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讓二人的身份不至於因此而暴露,進而引來鎖神教修士的追殺。
甚至,後續那位鎖神教金丹真君之死,也能夠徹底引爆此地的輿論,讓並未出手的何松不受人關注,徹底脫離此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在那位身死的鎖神教修士。
以及將其斬殺的五位金丹真君的身上。
至於何松。
一個只是在最開始時稍稍出手。
在遇到阻礙之後又立刻停手,且並未參與到對那位鎖神教修士圍剿之中的金丹真君。
自然是不可能引起太多人的關注的。
或許,有些人會注意到何松。
但注意何松的人,絕對只能算是少數。
畢竟,大部分的人,都只會關注那位被殺的金丹真君,以及將其圍殺致死的那幾位金丹真君。
在他們的眼中,那些人材是值得關注的。
至於何松。
他們或許根本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腦海之中閃過道道念頭,何松看向遠方戰場之上,那依舊在奮力想要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的鎖神教修士。
眼底也是很快閃過了一絲感慨之色。
此人。
運氣是真的背。
躲哪不好?
躲孟觀眼皮子底下了。
而且,還好死不死的與孟觀曾經見過,算是熟人。
多年一直待在戰場之上的孟觀,對於這種熟人的氣息,自然是格外警惕。
如此一來,才讓何松也插手其中,帶來了足足五位金丹真君。
足足五位金丹真君啊。
哪怕是金丹中期修士,在面對如此陣容時,也只能飲恨。
更別提,此人修為不過金丹初期了。
不過,讓何松有些疑惑的是。
這個鎖神教修士來此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身為魔道修士,卻獨身一人來到了一座一陽派下轄的仙州州府當中潛伏。
要說沒點什麼特殊的目的,何松是不信的。
但,在沒有任何其他信息可以輔助推導的情況下,何松卻也推算不出,此人來此的目的究竟為何。
想想之後,何松搖搖頭,將心中的種種猜測盡皆拋開。
然後,才目光幽幽的看向了周圍。
紫光閣周圍。
很大的一片區域之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修士和凡人存在。
不管是練氣期,還是築基境的修士,都遠遠退開,生怕自己被金丹真君的鬥法餘波波及。
周遭的亭台樓閣之中,更是早已人去樓空。
對此,何松左右掃過一眼,身形也是隨之一晃。
等到其再次出現之時,卻已經出現在了紫光閣附近的一處高樓之中。
高樓之內,何松隨意尋了張桌子坐下,身形也是被其所在的高樓徹底遮擋。
如此一來,何松的身影也是隨之消失在了他人的視線之中。
此時此刻,哪怕是正在遠方遙遙看向此地的人,也難以察覺到何松的存在。
在將自身隱藏在高樓之中後。
何松目光掃過紫光閣附近,那位正在操縱州府大陣的金丹真君。
又看了眼遠方依舊還在垂死掙扎的那位鎖神教金丹修士。
面上神情也終於緩和了些許。
不過,他卻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身上的一道道屏障依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其整個人籠罩在內。
這一道道屏障,有星隕珠激發之後,所產生的屏障。
也有八荒歸元術施展之後,所產生的屏障。
還有地靈護身術施展之後,所產生的屏障。
各種屏障交相呼應,讓何松身上光芒閃爍,煞是好看。
但此時此刻,何松卻並未在意這些,反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遠方,那位鎖神教修士的身上。
此時。
就在何松的身影悄然消失在了紫光閣附近的時候。
那位遭遇五位金丹真君圍攻的鎖神教修士,依舊還在大肆揮灑著法力,意圖以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遏制眼前四位金丹真君的圍攻。
對此,何松目光掃過,隨之搖了搖頭。
此人必死。
已經無需再做關注。
不過,就是不知道此人究竟是為何來此。
但想想之後,何松的眉頭也是逐漸舒展開來。
或許,等到此事結束,孟觀與自己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相見時,孟觀也會將其所知的事情,告訴自己吧。
到了那時,自然也就有了定論。
想到這裡,何松目光掃過四周,神識也是悄然探出。
很快。
便察覺到了孟觀與魏凡二人所在之地。
孟觀與魏凡二人,並未在紫光閣附近,反而是與那些築基真人一同,退到了很遠之外。
在那裡,孟觀與魏凡二人表露出了築基境的修為,正幽幽的看著遠方的大戰。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何松不動聲色的收回神識。
心中卻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在此之前。
孟觀與魏凡曾言,他們也會在暗中觀察。
一旦何松遇到了危險,二人自然會出手相助。
如今看來,二人所言非虛。
雖然他們距離何松所在的地方稍稍有些遠,但對於金丹真君而言,這個距離卻是並不遙遠。
在這個距離,他們想要支援何松,其實還是很簡單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察覺到了這一點之後,何松對於二人究竟能否在自己遭遇危機之時迅速出手,心中自然也就有了答案。
在意識到自己的安全比自己此前預想的更有保障之後。
何松面上滿意之色一閃而逝。
不過即使如此,何松卻也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依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並不斷的探出神識掃視四周,以免自身遭遇偷襲。
遠方,此刻可還在大戰之中呢。
萬一那邊的大戰轉移了戰場,來到了何松這裡,何松恐怕也是要第一時間遠離此地的。
自然,對外部環境的警惕,何松亦是毫不鬆懈。
如此。
當時間過去多日。
何松也在漫長的等待之中,聽到了一聲慘叫。
隨後。
便是人聲鼎沸。
如同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從四面八方傳入了何松的耳中。
連續多日的大戰,雖然那位鎖神教修士早已被五位金丹真君拖在了一個較為狹小的範圍之中。
金丹真君之間的圍殺,也並未導致碧月州府當中遭遇巨大的破壞。
但,在何松看來,僅僅是一處小小的破壞,看在其他修士的眼中,卻也已經極其駭人了。
此時此刻,在那位鎖神教金丹真君身死之地。
方圓十數里的範圍內,已經盡皆被毀,各種亭台樓閣早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則是各種焦炭,堅冰,熔岩,巨石等等。
這些東西覆蓋面極其廣泛,將這十數里的範圍幾乎完全籠罩。
在這個範圍之中,不管是各類房屋,還是諸多店鋪,以及亭台樓閣,盡皆被毀。
要知道。
在碧月州府當中,任何一寸土地,可都是有主的。
土地之上的各類房屋,諸多商鋪,以及亭台樓閣,也都是有主的。
這些東西的主人,平白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後續的善後事宜,自然也是需要去做的。
而此時此刻,當首惡伏誅。
這些東西的主人,以及其餘的修士凡人,自然也盡皆發出了陣陣歡呼。
此人一死。
那麼他們的生命以及財產安全,便算是有了保障。
這才是他們歡呼的原因所在。
聽著從外界傳來那如同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何松面色平靜。
但還是將目光看向了此前發生了大戰之地。
那裡。
參與圍殺那位鎖神教金丹真君的五位金丹真君,已經盡皆到場。
有人在施展搜魂術,想要從那位已經身死的金丹修士記憶之中,看到一些其他的訊息。
也有人在打掃戰場,將已經身死的那位金丹修士的遺物當成戰利品收了起來,以待日後分配。
還有人在施展法術,將戰場之上的種種痕跡徹底抹除,並很快派人維持起了碧月州府當中的秩序。
何松目光掃過,眼前種種盡皆映入眼帘。
不過,還不等何松心中感慨。
在他身旁卻傳來了一聲嘆息。
「唉,金丹大道何其之難,卻不曾想,艱難跨越金丹大道之後,卻又落得如此下場。」
「著實.可悲,可嘆。」
「似這等被敵對宗門的修士圍殺的金丹修士,在平常可是幾乎見不到的。」
「只是不知道,後續鎖神教又將會如何報復。」
「看來,這碧月州府,也已經不再是那安全之地了。」
早在數日之前,大戰剛起的時候,便已經與何松有過聯絡,並且來此與何松一同關注此戰的羅靜真君,此刻也是發出了自己的感慨。
羅靜真君在此,雲靜真君自然亦是如此。
數日之前,二人知曉何松在此,便一同來到此地,與何松一同關注著此戰。
如今數日過去,當一切塵埃落定之時,二人的感慨自然也是隨之而來。
聽到羅靜真君的感慨之後。
在其身旁的雲靜真君幽幽點頭。
金丹大道,困難重重。
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個能夠成功跨越金丹大道的修士,都可以稱得上是人中翹楚。
可誰曾想。
一位成功踏入了金丹之境的翹楚,卻在今日硬生生被人圍殺在此。
不僅自身飲恨於此,就連金丹,都被在場的四位金丹真君早有準備給攔了下來,沒有了再一次重修的機會。
如此下場,確實是可悲可嘆。
尤其是在羅靜和雲靜兩位真君,修為皆已達到金丹之境的情況下。
一種兔死狐悲之意,也是迅速在二人心頭蔓延。
此人能夠被人圍殺在此。
那麼,她們呢?
腦海之中閃過如此念頭,羅靜和雲靜心中逐漸產生了一絲憂慮。
不過,也就在二人心中閃過此等想法,甚至覺得這碧月州府也已經開始變得不再安全的時候。
何松心中同時也閃過了這樣的想法。
這碧月州府。
看來真的不再是久留之地了。
一位鎖神教的金丹真君被圍殺在此,鎖神教必定會發起瘋狂的報復。
到了那時,在雙線作戰下,一陽派能否守得住碧月州府,可就不好說了。
當然了,如今一陽派與鎖神教之間差距不大,因此後續此戰究竟是何結果,何松亦是不知。
但是他卻知道。
這碧月州府,從今往後怕是真的不再安全了。
同時,聽完了羅靜真君的話,何松面上也隨之閃過了一絲贊同之色。
「道友言之有理,此事既已結束,後續所產生的波瀾,卻是剛剛開始。」
「在下恐怕在最近幾日便會離開此地。」
「不然的話,等到鎖神教之人趕來此地,恐怕到時想走都走不了了。」
「二位身為聚寶閣修士,雖然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威脅,但還請二位慎重考慮一番。」
「在下就先告辭了。」
朝著身旁的羅靜與雲靜兩位真君拱拱手,何松也不去與那五位金丹真君碰面,反而直接轉身離開了紫光閣附近。
對此,羅靜與雲靜二人都未說什麼,只是目送何松離開。
等到何松徹底離開了二人的視線之後。
羅靜真君與雲靜真君對視一眼,二人也很快心事重重的一同往聚寶閣而去了。
不過,接下來二人究竟會做出何等選擇,卻是只有天知道了。
在離開了紫光閣附近之後。
何松的身影很快便回到了自己此前在碧月州府當中的臨時府邸當中。
當何松來到此地之時。
孟觀與魏凡二人,也很快來到了這裡。
在府邸之中再次布下兩座陣法,將何松所在的府邸盡數籠罩在內,不懼他人窺探之後。
何松與孟觀和魏凡二人,這才對坐在了一起。
不過今日,氣氛卻又與數日之前有了絲絲區別。
數日之前,三人相見之時,孟觀與魏凡為了防備紫光閣中的異樣,眼中時不時便會閃過一絲警惕之色。
在戰場之上摸爬滾打了數十年的他們,對於自身性命,從始至終都是十分珍惜的。
這份謹慎,也是他們能夠在戰場之上存活數十年的根本原因。
而今日。
當親眼見到那位鎖神教的金丹真君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時。
不論是孟觀,還是魏凡,心中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其面上的警惕之色,自然也隨之消失。
二人的身心,也在此刻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對坐在何松的府邸之中。
三人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孟觀率先開了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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