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衛圖搖頭。
他落籍丹丘山才十來年,怎麼可能知道丹丘山三十年前的事。
當年,在看到宮舒蘭絕色的時候,他就深知這個女子會招惹是非,哪會去多加打聽。
「除了這點外。我還聽說,宮舒蘭身上可能懷有一份築基靈物。」汪丹師大著嘴巴道。
他說到這裡,剛才慘白的臉色,都因激動,變得有些面色紅潤了起來。
衛圖臉上閃過幾分古怪之色。
結合汪丹師和柳芸之前的對罵內容,他不禁懷疑,汪丹師是不是存著吃宮舒蘭軟飯的想法,這才如此殷勤。
「我先出去了,要是我那口子回來,衛道友,記著幫我打打掩護,就說我去景雲居了。」
汪丹師捂著胸口,一瘸一拐的走出雲雀街小院,他打算讓宮舒蘭好好安慰自己一番。
將在趙青蘿這邊受的氣,傾瀉到宮舒蘭身上。
反正這二人都是出身修仙家族的女子。
有著共同點。
打掩護這件事。
衛圖沒理汪丹師,他可不想和柳芸這等潑辣女子有過多的交際,保持正常的鄰里關係就行。
但不料。
第二日凌晨。
柳芸就叩開了他的門。
柳芸沒有詢問汪丹師的蹤跡,而是一臉悲戚的道出了汪丹師的死訊。
「什麼?」
「汪道友死了?」
衛圖一臉震驚。
昨天,他還記得汪丹師離開雲雀街小院時,只是受了輕傷,沒什麼大礙。
趙青蘿雖然下了重手,但那點傷勢,並不是致命傷,不至於讓汪丹師身死。
「我那死鬼,昨晚死在了宮舒蘭的床上。這狐媚子,真當狠毒,掏空我那死鬼靈石不說,現在蝕骨吸髓,害人性命了!」
柳芸怒聲道。
她不知昨天那一茬事,於是將汪丹師身死的罪責,全然怪罪在了宮舒蘭的身上了。
「還望汪道友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衛圖做哀悼狀,沒將昨日之事道出口,而是選擇隱瞞了下來。
論交情,他和汪丹師夫婦只是泛泛之交,鄰里的交情。
沒必要因為這件事,給自己惹來麻煩。
是個人都能看出,這裡面定然有著不小的蹊蹺。
此外,依照柳芸的性子,他要是說出「趙青蘿」三個字這潑婦恐怕會直接去找趙青蘿討要說法
屆時。
他就是自尋死路了。
「七日後,我那死鬼就入殮了,還望衛道友能夠參加喪事,全了交情」
柳芸拭淚道。
「喪事?」衛圖眉宇微挑,聽到這兩個字,他哪能不明白柳芸的心思。
這柳芸是想借著汪丹師身死的理由,辦喪收禮斂財。
來修仙界這麼久,他鮮少見有修士身死後還辦喪事的。
都是草草埋了。
更何況,汪丹師是死在女人肚皮上,說出去,難免名頭上有些不好聽。
倘若柳芸真當重視與汪丹師的感情,就不應該大張旗鼓的辦這喪事,而是趁夜發喪。
不過。
對於這點。
衛圖倒也不意外。
汪丹師夫婦生活早就不和諧了,若非汪丹師地位在一眾底層修士中還算不錯,柳芸恐怕早就與其離了。
「喪事上,有些遺物,也需變賣還望衛道友記得參加」
柳芸見衛圖不上鉤,心中暗惱,於是又添了這一句話。
「可有丹師傳承?」衛圖眼睛一亮,立刻詢問。
汪丹師品階還沒到一階丹師,身上也無什麼有價值的遺物,唯一珍貴的,亦只有其身懷的丹師傳承了。
儘管他現在還不打算兼修丹道,但若能獲得一份低價的丹師傳承,於他來說,亦算好事一樁。
能增強他的底蘊。
「此是自然。」柳芸垂淚,輕「嗯」了一聲。
關於汪丹師死亡的蹊蹺。
衛圖不打算去打聽。
實力不濟,知道的不應該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容易給自己引來禍患、生命之危。
「汪道友雖說是因趙青蘿受了傷勢,但實際上,真正讓他喪命的,恐怕只有宮舒蘭這一個因素了」
衛圖暗忖。
他開始根據信息,推敲汪丹師的死因。
片刻後。
他有了兩個判斷。
一,汪丹師的死,應該是有人故意嫁禍給趙青蘿。
二,有人借趙青蘿傷汪丹師的這件事,順水推舟,致汪丹師於死地,應該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
「築基靈物!」
衛圖篤定,確認了幕後黑手想要的目標。
只有築基靈物這一種「奇珍」,才值得幕後黑手不惜冒著得罪趙青蘿的風險,將殺死汪丹師的事,嫁禍給趙青蘿和宮舒蘭二人。
想到這裡,衛圖不由暗暗慶幸自己當初抵住了誘惑,沒有和宮舒蘭去深入交流。
不然,今日死的就不是汪丹師,而是他了。
「丹丘山看似風平浪靜。」
「但實則,暗流迭起,稍有不慎,就有殞身之危。」
衛圖感慨。
念此,他趁夜起身畫符,然後將畫好的一階岩盾符,偷偷縫在了自己衣袍的內襯裡。
有這些岩盾符在。
他睡覺,能睡的踏實一些。
七日後。
汪丹師的喪事,如約舉行。
哀樂吹響。
衛圖推開門,映入眼帘的就是兩個熟人,胡瑤和童佩佩。
胡瑤在,衛圖還能理解。
在汪丹師沒找宮舒蘭這個新歡之前,其是胡瑤的常客。
二人相處多年,難免會日久生情。
但童佩佩他就不理解了。
根據他所知,童佩佩性格較宅,一直深居家中,極少出來。
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上次毛符師騙她的事了。
其不太可能與汪丹師有過多的交集。
「童道友看上了雲雀街小院這塊住處,覺得划算,所以打算今後入住這裡。」
胡瑤心思玲瓏,猜出了衛圖的疑惑,解釋了一句。
——她知道衛圖和童佩佩之前的一些小恩怨。
「入住這裡?」
衛圖聞言,頓時釋然。
汪丹師身死後,柳芸儘管可以靠變賣汪丹師遺產一波肥,但少了後續收入後,再租賃坊市的洞府,未免就太奢侈了一些。
尋租價格更低廉的洞府,才是正理。
而少了柳芸後。
雲雀街小院,只剩下了衛圖一人租賃,性價比在一眾坊市洞府中,足以排得上前三。
童佩佩入住這裡,合情合理。
「不過她們二人的關係,何時變得這麼好了」
衛圖稍有鬱悶。
他當然知道,胡瑤和童佩佩關係的親近,肯定與胡瑤經營的符紙生意有關係。
只是在看到胡瑤這個「生意夥伴」這麼輕易就被童佩佩這個同行搶走,他心裡還是稍有不舒服的。
「算了,車楚龍一事後,我刻意疏遠胡瑤,以她的聰慧,定也察覺到了」
「她找上童佩佩,亦是與此有關。」
衛圖暗嘆了一口氣。
接著,他觀察了一眼參加喪事賓客隨的份子錢,又估摸了一下自己和汪丹師的交情,從懷裡掏出了二十粒靈砂,當作了隨禮。
半個時辰後。
在柳芸的主持下,關於汪丹師的喪事完美結束。
接下來,柳芸將汪丹師的遺產,從屋內盡數取出,放置在了一張桌案上,開始了拍賣。
汪丹師的遺產不算多。
只有幾瓶基礎丹藥,一個一階殘破丹爐,一個煉丹時用來靜心的定心玉。
拍賣聲迭起。
幾瓶基礎丹藥被棚屋區的散修們一一分了。
定心玉,被胡瑤出了五枚靈石的高價,搶奪到手。
一階丹鼎,則輪空了。
沒有散修願意拍買這玩意。
柳芸見此,也不意外,開始了對丹師傳承的拍賣。
「一百枚靈石。」
這時,人群內,突兀的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女音,直接將柳芸起價的「七十五枚靈石」,抬高到了一百枚靈石。
話音落下。
眾修目光看向了出聲的女修。
「這女修是誰?」
衛圖挑眉,目光露出探尋之色,看向胡瑤。
汪丹師的交際圈子,九成九都是棚屋區內的散修。
因此,在場散修,他能認識個八成以上。
其他不認識的,也不會眼生。
但唯獨這個女修,他在記憶中,沒有見過。
胡瑤定定的看了一眼女修的容貌,對衛圖傳音道:「這人名叫楚音,是耿文的手下。」
「耿文?」
衛圖聞言,眼睛眯了一些。
他可還沒忘記四年前的劫修之事,以及兩年前與他同處一院的「尉遲玉」。
這些事。
都與耿文有關。
「莫不是這次汪丹師的死,亦與他有著聯繫?」
衛圖尋思。
儘管耿文作為丹師,派遣手下來收購汪丹師的丹師傳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
耿文與劫修的聯繫。
不免讓他多想了一些。
想及此,衛圖腳步微挪,走到了楚音身旁,用「香羅鼻」輕嗅了一下其身上的香氣。
「和尉遲玉身上的香氣相似。」
「她是尉遲玉?」
衛圖心神一震,險些失色。
他沒想到,兩年前離開雲雀街小院的尉遲玉,今日又重回了這裡。
「冷靜!」
「耿文對我試探過後,現在已對我沒了殺意,我沒必要再湊到他的眼前。」
衛圖深吸一口氣,悄然從楚音身旁離開,重新回到了先前所處的位置。
「一百靈石。」
「好,這丹師傳承就交給仙子你了。」
柳芸聽到一百靈石後,眼睛一亮,似是沒想到汪丹師這死鬼留下的傳承這麼值錢。
她等待了數息後,見無人再出價,於是笑呵呵的回應起了楚音,答應了楚音的拍買。
拍賣結束。
一眾散修離開。
「柳道友,可還有汪道友丹師傳承的備份?」
衛圖叩開房門,詢問道。
事實上,仙家功法並不容易一比一複製,然後傳播。
制約仙家功法大肆流通外界的原因,不僅有仙門的管控,還與其難以複製有關。
如汪丹師的丹師傳承,想要一比一複製,只有兩個辦法。
一,尋一個和丹師傳承同等級的丹師,耗費時間,將其重新刻錄。
二,尋一個築基真人,以強大神識將其烙印在玉簡內。
因此,楚音在拍到汪丹師的丹師傳承後,並沒有對柳芸進行警告,讓其不要泄密。
衛圖這次來,只是碰碰運氣。
興許柳芸手上,還有汪丹師的其他遺產,或者私下刻錄的玉簡。
「沒有。」柳芸直接搖頭,「那死鬼就留了這一份丹師傳承。我又沒他的丹道本事,哪有能耐,去複製玉簡里的內容。」
「不過那死鬼還有一個寶物,我沒泄露出去。」
柳芸稍想片刻,說道:「他生前攢錢買了一顆破階丹,打算藉此突破練氣後層。」
「只是我顧忌露財太多,沒敢將這破階丹拍賣出去。」
「要是衛道友有想法的話,我願作價九十枚靈石,賣了這破階丹。」
「九十枚靈石?」衛圖聽到這個數字,當即搖頭道:「衛某一窮二白,囊中羞澀,晉級練氣四層已是耗費了多年積攢的財力,哪有餘力再買破階丹。」
市價的破階丹在一百二三靈石左右,柳芸開價九十枚靈石,已經很有誠意了。
但衛圖並不想要來歷不明的丹藥,用來破階。
畢竟丹藥是口服之物。
「那可惜了。」
柳芸嘆了口氣。
她轉身,目光打量著屋內可用作變賣的余物,但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
這時,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看向衛圖道:「衛道友,我看你平日裡潔身自好,從不去找什麼狐媚子。」
「正好,我那死鬼死了。我身上又有這麼一大筆嫁妝,不如你和我過吧,咱們搭活過日子。」
說話間,柳芸瞥了衛圖一眼,她頓覺以前可憎的鄰居,在此刻變得順眼了起來。
她捏著衣角,又打量了一眼衛圖的身板,發現衛圖看似瘦削,但藏在衣袍下的體魄精悍,比自家死鬼汪丹師壯碩了不止一籌。
「衛道友,伱意下如何?」柳芸紅了臉,低了低腦袋。
「什麼?」
還想著撿漏的衛圖聽到柳芸這句話,差點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他看向柳芸,一臉的怔然無語。
「柳道友,言過了。」
衛圖冷著臉,直言拒絕。
坦白說,柳芸容貌不錯,在一眾女修中亦算中等,尤其是此刻配著所穿的孝服,更是增添了幾分的媚態。
再加上陪嫁的嫁妝,是個男修都會有所意動。
——汪丹師的遺產,意味著可以少奮鬥幾十年。
但衛圖卻猶記得,柳芸一屁股坐在地上,朝他撕開上身布料的那一幕
推書:萬訂作者書。
余元重生封神之前,成為截教金靈聖母座下弟子,聞仲的師兄。
眼見大劫將至,一眾截教弟子還沉浸在「聖人大教」的光環中玩命作死,余元望著搶到手的封神榜輕嘆:「這爛慫截教
待不得了
准提:「截教的確爛透了,配不上小友這這等人物,不知小友
可願來我西方?」
余元一巴掌呼了過去,「截教只有我能罵!你再罵一句試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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