求了。」
衛圖聲音寒了幾度,冷聲道。
話音落下。
符玲瓏的小臉瞬間煞白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可知道,衛圖絕不是什麼無的放矢之人,若她再在衛圖面前擺臉色,恐怕衛圖當真會把她一人留下受死。
比符玲瓏反應更快的是符大呂。
這光頭壯漢在聽到這句話後,當即臉色一變,俯身下拜,代妹妹符玲瓏賠禮道歉了。
「玲瓏在符家一直以來,都是大小姐性子,性格驕蠻,還望衛尊者勿怪。」
「若要懲治還請衛尊者在內室懲治?」
「內室」
話音落下,符玲瓏俏臉登時就有如火燒雲了,她清楚知道,兄長符大呂此刻所言之事是什麼了。
不外乎讓她「以色侍人」。
只是,以她性子,並不想在衛圖面前如此卑賤。
但思及衛圖適才的動怒,她又覺得,此時不予衛圖甜頭,可能好不容易的重逢,就會在她的矯情做作之下,成為再一次的死局。
明明她這次前來聖崖山相援,此前贏得了衛圖的善待!
「罷了!罷了!就當被蚊子再次叮了一口。」
符玲瓏咬緊銀牙,心道。
想至此處,她臉上隨即露出歉色,對衛圖微福一禮後,迎合衛圖的喜好道:「這次是貧尼不對,還請衛尊者入內室懲戒。」
「這」
衛圖見此滯言,他怎麼感覺,符玲瓏這服軟之話,帶著些許顏色暗示。
像是在欲拒還迎一般。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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