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金蓮黛玉還有薛蟠!」
剛才打的太亂,李漁忙著逃命,剛跑出來就想起自己的疏忽。
逃離金陵進行的太倉促,還有很多人沒有帶出來,其中大部分都留在了賈府。
把他們留在這裡,顯然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他們是有可能知道這些人和自己的關係的。萬一被抓起來泄憤,那可就慘了。其實說到底,還是李漁低估了金陵這股勢力。
他以為自己可以輕鬆離開,畢竟連巫神殿、清溪洞、茂陵這種險惡的地方都困不住自己。
他甚至一度以為,可以在金陵把這些人一網打盡,因為所有權貴都來了孝陵,也確實被李漁一鍋端了。
可惜,他沒有料到,補天痴石的念力把這裡的天界寺都給控制了。
李漁只能罵一聲禿驢不爭氣,補天石蠱惑人心的本事雖然確實不小,但是他們也都是修煉多年的高僧,怎麼連這點定力都沒有。
半空中追兵越來越遠,李漁化身白鶴,直衝雲霄,他看了一眼張三丰,說道:「你們先去燕京,準備配合于謙,我去賈府把薛蟠他們接上。」
此時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旗子,就是小皇帝朱祁鎮。
掌握了他,就可以發布還位詔書,而且賈府眼下並不安全。
李漁必須回去一趟,張三丰眼珠一動,說道:「要不然我替師父回去一趟?」
林靈素笑道:「還是讓你徒弟去吧,此時他早就鎖定了你的氣息,今日若不是你的兩個食夢獸徒弟,咱們未必對付的了這塊石頭,他已經褪去第二層枷鎖了。」
「什麼枷鎖?」
「補天石身上有枷鎖,是人間強者合力上的,一旦全部褪去,後果不堪設想,這三塊補天石的出現,原本就是一個瘋子的傑作。」
李漁眉心一皺,補天石不是補天的邊角料麼?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叫淨化,我們叫滅世。便是讓三塊石頭內蘊含的業火,瘋狂刺激人類的貪痴嗔,挑動人族自相殘殺,然後毀滅世上所有的生靈。這樣人間就能進入下一個輪迴,有天上的神認為,這樣才能滌盪世間一切的邪惡和污垢。等到新的人間誕生,在他們的監督下,就能成為一個完美的人世界。」
李漁心中怒火蹭蹭上升,這簡直是冷血可怕到了極點。他們都擁有無限的壽命,或許是覺得等得起吧,因為就算是千萬年,能誕生出新的人間來,天上依舊是他們這些神。如果這就是神的話,那麼必須把這些所謂的神,都給他弄死,滌盪一下神界的渣滓。
只可惜,他們沒有想到,太平道的張角把天地壁壘打破了,大地上湧現出無限的強者。他們的神力在人間失去了絕對的統治力,貿然來到人間滅世,真的有可能被人間的強者給宰了。
別的不說,馬超當年那一槍,就讓李漁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威壓。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李漁毫不懷疑,馬超就可以弒神。
像他這麼厲害的,六朝還有很多。
張三丰已經減緩了速度,抱拳道:「師父,我去了之後,帶他們從南邊逃,肯定可以甩開追兵。」
張三丰只在孝陵打過一次,抵擋了箭雨,確實比自己目標小一點。
李漁把心一橫,說道:「這麼多人在後面追,他不好帶人走,容易被發現,我去引開金陵的追兵。」
林靈素愕然回頭,問道:「你怎麼引?」
這句話問了相當於白問,還能怎麼引,只能是以身為餌。林靈素想要勸,但是仔細一想,把自己人丟在這裡不管,確實不是李漁能幹出來的事。
他雖然時常吊兒郎當,但是內在里是個極其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會幾次三番去做那些容易丟掉性命的事。
李漁笑了笑,直接俯衝下去,在秦淮河上方停住了身形。
張三丰看了他一眼,雖然十分擔心,但是他也知道,眼下只有快速把人接走,才能讓師父早些脫身。
金陵的人馬本來要走了,卻看見李漁去而復返,追在最前面的甄寶玉非但沒有喜色,反而露出一絲慍怒。
他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再加上剛才中了李漁的圈套,差點就丟了小命,讓他更加惱恨。
甄寶玉足不點地,飄飄然浮在半空,就地一指,一片祥雲隨風而生,托住他的身子。
再看雲頭,已成血雲之勢,緋色的濃霧滾滾而來,大有遮天蔽日,罩住世間之意。
李漁一看他上來就拼命,打定了主意把這群人吸引住。他看到甄寶玉的濃霧如此規模,不敢怠慢,知道他這次施法肯定有陣法加持,不易攻破,便凌空虛點,喝道,「
元始安鎮
普告萬靈
岳瀆真官
土地祗靈「
霎時間金光燦爛,浮空而現,瞬時霞光萬道,直射濃霧。
「紫郢青索,天擊雷炎!「
甄寶玉拍手道:「好,好一個天擊雷炎,竟然用這一招破我的法術。」
他雖然拍手叫好,但是臉上絲毫沒有好臉,陰沉著臉雙眼冷漠。對他來說,李漁已經幾次觸及到他的底限,尤其是剛才差點把他擊殺,若不是援兵及時趕到,自己真的會陷入幻境,被人隨意宰割。
李漁用的術法太簡單了,是所有方士都學過的神咒,但是在陸地神仙手裡使出來,果然不同凡響。
當年學的時候,李漁就發現這些道術神咒其實上限很高,因為它調動的是天地本源之力,只是低階修士實力不濟無力催動出來罷了。
有時候真不需要多華麗的招數,越是樸素的大道,越是厲害。
甄寶玉的法術被破,但是他絲毫不慌,因為他手下的人已經圍了上來。
天界寺高僧布下一個法陣,將李漁團團圍住,先是保證他無法逃走。
在這些高僧的法陣上,四道寒光來回遊走,掃的天空中風雲遊龍般攪動。
「這下看你怎麼走!」
李漁心下出奇地冷靜,越是在生死關頭,他的腦子就越清醒。
天空中的法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罩子,把方圓幾里地都罩在裡面。
李漁試探了一下,底下都有禁制,看來是鐵了心要圍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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