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小道,逶迤曲折,細雨濛濛,春意陡峭。
街道上,一個人撐著一把破傘,手裡舉著一根布幡,上寫著「鐵口神算」四個大字。
舉幡的人個子尋常,長相普通,身穿一件最常見的青衣道袍。若是有人識的他,便可換取幾十萬貫的賞金。
因為此人就是大唐最近通緝的要犯——正經大聖李漁。
李漁在茂陵中,把自己困在地下,最終在霍光的陪葬墓中,找到了玉璧。
玉璧上,刻著嚴苛的律法,以及各種酷刑。
李漁在裡面用了十天的時間,終於參透了其中的奧秘,所謂的玉璧其實是一塊舍利。
不是某一塊骨頭,而是整個人
被火煉成了一塊玉,這種對屍體下手的方法,確實是密宗的看家本事。
它甚至差點蠱惑了李漁,讓他迷失心智,幸虧李漁是太平道的傳人,在五卷天平經中,悟了幾個輪迴,心志足夠堅定。
這一塊舍利,邪惡無比,它原本的身體,是一個密宗的高僧,可以輕易操縱別人的靈魂。
想通了這一點,李漁把一切都想通了,難怪密宗的喇嘛會布陣抽取人皇氣脈,原來他們和御靈堂根本就是一家。
或者說,御靈堂,就是密宗動進的一個產物。
李漁最後把玉璧徹底粉碎,永遠留在了茂陵,世界上不需要這種術法。
他自己雖然領悟到了這個邪術,但是李漁決定,只在抽取人皇氣脈時候用,絕對不會用在人身上。
自己雖然有很多徒弟,但是絕對不會把這個邪術傳下去。
「喂,算命的。」
身後傳來一聲叫喊,李漁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笑道:「這位官爺,要算命麼?」
身後的官差,穿著蓑衣,拿著手裡的畫像,比對了一番,說道:「走吧。」
李漁注意到,那畫像遇水不化,墨跡絲毫沒有被打散,而且畫像上的人,就是原本的李漁模樣。
「真他娘的晦氣,下著雨還要來尋人。」
「嗨,這不是丟了面子,要拉所有衙門下水麼,聽說六扇門的人也是滿腹牢騷。」
「上頭不怎麼想的,玄甲鐵騎都圍不住的人,讓我們京兆尹來抓,這樣便恰如大海撈針,徒勞費力。」
李漁耳朵一動,把這段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笑,緩緩走出城門。
自己隱匿氣息的本事,不說是六朝第一吧,那也是出類拔萃的。
要是連這點門道都沒有,還敢隻身來長安?
就算是李世民手下,有再多可以打敗自己的強者,他們發現不了自己,也是毫無用處。
走了很久,李漁確定周圍沒人,手指一動出現一個紙鶴。
紙鶴慢慢化為一個小鏡子,李漁在上面一點,鏡面上出現一個紅點。
李漁看了一眼,把功力收了,鏡子慢慢消失。
「竟然到了汴梁」
李漁讓武順跟著左慈他們逃走,他料定左慈會好好安置這姐妹倆,但是沒想到他把人送到了汴梁。
汴梁雖然是正經門的老巢,但是也並非百分之一百安全,因為大唐在汴梁安插了很多的習作。
幸虧這些探子的頭兒,是自己的徒弟,不然李漁還真不放心。
畢竟這姐妹倆,是李世民現在最想得到的人。
汴梁的開放性,是一把雙刃劍,你可以順利去到汴梁避難,你的仇家同樣可以——
正經門,又一位長老回歸了。
酒長老呂玲綺回來了,她還帶回來很多人,都是些鶯鶯燕燕。
這些人,正是貂蟬的丫鬟,她們都是貂蟬收養的孤兒,本就孤苦,若是離了貂蟬更是不知道要往何處安身。
所以貂蟬一股腦,把她們都帶來了。
幸虧正經門夠大
山門之上,藤蘿架上,垂著三雙小腳丫。
潘金蓮、趙福金和林黛玉並肩坐著。
她們的互相牽著手,十分親密。
在旁邊還有三個小泥人,正在調皮地爬來爬去。
趙福金指著貂蟬,笑道:「快看快看!那個人好漂亮啊!」
潘金蓮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如果說前幾天左慈帶來的女人讓她感覺到有威脅的話,這次來的,簡直是讓她自慚形穢了。
正經門裡美人無數,以前最漂亮的無疑是大小喬姐妹,現在看來這個和她們各有千秋。
身為一個女人,看到這種尤物,都要心動了
林黛玉年紀最小,她托著腮,說道:「這宗門人越來越多,可能說話的還是這幾個,我倒是覺得越來越冷清了呢。」
趙福金捏了捏她的臉,笑嘻嘻地說道:「抽空我帶你去元妙山,你就知道這裡多熱鬧啦。」
潘金蓮沒好氣地說道:「元妙山上的師兄師姐知道了,還不得給你大大的白眼,枉費人家都那麼疼你,你還說這個話。」
趙福金吐了下舌尖,笑道:「人家說的都是實話,元妙山的師兄師姐,整日都在修煉。」
「不知道李漁哥哥什麼時候回來。」趙福金托著腮說道,「他答應我好多事沒做呢。」
一句話出口,三個少女都各懷心思。
貂蟬一行人,和朱武等人打過招呼,便跟著呂玲綺進了一個大院子。
門口走過四個小孩,兩個道童兩個道姑,都只有四五歲模樣。
他們見了呂玲綺,站住腳步,奶聲奶氣地彎腰叫道:「酒長老好。」
貂蟬捂著嘴一笑,「酒長老,真真貼切」
丫鬟們也都笑了起來,她們和呂玲綺關係更好,調笑起來也是不假掩飾。
呂玲綺出奇地臉一紅,點頭道:「你們好。」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還挺寬敞的。」貂蟬笑著說道。
她伸了個懶腰,嗅了一下院子裡的香味。
看的出來,她很喜歡這個地方。這裡沒有其他宗門那種森嚴的等級,人與人之間,不管是弟子還是長輩,都顯得很親近和善。
大家會互相打招呼,沒有多少畏懼之心,也沒有趨炎附勢的現象。
與其說是一個宗門,更像是一個大家族,還是一個友愛的大家族。
而且正經門的風光冠絕汴梁,畢竟是大相國寺幾輩人的積累。
她們自帶了很多行禮,進來之後,朱武打發了一些女弟子來幫忙。
很快一百多人就安頓下來,正經門雖然不停進人,但還是顯得很空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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