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五歲的小蘿莉,偷吃一顆珠子,似乎不為過。
但是李漁知道,她絕非一個懵懂幼童。
華姑和姐姐被抓來之後,表現出了出奇的冷靜,她看著這群喇嘛布置好祭台,看著姐姐被綁在上面。
華姑心裡也害怕,但是她沒有像一般的孩子一樣大哭大鬧,也沒有喊叫求饒。
她在等,等她爹派人來救自己還有姐姐。
結果李漁來了,他和那個喇嘛都很厲害,他們在爭奪這個珠子。
這就是華姑的判斷,一個幼童的視角內,整件事的輪廓。
於是她判定,這珠子是個好東西,便上前一口吞了進去。
她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吞了之後,也能跟他們一樣厲害。
李漁手指一動,撐起一個護罩,擋住山洞崩塌下來的碎石。
他走過去一把將華姑提溜起來,手指點在她的譚中穴,然後慢慢往上移,想要把龍珠拿出來。
但是龍珠進到她嘴裡的一剎那間,便散入她的四肢百骸,與之融為一體。
李漁手指一狠,終究還是下不了死手,他不是番僧,他是一個人。
即使知道眼前的小女孩,以後是一個至親也可殺的狠人,但是他也沒法向一個不能還手的五歲女童下死手。
現在看來,武順是無意中繼承了人皇氣脈的人,但是在她們姐妹的成長過程中,被華姑搶了去了。
這倒是附和她的性格
什麼都要搶,什麼都要爭。
李漁現在還有一個希望,就是這個祭台。
他低頭一看,八根龍柱已經全部損壞,祭台下面赤紅色的水也退走了。
華姑一臉無辜,怯生生地說道:「李漁叔叔,你弄疼我啦,好難受啊。」
李漁沒好氣地把她放下,心裡開始想,如何把皇氣弄出來。
關銀屏砍死了幾個喇嘛,也朝著這邊殺了過來。
李漁伸手一卷,兩條藤蔓從山洞的牆壁冒了出來,每一次抽打,都帶著火光。
喇嘛們湊在一塊,拼死保住一個沖了出去,眼下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他們必須有人或者回去把情報帶回去。
其中一個修為最高的喇嘛,剛逃出洞口,臉色稍有放鬆,突然發現自己心口有些疼。
他扯開僧衣,只見在胸口處,有一個細小的紅點。
喇嘛沒放在心上,聚勁往前狂奔,突然他的氣血飛速凝固,變成了一個正在作勢飛奔的冰雕。
關銀屏一蹬鹿皮小靴,劈腿躍了過來,看著華姑問道:「龍珠被她吃了?」
李漁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李漁問道:「這個祭台,不知道武侯會不會擺。」
「不知道,帶她回去問問便是。」
李漁心中一動,要是帶她們去了益州,人皇氣脈還會還給我麼?
別的還好說,這可是人皇氣脈
原本屬於大漢皇室和五爪金龍的真龍氣運,送到益州不是送羊入虎口麼。
「小心!」李漁突然大喝一聲。
關銀屏本能地回頭,橫刀在胸前,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
她再回頭時候,祭台上已經沒有人影。
關銀屏跺了跺腳,咬著嘴唇,惱怒不已。
「死騙子!」——
馬蹄聲震的大地微微顫動,一隊玄甲黑衣的騎士,奔著山洞而來。
馬背上,躍下一個將領,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祭台。
周圍的刀劈斧剁的打鬥痕跡,分明是剛剛發生了一場激戰。
他低頭看了一眼被遺棄的屍體,都是些紅衣喇嘛。
「吐蕃人,果然有陰謀。」
這個武將目光如炬,臉色肅然,周圍的兵馬更是軍紀嚴明,氣勢駭人。
他一揮手,說道:「傳令下去,封鎖各地關卡,召集修士布陣,天上地下,不許放一個人出利州。」
等到玄甲兵把屍體都處理了之後,這隊人馬才啟程返回。
人走之後,從樹上一個人影緩緩顯出身影來,正是李漁。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使了一招燈下黑,沒有逃走,而是在這裡躲了起來。
利用隱匿訣藏在樹上,等人都走了,李漁才出來。
他手掌一翻,白光一閃,進入風月寶鑑內。
武順還沒醒來,華姑在好奇地打量周圍的環境,見到李漁還故作乖巧地笑道:「李漁叔叔,這是什麼地方?」
李漁隨口說道:「這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很快就會把你們送回去。」
他說完之後,伸手在華姑脖子處輕輕一點,她就昏昏睡去。
李漁走到池畔,低聲問道:「她吞了人皇氣脈,有法子提出來麼?」
池畔的水霧中,慢慢凝結出一個豐腴白皙的美人來,說道:「有的。」
「哦?」李漁一聽大喜,攬著警幻的纖腰,說道:「趕緊教我怎麼弄。」
「將她的氣運凝結成丹,再提取出來就是,這個法子是御靈堂的看家本事。」
「御靈堂?」李漁聽到這個名字,本能地有些牴觸。
「御靈堂最擅長地就是以人為爐,煉人為丹。天賦、悟性、資質、甚至是運氣都能煉為丹藥,奪為己有。」
「這麼邪門?」李漁還以為,他們就是單純地控制人的心神,沒想到這群人比自己預想的還邪惡。
警幻仙子與他心意相通,還沒等李漁發問,就用雙臂纏著他的脖子,說道:「御靈堂不過是大漢昭獄繡衣使者的餘孽,他們這個法術怎麼會是祖傳的。據說當年在西域,大漢滅了樓蘭古國,得到一塊無字玉璧。武皇帝便讓人刻新律法於其上,制定《越官律》,用法嚴峻苛刻,治獄以人主意旨為準繩。
負責刻字的廷尉張湯,對著玉璧把嚴苛的法律刻完之後,突然就領悟了這一門功法,並且接連破獲幾個謀反案,獲得了武皇帝的信任。
張湯由此發跡,組建了繡衣使者,是廷尉中的精英,來監察百官,一時之間成為大漢朝最炙手可熱的權臣,而繡衣使者們組成的昭獄,就是御靈堂的前身。」
李漁點頭道,「也就是說,找到刻著律法玉璧,就能學會?」
「他能,你就能。」
李漁沉吟了片刻,說道:「這玩意八成在還御靈堂手裡,畢竟是他們起家的東西。我覺著張湯的律法沒什麼鳥用,八成還是西域人的玉璧自帶邪功。」
「而且那鳥堂主,這麼多年,奪人氣運、奪人壽元、奪人資質,現在也不知道修到什麼地步了,豈不是法力高的通天了?」
警幻蔥白一般的手指按住李漁的嘴唇,笑吟吟地說道:「你別怕,他最多練了五十年。」
「哦?」李漁不解問道:「為啥?」
「上一任的堂主,被上一代的大良賢師斬殺了。上上代的御靈堂主,也被上上代的大良賢師斬殺了。」
難怪西門慶費那麼多勁也要來汴梁害我
李漁終於想通了這一點,自己明明沒有見過御靈堂的人,他們卻像是死了親爹一樣來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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