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法術修煉圓滿,化作法術種子,讓周長旺十分興奮。
接連幾天,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有一次實在忍不住,更是在後院中,打出了一道庚金指。
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原本完好的靈田地面,直接炸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深坑,不僅如此,接下來幾天,那一片區域的靈氣,都十分絮亂,周圍幾株匯靈草受其影響,生生枯萎。
等他第二天過來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連他使出枯木回春術都沒能救回來。
趕忙將周圍幾株也受其影響的匯靈草移植到其他角落之後,他再也不敢隨便試法了。
一次試法,讓他損失三四塊下品靈石。
這樣的奢侈,他覺得還是不要嘗試的好。
接下來,他倒是沒再嘗試凝結法術種子,因為太耗時間了,他每天都感覺自己很忙。
白天要在靈田裡看護匯靈草,雷靈米樹,晚上他需要畫上至少一個時辰的靈符,然後修煉千雷閃法術,再到修煉室內潛修
他會的許多法術雖然都大成了,但距離圓滿可都差得遠了,倒不如順其自然。
短期內,只凝結出一道法術種子也夠了。
畢竟仙法修士,修為才是根本。
他也不需要去與人爭鬥。
「歷經七天,千雷閃這門法術,總算快要入門了。」
在又一次施法失敗之後,周長旺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經過七天的苦練,他總算徹底熟悉了千雷閃這一法術的符文結構,可以順利的將所有符文結構,凝結而出。
之所以這一次還會失敗,只是因為符文結構之間的銜接,還有所欠缺而已。
畢竟,二十五個符文結構中,有五個乃是他熟悉而經過簡化的符文結構,在與其他新的符文結構相連之時,必然會有瑕疵。
這就需要他不斷進行調整嘗試了。
對他來說,問題不大。
只是水磨的功夫而已。
嗡嗡嗡~!
恰在這時,一陣陣法警示之聲傳來。
這是門口的法陣,感應到有人跨入警示範圍,或者直接敲響大門之時,才會引發的震動之聲。
「會是誰?」
周長旺疑惑。
他在這裡都住了接近兩個月了,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沒與什麼鄰居打過招呼,誰會來敲門?
房租?
他都是一年一交,如今可遠沒到交納的時候。
難道是哪個朋友?
想了想,周長旺還是來到前院,先是出聲喊了一句:「誰?」
「我們是羅剎幫的。」
然後很快,一道略顯粗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羅剎幫的?」
周長旺一愣,很快想起了上次在散修集市碰到的那位盧符師。
難道,這麼快對方就摸清了自己的底細,找上門來了?
「對,我們是羅剎幫的。
這次來,就是想通知一下,現在這一片,都歸我們羅剎幫管了,以後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只要去我們堂口告知一聲,我們自會為你們解決。」
門外之人繼續出聲,聲音倒顯得有些平和。
「為我們解決?」
周長旺一愣,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說什麼為他們解決,不就是變相的收保護費嗎?
不過聽聞並不是那盧符師找上門來,他倒也放鬆下來,然後打開了房門。
入目,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看起來有些威武雄壯的中年修士正站在他門前,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厚氣血來看,這竟是一位體修修士。
而且境界頗高,至少得是練氣四層,甚至是練氣五層層次。
而在他身後,則還有兩位青年修士,一個二十來歲,顯得有些清瘦,練氣二層左右。
一個則面色稚嫩,看起來小了許多,也有著練氣一層的修為。只是不知為何,周長旺見到他,卻總感覺有些面熟。
只是略一回想,一時間卻也沒想起來是誰。
「對的。
有任何麻煩,都可以告知我們,我們自然會為你解決。」
中年修士笑著點頭。
而他身後,那青年修士則緊跟著說道:「不過,為了維持這裡的失序,我們羅剎幫也需要人手時不時地過來巡查。
所以,就需要你們這些租客,慷慨解囊,支持一二了。」
「巡查的事,不是有坊市守衛?
什麼時候,需要用到伱們羅剎幫了?」
周長旺語氣平靜的反問道。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離坊市三十里之外,新發現了一座火晶庚鐵礦脈。
坊市內的大部分守衛,都被派去礦脈開荒平亂,自然就無暇管理坊市內的諸多失序。
但坊市這麼大的產業,肯定不能亂了,這就得有人守著,所以我們其實是受了上面的指派,來維護坊市內的治安的。」
那青年修士洋洋得意的說道。
「這樣嗎?
那需要多少?」
周長旺皺起了眉頭。
本能中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就算坊市守衛都被派出去了,但管理者又怎麼會放任一個幫派,來管理其中的失序?
別看這幾人一臉公正,好似搖身一變,就成了坊市護衛一般的人物,但幫派畢竟是幫派,黑的,也始終是黑的,不管怎麼洗它都是個髒東西。
由他們管理,必然會生出亂子。
他不認為坊市裡的管理者,看不透這一點。
至於火晶庚鐵,他倒也知道,乃是煉製法器的一種重要材料,確實十分珍貴,據說一斤火晶庚鐵,就可值數十塊下品靈石。
一座礦脈,至少可以提煉出數千斤的火晶庚鐵,價值數十萬下品靈石,也難怪坊市方面會動心,派出大量人手入駐。
「每月五塊下品靈石即可。」
那青年修士聞言,連忙開口。
中年修士這時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道:「放心,我們羅剎幫是很講公道的幫派,收了你的靈石,就必然會保護你的安全。」
「希望如此吧。」
周長旺想了想,還是將五塊下品靈石遞了過去。
他倒不是怕了,只是如今情況未明,他自是不好與他們起什麼衝突。
平白無故損失五塊下品靈石,周長旺心情頓時糟糕起來,也沒心思繼續修煉法術,在院子內打了兩個周天的天元八式,出了一場大汗之後,心情才略微平復下來。
然後,他就進了廚房,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小袋子。
袋子中裝的,正是雷靈米。
如今眼見著那五百來株雷靈米樹都逐漸生長起來,若是順利的話,應該不至於出現種不出靈米的情況,他這才終於決定,將這袋雷靈米給吃了。
小心的淘洗了一遍,不放過任何一粒雷靈米,他這才放入了鍋中蒸了起來。
只是一會兒,一股濃厚的米香,就隨之傳了出來,讓周長旺心情也不由美麗了起來。
「這雷靈米,當真不愧是珍品靈米。
只這氣味,就比普通靈禾米香的太多了。」
周長旺感慨著,打算配合這靈米,炒上一兩道硬菜。
「魏頭兒。
剛才那人,我認識。」
收好第二家住戶的靈石之後,羅剎幫一行人中,那年紀最小的修士略一猶豫,突然開口說道。
「誰?這家?
沒想到小徐還認識這裡的人?」
那青年修士聞言卻不屑一顧,繼續說道:「要說起來,這人我也認識啊,聽雨軒酒樓的管事,雜務堂白管事的小舅,他兒子還是坊市護衛中的一個小隊長。
剛才他願意拿出靈石來,我都驚訝了一下。
以他的身份,就算不給,我們也拿他毫無辦法。」
「他只是不想麻煩而已。
這等人物,處事圓滑,事事妥當,可不會為了我們浪費人情,五塊下品靈石,對人家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說到底,這邊住著的,都是些有本事的強人,背景深厚,關係錯綜複雜所以都給我收斂點,不然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幫內可不會幫我們解決。
我們收取靈石,他們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我們也決不能擺臉色,可別拿出對付外圍散修那一套出來。」
中年修士目光閃爍的看了那寬厚的大門一眼,低喝一聲警告道。
他當然知道來南街這邊收取靈石,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誰叫他得罪了人?
上面壓下來的任務,他敢不從嗎?
「不是這家,是我們最開始去的那家。
那人我認識,在幾個月前,還跟我爺爺一起在長嶺山腳下種植靈田。
也就是說,他就是個靈農。」
那小徐連道。
他剛才也是仔細打量了好幾遍,才確定了下來。
「靈農?」
那青年修士也不由一愣。
一旁的魏頭聞言也有些震驚。
一個靈農,竟然住在這一片富人區?
若是他們沒記錯的話,這一片區域,房租都是以年計算的,一年最低都在三四百下品靈石。
一介靈農,看身上的氣息,也不過練氣三層左右,何以攢下這麼多靈石?敢於租在這等地方?
「這點你確定嗎?
那他是否有什麼背景?或是加入了哪個勢力?」
魏頭兒目光閃爍之間,露出了一絲感興趣之色。
「我當然確定,混亂之夜的時候,我還見過他,跟個女修一起躲在了長嶺山腳下靈田那邊。
要說背景,應該是沒什麼背景的,他父親都只是一個凡人武者。
我聽爺爺念叨過,說是要讓他父親教我弟學武,後來不知怎麼就不了了之了。
對了,他頂多與長嶺山腳下的那趙家兄弟相熟,我記得當初我們走的時候,那趙家兄弟專門把他留了下來。
倒是那個跟他一起來的女修,聽說是六方閣的煉丹學徒,有些背景。」
那小徐一臉肯定的點點頭,然後回憶似的說道。
「這事,你還是再去問一下你爺爺。
確認一下,不過也別直接問,側面打聽一下。
我們這邊也做一些調查。」
魏頭兒想了想,緊跟著說道。
「放心吧。」
小徐連忙點頭。
「魏頭兒,這人」
青年修士這才反應了過來,驚疑的問道。
「可能是條魚。」
魏頭兒笑了笑,說道。
他們加入幫派,為的是什麼?
安全?不受人欺負?作威作福?別人的敬畏?
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修行資源,靈石。
他們這些幫派中人的主要收入來源,可也從來就不是什麼保護費。
更別說,如今坊市內的安全,至少是南街這片,是歸於他們管理的。
之前,他認為這是上頭對他的排擠打壓,故意安排他來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的。
如今看來,這未嘗不是他的一個機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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