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變故,讓慧成神色大變,他生怕露怯,運轉功力拼命壓制體內的寒氣。
但是這些寒氣,就如同髮絲一樣,在經脈中四散而開。
台下的辯機,看到了慧成的表情,心中暗暗詫異。
在神霄宮這邊,林靈素眼中一亮,他只知道這個少女,是跟隨李漁時間最長的,但是對於她的修為所知不多。
因為這個少女實在是太欲了,林靈素瓜田李下,每次都難免有躲著點的想法。
在萬里之外,關銀屏問道:「這個是你徒弟麼?」
張星彩笑道:「正經道長,你們已經輸了一局了,你怕不怕?」
李漁不屑地冷哼一聲:「他都死了,你能說他贏了?」
「生死也是規則的一部分嘛。」
李漁依然嘴硬,「神霄宮輸了,我正經門還沒有輸,接下來必定兩戰全勝。如此一來,他們就沒理由和我們搶寶物了。」
「你這個徒弟,她能打得贏麼?」
李漁撇過頭去,不再理會他們,專心看鏡子裡的比試。
小金蓮手指,和自己一樣的施法動作,若是在現場,李漁就能夠覺察到她的靈力,但是此時卻不行。
雖然感受不到靈力的波動,但是李漁敏銳地覺察到慧成表情的變化,這時候在鏡子那邊,傳來大喬的聲音。
「蓮兒怎麼不動?」
李漁凝聲道:「別急,再看看。」
這一場顯得有些沉悶,因為潘金蓮沒有薛道光和趙福金的人氣,慧成的步步生蓮反倒成了唯一的亮點。
在大家都等著看的時候,兩個人卻久久不動,底下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匯聚成嗡嗡的吵鬧聲。
突然,場中局勢發生了變化,慧成痛苦地倒地,他的眉毛和嘴邊,都生滿了白色的冰渣。
倒地之後的慧成,只掙扎了幾下,便直挺挺地,失去了生機。
辯機一躍上前,伸手一探,抬起眼來,怒火中燒,看向潘金蓮。
慧成的經脈,已經全部凍裂,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也就是說,他的這幅身子,完全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即使是普通人,也需要一個健全的經脈才能保證血的流通。
只是不知道,大興善寺,有沒有讓他奪舍重生的秘術。
潘金蓮一臉委屈,大大的眼睛,水盈盈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還有屍體旁的辯機,轉身就走。
來打擂台,不就是你殺我,或者我殺你麼?而且這些可惡的大和尚,還把李漁哥哥逼走了,害得自己天天見不到他。
李漁哥哥早就說了,能斬草除根,絕對不要有婦人之仁。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有機會的時候不下狠手,等到人家打你的時候,後悔也晚了。
偌大的元妙山神霄宮,此刻鴉雀無聲,他們甚至找不到潘金蓮了。
她已經退到了後台,和幾個正經門的人點頭之後,便坐到講壇後面的房間去了,等著給福金加油。
醞釀了這麼久的比試,才一開始,就死了兩個人,而且都是大唐那邊的。
剛才都明死了,沒有幾個人在意,大唐這邊甚至覺得,他能贏下第一場,簡直是死得其所。
不過慧成死後,再也沒有人坐得住了,慧成是大興善寺寺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是佛門之光。
在大唐,他的名聲絲毫不弱於辯機,是佛門年青一代中的翹楚,也是皇宮的常客。
宋人同樣沉默了,本來這華麗的戰績,應該讓場面更加熱鬧,但是潘金蓮贏得太詭異了,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反倒舉得有些寒意。
李漁嘴角一笑,他已經發現了蓮兒的暗招,就在慧成大出風頭,步步生蓮的時候,就已經著了道了。
潘金蓮事先預算了他的腳步,然後布下了水靈,慧成不知道的是,他引以為傲的步步生蓮,每走一步,就離死近了一步。
關銀屏深吸一口氣,嘆道:「你這徒兒真可怕,她是怎麼在幾萬人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殺人的?」
李漁摸了摸鼻子,這個咬著白帕,搖著屁股取悅自己的少女,在自己面前乖巧地跟個最溫順的寵物一般。
但是她每一次出手,都是這樣,一招斃敵,不留任何餘地。
這也是一種天賦,一種可怕的天賦,幸虧她遇到了自己,將她收伏了起來,這種天賦在六朝,任由她悲慘地過完少女時代,放出去不知道要成為什么女魔頭。
趁著片刻的安靜,鏡子那頭大喬說道:「一會我去安慰一下蓮兒,她好像嚇壞了,我看她剛才在擂台,都要哭出來了。」
李漁這邊的人一陣無語,她把別人殺了,還嚇壞了
當然,大喬第一次見潘金蓮的時候,她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女。
她是把潘金蓮當小孩子看的,雖然潘金蓮總是暗中和她鬥法,每次都讓她很狼狽。
只有李漁知道,她就是那樣,不管是什麼表情,在她臉上都跟狐媚子勾引人一樣,好像剛被欺負了一般。
其實不是她故意的,這種臉型配上她的眼睛,總能起到這個視覺效果,這要是她最大的殺招。
沒有人會覺得,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少女,會有什麼威脅。
甚至會給人一種錯覺,自己可以隨意地上前欺負她一下。不自覺地就放鬆了警惕,面對她這樣一個擁有刺客手段的人,放鬆警惕比什麼都可怕。
往往在你放鬆警惕的剎那,死亡的陰影就已經籠罩在你身上。
張星彩眼光灼灼,看向李漁,問道:「她用的法術,你也會麼?」
「我?」李漁指了指自己,笑道:「我教她的,你說呢?不過那是水字訣,以治病救人、療傷驅邪為主。」
他一邊說,手指一動,水靈籠罩著在場的三個人,讓他們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舒服的吟聲。
「這才是正確的用法,當然,用上水氣化冰,你們剛才就已經和那個大和尚一樣了。」
五行之力,到了李漁的手中,簡直就是無窮的殺招。他和歷代的大良賢師,都有不同,那些人不太重視術,只是一味地求道。
境界無限高的同時,沒有足夠的殺人技,自保能力也不強,但是他們又都要去做得罪太多至強至高人的事。
要打破規矩,就要承受反噬。
這是李漁總結的,歷代大良賢師全都遭遇不測的原因。
「你能不能」
關銀屏也湊過來,她臉皮厚一點,說道:「能不能教我們?」
「我早說了,讓你們跟著我學,你們不來怪誰?」
李漁無奈地攤手,阿斗躲得遠遠的,「我可不學,一看就很難。」
關銀屏張星彩同時看向他,吼道:「不行,你也得學!不光要學這個,全都要學!」
阿斗面如死灰,求助似地看向李漁。
此時李漁沒有時間理會他,他目不轉睛,看著擂台。
重頭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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