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語,何松和孟觀頓時搖頭失笑。
原本還以為魏凡五年未曾給自己起法號,是有什麼原因。
結果剛剛問出,魏凡便已經將他早就想好的法號給說了出來。
這是早就想好了法號。
就等二人詢問了是吧?
不過,想到魏凡還念著二人的好,就連法號之中,都帶有二人的身影,何松與孟觀相視一眼,各自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觸動。
承福真人這個法號。
其後代表的含義,可是三人小圈子的互幫互助啊。
「好了好了,咱們之間的稱呼還是如同以往,至於承福真人這個法號,今後若是有人在你們耳邊提起,你們知道是我就行了。」
見何松和孟觀似乎想要說什麼,魏凡連忙打斷二人,擺擺手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三人的小圈子已經成立了太長時間。
早在孟觀築基時,稱呼問題便沒有變過。
如今到了他這裡,他自然也是不願意改變稱呼的。
見魏凡如此。
何松和孟觀也隨之點點頭,將此事揭過。
法號的問題解決了。
孟觀也即將前往連山仙城駐守。
此刻前來送行的何松和魏凡,自然也沒有離去,反而繼續留在了孟觀的洞府之中,做著最後的道別。
今日之後。
孟觀前往連山仙城,恐怕再見時,便已經是許多年過去。
魏凡恐怕也會在五年之後離開竹山仙坊,前往連山仙城,加入厚土宗與七星教的戰爭之中。
身為築基真人。
這一點,是躲不掉的。
三人各自都很清楚。
身在厚土宗,享受了厚土宗給予的豐厚資源,自然也要為了厚土宗而戰。
練氣期弟子每年的靈石,外加其他修煉資源,一年年奉便足有一千多塊靈石。
築基境長老每年足有三千塊靈石的年奉。
這麼多的資源灑出去,若是沒點回報,厚土宗儘管家大業大,卻也不是善堂,
尋常時候,摸摸魚劃划水無所謂。
但,若有戰事,培養出來的築基真人自然也得出力。
哪怕是築基之後才加入厚土宗的修士,也是得出力的。
何松與孟觀依依惜別。
但腦海中卻已經產生了一絲退意。
身為長生者。
何松只需要苟住慢慢修行,自身修為自然會水漲船高。
對於其他修士來說,宗門大戰雖有可能身死,但也可能是一場大機緣。
或許,就是這一場機緣,讓原本只能停留在築基境初期的修士,猛的竄到了築基後期。
或許,就是這一場機緣,讓原本只能停留在練氣後期的修士,猛的突破到了築基境。
或許,就是這一場機緣,讓原本費盡心機都只能突破到練氣後期的修士,有了衝破練氣後期,踏足築基的機會。
有了這次機會,或許便能成就築基,成為那高高在上的築基真人。
就比如之前的孟觀。
不就是因為一場仙城執法隊與邪修之間的戰爭,從而獲得了巨大的機緣,擁有了踏足築基境的機會。
甚至後來,他又抓住了這一絲機會,成功突破築基,改變了他,以及他身邊人的命運。
何松和魏凡,同樣也是此事的受益者。
對於其他的修士來說。
宗門大戰,既是危機,同時也是機遇。
若是真能在這次危機中抓住機遇,恐怕便能夠一飛沖天。
然而。
對於何松這樣的長生者來說。
宗門大戰這種危機與機遇並存的事件,卻只讓他看到了其中的危機。
自己突破築基之後,過個十年,自己恐怕在築基境中,也只能算是墊底的存在。
與人廝殺,怕是誰都打不過。
更何況,七星教可是有金丹真君存在的。
萬一人家看自己不爽,直接給自己來上一劍,豈不是當場就會身死道消?
機遇?
什麼機遇?
我一個長生者,只要苟住慢慢修煉就能變強的長生者,要什麼機遇?
「芸芸眾生為了機緣打生打死。」
「那是因為他們命短,不爭,便死!」
「可我不一樣。」
「我如果去爭了,才是真的會死。」
「只要我能苟住慢慢修煉,總有一天能成仙。」
腦海中驀然閃過一道這樣的想法,何松心中頓時更加堅定了自己要避開此次宗門大戰的想法。
身為長生者,自己大可不必那麼拼。
對其他修士來說危機與機遇並存的宗門大戰,對於自己來說,卻是催命的靈符。
與其學著普通修士去拼命。
還不如留下有用之身,等自己修為高了,再來補償厚土宗便是。
想到這裡。
何松遙遙看了眼厚土宗的主峰所在,心中對於此次宗門大戰,也是絲毫沒有了參與的想法。
不過很快,何松便又思考起了自己要怎麼才能躲避此次宗門大戰的事情。
暴露出自己的陣道天賦,以此來讓自己受到關注,同時躲避此次大戰?
腦海中剛出現這個想法,何松便將其瞬間否決了。
如果想暴露陣道天賦,何松早就暴露了。
暴露之後,他還能成為厚土宗內門弟子呢,說不定待遇比如今還好。
可惜的是。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何松必不可能暴露自己的陣道天賦。
更何況,暴露之後說不定還會引來七星教的暗殺。
那樣豈不是死的更冤枉?
這樣一來,何松在腦海中左思右想,但卻怎麼也想不出,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夠在自己突破築基之後,躲避掉此次大戰。
如今,何松的身份乃是厚土宗外門弟子。
身為外門弟子的他,自然也享受到了厚土宗的資源培養。
一旦以厚土宗外門弟子的身份突破築基,便會立刻成為厚土宗的長老,成為法玄真君這一派的築基長老。
等到十年之後。
便會如同眼前的孟觀和魏凡一樣,被送往連山仙城駐守。
到了那時
何松正思索間,耳邊卻突然響起了孟觀的聲音。
「何道友,在下這就先啟程離開了,今後若是有事,咱們傳音符聯繫。」
聲音落下,何松下意識的抬眼一看,卻見孟觀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嗖的一聲朝著厚土宗外竄了出去。
或許是因為此行需要保密,因此他並沒有使用築基境的遁術,而是採用陸地行走之法,趕往連山仙城。
眼見孟觀的身影很快便成了一個小黑點。
何松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想了想,還是閉口不言。
孟觀離開了。
在目送孟觀的身影出了厚土宗的山門之後。
再與一旁同樣目送孟觀離開的魏凡打了聲招呼,何松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外門弟子居住處。
何松的小院之中。
他又一次的坐在了小院之中的桌上,面前有一壺剛沏好的茶水相伴。
茶香四溢,瀰漫四周。
何松此刻卻沒有了品茶的念頭。
此刻的他,滿腦子都在想,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在修為突破築基境後,躲避此次宗門大戰。
雖然此刻身為厚土宗弟子,但何松真正在意的,始終都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若不是看在厚土宗有兩位金丹真人,身在厚土宗安全無虞的話。
恐怕他早就已經離開厚土宗,朝其他宗門的勢力範圍而去了。
宗門大戰,可不是小打小鬧。
實力不濟,是有很大可能身死道消的。
即將築基的他,並不想參與此次厚土宗與七星教的戰爭。
因此,想一個辦法,讓自己能夠在築基之後,也能避開此次宗門大戰,便成了何松如今所要思考的事情。
「罷了,罷了,大不了,加緊將羅煙陣研習成功,再離宗突破築基。」
「在宗門之外突破築基境,應該便不會被盯上。」
「只是,若真如此做了,築基之後的功法,法術,這些東西,可就無法獲得了。」
思索良久,最終何松也只想出了這樣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在宗門之中突破築基,是肯定會被盯上的。
這一點想都不需要想。
單單只是突破築基時產生的靈氣漩渦,便能驚動周遭的其他人。
但。
若是不在宗門之中突破築基,在外突破築基的話,雖然有小聚靈陣和羅煙陣的加持,何松自身安全無虞。
卻也難以獲得築基境的功法以及各種法術。
如此一來,何松卻也只是空有築基境的修為,而沒有築基境的手段,一身實力恐怕發揮不了多少。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東西何松也是難以獲得的。
因此,這個方法只能被稱作不是辦法的辦法。
到時候若是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何松也只能如此做。
至於現在。
反正時間還早,何松想想之後,隨即也是將此事拋諸腦後,準備今後再慢慢思索方法。
船到橋頭自然直,何松還不信,自己今後數年的思考,還想不出一個可行的方法。
不過。
也就在何松準備日後再慢慢思索此事的破解方法時。
隨著咚的一聲。
一道鐘聲,卻突然在何松的耳邊響起。
巨大的鐘聲傳來。
何松循聲望去,卻見周圍院落中居住的外門弟子們,在此刻紛紛站上了小院高處。
見此情形,何松心中詫異,但也隨大流一般,站在了自己院落的高處位置。
遠方。
隨著鐘聲的響起,一道遁光也隨之從遠處飛來,停在了外門弟子居住區不遠處的半空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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